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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的現代意義▪P3

  ..續本文上一頁有了我相,衆生之間才出現對立矛盾現象。

  壽者相,有情隨著業力所招感的一期生命,從生到死這個過程,稱曰壽者。人既然生到這個世界,他就希望永恒,永遠都不死,尤其是功成名就的人,當他錢財地位都有了,他們簡直不願意死去,像古代帝王委托道士尋求長生不死之術,以求得長壽。希望我的生命體得以無窮盡的延續下去,這是壽者相;傳統儒家有“不孝有叁,無後爲大”的觀念,認爲人必須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繼往開來,惟恐絕後,這是壽者相,因爲這是通過子孫來延續自己的生命;有的人在社會上建立了一番功業,就希望他的事業能千秋萬代地傳下去,這也是壽者相。

  四相同是一我相。我相是一切煩惱生起的根本,如由我愛我的身體,我愛我的種族,我愛我的國家,我愛我的地位,我愛我的事業,我愛我的服裝,我愛我的居住環境,我愛我的妻子兒女等,使我們的內心時時都處于牽挂狀態,患得患失,終日不得自在,這是由我貪帶來的煩惱;對于逆境産生厭離的心境,倘若不能離去,內心則出現不安、煩躁、憤怒、惱害等心理現象,這是因爲我嗔而帶來的煩惱;別人得到榮譽,盡管于我並無利害,但我卻覺得難受,這是因爲我的嫉妒而起的煩惱;有人侮辱我,傷害了我的自尊,使我很氣憤,這是因爲我慢造成的煩惱。

  五蘊假合的身體,不外乎物質與精神的兩個方面。從物質看,由四大的假合,聚積爲身體,離開四大,身體是什麼呢?從精神看,心是經驗的積集,由經驗的延續,導致思維的延續。離開經驗,思維又是什麼呢?又五蘊生命體有我,那我與五蘊爲一爲異,假如是一,五蘊生滅,我也隨之生滅;假如是異,五蘊與我就沒有關系,那何以從五蘊中建立我呢?如此推求,五蘊之實質是無我的。

  五蘊無我,衆生卻偏偏執有我。由有我故,産生種種煩惱。爲了我故,造種種業。佛經中講無我相,就是要徹底打破我執,切斷痛苦根源;又凡夫執我故,惟能自利,甚至損他利己。所以《金剛經》曰:“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發菩提心與行菩薩道】

  《金剛經》聽衆雖然是以須菩提爲首的千二百五十聲聞衆,但佛陀在講經時,卻似乎是對著菩薩說的,所以《金剛經》體現的是菩薩道精神。

  說到菩薩,通常人們最容易想到的,不是供在佛寺大殿中的泥塑木雕的偶像,就是那些會呼風喚雨的神靈。仿佛菩薩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其實這是一種誤會。梵語菩提薩埵,簡稱菩薩,漢譯覺有情,是指已經覺悟而又能讓人覺悟的有情,菩薩,是很現實中的人。在近代佛教史上,太虛大師就不稱自己爲比丘,而稱菩薩。臺灣慈航法師人們也稱他爲菩薩。我們不妨這麼認爲,在現實社會中,能夠無私地奉獻到大衆事業中者都具有菩薩精神。

  菩薩,在佛教中是大乘行者的稱呼,以發菩提心爲首要條件。何爲菩提心呢?《金剛經》正宗分開頭,就是以此問題的提出作爲發起,佛陀的回答是:“所有一切衆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衆生,實無衆生得滅度者,何以故,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又曰:“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

  從這段經文,可以看出發菩提心的內容,菩提心是發心形式之一,學佛首先要發心。世人根基不同,在學佛的發心上也往往各異,有以追求人天福報爲目的,他們遵循著人天乘的思想,深信因果,止惡行善;有以解脫生死痛苦爲目的,他們依照解脫的原理,發出離心,觀察人世間的苦空無常,勤修叁學,斷除煩惱,證得涅;有以成就無上佛道爲目的,他們發菩提心,修學菩薩道,不爲自己求安樂,但願衆生得離苦,廣行六度四攝,圓成無上佛果。

  大乘佛教鼓勵我們發菩提心,因爲一個人追求人天福報,不必學佛也能得到。像中國傳統儒家,提倡人倫道德。講仁義禮智信爲人之五種常德,如能嚴格遵守,也會不失人身;世間宗教如基督教、伊斯蘭教等,都勸人行善止惡,博愛大衆,救濟窮困,能遵守這種教義,也不失人天果報;不過人天福報再大,難免摻雜煩惱痛苦,何況福報享盡,必然要墜落呢?而出世二乘人雖然解脫了個人的煩惱痛苦,但僅能自利。惟有發菩提心,才是最究竟而崇高的。

  發菩提心是發廣度衆生之心,誠如經中所言:“所有一切衆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這是顯示菩薩胸懷之博大,菩薩度生不是度一個或兩個,而是以一切衆生都作爲自己救度的物件。

  這種胸懷的建立,當然要有大慈大悲的基礎。何爲慈悲呢?悲能拔苦,是將衆生從痛苦中解脫出來;慈能與樂,給予衆生快樂。以一切衆生作爲救拔物件,拔苦與樂,是爲大慈大悲。又菩薩的慈悲稱曰“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是說菩薩對衆生的幫助,不存在任何條件與關系,不像世間的凡夫,當他幫助別人的時候,總會考慮到對方和我有無關系,我幫助了他,對我有哪些好處;同體是把自己與衆生看爲一體,衆生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衆生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如《維摩诘經》所說的:“以衆生病,故我有病。”又如母親看到愛子生病一樣,菩薩對衆生也是這樣。

  從慈悲心出發,菩薩對衆生的救度,大有救人救到底的味道。衆生的苦痛無量無邊,冷了給他衣穿,餓了給他飯吃,病了給醫藥,都可以解除衆生的痛苦;政治的英明,經濟的繁榮,學術的進步,也能減輕衆生的痛苦。但如果沒有拔除痛苦的根源,一切的幫助都只能是暫時的、局部的,終非徹底的救濟。所以,菩薩的發菩提心,除了這些暫時的局部的幫助以外,還要以根本解脫的無余涅槃去救拔衆生。

  涅槃,許多人可能會理解爲是死亡的另一種說法,實際上並不如此。梵語涅槃,華言具有消除煩惱、解脫痛苦而得自在的意思。涅槃一詞在印度,並非佛家所專有。俗人可以拍著吃館的肚子說這是涅槃;有些外道,以四禅八定爲涅槃,不知這只是定境的自我陶醉,暫時安甯,不是徹底的。佛法說涅槃有二:一是有余依涅槃。通達一切法的寂滅性,離煩惱而得到內心的解脫。但由前生惑業所感的果報身還在,從身體而來的痛苦,還未能解除,所以,即使是阿羅漢,饑寒老病的身苦,還是一樣的。二是無余依涅槃。無學舍身而入無量無數的法性,不再有物我、自他、身心的拘礙,名爲無余。無余涅槃是究竟解脫人生的一切煩惱痛苦。

  本經又告訴我們,菩薩的發心度生要建立在無我上。從有我與無我的區別上,也說明凡人與菩薩的不同。凡人有我,處處爲我著想,即使發心利他。也不亡我相,總是帶著功利色彩。因爲有我,在利他時,首先就會考慮到自己的利益,這樣就不能無限地利他,就不能無私地利他。所以經曰:“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菩薩發菩提心已,就是行菩薩道。菩薩道不同于聲聞乘的解脫道。解脫道著重于自身的解脫,菩薩道則著重于利他。又解脫道是菩薩道的基礎。由修習解脫道,解脫煩惱,身心自在,然後始能行菩薩道,廣利人天。所以在《法華經》中,以叁乘爲皆一佛乘。現在漢傳佛教的教義,忽略了人天乘及解脫道的理念及行持,結果造成了許多人學大乘經教,發小乘心。而在行爲上,人天乘的德行也難以做到。

  菩薩道是從利他中完善自己。菩薩道的德行主要是六度四攝。由布施度悭貪,持戒度毀禁,忍辱度嗔恚,精進度懈怠,禅定度散亂,般若度愚癡。《金剛經》中關于六度的內容,主要在般若度的前提下,談了布施與忍辱。

  經中佛陀對須菩提說:“菩薩于法應無所住行于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布施這一法門,在《攝大乘論》中給它下了這麼一個定義:“能克服悭貪,及能引得廣大財富。”(13)布施與悭貪是對立的,有悭貪就不會有布施,修布施就能對治悭貪。布施又稱爲舍,不但要舍去外在的財富,更重要的是還要舍去生命內在的貪嗔癡煩惱及執著,放下一切,無牽無挂,這才是真正的布施。布施作爲一種善因,又能引發廣大財富。培植人間福德,要修布施;積集出世資糧,要修布施;成就佛道,利樂有情,更要修布施。

  布施有財施與法施。《金剛經》中曰:“叁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是財施;“恒河沙等身命布施”也是財施;“若複有人,于此經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爲他人說,其福勝彼”是法施。不論財施與法施都應無所住,即不住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不住色聲香味觸法,叁輪體空。這樣的布施,始可稱曰菩薩道的布施。

  無住相布施的功德是不可限量的,經曰:“若菩薩無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須菩提,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複如是不可思量。”布施有有相布施與無相而施,有相布施是有能施的我相、受施的他相及所施的物相。表現在行動上,比如有人出錢做點善事,惟恐他人不知道,在本院的一些法物器皿上,往往都有捐贈者的大名,他們希望他的大名,隨著法物而留芳千古。住相布施者,總存有這方面或那方面的想法,發心不能很純正,這樣將來招感的果報,也必然是有限的,或是有缺陷的。而無相布施,泯除自他之相,叁輪體空,以無限之心施舍他物,其功德自然也如同虛空,不可限量。

  【如何得見如來】

  學佛的人可能都會關心這樣的一個問題,佛陀是什麼樣子?如何才能見到佛陀?針對世間人的疑問,《金剛經》對這個問題,也作了闡述。

  在世間人的觀念中,有以泥塑木雕的佛像爲如來,見到偶像便謂見到如來。因此,一些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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