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怎麼在這裏?絕對不是定;也就說如果我們從定的狀況退下來,那時你的方法,還沒有掉,表示說你剛才心是比較定。所以有些人,念佛念得很好,晚上念佛,好象睡著,可是第二天醒過來,那個佛號還在。如果醒過來,中間有沒有掉,比較上是屬于連貫的;也就說我們在打坐的過程之中,我們可以慢慢去反省,你現在是在哪一個狀況,一般人大概都是從第二、第叁,好─大概第四,五、六比較困難。
(七)稱爲無心。禅的境界!沒有圖!
我們在講到這幾個層次之後,在農禅寺還講到第七稱爲無心,就是我們剛才所講的,事一心─第一個稱爲唯一的一;第二個理一心─稱爲統一的一,就是跟萬物統一和諧的境界,在我們打坐的時候不談,就是所謂禅的境界。
從第一層次到第七的層次,中間如果照我的經驗所了解,大概有幾個比較難突破的關卡:
¨ 比較難突破的關卡:
第一關是剛開始用方法時,這一關比較會産生的困難是,不會調松緊,就像我們說:有些人開始要數息,就不會呼吸了,表示你這方法,根本沒有辦法入門,這二、叁、四以下就根本不用講了,所以第一個就是要叫我們如何身心放輕松,很自然的狀態去數息,能夠用修定的方法。
第二關很多人數息用方法用了很久,數字是不會掉,但是中間總是多少會有一些妄想雜念,就像剛才所講的叁對不對?數字是不會掉,但是妄想雜念沒有辦法消掉,這時候怎麼辦?一般人在用方法時,經常會有一種起伏,譬如:念阿彌陀佛!四個字,我們佛號剛念時,注意力就集中了,念到阿彌陀,念到佛字的時候,心就開始散掉了,等到第二個佛號再起時,你的心又起來了,然後再念下去,佛號又起來了,然後再念下去,佛號又沒有了;或者數息法也是一樣,剛開始數時,數字還在,然後數到快結束的時候,數字又沒有了。所以這後半段,就是打妄想的時候,你不可能在數一時,當下就有辦法打妄想,一定不是!一定是一數到快完的時候,就開始打妄想了。念阿彌時還清楚,到了陀佛就不見了,就打妄想去了。所以就是要使我們的注意力,能夠經常保持著,不要說水平,至少起落不要那麼大,起落愈小,我們心就愈定,如何去掌握起落不要很大,這是第二關。
所以我以前在農禅寺打禅七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個問題,所以我就變成進也數,出也數,就把這一關克服過去,就是氣吐出來時數一,進來時也數一;這樣心就不會掉得這麼離譜,但是會形成另外一個困難,有人只有數一個就呼吸困難,數兩個就更完蛋了!進也數,出也數,又怎樣能夠放松身心,不要造成呼吸的困難,就靠每人的體會,就是剛才所講的巧慧。我們在這種狀況之下,我們現在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況,我怎麼調整我的身心方法去突破,這是講第一關是不會呼吸,第二關是妄想雜念還是多少有一點。
(3)第叁關:就是數到最後,妄想雜念比較少,但是我還是知道在數息,剛才講到其實我在做什麼?是經過反省才有的,對不對?我們看的時候就說,看到才會想到,我在看到,我在看到時,那已經是第二念了!當我們看到東西,聽到的當下,在第一念時,就只有看到而已,第二念時才會想到是我看到。所以在觀念上、在心上面,盡可能不要把心落到第二念,落到第二念還是反省,第一念就這樣一直過去了;最重要的是在知見上,我們知道我跟外物,本來是沒有界限的,我跟萬物本來沒有界限,我們就當下用這方法,不要去反省。
或者我們也可以把這叁條線,講到過去、未來,但是這過去、未來,不是很久的過去,以數息而言:而是前一個數字跟下一個數字;譬如:我們現在數到四,前面是叁,下面是五。很多人都知道,在用方法的時候,還是有前後念的分別心,雖然同樣方法,同樣是佛號,但是我們還是會有前後念的差別。如果我們能夠很注意當下,不想前念,不想後念,不做前後的反省,比較差別,當下就能把叁條線成爲一條線,心就能夠定。心定其實沒有什麼感覺,我上次說過了,只是時間過得比較快而已,甚至在心很定的時候,不一定就是代表沒有妄想雜念。
我們一般人都是認爲,完全沒有妄想雜念,才是定;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同樣也有一些細妄想,當然粗妄想是不可能有的,有粗妄想,絕對不可能是入定。爲什麼?我們從唯識學的講法,我們的第八識本來就像瀑流不可能斷,所以細妄念總是多少會存在,只要在細妄念起時,你不要想這是我在打妄想,這妄想是我打的,這時的心還是在很定的狀態。如果我跟妄想,我知道這妄想是我打的,所謂的尋─自己去打的;或者最初起的妄想不是我去打的,它自己跑出來的;但是跑出來之後,我說那是我打的,是我想的。有這樣的分別心,就已經落入第五個叁條線了。
如果在細妄想起的當下,不起我在想,不起前面想什麼,後面想什麼,這時,你的心還在定的狀況之下,否則我們怎麼會說,定中能起神通?你什麼都不知道叫做定,不可能起神通的。甚至說在定中還能夠運用思考。
我想講一個故事各位去想,我們知道釋迦牟尼佛最初布薩時是親自說戒,後來有一次他在說戒時,有兩個比丘犯了戒,不忏悔,世尊,從晚上到天亮都不說戒;那時阿難說:世尊!您再不講天亮了就不能講了!釋迦牟尼佛說:我不講是因爲有人犯戒,不忏悔!然後這時,目犍連一聽,真的有這回事,因爲他有神通,就趕快入定,去找那兩個人,知道是某甲、某乙,出定之後,就把那兩個犯戒的比丘丟出去。
這裏有個問題就是:目犍連他要入定之前,他已經設定好一個目的對不對?就是那兩個家夥,死不承認的,要把他抓出來,是先帶了這樣一個目標,去打坐,而在很定時,又怎樣運用他的觀照能力,把那兩個抓出來呢?如果以一般人所認爲的,定就是數息數到都不知道了;如果不知道,而哪兩個人你怎麼會知道呢?所以心在很定時,這時是怎麼說的呢?我們在打坐之前,是有這些疑問在,沒有錯;但是你心很專心去念,用一心對不對?用到妄想雜念都沒有了。
這個問題剛才講到理一心時是說:我們的心,本來就是跟萬物統一的嘛!現在因爲有這個問題在,所以你心很定時,這個問題跟答案會自然浮現,浮現在我們的意識裏面。定中沒有特別說,我現在要開始想是誰?而是他已經有這問題存在了,當他心很定時,這樣的答案自己就呈現出來,他當然就知道,這是我所要的東西。這種情況跟我們參話頭有點類似,參話頭是說:最初有一個問題在我們心中,但是我們不去想這問題,不能用思考的方法去想,到最後解答,對現在我們心中的那一剎那,我們知道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這時他就知道了。這也就說在心很細的時候,我們還是有辦法用的,甚至在起一個念頭說,我起了一個什麼樣問題,然後心還是回複到很靜的狀況,然後下一個時刻,你所要問的問題,就自己就出來,這是透過直覺的方式,不去思考。如果是思考,這就已經不是定了。有一個問題,有一個答案,當下頓現。
這也就說,我們每個人,當然不可能經常在定中,事實上我們現在的修行也不可能真的入定,但是這樣的一種方法,我們可以用,主要定,沒有絕對的何謂定,只是比較定而已。如果用數息法或念佛法去修,心比較定,那對我們很多的問題,不管是佛學或生活的問題,就可以很快用直覺的方式,找到一個更圓滿的答案。但這種圓滿的答案,是透過定的方法,而且運用我們以前的一些思想及知識的基礎,才有辦法做得到。那麼,今天就把前廿五種方便講完。
剛才到佛堂看各位打坐,可能是剛坐不久,後來我在八點半時再去看,怎麼都沒有人了,本想八點半去看時,就會原形畢露了,結果都跑掉了,我是說坐姿還不太穩,木魚那邊有幾個坐得比較不穩,主要是說,我們打坐幾個大原則:臀部要比膝蓋高,也的人膝蓋放不下去很高,臀部又沒有用比較高的墊子坐起來,就像一只烏龜一樣駝背,這樣坐二叁十分鍾還可以坐,但是一個鍾頭,兩個鍾頭下來很辛苦。當然我們的腿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很平順,平平貼貼的貼在地面上,如果剛開始還沒辦法貼得很穩,一個取巧的辦法,就是把後面的墊子,稍微墊高些,坐起來會比較穩;第二個原則我還是就說要把腰稍微往前挺,坐起來會舒服一點。
¨ 一番提醒
我想告訴各位同學:打坐的功課跟其它的功課不太一樣;其它的功課,你這學期上了,下學期,可能就沒有了;打坐的功課,就像我們吃飯一樣,是經常要吃的,且天天要吃,不是今天有人來講,就坐一坐,明天沒人來講就沒有了。一個修禅定的人,可能臨命終時,還將打坐往生的。因此這是個人的功課,而學佛本來就是這樣子,是爲自己學,不是爲了要坐給別人看,而且很重要的是,學佛打坐要用心,花時間坐,不見得就能夠進步;要用心,我們上次已講到巧慧的部份,巧慧就是你要用心去體會,如何能讓你很輕松,就把姿勢坐得很穩。這要自己去試驗跟體會。怎樣以提正念的方法,克服妄念,也是自己要去體會;所以既要花時間去練習,更得花自己的心力去體會,否則只是時間到了就上坐,時間到了就下坐,這也不能進步。還是說:自己得要花一點時間去慢慢用功。
《《天臺小止觀》講記 方便行第五》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