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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啓修心門扉—趨入菩提道次第論之修心篇▪P4

  ..續本文上一頁敵,切莫將其緊攥聖者言,即使貪欲束縛極松弛,亦難順利掙脫聖者言。”

  是故,如果仍與塵世藕斷絲連,到了緊要關頭,就會牽腸挂肚,不能毅然舍棄,甚至會由此而出現失毀戒律的現象。所以,我們應當以具信心刀背的鋒利智慧刀刃,斬斷今世的一切牽絆。在五種欲妙中,以對衣食的貪執爲最,渴望擁有四五套華貴的衣服(在噶當派大德們住世時的藏地,擁有四五套服裝是極爲奢侈的事)不遺余力地滿足口腹之欲,如此絞盡腦汁苦心盤算,是很難令自己掙脫束縛的。

  出兵征戰張弓射箭之時,若感覺頭盔太緊而脫下靴履是無濟于事的,而應當機立斷取下頭盔。另外,將靶子立于近處而將箭矢射向遠方;盜賊已潛入森林卻到草原尋其蹤迹;魔衆位于東方反將俑像往西抛擲。此類之舉實爲緣木求魚之荒唐行爲。

  同理,修法不見成效本因沒有看破今生的緣故而導致,人們卻將其歸咎于所修之甚深妙法。如今能真正看破今生的修行人實在是萬不獲一,極爲稀少。那些法相師、大修行人或者噶當派的大多數人對于何爲風入中脈的障礙津津樂道,對高深大法樂此不彼地尋根問底,而象這樣在基礎要點(看破今世)上仔細追究的人卻寥于晨星。

  但是,要獲得高深見地的斷證,決非一日之寒。所以,舍棄今生對我等而言實在是不可或缺的首要條件,應當詳加探察並欣然修習。

  有一個極爲恰當的比喻可以更進一步地說明這一點。如果自己早已饑腸辘辘,即將被迫入死亡的邊緣。好不容易竭盡全力來至一樂善好施的有錢人家中,卻不去索取迫切急需的飲食,以解燃眉之急。而于只對將來有利的金銀財寶垂涎叁尺,貪得無厭地拼命索拿,(也許,還沒有等到出門,自己已嗚呼哀哉,命歸黃泉了。)

  所謂“口說百遍”,也即康巴人商討之時“口說百次,尾搖千遍”之意。說一千道一萬,追根溯源,最根本的就是,不論如何勤懇黾勉地聞思修行,若修法無有進展,都是因爲不能放下盤算今生之安富尊榮的緣故。高僧大德們的此番教誨都是立意深刻、回味悠長的,應該能給我們一些啓迪,引起世人的深思。

  前輩們給我們這些濁世的修行人,留下了浩如煙海的經教,汗牛充棟的論典。但無論說法如何,歸納其要就是,要從現在開始精勤實修,並且勵力斷除的不是其他什麼,就是要斬斷對今生的貪戀,看破今世。這一點對我們具有深遠的意義,其他的一切都毫無價值,我們應對此再叁權衡掂量。

  所謂“雪雞門基狐與鼬”的說法,包含了幾個比喻。“雪雞”是指黃鼠狼在河的此岸緊緊地叼住雪雞的脖子,雪雞拼命掙紮,奮力飛至對岸,(最終仍死于黃鼠狼之口。獲得了獵物的)黃鼠狼神色怅惘地悲歎道:“我雖然殺了如同空懷母牦牛(是指奶汁已斷,當年不生育的母牦牛,由于沒有生育、擠奶的體力消耗,故身體較爲肥壯)的雪雞,卻離開了我那可以安睡的故土。”同樣,如果挖空心思地追求此生的享樂,或許會得到一些榮華富貴,但卻因此而與善趣解脫相去甚遠了。

  所謂“門基”,是指從此地出發前往印度,沒有必要花費心思去探察一百由旬以外的深淵。因爲,如果對位于門基的險地不加以提防,最終會摔倒致死。同理,鑽研探究高深的斷證也並非當務之急,如果對貪執今生的懸崖掉以輕心,也會因此而墮落于叁惡趣感受難以堪忍的痛苦。所以,杯形糌粑(用拇指按成杯狀或勺狀的糌粑團,常舀滿茶湯等一並食之,如果做得比較薄,就可以多舀一些茶湯,但如果太薄,就會因承受不住茶湯的重量而破碎)做得薄固然不錯,但也應注意質量。

  “狐與鼬”是指狐狸特別擅長躲避,即使是一塊小石頭後面,也能不露痕迹地將自己隱藏起來;黃鼠狼(鼬)善于貼纏,縱然是纖細的茅草,也能緊緊地貼附;猞猁也精于隱匿,馬尾許的一片斷岩,也能將自身潛伏得讓其他動物不易察覺。同樣,鑽營此生的念頭也是善于隱蔽、精于貼纏、精通隱匿的,即使被譽爲“智力廣大、行爲高潔、人格賢善,具備聞思修行,舍棄一切的隱士”,也可能有貪戀此生的念頭隱藏于心底。

  “月亮畜勝非同時”中的“月亮”講述的是一位修龍巴地方的人,將兒子的不幸身亡,想當然地怪罪于月曜的迫害。因此耿耿于懷,立誓要讓月亮償命。他將十四日夜晚月亮升起的山頭位置牢記于心,在十五日晚上,攜帶弓箭前往昨日銘記不忘的山頭。豈料想(原以爲會在山頭出現的,讓他切齒懷恨的)月亮早已在山的那頭嘲笑著他的愚蠢,而他卻喋喋不休地埋怨是山牆泄露了他的複仇計劃。

  同樣,(如果不能舍棄今生,)無論多麼廢寢忘食地聞思修行,不但不能切入正法,反而與法日益遠離。

  因此,若將今生執爲常有,哪怕具有百般功德,也會被這一過失全盤遮蓋,對來世也無有毫許意義。若一味沈湎于今世,而不爲來世著想,即使抉擇包括佛地在內的見解功德,也無有任何裨益。夏熱瓦說:“這樣的人與旁生沒有差別。”博朵瓦也痛心地哀歎:“人們只關心自己的肚皮,而根本不擔憂自己的死亡。”

  “畜勝”是指如果善于操持今生即爲“聰穎大丈夫”的話,那麼畜禽們比我們人類則更勝一籌。比如,沙蜥蜴在居住的窩洞上方開了一個天窗。當遇到蛇的追趕時,它立即從天窗逃脫,並反身將緊追不舍而鑽入窩洞的蛇用堅韌的利牙嘶咬致死。

  另外,在哲地的山岩背後,烏鴉向貓頭鷹追討命債的伎倆(貓頭鷹殺害了烏鴉的幼崽,並將它們吞食,烏鴉于是銜著貓頭鷹的雛仔,到以前自己孩子被殺害吞食的地方,以同樣的行爲報仇雪恥);嘉地無角牦牛對付有角牦牛的套路(有角牦牛時常對無角牦牛進行侵害,無角牦牛對此切齒憤盈,懷恨于心,勤學苦練殺敵本領,終于輕而易舉地殲滅了有角牦牛);喜鵲對烏鴉的進攻(喜鵲常遭烏鴉的欺侮,于是結集了多龍地方的喜鵲,對潘地的烏鴉發動了全面的攻勢,以報受辱之恨)等等故事也充分證明,在護持親友與子女等方面,旁生比人類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一個月,它們就能讓剛出生的雛仔長得與父母的身量一般大小。另外,在儲聚、製作方面的本事,只需觀察老鼠、燕子與蜜蜂的巢穴就可一見分曉。

  因此,如果只知經營此生,而不知修法,尚被人們稱爲“士夫”或“人”,則真是值得羞愧。

  “非同時”是說,此生的長盛不衰,完美無缺,與修習來世二者是不能同時並行不悖,兩全其美的。猶如一塊可以用手提攜(肉)的胸毛,與一塊可以盛水的皮(四肢腹背均未割破,但從口部剝下的完整獸皮,常以盛液體或作鼓風皮火筒)二者,也是不能在一塊毛皮上同時兼得的。

  薩迦班智達也說:“此生圓滿興盛不丟失,企圖永恒利樂之解脫,實爲愚昧癡狂之妄想,應當看破今生修菩提。”布頓仁波切也時常自我警戒:“宿積百般福報所成身,暇滿所依來世再獲難,渡越痛苦大海之寶筏,切莫無義空耗仁欽哲(布頓仁波切名)。”法王加哲巴(無著菩薩)閉關期間,(對于前來拜見他的人,)在關房門外寫著:“勝法以及今生計,二者無法同時成,若能共成則必定,自我欺騙無懷疑。與我會晤無他言,期望各自勤修善。”

  《寶積經》中雲:“諸法乃緣起,住于意樂上,何者發何願,將獲彼等果。”《入行論》中也雲:“佛說一切善,根本爲信樂。”

  如果自己對某種願望一往情深、懸懸在念,最終卻全無半點收獲。反而在操持低劣事宜之際,無意間卻順便獲得了更爲精妙的成果,這種類似蒸沙成飯的事情是決無可能的。

  叁種士夫及叁乘等等的安立,都是建立在意樂及發心的差別之上的。所以,如果我們對今生的享樂牽腸挂肚、心馳神往,爲了達到目的,處心積慮、絞盡腦汁。則僅僅獲得更爲勝妙的來世安樂都不可能,又怎能妄想菩提的果位呢?要知道,包括來世投生地獄都是因爲前世業力,以及臨終之時貪戀溫暖之類的強烈念頭,而使自己來至地獄的熊熊烈火等等當中的。

  一切都是以猛烈的意念積聚衆多之業,而使心念成爲現實的。所以,我們應義不容辭地抛棄對今生的貪執。

  至尊文殊菩薩曾送予宗喀巴大師(1357-1419,藏傳佛教格魯派創立者、佛教理論家,沙彌戒名羅桑紮巴(善慧稱吉祥),青海湟中人,藏語稱湟中(今塔爾寺所在地一帶)爲“宗喀”,故被尊稱爲宗喀巴,藏傳佛教信徒大多崇奉他爲教主,其留予後人的著作甚多,全集共18帙,160多種,其中較爲著名的有《菩提道次第論》、《密宗道次第論》、《菩薩戒品釋》、《密宗根本罪釋》、《事師五十頌釋》、《中論廣釋》、《辯了不了義書函》等,著名弟子有賈曹傑(原名達瑪仁欽、甘丹寺第一代坐床者)、克主傑(原名格雷貝桑,後追認爲第一世班禅)、绛央卻傑(原名紮西貝丹,哲蚌寺的建立者)、绛欽卻傑(原名釋迦也失,爲向內地傳格魯派教義的最有力者)、根敦主(紮什倫布寺的創建者,後世追認爲第一世DL喇嘛)、推·喜饒桑布、麥·喜饒桑布、喜饒僧格等)一段至理名言:“如果開初沒有對輪回産生出離的厭惡心,縱然孜孜不倦地聞思修行,也完全不會超越輪回及惡趣的因。應當將生圓次第等高深的法暫時束之高閣,精勤修持出離心,直至生起出離心爲止。”

  綽迫譯師(又名先波華,在綽迫地方建塑彌勒大佛像,由其上師大班智達釋迦西日開光,其弟子綽迫的索南桑格,培養了英名蓋世的布頓仁波切仁親哲)曾酣暢淋漓地痛斥道:“不知身壽似水泡,不念死主已迫近,縱然修善極衆多,仍爲此生之武器。不曉名利乃幻化,未棄貢高利牽縛,縱然被奉爲聖者,仍爲八法之仆役。今生殘體未放棄,縱然勵力勤修善,終將赤手奔來世,前途渺茫真可憐!不懂輪回之過患,欲妙享樂不知厭,誇誇其談空口言,亦爲狡詐僞君子。”

  阿底峽尊者也一語道破了個別人的別有用心:“據說他在觀修上師如意寶,但如果觀修之時,綢緞和茶磚之類的念頭在心中紛然呈現,則無論如何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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