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 (第叁六0卷) 2000/9/27 新加坡淨宗學會 檔名:12-17-360
請掀開經本,阿修羅王長行第四句看起:
【大眷屬阿修羅王,得修一切苦行自莊嚴解脫門。】
這一位菩薩的行門,我們要認真努力向他學習。清涼大師在注解裏面有叁行文字,「多劫多苦,爲物非己。如屍毗救鴿,薩埵投崖,已是丈夫最勝嚴飾,況終克寂智萬德以嚴,翻顯無利勤苦,誠爲可醜。既爲物而行,故有大眷屬」。『大眷屬』就是我們現在常講的「法緣殊勝」,所到之處都能得到廣大衆生的愛戴,這就是「大眷屬」,顯示菩薩度衆之多。佛家常講「佛不度無緣之人」,這個「眷屬」就是與佛有緣之人。
因此每一位,不僅僅是出家的菩薩,在家的菩薩也包括在其中,你如果發願廣度衆生,應該怎麼修法?清涼解釋得清楚,「多劫多苦,爲物非己」,這八個字重要。他不是爲人,如果說爲人,在十法界裏面只有一法界-人法界,其他的不包括在裏頭;「物」就全包了,十法界完全包括在其中。所以不稱「人」,稱「物」,這個意思我們要懂。這個「物」就是一切衆生,不但包括有情衆生,還包括無情衆生,佛在這部經上說,「情與無情,同圓種智」。
菩薩爲一切苦難衆生做好樣子,一切衆生的苦從哪裏來的?我們不知道,菩薩們知道,一切衆生的苦難根源就是爲自己、爲「我」來的。世間人說了一句糊塗話,這句糊塗話影響很大,「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一句糊塗話,不是個明白話。人要爲自己,決定造業;業變現六道輪回,變現出叁惡道,都是爲自己。菩薩覺悟,他覺悟個什麼?他在哪裏覺悟的?他知道無我,這個叫「覺悟」。有「我」沒有覺悟,無「我」才是真正覺悟。我們過去總以爲是大乘菩薩無我,小乘阿羅漢還有我,尤其是須陀洹,到我們念《金剛經》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須陀洹已經無我了。經上講得很清楚,須陀洹證得須陀洹果,而不做須陀洹想,就是無我。他要以爲「我證得須陀洹了」,他「我」還沒有忘記,他不做得須陀洹想,這才是真正證得。所以我們從《金剛經》上得到了這個消息,小乘須陀洹已經無我了。
佛法之門,無我才能夠進得去。我們今天常講的自私自利,只要有自私自利的念頭存在,你永遠在佛法門外,沒有入門。你受了叁皈、受了五戒,或者出了家,受了比丘戒、菩薩戒,如果還有自私自利的念頭,你依舊沒有入門,這是我們要認識清楚的。到無我,你才是真正佛的弟子,入門的弟子。法身菩薩,這是佛的入室弟子,登堂入室。所以初破我執,就是放下自私自利、放下名聞利養、放下貪瞋癡慢,遠離五欲六塵的享受,這是佛的入門弟子,剛剛進門。這一個事實真相,我們不能不知道。
既入佛門了,決定向釋迦牟尼佛學習,我們不肯向釋迦牟尼佛學習的是在門外。入門了,哪一個不向佛學習?佛是個修行榜樣。所以我們細細去觀察,古來的這些祖師大德,一生不離苦行。苦行,你要細細去觀察,修苦行的樣子很多,不是一個樣子。不是說一定要修像釋迦牟尼佛那樣,叁衣一缽,沿門乞食,在那個時代那個作法是苦行,那個作法在中國行不通。在中國修苦行,有中國修苦行的樣子,我們不能不懂,「佛法在世間,不壞世間法」。印度人敬重出家修道的人,對于乞食看得很重,恭敬供養;而中國人看到乞食,看得不重,乞丐、討飯的,中國人沒有看得重。這是中國的風俗習慣,跟古印度不一樣。
印度這些法師到中國來,是中國帝王聘請到中國來的,來到中國是國師的身分,帝王的老師,國家的貴賓,如果他出去外面托缽討飯,我們老百姓會把這個皇帝罵死,「你教我們要孝養父母、要尊師重道,你的老師怎麼可以叫他到外面要飯?」所以要曉得,世尊當年那種生活方式,到中國來就行不通。佛法非常了不起,佛法是恒順衆生,到中國來一定隨順中國的風俗習慣,隨順中國的道德觀念,所以到中國來之後,國家給他蓋宮殿、精舍,國家對他有豐厚的供養。這個時候我們仔細觀察,他怎樣修苦行?雖然國家對他供養得多,他不起貪心,決定沒有貪瞋癡慢,看他接待大衆,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乞丐,這一些大德們接待是一律平等。我們從這裏看到他的苦行,「爲物非己」,決定沒有絲毫爲自己,他是爲一切衆生。
每一個朝代有興衰、有變革,每一個朝代裏面的大德們,他們爲我們示現、爲我們表演的不相同,我們要細心去觀察、細心去體會怎樣學習。然後看看現代的社會跟過去有哪些不一樣的,我們通過對本師的學習,對這兩千多年來續佛慧命的祖師大德們學習,才知道在現前這個社會我們應當要怎樣做。現代社會我們活動的範圍比古時候面積廣,古時候的活動範圍大概都是地區性的,即使印光大師,去我們也不過是六、七十年,六、七十年之前的環境跟我們今天環境不一樣,所以印祖當年活動的範圍也只兩、叁個省。他住的時間最多的,浙江的普陀、江蘇的靈岩,活動範圍只有這麼大。他有智慧,他有善巧方便,他修苦行,他有大眷屬。
信徒一切供養,他只做了一樁事情。諸位在他老人家「上海護國息災法會」裏面的《法語》,他老人家所講的開示,那個法會八天,七天法會,最後一天是傳授叁皈五戒。我們在這一個小冊子裏面看到,在那個時候北方有災難,他從印經的款項裏面撥出叁千大洋去赈災。這給我們一個啓示,他老人家一生所有一切供養就做一樁事情:印經。所以在蘇州報國寺辦了一個「弘化社」,就是佛經的流通處。四衆的供養就做爲弘化社的經費,一生做一樁事情,做成功了。如果把這個財力要分開做許多慈善事業,是一樣都做不好。而且這裏面還有密義告訴我們,出家人應當做的是弘法利生,佛法就是拯救一切衆生,這就是慈悲濟世。慈悲濟世裏頭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幫助一切衆生破迷開悟。
一切衆生的苦難從哪裏來的?災難從哪裏來的?從迷來的,迷失了自性,不知道宇宙人生的真相,不知道人與人的關系,不知道人與自然萬物的關系,不知道人與天地鬼神的關系,隨順自己的妄想分別執著,于是把一切事情想錯了、看錯了、說錯了、做錯了,這才招來災難,災難是這麼來的。佛菩薩有真實的智慧,救濟一切衆生從根本救,不是從枝葉,枝葉是無濟于事,救不了的,一定要從根本救。從根本救,必須要幫助他覺悟。幫助衆生覺悟,除了教學,沒有第二個辦法。所以世尊一生的示現,我們用心去觀察,他老人家一生都是在教學,每天爲衆生講經說法。這是用我們佛學的名詞來說,要用現代話來講,爲大家上課。四十九年沒有休息過,而且是個義務的老師,他沒有要報酬,沒有要鍾點費。現在世間一般老師上課,都要有鍾點費、要有報酬,佛什麼都不要。所以他確確實實是一個多元文化社會教育義務的工作者,他是義務老師,幹了一生。我們從這個地方去體會,然後才知道我們應當怎樣向他學習。我們後輩的弟子,如果不能也做一個多元文化社會教育的義工,我們就不像佛的弟子。
印光大師是因爲鄉音太重,他是山西人,我們在傳記裏面看到記載,他說話江浙一帶的人聽不懂,講開示還需要有人翻譯,諸多不便,所以他用文字來弘法,現在我們看到的《印光大師文鈔》。他用文字、用印經,用這個方法。這個方法也給我們一個啓示,大公無私,不論是出家人、在家人,只要你寫的文章是正法,不是邪法,他統統給你流通,不偏不邪,沒有成見、沒有自私,大公無私;只有邪正,不分派別,這個很了不起。不是說現在很多人辦一個刊物,他的東西再好,他不是我們這一派的,我們不看他的東西,印光大師沒有這個分別。弘化社所出的東西,古人的東西各宗各派都有,今人的東西也有不少,心裏頭沒有成見,對待一切大衆平等看待。只要是好的,利益社會的,特別是有利于現代社會,他都歡歡喜喜的給你出版。自己的生活一直維持初出家苦行僧的樣子,一生沒有改變,這是值得我們效法的。一件衣服穿幾十年,穿破了,補一補還可以穿。
我們看上一代的老和尚,禅宗裏面虛雲老和尚,我們雖然沒見過面,看到許許多多的照片,我從來沒有看到有一張照片,老和尚衣服沒有補釘的,我沒有看過。我看到他很多照片,衣服都是補了好多個補釘。他有沒有錢?錢太多了。這兩位大德中外信徒景仰,難道他一件好衣服都沒有嗎?信徒供養的衣服他沒有穿,轉手就供養別人了。特別是初出家的,那個時候初出家的僧人非常清苦,沒有人供養,衣單都是老和尚穿舊的不要了,初出家的人撿過來穿。而印祖,像虛老和尚,他不是把舊衣服送人,他是把新衣服送人,破爛的衣服自己穿。也有一個意思,你們懂不懂?他的身分地位穿個破爛衣服,就有很多人送新衣服給他,他就可以布施給很多初學的。如果他穿新衣服,人家就不送他衣服了,初學的人沒衣服穿,密義。所以我們看印祖,他就是這個作法,送給他的錢財拿去印書,送給他的衣服隨手就布施給別人。出家老和尚如是,在家居士亦複如是。
我過去在臺中求學跟李炳南老居士,李老居士是印光法師的學生,他學他的老師也學得很像,出門作客一套中山裝穿四十多年,一直到他往生,裏面的內衣都是補補釘的。我們現在到臺中「李老居士紀念館」,你可以看看,襪子、內衣都是補釘補的。自己縫補,他不是叫別人給他補,自己縫補。九十五歲自己照顧自己,不要別人照顧,最後兩年才接受學生照顧,他是九十七歲往生的。李老師在臺中也常常有人送衣服給他,那時我們初學佛,雖然沒有出家,生活非常清苦,所以他也常常送衣服給我,人家供養他的新衣服,供養的人走了,他就拿來送給我。這都是做出榜樣來給我們看的,生活非常簡單,所有的收入都做爲佛教事業的經費,自己一生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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