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第五叁八卷)
諸位同學,請看「世主妙嚴品」,說偈贊佛,金焰菩薩的贊頌:
上面我們將第七段金焰菩薩的贊頌介紹過了,贊頌的內容是如來果地上的十種智力。清涼大師在末後跟我們做了一個總結,十力:智是體,力是說作用,「然智即力,更無別性」,這些話爲我們說明一個事實,世出世間所有一切的能力、技巧,無一不是生于智慧。佛法所求的,沒有別的,是究竟圓滿的智慧。諸位想想這樁事情重不重要?智慧的反面是愚癡,覺悟的反面是迷惑。我們想愚癡、迷惑都不是一般人情願要的,人人都想有智慧,人人都想有覺悟。究竟圓滿的大智大覺,是佛法之所修,是佛法之所得,所以佛法不是宗教,任何宗教都應當修學佛家的智慧德能。爲什麼?才能夠成就、辦妥世出世間一切的事務。日常生活的事事務,無論你在這個世間從事于哪個行業的這些事務,交際應酬的事務,應酬的範圍要是擴大,不僅是你周邊的親戚朋友、鄰裏鄉黨,還包括著天地鬼神不同維次空間的衆生,你跟他們交往、跟他們往來,沒有智慧、沒有能力是不行的。
所以我從出來弘法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在臺北,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是叁十叁歲,我請求「中國佛教會」,好象是設計委員會,請這裏面的大德認真的開個會議,替佛教做正名的工作。孔老夫子說「名不正,則言不順」,現在社會大衆提起佛教,誤以爲它是個宗教,而且是個迷信的宗教,是泛神論的宗教,就是多神的宗教,多神的宗教要跟基督教相比,那差很遠,基督教只有一個神,唯一的真神;佛教是多神教,多神教是低級的宗教,這成什麼話?佛教是個多元文化的社會教育,很不幸變成宗教,而且變成很低級的宗教,怎麼講也講不過去。我那個時候提出來,也寫了一篇文章,希望「佛教」裏頭加兩個字。中國人自古以來言語文字都講求簡要詳明,所以「佛教」這兩個字很簡單,在古時候不會産生誤會,爲什麼?古時候沒有「宗教」這個名稱,大家都知道是教學,所以儒教、佛教、道教叁教鼎立,幾千年來中國這麼大的幅員、這麼多的衆生都是接受叁教教育。
佛門本身也稱「宗教」,可是意思跟現在宗教的定義完全不一樣,佛教裏面自己稱「宗教」,是因爲它有宗門、有教下,所以簡稱爲宗教。宗就是禅宗,在中國佛教大小乘一共有十個宗派,除禅宗之外,其余的九個宗派都叫做教下,是這麼個意思,跟現在一般講宗教完全不相同。爲什麼稱爲宗門教下?它教學的方法不一樣,差別很大。宗門的教學不用教科書,它不用經典;教下一定要依教科書,教科書就是經典,這個差別就大了,手段不一樣。教下這九個宗派有經典依據,所以它教學的對象是中下根性的人,像讀書有一年級、二年級,小學、中學、大學、研究所,按部就班,次第相授。而宗門是天才班,它不需要小學、中學、大學,他直接就是研究所,那是天才,那不是普通人。他有沒有叁藏經典?有,什麼時候學?悟後起修。沒有大徹大悟之前不看經典,這個方法很特殊,悟後之後再來看經教,不但速度快,成就也驚人,爲什麼?他懂得經的意思,真的是一聞千悟,那不是普通人。
我初學佛的時候,對禅也挺有興趣,我讀佛經,第一部經是《六祖壇經》,丁福保居士的《箋注》,我頭一部看這個。那個時候沒有入佛門,沒有入佛門的時候,在朋友家裏過年度假,我到臺中在朋友家裏面住了一個星期,他家書架上有幾本佛經,這個《壇經》丁福保居士注子,我看得很有興趣,我就利用那幾天從頭到尾把它看了一遍,很歡喜。所以以後認識方東美先生,方先生問我看了些什麼佛書?我就告訴他,他聽了之後搖頭,他說:中國惠能以前沒有出現過惠能,惠能以後也沒有出現過惠能,那是天才,那是不能學的。于是他建議我從法相入門,介紹我《百法明門論》,窺基大師注解,《唯識二十頌》、《叁十頌》、《成唯識論》,他要我從這些地方入門,確實這是中下根性所走的路。我也找了這些典籍來看,說實在的話,看不懂,法相分析非常周詳,我嫌它太麻煩、太繁瑣了,哪有禅宗這些典籍這樣的痛快?我知道方老師講的話是有道理,禅宗是靠悟性,沒有高度的悟性,煩惱習氣不斷,你要是學這個,那就是古人所謂「野狐禅」,會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就變成邪知邪見,狂妄自大,佛家講的「起增上慢」,果報必定在叁途。
以後我親近章嘉大師,親近李炳南老居士,看法幾乎都一致,可是教給我入手的方法,叁位大德不一樣。章嘉大師教我從戒律入門,李炳南老居士教我從《印光大師文鈔》入門,從小部經學講,我對這個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一心一意跟李老師學講經,全心投入。自己並不覺得戒定慧叁學一次完成,對于法相名詞、教義教理也很自然的投入,這個方法長年熏修,自己境界的提升,煩惱習氣的改變,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完成的。在這個修學過程當中,法喜充滿,學習的情緒高漲,現在一般人所說的「有成就感」,年年都有成就感,每一部經講圓滿的時候,歡喜,再選下一部。有時候一部經重複講很多遍,遍遍都有新的體會、有新的悟處,所以我講經的心得、經驗,常常提供給諸位同學。
初學講經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備,要寫講稿。這一遍講完了,我重複再講第二遍,我前面的講稿能不能用?不能用。如果依著前面講稿去講,那你是毫無進步,你已經退墮了,你在敷衍塞責。應當怎樣?就當這部經沒有講過,從頭到尾再准備,重新寫講稿,這有悟處。然後你把你第二次講的跟第一次講稿對比一下,你就曉得了。同樣一部經,講的遍數愈多愈契入,宗門裏面講的「悟處」,遍遍都有悟處,積小悟就成大悟,積大悟就成大徹大悟。這個不但是我自己的經驗,李老師他也常常跟我說,我們能夠想象得到,古今中外弘法的這些大德們都有這個體驗。講多了自然就講熟了,熟能生巧,那個巧是力,體還是智慧,講多了智慧開了。講經,我們一般都說勸人斷惡爲善、破迷爲悟、離苦得樂,要知道勸人同時就是勸自己。常常講,是天天勸,不知不覺改變了,他的心不一樣,念頭不一樣,念貪瞋癡這個念頭少了,念五欲六塵這個念頭也少了。你每天講經,你天天想經裏面所講的意思,想著經裏面的經文,這個念頭多了,這叫修行,把我們往昔不善的念頭、不善的想法看法,天天想經教裏面的意義,這個取而代之。
念頭轉了,行爲自然就跟著轉,言行就跟著轉。天天在講臺上轉念頭、轉思想,在生活當中轉行爲,所以不知不覺就有了成就,可觀的成績。古德教人「一門深入,長時熏修」是有道理的。學東西,方先生跟李老師很重視,一定要適合自己的程度,不能學太深的。經卷展開自己感覺得有困難,你就不要學,爲什麼?那個經典不適合你修學,就好象學校裏面的課程標准,那個課程是高年級學的,我現在在念小學,我念中學、大學的課本不適合,一定要了解自己的程度,要知道自己現前學習的環境。如果是在家居士還有工作的,我每天能夠用多少時間來學習。我在沒有出家之前,每天學習的時間可以用四個小時就很不容易了。爲了生活要工作,每天工作八小時,工作時間沒法子學習,只有利用早晚的時間,早晨早一點起來,可以用一個小時,晚上晚一點睡覺,晚上可以用叁個小時,充分的利用星期假日,不容易!如果是出家人,一般寺廟裏面工作也很多,你真正想學,可能還會有障礙。爲什麼?你的同參們看到你學他沒有學,他心裏難過,往往嫉妒障礙,不讓你學習;你能講,講得很好,他不許你講,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很多。所以李老師跟我們這些學生們講過很多遍,你們學講經,他笑笑:「講得不好還無所謂,人家笑話笑話你,真要講好了,你就走投無路。」這話真的,一點沒錯!真講好了,哪個道場都怕你,跟你距離遠遠的!
我早年講經,住在韓館長家裏面住了十七年,才有一個「華藏圖書館」,談何容易!圖書館成立的時候,只有五十坪地,臺灣一坪,這個地方叁十六呎,五十坪大概是一千多呎,不到兩千呎,一百坪是叁千六百呎,一千八百呎是圖書館剛剛成立,就這麼大的一個場地,我們心裏頭都要有數。所以發心弘護正法,萬萬不能疏忽跟一切衆生結法緣。如果你有法緣,這裏障礙,那邊還有緣,我還有路可走;如果你沒有法緣,這裏一障礙你死路一條,很難成就。李老師非常重視與大衆廣結法緣,我們這些學生在他身邊,常常叮咛囑咐。怎樣結緣?真正的關心別人、照顧別人,主動的爲大衆服務。因爲我們沒有財力,沒有辦法用財物跟大衆結緣,我們只有用勞力。結緣的場所,那最好的、最殊勝的,老師常常講經,有許許多多聽衆,我們就做義工。他的講堂有叁個門,你在這叁個門每一個門前,你都看到我們都有幾位同學,在那裏給人做招待一樣,結緣!從大門口一直到講堂,每一個門前都有我們同學在那裏當招待,做義工。大衆統統坐定,老師要升座講經了,大概升座講經之前叁分鍾,我們才入座。我們學生的座位是在最前面的兩排,福慧雙修。
現在在這邊講經,聽衆很多,人數超過臺中蓮社、臺中慈光圖書館。可是我們這邊同學沒有做義工的,此地專門有一批同修他們來做接待,他們來做護法,修福的機會也被人家占去了,我們自己這些出家人在此地,只有修慧,沒機會修福。在此地享福,修慧享福,沒有機會修福,這個事情應當多想想。我聽說從中國來的一些同學,還有不少人有很好的烹饪技巧,可以修福,一下課到廚房裏面去幫助工作。我告訴諸位同學,我往年在外國講經,在加拿大、在美國,我常常下廚房,常常接觸來聽經的,幾乎每一堂都不缺的。我們聚餐的時候,我在廚房裏面燒菜燒飯,供養大衆。許許多多地方、城市,我都下過廚房,我教他們做炸醬。因爲在國外生活很辛苦,時間分秒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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