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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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門崇行錄▪P6

  ..續本文上一頁複相視無語。

  ◎護法

  人知佛法外護付與王臣,而未知僧之當其護者,不可以不慎也。護法有叁:一曰興崇梵刹。二曰流通大教。叁曰獎掖缁流。曷言乎慎也?護刹者,梵刹果爾原屬寺産,豪強占焉,奪而複之,理也。有如考諸圖籍,則疑似不明,傳之久遠,則張王互易,以勢取之可乎?喜舍名爲吉祥地,力不敵而與者謂之冤業薮。若僧惟勸化有力大人,以恢複舊刹爲大功德主,而不思佛固等視衆生。如羅侯羅殃民建刹,即廣逾千頃,高淩九霄,旃檀爲材,珠玉爲飾,佛所悲憐而不喜者也。有過無功,不可不慎,一也。護教者,其所著述,果爾遠合佛心,近得經旨,贊歎而傳揚之,理也。有如外道迂談,胸憶偏見,過爲稱譽,可乎?若僧惟乞諸名公作序作跋,而不思疑誤後學,有過無功,不可不慎,二也。護僧者,其僧果爾真參真悟,具大知見者,尊而禮之,實心實行,操持敦確者,信而近之,理也。有如虛頭禅客,下劣庸流,亦尊之信之,可乎?若僧親附貴門,冀其覆庇,而綿纩錦繡以裹癰疽,只益其毒,有過無功,不可不慎,叁也。是則王臣護法,而僧壞法也,悲夫!

  ◎出家

  人初出家,雖志有大小,莫不具一段好心。久之,又爲因緣名利所染,遂複營官室,飾衣服,置田産,畜徒衆,多積金帛,勤作家緣,與俗無異。經稱一人出家,波旬怖懼,今若此,波旬可以酌酒相慶矣!好心出家者,快須著眼看破,曾見深山中苦行僧,一出山來,被數十個信心男女歸依供養,遂埋沒一生。況其大者乎?古謂必須重離煩惱之家,再割塵勞之網,是出家以後之出家也。出前之家易,出後之家難,予爲此曉夜惶悚。

  ◎總論

  上錄忠君,此紀高尚。高尚是,則忠君者非欤?是不然,顧所守何如耳!道充于岩穴,而名聞于廊廟,上度吾君,下度吾民,非弘法利生之正務乎?獨惜大道不立,而枉己以求榮者,贻釋子之羞也!噫!爲僧者誠以道自重,使國王大臣聞天下有樂道忘勢之僧,而歎之羨之,其忠亦多矣!豈必面呈獻替,而後爲忠乎?吾是以知南陽寵逮七朝,無業力辭叁诏,遇不同,而其道同,其忠同。

  遲重之行第八

  ◎傳法久隱

  唐六祖大師,初參五祖,即悟自心。祖曰:“汝根性大利,著槽廠去!”遂事舂碓,腰石勤劬,苦作供衆。後傳衣法,夜半潛去,隱迹于獵人中,蓬首垢面者一十六年。後以龍天見推,乃于印宗法師講席,偶論風幡,四衆驚仰,扶翊開法,大闡南宗,爲萬代師表焉。

  贊曰:“大師不惟開法于十六年之後,而剃發亦如之。養深積厚,古今一人而已。師表萬代,不亦宜乎?”

  ◎十年秘重

  唐桂琛,常山人,初學毗尼,後訪南宗,遍參知識,得旨于玄沙大師,密行陸沈。

  漳州牧王公,請于閩城西石山蓮宮。駐錫十數年,秘重妙道,有懇志扣求者,乃爲開演。既而遷羅漢院,破垣敗篑,恬如也。勤州太保固請宣法,退讓不獲,方受其請。大開法門,參徒莫計,出法眼一宗焉。

  ◎不宣靈異

  唐善靜,長安金城人。南遊樂普,見安公法裔,乃融心要。後還故裏,留守王公營永安院居之。嘗洗沐,舍利隕落,即收秘,不許弟子示人。又禅寂次,忽有白鶴馴狎于庭,若聽法者,靜令人驅逐。凡此殊征,有而不宣。

  贊曰:“古人獲靈異而秘重不宣,今人無靈異而僞稱惑衆,心事蓋霄壤矣!聖益聖,愚益愚,又何怪乎?”

  ◎混迹樵牧

  唐普願,鄭州新鄭人。依大隈山大慧禅師受業,得法于江西馬大師。含景匿耀,似不能言。

  貞元十年,挂錫池陽南泉山,蓑笠牧牛,混于樵牧,斫山畬田,足不下南泉叁十年。

  太和中,池陽太守與宣使陸公、護軍劉公固請開法,道化大行,號南泉古佛雲。

  贊曰:“遠祖師影不出廬山四十載,王老師足不下南泉叁十年,此主人之盛節也。然皆得意後事,非初學所宜。出家兒大事未明,不遠千裏參尋知識,此何時,乃守愚空坐,自失善利耶?趙州八十猶行腳,雪峰叁登投子,九上洞山,敢爲癡隱者告!”

  ◎事皆緣起

  唐神鼎諲禅師,豫州人,與汾陽齊名,年尚未壯,隱于南嶽二十年,乃領住持。又二十年方開堂說法,然皆緣起于他,實非己意。

  ◎曆年閉戶

  宋雲蓋智禅師,元佑六年,退居西堂,閉戶閑居者叁十年。

  ◎久處深山

  明無聞聰禅師,大悟之後,獨入光州山中六年,陸安州深山六年;複至光州,又經叁年。如是山中獨行獨坐,共十七年,後乃出世。

  贊曰:“獨行獨坐于大悟之後,亦遁迹南泉意也。彼初心未悟,而乃厭叢林,畏大衆,離知識,索居孤陋,不亦謬乎?”

  ◎八請不赴

  宋汾陽無德禅師,見七十員善知識,前後八請,皆不出世。燕居襄陽白馬寺,並、汾道俗千余人堅請不已,乃順人望。既至,宗風大振。迹不越阃,自爲不出院歌以見志雲。

  贊曰:“曆觀諸大老得法之後,率多韬光鏟彩,時至乃彰;而此老八請不赴,其秘重尤甚。厥後宗風大振,非源深流長欤?今少年負一能,皇皇乎出世之恐後也,亦錯矣!縱然生摘得,終是不馨香。衲子,宜時以自警。”

  ◎重法隱山

  元法聞,七歲出家。後從溫公學法華、般若、唯識、因明及四分律。溫公謂聞任重道遠,托以弘傳之奇;聞對佛像灼肌燃指,刺血書經,以彰重法。遂隱五臺山,不逾阃者六載,讀藏教五千卷者叁番。帝師歎曰:“漢地乃有此僧耶!”

  尋以安西王命開講筵義善寺,天子聞而征之。至阙,韶居大原教寺,賜銀章一品;求戒者皆從受焉。延佑四年叁月二十日坐逝。

  ◎廢寺隱居

  元世愚,衢州西安縣人。曆參布衲及斷崖,中峰諸大老,後得法于止岩。歸西安烏石山廢寺,結茆以居,影不出山者六載。名聞于朝,遣重臣賜名香,金襕法衣,加號弘辯。至正間,有龍眠,古望等五彩新創,皆虔懇延師爲開山第一祖,及不得已應之。

  ◎己事已辦方可爲人

  古人大徹大悟,參學事畢,且于水邊林下,長養聖胎,不惜口頭生醭,龍天推出,方乃爲人。故辭法席者,願生生居學地,而自鍛煉。予出家時,笃奉此語,佩之胸襟。後以病入山,久久不覺漸成叢林,然至今不敢目所居爲方丈,不敢開大口妄論宗乘。蓋與衆同修,非領衆行道也,忝一日之長,互相激勸而已。諸仁者以友道待我而責善焉,幸甚。

  ◎老成然後出世

  古人得意之後,于深山窮谷中,煨折腳铛,潛伏保養,龍天推出,然後不得已而應世。後人漸不如古,然猶及見作經論法師者,作瑜珈施食法師者,學成而年未盛,尚徐徐待之。比來少年登座者紛如矣,佛法下衰,不亦宜乎?

  ◎著述宜在晚年

  道人著述,非世間詞章傳記之比也。上闡先佛之心法,下開後學之悟門,其關系非小。而使學未精,見未定,脫有謬解,不幾于負先佛而誤後學乎?仲尼叁絕韋編,而十翼始成。晦庵臨終,尚改定大學誠意之旨。古人慎重,往往若此。況出世語論,談何容易?青龍鈔未遇龍潭,將謂不刊之典,而終歸一炬。妙喜初承印證,若遽自滿足,焉得有後日事?少年著述,固宜徐徐雲爾。

  ◎總論

  或問:“世尊始成正覺即演華嚴,乃有沙彌講經,年甫七歲,如必曆年久隱,當如衆生何?”不知古人之遲重,非獨善忘世也。道高而志愈勤,心明而事彌慎。水邊林下,長養聖胎,待夫果熟香飄,龍天推出,舉而措之裕如矣!子見如來一代之利生,而不知叁祇之熏練,又安知七歲沙彌非多生之熟習耶?佛法不是鮮魚,哪怕爛劫?斯言雖小,可以喻大。

  艱苦之行第九

  ◎年老頭陀

  佛世,大迦葉尊者專行頭陀,年老不舍。佛憫其衰邁,謂言:“汝久事勤苦,宜稍自逸。”迦葉苦行如故。

  佛大嘉歎曰:“汝能爲一切衆生作依止,如我在世,無以異也。有頭陀行如汝者,我法則存;不能,我法則滅。汝真荷擔大法者!”後傳法爲西天初祖。

  贊曰:“頭陀行之存滅,法之存亡系焉,金口敷宣,言猶在耳;今僧腴其食,文其衣,華其居,惰其四肢,飾其玩好如王公而不知愧。末法將沈,良可扼腕!迦葉鼻祖東西二方,而所爲如是,豈非懸知後患,贻厥孫謀耶?率乃祖攸行,願禅者毋以末法自棄!”

  ◎備經險難

  晉昙無竭,聞法顯等躬踐佛國,慨然有忘身之誓。以永初元年,集同志昙朗、僧猛等二十五人發長安,西渡流沙。上無飛鳥,下絕走獸,四顧茫茫,莫知所之,惟望日光以准東西,視人骨以標行路耳。

  至蔥嶺,嶺冬夏積雪,惡龍吐毒,風雨砂礫。前度雪山,下有大江,流急如箭。東西兩山之脅,系索爲橋,十人一過,到彼岸已,舉煙爲幟。後人見煙,知前已渡,方得更進;久不見煙,則知暴風吹索,人墮江中矣。

  複過大雪山,懸崖壁立,無安足處。壁有故杙,孔孔相對,人執四杙,先拔下杙,仍攀上杙,展轉相攀,經于叁日,方及平地,檢料同侶,失十二人。

  進向中天竺,路既空曠,惟赍石蜜爲糧,十叁人中又死八人。無竭雖屢經危棘,而系念觀音未嘗暫廢。至舍衛國遇衆惡象,乃歸命觀音;忽現師子,象遂奔逸。至恒河,複值群凶,歸命如初;尋有大鹫飛來,牛亦驚散。後于南天竺隨舶達廣州,赍經而還。

  贊曰:“讀西行傳,千載而下,猶可流涕。即今一字一句,皆先德汗血也。而或以輕心對之,汙手執之,不法處置之,又或存而不讀,讀而不行;乃至用以博衣食貨名利而已,悲夫!”

  ◎法滅缞绖

  隋靈裕見周氏滅教,悲感不勝,衣以斬缞,頭绖麻帶,如喪考妣。引同侶夜談正理,晝讀俗書,潛形灰槁,以俟法複。

  ◎刺股製心

  隋智舜,趙州大陸人。專修道觀,妄心卒起,不可禁製,即刺股流血;或抱石巡塔,須臾不逸,髀上刺處,斑剝如錦鳥。

  ◎西竺取經

  唐玄奘法師,立誓取經,貞觀叁年,單己西行,過流沙,曆高昌。及于罽賓,多虎豹,不能前進,奘不知爲計,閉門而坐。至晚啓門,一老僧至焉,奘即禮敬,僧教持般若心經;遂得虎豹藏形,魔鬼遁迹,直造佛國,取經而歸。凡經一百五十余國,貞觀十九年冬方達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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