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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勒日巴尊者傳 第四章

  第四章

  “我回去之後,先去頂禮師母,師母非常歡喜說:“啊呀!這一下我放心了,上師這一次恐怕要傳給你法了。當我告訴他,說你走了,他老人家喊著說:“使我宿善的好弟子回來啊!”他連眼淚都流了出來了!大力!你已經把上師的慈悲心引出來了!”我心裏想:這不過是師母安慰我的話罷了;假使是真的流眼淚,而又叫我爲宿善的弟子,那當然是滿意我的表現,不然只是說:把他喊回來,而仍不給灌頂和口訣,那麼我這個所謂“宿善”也是最下的。我如果不到別的地方去,痛苦又會找上身上來的!正在這樣暗自思量的時候,師母就告訴上師說:“大力不肯舍棄我們,他又回來了!叫他到你面前來頂禮好不好!”

  “馬爾巴上師說:“哼!他倒不是不肯舍棄我們,他是不肯舍棄自己!””

  “我去頂禮的時候,上師就說:“你不能性急,不能胡思亂想,要是至心求法的話,應該爲法舍棄性命。去替我做一間叁層樓的房子,做好了就給你灌頂。我的糧食也不多,也不能讓人白吃的。你要是心裏想不過,要出去旅行,隨時你都可以走的!”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就出來了。”

  “我跑到師母那裏,對師母說:“我很想我的母親,上師又不肯傳法給我。他仍說把房子蓋好了再傳法,可是等到房子真的蓋好了,又是決不肯傳,還要打罵。我決定回家鄉去了,願上師和師母兩位老人家,平安無事,百事吉祥。”說完了,卷起行囊就准備走路。

  “師母說:“大力呀!你說的話不錯。我一定幫忙你去找一個好上師。俄巴喇嘛是上師的大徒弟,他是得了口訣的,我要想一個辦法把你送到他那裏去學法,你先不要忙,暫時住幾天。”於是我就沒有走。

  “至尊大梵學者那諾巴上師,每月初十,一定要舉行廣大的會供輪(會供輪—印每月舉行一次的集會,密乘修行人在這種集會時供養諸佛,念誦儀軌。)。承繼這個規則,馬爾巴上師也經常在每月初十行會供。那一天,又是初十,照例修會供輪,師母用了一大口袋麥子,釀了叁種酒:一種是濃酒,一種是淡的,一種是中平的。師母請上師多喝濃酒,其余的喇嘛喝中平的酒,我跟師母就喝淡酒,而且只是裝樣子略略的沾了一點。那天敬酒的很多,喇嘛們都喝得醉倒了。上師也喝醉了。等到上師醉意朦胧的時候,師母就偷偷的走進上師的寢室裏去,從上師的手提小箱內拿出了上師的圖章和印件,和那諾巴大師的身莊嚴(身莊嚴是上師身上所用的飾物)及紅寶石印。師母把早就准備好了的一封假信拿出來,偷蓋了上師的印,把印悄悄的仍舊放回箱子裏。把假信,紅寶石,和身莊嚴用美麗的布包著,用蠟封了口,交給我。對我說:“你說這是上師送給你作爲供養俄巴喇嘛的,現在你趕快到俄巴喇嘛處去。”

  “我叩別了師母,帶著信件就動身到衛地去。過了兩天之後,上師問師母說:“現在大力在做甚麼事?”

  ““他走了!別的我都不知道!””

  ““他到那裏去了?””

  ““他那樣苦苦的做房子,您不但不傳法,還要打他罵他。他現在走了,去找別的上師去了。他本來想告訴您的,但是又怕您老人家打他,所以沒敢告訴您就走了,無論怎樣我也留不住他。”

  “師母說完之後,馬爾巴上師的臉馬上就變青了,問道:“他那天走的呀?””

  ““昨天走的!””

  “上師默然思維了一下說:“我的徒弟不會走遠的!””

  “我走到衛地孔廣犬山的時候,俄巴上師正在與許多喇嘛請“喜金剛本續”。正講到:

  ““說法是我法亦我,聽法諸衆亦是我,我爲成就世界主;世出世間亦爲我,我即俱生歡喜大自在。””

  “正講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在遠遠的地方向俄巴上師禮拜,上師就脫帽答禮說;“這是馬爾巴學人禮拜姿勢,修法的緣起很好,將來這個人當成就爲一切法之王。你們去看看,是那一位?”一個比丘跑過來看我,他原是認識我的,就說:“哦!原來是你!你爲甚麼到這裏來呀?”

  “我告訴他:“因爲馬爾巴上師非常忙,沒有時間給我傳法,所以到這裏來請法的。馬爾巴上師叫我帶那諾巴的身莊嚴和紅寶石的印章,作爲許可求法的憑證。”

  “那個比丘就跑回去跟俄巴上師說:“大力來了!”又一五一十的把我的話說了一遍。

  “俄巴上師非常歡喜的說:“上師那諾巴的身莊嚴和玉印到我這裏來,真如優缽昙花開,甚是難得希有,不可思議!我們應當恭敬迎接。現在暫時停止說法,你們聽衆快點到廟裏去把華蓋,勝幢,莊嚴,樂具等拿出來;再叫大力在外面稍爲等一下。”

  “那個比丘就叫我在外面等候片時。後來我頂禮的這塊地方就被叫做“禮拜崗”。

  “不一會兒,在華蓋寶幢和音樂齊奏的盛大歡迎中,大衆擁著我進了大殿。頂禮完畢,供養了禮物;俄巴上師流著淚把身莊嚴頂戴在頭上;祈請加持之後,把它放在壇城的中央,又用各種勝品妙物圍繞供養者。然後方拆開我帶來的書信,信上說:

  ““俄巴法身金剛知悉,余正閉關入定,無暇教導大力,故令彼來汝處求法,汝應予以灌頂及口訣。茲贈汝那諾巴大師身莊嚴及紅寶石以表印可。”

  

  “俄巴喇嘛看完了信,對我說:“這是上師的命令,灌頂和口訣,無論如何要傳給你。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叫你來我這裏學法;這次你自己來了,真是上師的恩惠。”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又說:“啊!大力!我想起來了!雅絨,恰抗,和打開通這些地方,時常有很多喇嘛要到我這裏來,但是多雅波地方的那些壞蛋,總不讓他們供養我。你先去向他們降雹,然後我就傳你灌頂和口訣。”

  “我聽了心中一驚,暗想:我真是個罪惡深重的人啊!每到一個地方就要作惡!我到這裏來原不是爲了降雹害人,而是爲學正法才來的;沒料到一來就又要造罪。設若不去降雹,就違背了上師的意旨,不用說,法一定也是求不到的了;倘若真去降雹,那就又要造一次罪過。唉!只好還是遵照師傅的吩咐去再降一次雹吧!

  “我無法,只得准備了修法的材料,以真言加持後,帶到了多雅波村中。剛修完了法,在冰雹將要降下來的時候,爲了要躲冰雹,我趕忙地找到了一個老婆子家裏去借宿。一霎時,空中雷電交作,黑雲層層的奔馳而來。在大冰雹還未來,先頭的一陣小冰雹降下的時候,那個老婆子就哭著說:“天啊!冰彈子把我的麥子打了,以後我拿甚麼來生活啊!”

  “老婆子的話又令我的苦惱湧上了心頭:“唉!我真是做大罪惡的人喲!”就向老婆子說:“老婆婆,你的田在那裏?是甚麼樣子?快畫一個圖給我看!”老婆婆說:“我的田是這樣的!”就畫了一個像長嘴唇皮一樣的叁角形。我立刻結了“指示印”,用一個鍋蓋在那叁角形的圖上。老婆子的田因此而得了保全,沒有被冰雹損壞。但是有一小塊角落,因爲沒有蓋好,所以那一小塊地方的收成就被一陣狂風暴雨吹得無影無蹤了。半晌,冰雹停止了,我跑出屋去一看,兩個村子的山上都發生了大洪水,把所有的田都沖得一點不剩。只有老婆子的田無多損害,禾苗依然欣欣向榮。卻也奇怪,以後任何降雹的時候,這塊田總是不落冰雹。這個老婆子也就再不用出錢去請喇嘛修法防雹了。

  “我在歸途中,遇見兩個老牧羊人,他們的牛羊都給大水沖跑了,我對他們說:“今後不要再搶俄巴喇嘛的弟子了,要是還要再搶的話,我會再來降雹的!”

  “受了這次的威嚇,果然這兩處地方的人再也不敢搶劫,並且慢慢地都向俄巴上師生起了信心與恭敬,變成俄巴上師的檀越了。

  “我在一塊長滿荊棘的草地上,拾集了很多小鳥的屍體和很多被冰雹打死的山鼠。我用衣服把這些屍體包好,裝上滿滿的一包,背了回來。回到廟中,一見上師,我就把這一大堆鳥獸的屍體堆在上師的面前說:“上師老人家啊!我是來求正法的,誰知又做了惡業,請上師慈悲看看我這個大罪人吧!”說著就唏噓痛哭起來。

  “俄巴上師很安祥地說:“大力!用不著害怕,那諾巴,梅紀巴的法統加持,能令大罪人於清淨法性中超度解脫。於一刹那間令幾百鳥獸皆能得度的口訣,我是有的!這一次給冰雹所打死的一切衆生,未來在你成佛時,都將往生你的淨土爲聽法的第一會衆。這些衆生在未能往生之前,靠我的力量,可以不墮惡趣;若是不信,你看!”上師靜思片刻,於一彈指頃,一切鳥獸的屍體,都醒複生,忽然間都動轉起來,走的走,飛的飛,都跑掉了。

  “我看見這樣希奇殊勝的真實道行,心中無限的歡喜與羨慕,倒悔恨當時殺得太少了,否則豈不是可以多度一些衆生嗎!”

  “于是俄巴喇嘛就傳法給我,在喜金剛的壇城中得了大灌頂和口訣。

  “我找到一個古老的崖洞,崖洞的入口朝向南方,從洞口處可以看見上師的住宅。我把崖洞略事修補,就開始在洞內精進思維上師所傳的法。但是因爲馬爾巴上師沒有印可,所以我雖然努力修習,仍是毫無解證效驗。

  “一天,俄巴上師來問道:“大力!你早就該有如是如是的覺受了,你現在怎麼樣啦?”

  ““我甚麼覺受都沒有!””

  ““甚麼?你說甚麼?在我這個法統傳承之內,若是戒律沒有毀犯,覺受證解的功德,沒有不馬上成就的;何況你又是相信我才來的!”上師又沈思了一忽兒,接著又仿佛是自語:“若是沒有馬爾巴上師的許可,他不會給我許可的表記呀!咦!真奇怪,這是甚麼道理呢?”然後又對我說:“你再試著好好的精進思維吧!”

  “上師的話使我心裏非常恐怖,可是又不敢說出這事的原委,就心中盤算著:無論如何要得馬爾巴上師的許可才是,一面則仍舊精進不懈努力的修持。”

  “那時,馬爾巴上師替他的兒子起了一所住屋,寫了一封信給俄巴喇嘛說:

  “余子住宅,現需木材,汝處所出産之杉木可盡量送來。房屋築成後,將誦般若經,並舉行慶祝典禮。爾時,汝應前來參加。大力是惡人,現時諒必仍在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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