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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暗複明曙光論——回答王颀颀同志的來信▪P4

  ..續本文上一頁驢不像驢,冒充通家而把叁教九流攪做一團當“佛理”宣揚的書刊?

  您爲什麼不問問,您們究竟在講什麼?您爲什麼不了解了解那類烏七八糟的東西在學佛的信衆中造成了多大的不良影響?

  我說的信仰不專,將遭到惡報——護法的懲罰的這句話,無信仰的人可以當做“信口胡說”,對具信的佛徒來說,是不可忽視的警告,並非無稽之談。

  漢地彌勒菩薩化身傅大士,淨土宗的慧遠,禅宗的大慧杲,藥山惟俨,天臺宗的梁肅……,數不勝數,皆是常在說法時引用儒道說法,現代人常讀的《大乘起信論裂綱疏》《竹窗隨筆》的作者——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藕益(智旭),還著有關于易經卦辭,爻詞以及《論語》的專門書籍,另一高僧憨山(德清)還常注疏解釋《大學》、《中庸》、《老子》、《莊子》,近代著名法師圓瑛及淨土宗大師印光均常以儒理佛,深入人心。

  以上種種,並非是信仰不專一的證明啊!如果在說法時常談這些便是信仰不專一,那麼上述大師均應“遭到護法的懲罰”,反過來,您在書中既談馬列的唯物思想,又談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又談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學,請問,這又證明了什麼呢?

  在您的這段話中涉及到以下幾個問題:

  一、是佛法和世間法之間的關系問題,

  二、是解經說法時引用世間學問的問題;

  叁、佛教人士的個人行爲和佛教行爲問題等。

  一、佛法和世間諸科學之間的關系問題。

  漢傳佛教慧遠將佛教劃爲“內道”,儒道等劃爲“外道”,並說(儒道周易老子)“這都是世俗世界,不能和佛教的出世領域相比”(見《佛教史》),這完全符合佛教傳統思想。

  藏傳佛教寺院中也學習按印度的學製建立的“大五明”和“小五明”,大五明是內學、因明、梵文語法(包括藏文文法)、醫學、工藝學;

  小五明是術算(包括天文曆算和占蔔預測)、詩學(即文學)、音韻學、詞藻學、舞蹈戲劇學等,共稱“十明”,(即十學)。

  在十學中除“內學”而外皆稱“外學”。“內學”就是叁藏和戒定慧叁學。

  又將這十明分爲悟真、破邪、服務叁類。

  內學爲悟真之學,因明和梵語爲破邪之學。

  其余是爲大衆服務之學問。就內學而言,五論、四續內涵深廣,花畢生經曆也很難學透。

  故藏地五明學院學習的主幹和重點是內學,其余是附帶學問。

  知此知彼,百戰百勝,爲了破邪,爲了在和形形色色的外道思想的對比中理解自宗的正確英明,《佛律》允許僧人可以用少量的時間閱讀外道書。

  但佛教僧人善知識的主要工作是學習戒定慧、譯經、解經、傳法饒益衆生。

  對佛教著作和非佛教著作,佛教有自己的衡量標准,即佛教著作必須符合叁條原則:

  一、必須符合經典教義;

  二、不宣揚外道的觀點;

  叁、符合解脫的目標。

  ——見彌勒《大乘經莊嚴論》。

  內學和外學的關系是主從關系,是正業和副業的關系,絕不是對等和平等關系。

  二、“解經”和“說法”有嚴格的區別。

  “解經”是嚴謹的學術行爲,必須嚴格地闡明經義,不允許跑題,不允許亂談不涉及經義的世俗觀點?

  “說法”有較大的靈活性,可根據不同的智力層次,針對存在的問題,顯正破邪,因勢利導,起到攝持教化作用。

  根據這個目標,可以適當引用世間知識,但這完全是爲了說明經義,而不是宣傳外道觀點,不是搞叁教九流的大雜燴。

  當今有些人在解經時說什麼“經中說有地獄,究竟誰知道有沒有?”,用這種典型的順世外道觀點解經,究竟是在弘揚佛法還是在否定佛法?

  有些所謂的高僧在解釋金剛經時把波羅蜜多的“波羅”,解釋爲樹上長的“菠蘿”,說“你吃過菠蘿嗎?”,把“無色界”解釋爲“小精靈、阿米巴菌”之類。

  有的是談天說地,東拉西扯,灌輸世俗知識也充說法;

  有的還把耶稣之類的話和佛教混攪在一起宣揚。難道這種情況就是“學有專長,信有專信,博學有知”的表現嗎?

  有的人完全用世俗的觀點,否定佛教的六道輪回,善惡業報,叁界和餓鬼、地獄等,還竊居佛學專家之位。

  這難道也是“學有專長,信有專信,博學有知”的表現嗎?

  有的身爲僧人,心同外道,寫書否定大乘佛教,說“大乘經典是後人僞造的”,難道這也是“學有專長,信有專信,博學有知”的表現嗎?

  他們是以什麼觀點看待佛法的呢?您認爲叁教九流的雜交才是有信念,有學問的表現嗎?

  叁、必須分清佛教行爲和佛教人士的個人行爲。

  佛教行爲是指學修戒定慧,弘法利生行爲。佛教人士個人行爲不一定代表佛教行爲,不一定都是合乎佛律佛法的行爲。

  您在信中例舉傅大士、慧遠、慧果、惟俨、梁肅、藉益、憨山、圓瑛等漢傳佛教中的幾位名僧,說他們常在說法時引用儒道說法,有的著釋《易經》卦詞,有的解釋《大學》、《中庸》、《老子》、《莊子》,有的常以儒理解佛等等,想以此來證明這種行爲符合佛法。

  但這無助于說明任何問題。我可以反問一句,在龍樹、提婆、彌勒、無著、世親、安慧、月稱、寂天、智觊、吉藏、玄奘、澄觀等人的經論解說中能找到引用世俗外道的觀點解釋經義的例子嗎?

  另外,所謂“引用”儒道,也有幾種情況,

  一種是引用外道之觀點襯托出佛理的精深,

  一種是引用外道之見和佛理進行比較,說明它們的差別;

  另外一種就是借說法之便贊揚和宣揚順世外道的觀點。

  您說的那些名僧引用儒道之理究竟屬于哪一種情況呢?

  若屬于第叁種情況,我只能說那是壞戒行爲,不是高僧的行爲。高僧的個人行爲不能代表“高僧”行爲。比如個人生活,作詩、寫字、畫畫、下棋、打麻將、讀書、交友、參加社會工作等,甚至注解《周易》、《孔》、《孟》、《老》、《莊》,都屬個人行爲。

  高僧說的話不一定都是“高僧”的話,人說的話不一定都是“人”話,我在書中指責的是解經說法中的那種說理不嚴謹,信仰不純潔,雜七雜八亂扯在一起的情況,這是學術上的不正之風。這和名僧的個人行爲毫無關系。

  用您舉的例子絲毫也證明不了我所批評的那種行爲的正確和合法性。

  如果破戒毀法,無論“高僧”低僧,無論“大師”小師,同樣會遭到護法的嚴懲。高僧名人作了,不一定非法就能變成合法。

  佛教行爲的對錯,要以佛法爲准,不能從個人行爲證明佛教徒行爲的對錯。

  佛教的“四不依”原則之一就是“依法不依人”,“依法”就是“依佛法衡量人的行爲”,“不依人”就是不依說法人的身份、地位、名氣來決定所說法的對錯。

  不能因爲高僧說了就是正確的,一般人說了就是錯誤的;不能因爲魯智深和濟公和尚吃狗肉喝酒,就證明和尚是可以吃狗肉喝酒的。

  不能認爲少林寺出了武僧就以爲佛教是學武練武的,您應當搞清部分和整體的邏輯關系。

  您的書中又說:“藏傳佛教各派都以龍樹中觀見爲主,雖然各派對中觀二谛義的理解方面有千差萬別,但沒有一個尊唯識見者,唯識學研究只是爲了從反面認識中觀真理……唐玄奘師出唯識宗門 ,在東土弘揚法相唯識學,對唐以下的漢傳佛教影響極大……”

  玄奘大師是漢地佛教所推崇備至的佛教高僧。其人曾九死一生曆經多年到印度求經、求法,在印度獲得分別由大、小乘贈予的“大乘天”、“解脫天”的稱號,因辯才無礙,在曲女城無遮大會中,竟無一人敢于辯論。當時諸國國王爭相迎請,所到之處,城空萬人,爭相觀瞻,盛況空前。玄奘大師後又返國譯經,直至圓寂。

  依你之意,玄奘大師九死一生,功成回國後竟譯出大批的“反面材料”,不僅于此,大師及其弟子窺基大師所創之千古宗門——“唯識宗”,竟是學佛者長期的反面材料!這的確有些駭人聽聞!

  王颀颀同志,請您別咆哮!您既然開口禅宗,閉口唯識,您不會不知道佛法的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不了義的“四依四不依”。

  我講的是中觀和唯識見之間的對立關系,和藏傳佛教信仰中觀不信仰唯識的問題,和唐玄奘又有什麼關系?難道唐玄奘的功高無比就能證明唯識見的正確無比嗎?

  您剛剛說過,佛陀的話也“不可全信”,要用自己的思維研究抉擇。難道唐玄奘比佛陀還英明偉大?他的觀點就要人們無條件地接受嗎?這真是豈有此理的咄咄怪事。

  如果照你的這種奇怪的邏輯,中觀派反對的不僅僅是唐玄奘,而且是無著、世親、安慧、法護、戒賢等印度的一切唯識論師,你可以把他們的功勞大數一番來證明唯識見的神聖不可侵犯。

  講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人也從來沒有用馬列毛的領袖地位和豐功偉績來證明過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正確偉大。

  以人的偉大證明學術觀點正確,這是五四打倒孔家店文革批判孔老二;

  您當時爲何不站出來說:“你們侮蔑孔聖人”呢?佛教中沒有這種依人不依法的作法。

  大乘佛教在哲學觀點方面分空宗和有宗兩派。

  “空宗”就是中觀派,

  “有宗”就是唯識派。

  中觀的開山祖師是龍樹,

  唯識的開山祖師是無著。

  無著又是廣義般若理論的開創人。

  中觀派認爲唯識經典《楞伽經》非了義,唯識思想非般若究竟義,解釋二谛不圓滿,故采取否定和批判態度,但從印度駁論派阿底峽到宗喀巴都十分尊敬彌勒學大師無著和世親兄弟二人,並將大乘菩提道源頭看做是龍樹、無著二位大師。

  在宗喀巴的《菩提道次修心原理集要》中說:

  “甚深難解其義佛母經,

  按原本義解者世莊嚴,

  號稱龍樹無著叁界中,

  美名遍環宇者我致敬”。

  無著雖然根據彌勒《五論》中後叁論開創了唯識學,但他的《佛心論釋論》、《現觀莊嚴論》的觀點完全符合中觀見。

  所以有的論師說唯識見並非無著本人的見解,而只是根據不了義經的應機權宜之說。

  不管無著說唯識是本意、非本意都無關緊要,佛教界從不以見解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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