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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海上師永懷錄▪P7

  ..續本文上一頁,使我茅塞頓開,這雖說是宿世有善根,但沒有這一言的助緣,茅塞的蓋子它自己不會打開,時節因緣是不可缺少的,因緣時至,就能沖破種種阻礙。當時我住在拈花寺那種保守勢力很牢固,沒有一點毅力是難以沖出的,其次是當時的北京人要出北京城,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請示師長,還要說服家長,如果沒有一點決心,也是難以通過的,這雖是小事,小事通不過,就成爲絆腳石,然而,這毅力和決心從何而來,是在一言之下,茅塞頓開迸發出來的。一言雖少,千金難買,機教相扣,受用無窮,近來深知能海法師在十年動亂期間,功成坐脫,來去自如,更增加了我加功用行的自信心,爭取在這有生之年,要以能海法師爲榜樣,盡此一生,度脫此身。

   清源 一九八六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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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海公上師德塵親聞錄

  序言 善知識者,乃一切善法之源。

   《華嚴經》雲:“善男子,若欲成就一切智智,應決定求真善知識。”又《法句經》雲:“善知識者是汝如來,破汝等煩惱至涅槃故。”人生難得,佛法難聞,聞佛法而遇善知識者,是最難最難的。如何觀察善知識的德相呢?龍樹菩薩《寶鬘論》雲:“善知識德相,略說應了知,知足具悲戒,有斷煩惱慧。”甲操傑大師《釋》曰:“少欲知足,不希利養恭敬故;具足大悲心;具足戒律;有斷弟子煩惱的智慧。”具此四種功德,可謂真正的善知識。弟子從一九四二年到一九五六年,依止上師聽聞教法十有余年,觀師之功德:依佛聖教,如說而行,悲心攝衆,方便利生,乃真善知識也。

   一、悲心攝受僧衆,方便引導衆生

   自己持戒修行,固然可貴,但更可貴的是能夠依戒攝受僧團,如法羯磨,方便善巧引導弟子趣入解脫聖道。近慈道場,生活艱苦,條件困難,能攝受沙彌比丘二百余人,建立叁學道場,以戒爲師,顯密雙修,大小乘兼學並用的僧團,實乃師之悲德所成就。來自十方的僧衆,有耆舊老僧,亦有年少沙彌,年齡差距大,根性亦不齊;有初信佛法者,亦有久學他宗者,有大學教授,亦有小學文化或略識字的僧人,文化程度差距懸殊,各自經曆也不同。師能引導如此複雜的衆生次第趨向解脫聖道者,乃師方便善巧之慧德。爲了培養僧衆,依照修學次第的需要,上師在近慈寺創設了學事堂、沙彌堂、學戒堂、加行堂、金剛院,組織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修學系統,有計劃,有步驟地引導學人由凡入聖成就解脫大業,實是創建了造就僧才的僧伽大學。

   (一)學事堂接待外來客僧,不管信何宗派一律尊重,上殿聽講,聽其自便,去留自由,不予勉強。我在學事堂時,有幾位禅僧住半年有余,每次見師,師總是歡喜稱贊。師常說:不管信哪一宗都是佛的教法,都能得受用,如果要他不信,就會壞他信心,有害無益。有自願要求住近慈者,亦不拒絕,但要背誦叁學,經考試後乃能進入學戒堂。但亦有不能背誦叁學的老年僧人,又自願住近慈者,上殿聽講,安居誦戒,亦不拒絕。若被擯,誤假和請假不回的僧人,按近慈規矩是不准回寺住的,但師悲心廣大,不舍衆生,若願來聽講學法,安居誦戒者,亦住學事堂。

   (二)沙彌堂接受不到受比丘戒年齡的沙彌,主要念誦《五字真言》等一般儀軌,學習文化,背誦《俱舍論》、《現證莊嚴論》和《中論》等論著的頌文,學習沙彌戒,及沙彌所應學習的一切課程。

   (叁)學戒堂主要是五年學戒,十年不離依止,廣讀六十卷《四分律藏》(近慈有刻本),幾乎人手一部;念誦《五字真言》等儀軌,學習戒定慧叁學,作些寺務勞動,以修福慧。

   (四)加行堂念誦觀修《大威德儀軌》等,作些執事工作,積集加行資糧,以備入金剛院專修。

   (五)金剛院可以專修坐靜,願住山者可到綿竹雲霧上寺住茅蓬。條件具備而又願出外弘法建寺、接引衆生者,師亦聽許。師對不同程度的僧人居士,有不同的教化方便,對初信佛的居士和學事堂的僧人,特別慈愛方便攝受,對久信佛法信心堅定的老居士和僧尼要求很嚴,對金剛院的比丘就更加嚴格,稍有與戒不和之處,必加嚴斥。如一九四九年師在峨嵋

  山安居,爲普賢菩薩裝藏開光後,先回近慈,有二位金剛院上座後回,因乘某官夫人的專車同回成都,師知後給予嚴厲訓斥,讓一位上座到雲霧寺自修,不准出山,另一位留寺,並取消了他們當年傳戒應酬師承的資格。師常說:對初學佛法,不知法義,信根未堅固的人,若要求過嚴,必壞他信心,而信心堅定,又能接受嚴教者,不嚴則不能使其斷煩惱。對個別

  僧人,特別慈悲,似若遷就,當時有些不解,後來我研究《四百論》時方知師意。論中有雲:“如母于病兒,特別覺疼愛,如是諸菩薩,特意愍惡者。”師常說:“主要是治煩惱病,不是真對其人,如治狂病。”可見師之悲心不舍衆生。對老年比丘、病比丘和沙彌就特別慈愛,師說:“僧團有困難首先要照顧老比丘、病比丘和沙彌。”老病比丘不僅給予休息,上殿過堂聽講都聽其自便,還要特殊照顧。對待沙彌,更加慈愛,學事堂、學戒堂和加行堂都是睡廣單,住宿簡陋,獨沙彌睡單床,住地板房。師有時到沙彌堂,同大小沙彌圍坐一起,給講故事,問長問短,沙彌也毫無拘束。居士送師的點心等食物,師從不自用,除送老比丘一些,全部送沙彌堂分散給沙彌。沙彌有病,只要師來沙彌堂各宿舍走一趟,不過幾天,沙彌的病就會痊愈,所以沙彌稱師爲“大威德”。凡逢年過節,師在宗大師殿接受沙彌禮拜,散些點心水果等食物,同沙彌歡聚一堂,談說自如。比丘可沒有這種待遇。一次師到德陽講經,我帶幾個沙彌隨師聽講,稍有空閑,就把沙彌叫去,講些故事法義,一字一句地給講《現證莊嚴論頌》。因此,沙彌總是盼望隨師外出講經。沙彌有錯而找管堂師,我做管堂師時,曾受過兩次訓斥,一是一九四四年近慈傳戒依叢林傳戒規矩,每傳一堂戒和尚都要率大衆向引禮師道喜,因沙彌威儀不齊,師把管堂師叫去嚴厲訓斥。師說:“把幾十個沙彌交給你們,沙彌年幼不懂事,你們沒有悲心把他們管教好,責任在于你們。”一九四六年雲居寺傳戒,師叫我帶二十個大沙彌隨往聽講和學習傳戒禮儀。因沙彌洗衣服,使該寺住持發怒,師訓斥我沒有帶好,要我馬上把沙彌帶回近慈寺。當時日已偏西,到寶光寺住也還有四五十裏,背上行李如何能到呢?真是困難。出雲居寺,大家一心念“五句贊”,走過一段小路,上了公路,正愁時,來了一輛空卡車,我招手,車停,向司機說明情況,他高興地讓我們上車,把我們帶到新都,到寶光寺日尚未落,大家都說:“這是上師護法的加持。”近慈僧已成習慣,凡受到師的訓斥,不僅不生氣,而且感到高興,旁邊同學會贊歎:“你真有福氣,得師加持。”

   二、尊重師承,依戒攝僧

   佛法慧命的傳續在于師資。師常愛講他曾受法益的善知識,從張克誠居士到康薩喇嘛。師對自己的親教師貫一老和尚,五臺紮桑喇嘛和教《毗盧儀軌》的老喇嘛承事供養,恭敬禮拜。近慈半月誦戒,師都要著衣持具去禮拜問訊,生活住處安排周密。師傳戒講經之前,先禮師長,然後升座說法,此乃佛教叢林“告座”常規。對那些曾給師應酬過師承的法師或老和尚,師總是來迎去送,恭敬供養,禮拜問訊。師對弟子,財施法施,從不吝惜。師自己每日念經不缺,經常講經不斷,翻譯集著,很少休息,還處理寺務接待尼衆居士問法,及來訪客人,晚上還要修觀習定,爲法爲僧,精勤無畏。讓老比丘收弟子,一則老有弟子侍候,二則有師負責教管,直至一九五五年五臺選和尚分擔教弟子,即是根據這一原則而來的。近慈

  女居士和尼衆除聽講外,日西不准入寺,平時進寺中須二人以上,見師問法還要侍者二人在側,會僧在客堂,不得入僧舍。除監院辦事僧外,一切僧人不准擅自到居士家,這已成爲四衆弟子共同遵守的宗風。四衆弟子都能自覺遵守佛製,互尊互敬,組成了上座愛護下座,下座尊敬上座,相互敬愛,六和相親的僧團。晚間僧衆多有修觀的、背書的、經行持咒的和禮佛的,大家一心修學無懈,從未發生過不團結的事。師講戒時反複講說:“僧團依戒如法和合即是正法住世,僧團不合即是法滅的象征。”

   叁、不揚己德損他益,悲心內蘊避世風

   《雜阿含》卷四七中有雲:“佛告那提迦,莫以利我,我不求利,莫以稱我,我不求稱。”師從不揚己功德,道他人之短。有時講到不正見解和有違佛製的事,總是泛指。聽說成都有個居士辦《佛化新聞》,說要刊登些上師弘法的功德事迹。師雲:“能海有什麼過失,盡管刊登,你認爲是功德的概不准登。”抗戰勝利後,成都居士組辦了一個刊物,專門報道近慈寺

  和師弘法的業績。我看過發刊詞,後來被師製止了。師規定:凡近慈寺僧人出外住他寺廟,一律不得向人稱揚師德,必須遵守他寺規矩,不得別衆特殊,不准說別人過失。師常說:“哪有自己稱頌自己的?別人怎麼說,我們無法幹涉,但絕不能自贊毀他。”講比丘戒時常說:“戒是對自己的,不能用戒律去看別人的過失,修行有所證得也得隱藏,要有忍力,不能自露,否則就無功德,易墮五邪命。”近慈每年安居圓滿,依佛所製有一月假期,稱爲“迦提月”,可以出外遊行。但沙彌年幼不得單獨外出。凡未回廟回家的沙彌,師即派管堂師分頭帶出遊行。我每次帶沙彌出去臨行見師時,師總要對沙彌說:“不管到哪個寺廟,都要遵守規矩,要尊重比丘上座,不要別衆特殊,多看別人的功德,不說他人過失,不宣揚近慈寺和自師之德。”一九四五年的迦提月我帶十多個沙彌,經成都、灌縣和青城山,回經崇慶縣的上古寺,正遇師在此,見師念經放朵馬都在寺外林中的一個亭中。師除問生活遊行事外,還問走時所囑一切是否做到,講明這樣作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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