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上師傳記,隆蓮法師寫過略傳,交山西省文史單傳,我看過,很好,你們可去要一份作參考,最好作到統一,不能彼此出入。寫上師傳要多方請教老一輩的與上師有關的知道上師生平的人,入藏學法多問永光法師,最好到成都去詳細調查,問一些老居士等,重要的是多請教隆蓮法師。敬祝
法樂
八一、十二、廿七、任傑
(二)
維泉同志:
讀你所寫《能海法師傳略》深受感動,其中所述皆是事實,詳細閱讀,如親見上師。上師之功德非紙筆能述,談莫能窮,所寫之德乃弟子眼見耳聞之事,其有甚深修證秘密德行,則非我等弟子所能領悟。
關于上師譯經之部數,必須查證落實方可寫入,不宜草率。上師在五臺山只譯《現觀莊嚴論》,從未譯七十義。四叁年余到近慈聽說上師由藏回川講《現觀莊嚴論》,亦見一些附講、表格,但經多年亦未收全。五叁年在上海講《現觀》,五五年在五臺講《現觀》,乃余親臨座下所聞之事。
關于《寶相贊》、《五字真言》、《比丘日誦》、《定道資糧》、《菩薩戒集頌》等,乃上師集,便于學習。《菩提道次第科頌》乃依廣論節譯。如此等等必須尋清。是否將上師譯、集、著作編成目錄,附于傳後。
關于近慈寺之家風,是戒定慧學修並重顯密圓融,先顯而後入密的原則。學是爲修的原則。五年學戒,十年不離依止,從學戒堂起人人必須背誦戒本,半月誦戒抽叁人,一人背誦。學事堂外來僧人,來去自由,要求住下者,必須考背叁學,即《戒本》、《定道資糧》和《菩提道次第》叁本書,方能入學戒堂。外來客僧住學事堂,不分宗派一律平等相待,決不勸他學密及聽講,聽講取其自願。余依止上師十余年,或講經或閑談,從未聽上師指他人之過,總是贊他之德,亦未聽說別宗之非,揚自宗之長,總是平等對一切宗派及各派之人。上師經常說,不許在外講他功德,居士們約辦刊,上師製止,從不准弟子在刊物上寫他之功德。近慈寺生活艱苦,規矩嚴格,過午不食,念誦、聽講、讀書、事務以及勞動等,大家總是爭先恐後,踴躍參加,嚴守規矩。從未聽人告苦。女居士或比丘尼日西不許入寺,要入寺見上師或其他師,必須二人方可會見,會見時師身邊還要侍者在旁。會其他師,女居士或比丘尼不入房,其師必出門外會見,談話不得過長,送物不得手接。不管地位多高之居士,一律與僧衆同食,不另作菜飯招待等等。此乃近慈四衆共守之家風,已成自然矣。沙彌、青年比丘要背熟《現觀莊嚴論頌》、《俱舍論頌》、《中論頌》,依宗大師教導,提倡學五部論,廣學多聞。師在四五年講《因明入正理論》,深入淺出,生動感人,易懂。綿竹雲霧寺,峨嵋慈聖庵,乃坐靜之點。上師弘法意在武漢,武漢接建蓮溪寺,抗日戰爭時上師經武漢,留普堃和尚住持(普堃在四九年來近慈寺,傳戒應酬教授師。)解放後,在五臺時上師又請道悟老和尚去蓮溪寺住守,至七九年道悟老和尚圓寂止。
上師接引衆生之方便善巧及慈悲教化,對初來依止者,總是寬以待他,方便教化,對加行堂上座嚴,對金剛院上座特嚴。上師常說金剛院上座,經得起嚴格考驗。上師常說僧團生活困難時,首先照顧病、老、小,此是佛製,如說而行,居士供師之食物等,總是送沙彌堂給沙彌,及送病比丘及年老比丘,或送大廚房供衆,自己卻常過堂與僧衆同食,從不特殊。有特別事或生病,單作點飲食,也是很普通,如大威德裝藏,師終日念經未離座,侍者送來午食,原是白菜粉絲、湯菜,至今余還銘在心,可見上師生活簡樸,少欲知足。
關于上師出家前的生平可從略,有些不必要的可寫可不寫的,就不要寫,如在北平張家口事,出家時安排家庭事亦可從略,解放後上師的兒子事可刪去,因他是假的,師從未認。
關于上師神通等事,可寫得隱一點,不要大宣揚,因觀師之德,不在神通,而在于身教言教,遵循佛製,說明師之戒律清淨,精進求法,不惜身命,悲心利人,方便善巧,能引導弟子走向正見涅槃大道。龍樹《中觀寶鬘論》雲:善知識德相,略攝應了知,知足具悲戒,有斷煩惱慧。即:一、少欲知足,不希求利養恭敬;二、具足大悲心;叁、具足戒律;四、有斷弟子煩惱的智慧。具此四德堪稱善知識,余觀上師全具此四德。文中提到華西大學程芝軒,後出家名能觀法師,臺源法師是北京柏林寺的,上師到北京即依止上師,爲上師之得力助手,故到近慈,傳座于他傳戒。
關于上師對師長的恭敬供養,是依《事師五十頌》及西藏的依止法,在對上師有恩之師,師總是恭敬禮拜,在近慈如對自己的戒和尚貫一老和尚,紮薩喇嘛,以及蒙古喇嘛(教毗盧儀軌的),上師經常去禮拜,並親自承侍供養。對待弟子完全符合佛製,若讀過廣律及四阿含經,就可看到佛對弟子的悲心教導,讀過這些經律,觀佛的悲心,回轉來再看看上師對弟子的悲心引導,對善知識的功德,就體會得深刻了。
關于上師愛國愛教的事迹,都是事實。五臺種樹,上師是親自參加指導,並樹有碑。重視勞動、生活自給、種樹綠化等,乃上師之愛國表現。
總之,全篇文字須要細細考慮,以精簡扼要,能刪的,盡量刪去,不宜過長。隆蓮法師寫過上師傳略,可作參考。
龍藏是在北京請的,到成都時僧俗四衆隆重迎接,迎回近慈寺,安排僧衆在藏經樓日夜輪流不息念完全部藏經。大威德像也是北京造的,像回成都,上師率弟子數百人迎至南門,並親自扶杠擡像到近慈寺。上師親臨北京迎接龍藏、大威德像、紮桑喇嘛到成都近慈寺的。
以上是我親眼所見,或親耳所聞的,寫給你請你酌情修改以作參考。
關于你需要的藏文書,按你學習所須,已購二冊寄上,一本是學拼音的,一本是藏文文法,祝你學習成功。
順頌近佳
任傑 八四、一、五、
維泉同志:
《憶海公上師》一文初稿寫好寄上,惟感文粗,長冗雜亂,請仁者酌情刪定。文中引文“師常說”乃多次聽師講說,以記其義,並非原話,故未打引號,打引號的文,乃記憶清楚的話,有些括弧中的注文,只表聽有所據,並非無稽,你知道後印發時宜刪去。有些事僧中普遍傳聞,但各自所記可能有所出入,因此,我建議:弟子的回憶錄要加對照一下,有些事不要出入過大,但也不可能求一致,因各自見聞有所不同。師菩薩境界,非我輩能測,述其點滴,一是策勵自己修行,二是互相共勉。
在你寫的《上師傳》中已說的我即從略或未寫,如在上海你們較清楚,故我未寫。我認爲:記與回憶錄有所不同,回憶錄可以就見聞事寫,但務必求實,不打妄語,文可長可短聽其自然,以生動事例顯師之德。傳宜從略,記大事,述功德,關于社會關系,在家曆史,文宜精簡,如劉湘等官員可寫可不寫,但最好不寫,因當建近慈寺時,劉湘已到抗戰前線,武
漢淪陷時即逝世,近慈經費靠成都居士。師從不攀援官員,來近慈聽講學法官員雖有,但都是懷著深厚信心,作居士看待,從不特殊。
《上師傳》我細讀兩遍,覺得太長,應刪一些。今將《上師傳》寄上,有些事我批注在上面,也可酌情修訂。
上師功德,在叁學集中全能體現,師是說修一致的。師學識淵博,若能多讀佛經戒經以及宗大師的著作,龍樹提婆的教誡,再觀師德,就更認識深刻些,師的學修都是依佛菩薩及諸大善知識的教誡而行的。
關于成都方面,據我所知,現有老知客師普容,老侍者師仁永,加行常證明師和貞意師,他們對上師的功德知道較多,事也了解不少,不過他們能說,寫作可能困難(除普容師),若托成都佛協派人采訪錄音整理,我看是可以的。五臺老一點的有:成佛師,寂度師和慧海等,是否要他們多寫些。從各方面的回憶錄能將上師建立僧團、依佛戒法、如法修行,突出
出來,以利後學,這是非常重要的。關于神通事可以不要,因戒經中佛製止過的,上師講戒一再製止不許談。今將劉明淵憶上師的遺作,寄上,可摘錄用,這是爲全國政協寫的,語氣稍作修改或摘要,完全可用。
順頌
安樂
一九八六、七、廿八、 任傑
十、憶能海法師
能海法師(一八八六——一九六七)是我國當代著名高僧。俗姓龔、名學光,字輯熙,四川綿竹縣人。幼父母雙亡,隨姊生活成長,讀書。十四學商,二十從戎,官至團長。二十五歲被調入袁世凱將軍府。有職無權,閑來無事,閱讀佛經,信佛因緣自此始。常親近善知識,聽聞佛法,得大法味,並出售家産于成都創辦佛學社,廣結法緣。繼而決心出家,叁十九歲赴涪陵天寶寺禮佛源老法師出家爲僧,法名能海。同年在新都寶光寺依貫一和尚受具足戒。四十一歲隨大勇法師等赴藏求法。學顯習密,精勤不懈,曆六年學成,赴印度朝佛勝迹,旋返內地,于成都、重慶、上海、武漢、山西五臺山等地弘傳佛教,創建道場,設立密壇,攝受弟子,常隨僧衆百余人,在家弟子不計其數。六六年“文革”中遭受沖擊,時已八十高齡,被拖著在冰天雪地裏遊街,身心受到嚴重摧殘,但法師無所怨尤。六七年一月吉日于五臺山廣濟茅蓬安祥而逝,終年八十一歲,僧臘四十叁歲。筆者自四叁年至五六年隨法師受學親聆教誨,深受法乳之恩,自不待言。在這前後,正是祖國遭受日寇蹂躏,國民黨發動內戰屠殺人民;全國人民在共産黨領導下進行抗戰救國,進行解放戰爭,建設社會主義的大變革時期。法師在此期間愛國愛教,同情和支持革命的事迹,筆者時有見聞。回憶起來,實令人崇敬。
叁六年法師回內地不久,即應五臺山廣濟茅蓬住持廣慧和尚的邀請,從四川赴廣濟茅蓬主持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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