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鮮花束》中有頌說:
“一切說理師,
頂寶師法稱,
對其論理路,
無量信仰生。”
又在那年冬季法會中,至尊宗喀巴住在德哇巾寺中時,有一位蒙古皇帝的皇子致書大師並供獻禮品等,至尊宗喀巴大師複信說:
“身當思及爲利他,
非爲豪華美麗裝;
耳應聽聞嘉言說,
非爲金環美飾樣;
手爲進行布施用,
非圖美錫響叮當;
誰能勝彼由百福,
成就崇高之人王。
無過智海從底出,(從心底深處)
福善金垣繞全場,
王如四洲須彌山,(如須彌山在四洲中巍然尊嚴)
無量功德熾威光。
邦君爲思利他衆,
熱情致書來藏疆,
善爲請求妙語流,
流入衆生耳海揚。
爾時運用政教理,
邦君熱忱如是說,
負荷置衆于安邦,
稀有語言勝他強。
吉祥俱胝燦爛星,
爲除天空蓋覆雲,
恭敬虔誠而祈禱,
如願能滿之本尊,
王以慈心對民衆,
所有如法治政情,
願如高陽不墮隕,
乃至如月上弦升。
茲于蒙古皇帝皇子之架前,羅桑紮巴(宗喀巴大師名諱)敬上複書及聊表禮物之白淨帛绫一匹。詳細情況,由格西索朗嘉哇(意爲福勝)詳陳。十二月二十七日,由德哇巾大寺謹上。”那時,元帝妥懽貼睦耳雖已逝世,宗喀巴大師以潔白柔軟的淨帛一整匹聊充禮品,預示著至尊宗喀巴大師的教法將遍宏于蒙古疆域的緣起。這是至尊宗喀巴最初寄往蒙古區域的書信和白绫禮品。
在春季法會未到以前,至尊宗喀巴想要周遊各辯經場所,因此閱讀了一些經論。年屆二十四歲時,歲次金猴年(庚申)他前往後藏,來到納塘。上師譯師鄧桑巴(意爲義賢)著有一部《量釋注疏》,命至尊宗喀巴無論如何必須聽受一遍,至尊宗喀巴遵命聽完此疏。在夏季法會中,至尊宗喀巴在納塘作《量釋論》和《上下對法》及《根本論》等的巡回辯論。那時,納塘最初有翻譯論本的設置。在那一時期中,至尊宗喀巴在至尊仁達哇的上師、大乘法王、衮噶紮喜(意爲普慶吉祥)的近前,聽受了《薩迦傳規的上師瑜伽》和《薩迦毗哇巴的甚深護持法》,又從無等上師朗喀南交欽波(意爲虛空大瑜伽師)近前,聽受了《蘇噶悉地法門》等。這些情況,出自《宗喀巴大師傳黃金鬘》。繼後,至尊宗喀巴聽到上師仁達哇大師秋季法會時將來到博冬寺的消息,遂去到俄爾寺,在上師譯師朗喀桑波(意爲虛空賢)的近前,聽受了《詩鏡》的解說等。主要在尊勝上師座前,聽受中觀、因明、對法、現觀莊嚴論等。又在傑准巴座前請求能聽一遍《現觀莊嚴論》和《毗奈耶》以滿殊勝願望的緣起,得到上師允諾,聽受了一遍。那時,除有《入中論》的講說外,至于《中論》等中觀諸論,尚未發現有聽受過他人的講說者,只有從納塘堪布衮噶绛稱(意爲普慶幢)那裏聽受中觀諸論的論文誦授(不講只念論文作傳授)。由于這位堪布的大輔座,是過去曾任中觀輔導師的人,因此說他有中觀傳承。又在德哇巾寺的上師绛仁巴的近前,也聽受過中觀諸論的論文誦授。顯然绛仁巴是從至尊上師近前聽受的。據說至尊上師的中觀諸論的誦授是從章谟伽寺主上師卻協巴近前聽受得來的。而卻協巴又從納塘·協生座前聽受而得此誦授。總之,那時至尊宗喀巴大師師徒等人,不用說聽受中觀諸論的講解,就連聽受中觀論文誦授的地方也極稀少。當知現在各人求學教義的時候,到處有無礙求得中觀講解和誦授的地方。這些仍然是至尊宗喀巴大師的慈悲心的遺譯流芳!僅此恩德亦是難以衡量的。
繼後,至尊宗喀巴師徒一起來到薩迦,宗喀巴大師在薩迦作如上所說的諸大難論的巡回辯論。那時雖有可以辯論其他十多部經論的場所,然而那時當地的諸辯論場,還未有提倡辯論其他經論之規,因此未開許辯論其它經論。于是至尊宗喀巴立即去到前藏,在春季(叁月)初十日從貢塘開始,次第周遊桑浦寺、哲寺等諸大辯場,由于早已辯論完《現觀莊嚴論》(以此代表般若波羅蜜多),只好作其余四部難論的巡回辯論。那時,前後藏諸大寺院中,所有如大海般廣泛的善知識、叁藏法師們,也都從至尊宗喀巴大師的智庫中,領賞其嘉言新宴,而心滿意足(言其教言如新設美宴,令一切智者飽嘗而滿意)。從其智慧妙臂的手中伸展出具力的理智和手爪,其威力令難調服諸人,心驚膽戰(言其理智可以馴服矜驕難調的人)!其深廣的智慧大海中,早已調柔平息矜驕我慢之浪潮(智到深時意氣和)。因此,人們普遍對他生起信仰而汗毛豎動(衷心生信時汗毛亦豎立起來)!一切世間人等當時都在驚服其稀有的教語而開歡喜慶宴。其美譽名聲之幡,廣泛飄揚于叁域[29]之中。
關于這些情節,一切智克珠傑著有贊頌說:
“志如滿月是師心
佛教甘露吉祥成,
正論途中開智步,
由師布置無息停。
萬善之本師正論,
我已全見如日輝,
彼是正法甘蜜幢,
賢緣受用來蜂群。(具賢緣者如蜂群鹹來受用)
觀見輪回諸美滿,
猶如毒蛇舞舌鋒,
貪戀鄉土之纏縛,
與出胎網同解松。(言天生無世間鄉土等之貪戀)
如貪美乳妙容顔,
少女媚眼弄姿容,
奪取能仁正論蜜,(釋迦牟尼經義如蜜)
師心亦如貪蜜蜂。
理智銳爪破諸方,(言以理智破駁諸方邪說)
獲得休息象頂上,(如以銳利爪鈎製服狂象而得安息于其頂上)
以師廣智觀全場,
一切所知亦少量。(言智大感覺不知的事物不多)
師之善名如美璎,
美女項飾增光榮,(喻美德諸人尊師如寶貴項飾)
結合贊師此世間,
一切往事如佛成。”(願作諸事如求取成佛那樣)
起初這些功德,主要是從波羅蜜多乘(即顯教)開始,其次廣泛地尋求多聞,這僅僅是從主要的粗略的方式而作安排。然而決不是認爲僅憑信這一些即可滿足,還要運用廣詳而深細的智慧再叁地作觀察和理解。這在下面將次第詳說。至于至尊宗喀巴大師對于諸大經論進行聞思的情況,則與現在的求學者如我(著者)和與我相似的詩人的一切情況完全不相同。我們求學的規則,大都是僅記持各自宗規的總義和辨析,依靠所閱讀的書本,與他人爭辯時,主要是以缺乏意義而且糾纏在字面上的一些幹燥無味的陳诓濫調來破斥敵方(即對方)。自己立宗(即立論義的主張)時,主要注重保持前後的許諾不相矛盾,在任何立宗辯論時,全不重視對論義的了解。而且對于印、藏諸大論典,閱讀過的人也很多,有一些人對于至尊宗喀巴師徒(徒指賈曹傑和克珠傑)的全集等,裝作閱讀過的樣子,然而由于論集的語義深刻,他們大都未能真實懂得,因此畏縮而怠惰。以後一見書本,就感覺恐怖而毛骨悚然!又有一些心思銳敏者,僅能片面了解,就以此爲滿足,而不努力作徹底的通曉。他們是在這樣的情形當中,消磨歲月。某一時間,他們提出一個或大或小的命題,獲得格西(學位名)之名以後,自己便臆度已達到聞海的彼岸,遂對經論教義,連觀察一下之心思也沒有了。本來顯密二者,應當互爲助益,但是他們求得一密法而引爲自豪時,便揣想顯教的一切聞思都不需要,將其抛棄。不僅如此,對于聞、思顯密經論的成績說來,是必須將所聞之義,皆作爲教授而作實修。若舍離此途,其聞思之果,不過是追求今生的名位、聲譽、受用等。此種情況,顯然是我們大多數人的傳統作風。因此,以我們所聞思的那些教義,最後目的只求達到在心中種下少許智慧法身的習氣,自己已成爲任何奇特的東西也未學習、任何知識也不知道的人。這樣要想能成就暫時解脫輪回的方便,其長進也是極端困難的!既是這樣,更何況現在已成爲惡劣濁世之末,所有聞、思、修叁者的事業更爲衰敗,其他一些宗派,連戒行和聞思之名也已沒落。就算有一些人胡塗地修習一下,也不過是像主巴法王阿旺桑傑多傑(譯意爲語王佛金剛)所說的那樣:
“勉強修要所得果,
修驗亦是黑昏昏。”
除此之外,以應舍和應取之處來說,僅粗略的理趣,多數人也都迷惑不解,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對于聞思經論,僅進行一些影像的習染,這也算是極爲幸運之緣。現在還有的這一點修行,若不是從至尊宗喀巴大師的恩德而來,其他又有誰來作呢?此種情節若以正直心來觀察,是能懂得的。所以應知至尊宗喀巴大師所作聞思的情況:從最初發心的階段,他即滌除了對于大寶佛教不了解和顛倒思維的垢染,而意識到必須闡明所有清淨教法的心要,使其如太陽一般光輝燦爛。由于他經常擁有如是勇猛的誓願的毅力,對于任何一種經論進行聞思時,他不是僅滿足于一些零散的經論的解釋,而是對屬于該經論的印藏智者所著諸論,尤其是導師佛世尊自己所預言過的以大車軌爲表率的贍洲六嚴二勝等印度諸師所著一切大論,正確地閱讀,經過多番思察而領會于心中。
以他研究般若波羅蜜多的階段爲例子來說:他對于《二莊嚴》(即現觀莊嚴論和莊嚴經論)、《二辨》(即辨了不了義論和辯法法性論)、《寶性論》、《般若釋疏》、《般若八千頌攝義》、無著所著《自性決定論》、世親所著《二萬五千頌般若釋》、聖解脫軍所著《八品》、大德解脫軍所著《二萬五千般若釋》、獅子賢所著《般若明義》、《八千頌廣釋》、《八品攝義》、佛智所著《般若注疏》、辛底巴所著《般若正義》、《八千頌釋》、無垢友所著《般若心經釋》、蓮花戒所著《金剛經釋》、世親所著《莊嚴經論釋》、大德無自性所著《現觀莊嚴論釋》、克什米爾連納西所著《現觀莊嚴論釋攝義》、安惠所著《釋論》及《辨中邊論釋》、《辯法法性論釋》等各種論典,並對與之配合的諸賢者的論文和論文解說等,都特地和具足觀察力的諸人一起辯難,由詳察細省之門,而作抉擇,並且不混雜西藏各別的異才所粉飾的講規,清晰地領會于心中。
以他研習《對法藏論》爲例子來說:他對于《俱舍論指導》聽受過五、六次,對于《俱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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