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慈悲心時時地在照顧你,而不同你相離的,這是菩薩的偉大。菩薩是偉大,但願衆生得離苦,不爲自己求安樂,這是菩薩的偉大。《華嚴經》有多少段,就說到這些菩薩偉大的地方。--這叁條合起來是「無求染業」,菩薩于衆生無所求,不染著世間上的事情,純是慈悲的利益衆生。
「應量而語故,含笑先言故」,這是「相稱」的「語身業」。「應量而語故」,菩薩爲衆生說法的時候,要「應量」,我們拿那個缽叫應量器,菩薩爲衆生說法也是「應量」,要知道量。就是說這麼多就會停下來,不能是一個勁地講,令人討厭了,這是太不對了,「應量而語」,應該是這樣子。這個「相稱語身業」,這個「相稱」,「應量」就叫做「相稱」。不要說得太多,也不太少,這叫做「相稱」。那叫做相稱的語業,就是爲衆生說法的時候。
「含笑先言故」,這個「含」這個字,一般的用法含而不露,含藏,現在這裏講似乎不是那麼意思。這個「含」者,帶也;就是面帶微笑,應該是這麼樣意思,然後同人說話,還先同人說話,就是菩薩他不擺架子,「含笑先言故」,這是身業,那麼這也叫做相稱的身業。如果人家一看見你,好象憤怒的樣子,那就是很難去教化衆生了,不能攝受人了。「含笑先言故」,這是身業。相稱的身語業,這是第六業。
「無限大悲故」,這是第十句,在叁十二句上說是第十句,底下這個十六業裏面是第七:「于樂于苦于無二中平等業」。這個「于樂于苦于無二」,這個衆生在受苦的時候,菩薩發悲愍心,受苦就是苦苦。「于樂」是壞苦,衆生在受樂的時候,菩薩看見衆生受樂,哀愍他有壞苦的苦惱;這個樂的事情一定是無常的,終究有一天沒有了,沒有了衆生受不了。這受苦,衆生是很難過;這個受樂的時候,這個樂失掉了,是壞苦,衆生也受不了,也是受不了的。我們從報紙上就會看見,很多原來是一個大富貴的境界,忽然間失掉了,活不下去了,要自殺。我看見報紙,有一個有叁十億美鈔的一個瑞典人自殺了,報紙上登這個消息,就是他事情太忙了,感覺到很多很多的事情。這個事情太忙是我這麼說,他總而言之是活不下去了,雖然有財富很多,但是活不下去要自殺,就是財富使令他苦惱。他的財富還沒有失掉呢,他就感覺到苦了。所以這個「于樂」在菩薩來說,觀察衆生樂也是苦,發慈悲心。「無二」,「無二」就是也不苦也不樂的境界,是行苦,菩薩對衆生的行苦發慈悲心、發哀愍心。發哀愍心,就是衆生的苦、衆生樂、衆生不苦不樂,都是苦惱,菩薩發慈悲心,平等的慈悲愛護,這叫做「無限大悲」,無限的大悲。若是只是度苦惱衆生,對樂的衆生不去度化,那就是有限了,所以菩薩的慈悲心是無限,沒有邊際的,沒有限度的。
「于所受事無退弱故」,這是第八「無下劣業」。「于所受事」,就是菩薩對于自己所擔負的責任,做了一個計劃,要怎麼樣度化衆生。這個事情是很重大,譬如說是我們簡單地說,對于這麼多的衆生流轉生死苦,我要度化他們都解脫一切苦,做出這個計劃了。這一般的事情已經不是容易做了,何況度化衆生轉凡成聖更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菩薩不退弱。這個難做的事情,菩薩有這個勇氣能擔當下來,不退弱。這個「退」就是「弱」的意思,退就是弱,他不退弱下來,就是他這個大悲心非常地勇猛。
我們若讀《金剛經》的時候……這個天臺智者大師,不知道是在《摩诃止觀》?是在那裏說了一句話:這個《金剛般若經》是爲誰說呢?爲這個從相似空出假的菩薩說的。就是他沒有證悟無生法忍,但是他是在賢位的時候發無上菩提心了,爲這種人說的。就是他還沒得到金剛般若,他的智慧因爲還是凡位,爲他說這個,這要得到金剛般若的時候才入聖位。我們想,像前面這些事情,「令入一切智智故」、「催伏慢故」、「堅牢勝意樂故」、乃至「非假憐愍故」,一直到「無限大悲故」,如果一個有煩惱的菩薩能做到嗎?真是太難了!就是要有金剛般若才行,所以「于所受事無退弱」。
另外,這上面說「無下劣業」,「無下劣業」分兩個意思:一個就是他不退弱,他能夠承擔重大的責任去廣度衆生去,不退弱。一個是他不會退大取小了,我就做自了漢吧,那就是「下劣業」了,這樣意思。
「無厭倦意故」,第九是「無退轉業」。這個「無厭倦」,就是度化衆生弘揚佛法的時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多少劫多少劫在那做,去修學種種的殊勝法門,要希求成就無上菩提,他沒有厭倦;時間雖然很久,但是沒有厭倦的意思。這一定要與法相應才可以,不與法相應是很難的。所以「無退轉業」,他能這樣子行菩薩道,能不退轉。
「聞義無厭故」,這是第十個「攝方便業」。「聞義無厭」,就是聽聞佛法沒有厭足的時候,時時地聽聞佛法。但是這個行菩薩道的菩薩那一切法都是佛法,我們的心情,我們現在沒有入聖位的凡夫,我們看,這是佛說的,這時候的信心來了,這是佛法,這才學習。這些菩薩,什麼都是,一切法都是佛法,他都要學習,他也要到衆生的世界去學習衆生的事情,衆生的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學習、諸天的事情、乃至到地獄裏的事情、餓鬼裏面的世界、畜生世界,一切一切的事情他都要學習,他都要通達。他能夠不厭倦地學習,這個「聞義無厭」就是一直地學習,「聞義無厭」是這樣意思。當然,在正面說就是聽聞佛法是「聞義無厭」。
「攝方便業」這什麼意思呢?我們若不度生還比較簡單,你若度衆生就感覺到自己很多很多都不足,要積集自己的智慧。「方便」者,智慧也。要時時地積集自己的智慧,你才能廣度衆生的。這個智慧從那來的?從學習來的。如果你自己用功修行,修學奢摩他、毗缽舍那,一方面要聽佛說法,一方面也向一切衆生學習,要不厭足地學習,你才能夠積集增長自己的智慧;你有了微妙善巧方便的智慧,你才能廣度衆生的。這個菩薩還要有這件事。
「于自作罪深見過故,于他作罪不瞋而誨故」,這是「厭惡所治業」。菩薩還沒有成佛,他總是還有的時候也有不圓滿的地方,也是有的。我以前我也說過一件事:舍利弗尊者和目犍連尊者領著五百比丘從別的地方來,到佛住的這個地方來。這個比丘來了的時候,舊住的比丘和新來的比丘大家見面就談話,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多,你看五百人再加上舊住的比丘,就是可能也是有五百人以上也不一定。大家一說話這聲音很大,佛這時候在房間裏面就問阿難尊者:前面什麼事情這麼多的聲音?佛是知而故問。阿難尊者說:說是尊者舍利弗、尊者目犍連帶領五百比丘來,到這兒來,和舊住比丘大家見面談話。佛告訴阿難:你立刻叫他們走,叫這兩位尊者舍利弗、目犍連,領著五百比丘離開這裏,立刻離開這裏。有這種事情,所以這個阿羅漢有這個事情。
「于自作罪深見過故」這個菩薩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有了錯誤的時候,自己承認錯誤,深深地感覺到不對了,這菩薩是這樣。不像我們凡夫,錯了還不承認,還要說幾句話來掩飾掩飾。菩薩不是,「深見過故」,深深地知道不對。那麼這是「厭惡所治」,自己做錯了,厭惡這件事。「厭惡」者,遠離也,就是以後不再犯錯誤,「于自作罪深見過故」。
「于他作罪不瞋而誨故」,別的人,就是他的徒弟,或者是他的學生,若是有了錯誤的時候,「不瞋而誨故」,他不憤怒,心裏面不瞋。表現于外的不一定,但是內心裏面是不瞋而去教誨他。自己作罪能深見過,能改過,所以也就能夠教別人遠離過失。你若自己有過失而不改,那也很難製止別人的錯誤的。是「厭惡所治業」,就是遠離自己的錯誤,是這樣的意思。
「于一切威儀中恒修治菩提心故」,這是第十六句,那叁十二句裏面的第十二句,就是第十二業「無間作意業」。「于一切威儀中」,就是行住坐臥這四威儀中。「恒修治菩提心故」,時時地、不間斷地來清淨自己的菩提心,時時地不失掉正念,時時地不失掉正念。我認爲我們不妨你自己試一試,我們不要說是長時期這樣,我們說就一天,從早晨起來,從早晨起床到晚間休息,中間這個時候,你時時地不失正念,你試一試,試一試,時時地使令這一念心保持正念,不失掉菩提心,你試一試看看怎麼樣,不妨試一試。「無間作意」,就是不間斷地有如理作意發動自己的內心,使令它時時地清淨,不失掉正念,不失掉菩提願,菩薩是這樣子的。我們剛才說,我們就發心一天,一天你時時地一切威儀中恒修治菩提心。菩薩不是,菩薩是無量劫都是這樣子。
「不希異熟而行施故」,這是布施。這個菩薩,我們讀這個《般若經》、讀《華嚴經》就看出來,這個菩薩是大福德人,菩薩是大智慧人,同時也是大福德人,所以他時常地能夠對衆生能有所布施,這個法布施或者財布施。但是他「不希異熟」,不希望因此布施而得到人天的富樂,人天果報,並沒有這種希求心,還是能得,但是他並不那麼希求,有這種心。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是無條件地去利益衆生。
「不依一切有趣受持戒故」,我們通常勸人家受叁皈五戒,你受戒你最低限度可以保持人身不失掉,因此而能生天,或者還在人間,而不會到叁惡道去,總是用苦和樂勸人發心受戒。但是菩薩不是,菩薩他持戒的時候,「不依一切有趣受持戒故」,他的心裏面不在這上,說我在這個欲有、色有、無色有,叁有就是叁界,「趣」就是五趣,不在這上爲了離苦得樂而去持戒,不是,他自然的要清淨,是爲無上菩提而持戒。布施也好,持戒也好,是爲求無上菩提的。但是在無相的般若上觀察呢,那又不同了!
「于諸有情無有恚礙而行忍故」,對這個忍辱這件事,衆生觸惱他的時候,他心裏面不恚,不憤怒。不憤怒就是沒有障礙,他和衆生這條道路是通達無阻。你若一憤怒,瞋恨的時候,和衆生的關系就是中間有道牆了,就有阻礙了。菩薩呢,他「無有恚礙…
《《攝大乘論》筆錄 第叁章、所知相》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