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講:第四品(卷二第17頁第11行-14行)
(1998年11月15日)
“此中誰能悟入所知能相耶?由心相續衆多聽聞大乘所熏習,無能量佛陀出現、獲得所聽聞、具有一向勝解、已善積累善根故,即已善積累福德與智慧資糧之菩薩。”
悟入所知能相跟四個階段,悟入所知能相就是能生起菩提心,能生起菩提心以後,一直到究竟位一共四個階段,四位,一個是勝解行位,一個是證見道位,一個修習道位,一個究竟道位。悟入所知能相,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能夠悟入所知能相也就是能夠對真如有初步理解以至證見、修習以至究竟,所以悟入所知能相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怎麼悟入所知能相呢?前頭已經提到了,主要是多聞熏習,以至于如理思惟,以至于怎麼樣構成法與義的道理,怎麼能夠出現法與義的道理。現在主要的提到是怎麼開始生起菩提心,這個就是勝解行道這個地位,(玄解?)是勝解行,這是一個最初步的階段。
具有能看見的法與義,就是意識中的诠表,可見叁所知能相最主要的是遍計所執性跟圓成實性的不同在什麼地方,那麼也就是佛所說的法跟世間象我們所用的語言诠表有什麼不同,就是對于普通咱們運用的這個語言诠表的模式,跟佛所說的法,多聞熏習以後,能夠如理思惟,這個能诠表清淨的就是清淨所緣,它能诠表的,一個是清淨道,一個自性清淨,跟離垢清淨,證知,這個诠表,佛說的法诠表的如理思惟,诠表的這種清淨所緣,诠表的所謂的清淨道,所謂二種清淨自性,所诠表的,跟我們無明住地這些人,他運用的語言诠表模式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呢?前頭也說是怎麼樣悟入呢?怎麼看這個悟入的情況呢?也已經提到了那種怎麼形成的法與義的那個情況,出現法與義诠表的那種道理,主要的就是一個我們對正法(如理地)多聞熏習,正聞熏習,學習得很正確,然後形成在阿賴耶識裏頭我們另外形成一部分種子,這部分的種子跟我們普通的阿賴耶識過去熏成的種子(根本)不一樣。雖然也都是熏習,但是通過那個熏習于是乎就有一個如理思惟出現了。所以,好象是正聞熏習的種子好象是法,如理思惟呢,好象是義,好象是所诠的義一樣。多聞熏習的種子,就是我們正聞熏習的種子,也可以說是了別識熏成的種子。這個熏成的種子,好象是能生起義的法一樣,構成那麼一種诠表的關系,诠表的模式。
現在就提到“具有能看見的法和義”,什麼叫“具有能看見的法和義”呢?我們大概好好想一想,具有能看見的法和義,爲什麼這麼提?具有能看見的法和義可見是跟我們普通凡夫的經常運用的那種诠表模式是不同的,具有能看見的,那就是我們這個诠表模式跟具有能看見的有所不同,那就是我們這個诠表模式跟所謂這個“意識中的诠表”,(語言诠表?),也是在這個“具有能看見”這個意義,這個特點上表示出來。
那麼咱們細分析一下,我們利用的這個語言诠表的模式,是怎麼樣的?是怎麼個模式?跟我們能夠真正看佛所說的法以後,或聽佛所說的法以後,那個诠表的模式完全不同。前邊也說,誰能悟入所知能相?那裏頭要經過很長時期的,聽過很多佛親自說的法,積累了很多的福德資糧跟智慧資糧,養成的善根,這樣子才能夠有基礎能夠悟入所知能相。
可這悟入所知能相是很不容易的,那就是,爲什麼悟入所知能相不容易呢?就因爲我們用的那個诠表模式跟悟入所知能相正相反。我們悟入……我們初次讀佛所說的法,常常也按我們那個诠表的模式來理解,也按著我們的日常了解所……名言跟義,名言跟所诠表的義混爲一談。
現在咱們再分析一下,我們利用的這種诠表的模式,就是比如說,“這是什麼?”“這是太陽。”用這樣一個诠表模式的時候,有一個名字,太陽有一個名字以後,于是乎這個最大的火球呢,這個最大的火球時時刻刻在改、在變,它有多在,它有多高,數量跟自性,跟無論它高低,時時刻刻都有變化。我們給它起個名,就是太陽,于是乎這個太陽好象真正有一個所指的常一不變、獨立存在的這麼一個東西,是不是?好象是有,實際上是沒有。實際上太陽這個名字也是一個,是一種聲音,或者有一個字迹,寫出來的字、詞,或者用現在是一個信息,等等的吧,它這個是個信息,也是刹那刹那生滅的。那就是太陽這個大火球呢,更是……它是不是有邊緣?有多大?溫度到底時時刻刻是不是一定的高度?這都是問題。可是你起了一個太陽這個名字,就覺得這個太陽現在就有一個自性,有個自體了,還有一個它的差別,冷暖的差別,大小的差別等等,而且還有數量問題了。那咱們今天說,一起名以後,于是乎在可以說在自性、差別跟數量叁義,叁種方面給了有個確定的東西了。不起名的時候,你不覺得,不叫太陽,就好象沒有確定它的自性、差別跟數量,起名以後它就有一個常一不變,有個獨立存在的東西。
拿太陽作例子,其它的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子。名字、符號或者信息,這個也是時時刻刻變化的,太陽或其它的所有的東西,你象我們現在自己身體的情況,身根,這身根也是時時刻刻新陳代謝,沒有確定的它到底有個確定的自體,確定的差別,冷暖哪,高低呀等等的,還有數量的問題,就是腦子到底有多少個細胞,身體整個有多少細胞,你沒法確定。可是,說韓鏡清這個名字,好象這個身體還就有確切所指有個自性,有個差別,有一個數量。
所以這種語言诠表的模式,它就……可是這種诠表模式好象是一起名,這個叁義都可以有了。可是我們在前頭講的《總攝大乘綱領論》裏,無著菩薩很明確地指出,(用現在話說是)“名前覺無”,在你安立名字的時候,才有叁種義,叁義確定,沒有這名字的時候,連自性都不能確定,沒有,這叁種義根本就這種可能性都沒有。世間的一起名,這個東西好象真正在叁方面它都確定了,有個實體了,那也就是在一起名,也就有了咱們普通說了“常一不變、獨立存在”的東西了,要不起名,你看看是當個什麼東西呢?感覺不(到)出來,不能出現。
所以這個世間這個這種诠表的模式是我們在我們所有的異生、所有的無明住地的都是用這種來確定的,有什麼時間上的東西,空間上的東西,都……有什麼曆史,有什麼故事性的東西吧,就是有一個東西在那兒存在、在那兒活動了,是不是這樣子?而且我們這個業力所感的這個所感的異熟,裏頭,也包含這種诠表的模式,所以我們好象在我們前生如何、後生怎麼樣,現在……多少■生怎麼樣,好象有一個,有一系列的東西可以穿插起來,有一條線了。可實際上呢?要真正實際上是不是有這個東西?所以有許多地方大乘佛教裏頭講的這種語言這種的安立不是真實的,沒有(真實?),只是假安立,沒有一種人我法我,而且人我法我是假安立的,常一不變跟獨立存在也是假安立的,沒有那麼回事,你要不給它起名,這問題也找不到什麼東西。
所以這個跟這個我們真正學習佛教佛說的法和義,那就有很大的不同。我們一直不覺得這個,可現在你拿這個信息成爲網絡,成爲好象一個共同走的道路似的,可是這個信息所指的東西是不是真正象信息所诠表的那個叁義?是不是有?所以我們诠表的模式,跟我們要讀佛書的時候,讀佛法的時候,那個诠表模式完全不同,所以現在就談到這種叫做“意識中的诠表”作用,我們的诠表就是一方面識,一方面意識合作的一個,意識方面還執有實體,執有自體,執有差別,執有數量,自性差別跟數量都建築在語言上,創造新的一部分語言也跟舊的名和義相應一堆語言成果,造出新的一個義,一個名、一個義,造成新的一個義,然後再給它找一個名兒,這前頭無著菩薩已經講到名“由名找義”、“由義找名”那個地方,講的四種。
所以無著菩薩說的前後,咱們應當把它貫通起來,因爲大乘的道理是不是整體的,尤其在诠表的問題,尤其在叁自性、叁所知能相的問題上,所謂遍計所執性是什麼呢?爲什麼有它就沒有圓成實性呢?爲什麼有它就沒有依他起性呢?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所以這個遍計所執性實際上跟這個世間的語言、符號、信息是有密切關系的。要不給起名,沒法確定它那個自性、差別、跟數量。你數量本身有一二叁四五六七八九……多少萬,這些也都是語言的诠表,要沒有這個東西也沒有數量。
現在提到“具有能看見的法與義”,這“能看見”是什麼意思?對著什麼來說的?正是對著我們那種诠表的模式說的。不給起名以前,所有的自性等等叁種義沒有感覺到,沒法出現。你說這個叁義是不是在那兒明擺著我們“能看見”啊?我們讀佛教所說的法的時候,然後那種正確的熏習,多聞熏習,然後生起如理思惟,這一套在語言……在意識裏頭,只在意識裏頭這種語言诠表的關系,這種語言诠表的關系就是所謂,用咱們現在無著菩薩說,就是了別識,也就是非真正的能遍計,非真正的能分別。這“非真正的能遍計,非真正的能分別”也就是了別識,這個就是“能看見”的,不是那個陰暗的東西,不是象常一不變、獨立存在的,這種東西根本莫須有,沒有那麼回事,就因爲有名才有。
咱們紅卡裏頭,前頭兩個有無,“只有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只有互相依存,沒有獨立存在”,這個好象我們……爲什麼這麼講?跟我們習慣都是不合的,可是我們的習慣,有一個獨立存在、有一個常一不變,這個事情是不是能(換帶面:……清楚?能看見?你看不見……)這個诠表模式我們習慣了,根本深信不疑了。可是你說哪一個東西能夠常一不變?哪一個東西能獨立存在?就是根本沒有……就是一切事情都是無我無常的。所以有我有常是我們的一個無明的習慣勢力。現在我們每天每時的生活、思想,都逃不出這種……根本說不清楚,哪兒有這個東西,楞要非要說它有不可,那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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