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題,我們希望在我們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講得是非常的細致,也就是我們怎麼樣會陷入顛倒?本來沒有陷入是有,本來假有,而認爲它沒有,那很容易這樣子顛倒。這爲什麼這樣顛倒?我們希望你們好好研究研究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無著的這個論,的確有它的特色。所以我們希望大家徹底地把這個論弄清楚。這有很大意義,如果這個論弄不清楚,那以後研究慈氏學恐怕難。因爲這個很微細,“何不成爲無所有”?這個幻化的東西沒有就算完了,怎麼還是“一切之一切中何故不成爲無所有”?就成爲沒有,斷滅了就完了。
所以無著這個頌跟這個長行,大家要很細致的了解、分析。那因緣所生法本來是一種沒自性的,一下就過去了,而只是存在阿賴耶識裏頭的種子它現行一下,現行的時候還必須有其它的助緣,才能生起一下。你象依他起性的這個法,怎麼認識?是個大問題。所以我們以後,你必須證到圓成實性,證到真如以後,你才能真正了解什麼是依他起?什麼是如幻如化?跟我們所認識的現實世界完全不一樣,可它是真實的,跟我們所認爲的真實的世界,整個不相同,因爲我們認識的真實世界,裏頭都加雜常見,都有遍計所執性在裏頭摻和著,沒有摻和我們不會認爲是真實的,可是沒有這摻和,變成依他起性,我們也認爲它不是真實的,必須就著我們這個模式來看,才認爲是真實的。
那麼對佛也是這樣看法,必須按我們這樣看,才是佛,必須按我們這樣看,才有衆生,必須按我們這樣看,才有世界萬物,所以按誰的看法呢?我們是顛倒的,本來沒有的認爲有,本來有的認爲沒有,真正證真如以後的那個世界,那真的不同。就拿最近我們看安慧解釋《莊嚴經藏頌》,他解釋很清楚,我們到了證了真如以後,就是登地以後,初地、第一地以後,那跟我們所認識的東西,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沒有人我的界限了,沒有主觀世界跟客觀世界的界限了,跟我們的界限完全不一樣。
不是到初地以後,跟我們的修持一樣,不一樣,連人我之間(的界限)都沒有了,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那個世界,完全跟我們這個地前的資糧位、加行位都不一樣,我們現在修持的方法跟它就不一樣。
我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有阿賴耶識,所顯現的種子都是自己的顯現,大致相似,而完全不同,地跟地之間,那也有很多不同,所以叫地,所以叫到彼岸,從此岸到彼岸,叫轉依,從此依轉到他依,這些地方都是我們從凡夫一直到成佛,有種種的地,有種種的到彼岸,有種種的轉依,不是一樣。
所以我們看玄奘法師翻譯的東西,尤其這個所相、能相的問題,本來那想心所,它是能相,能,就是畫家,它能畫,不是所畫。尤其最近我看了一段《瑜伽師地論》,有所相、沒所相關涉到你是世間學還是非世間學,就是出世間學,而玄奘法師就翻成相,有相、無相,不翻成有所相,還是無所相,來界定出世間學跟世間學。一個有能、有所,有沒有能所的分別,恐怕是玄奘法師一個最大的缺陷。
所以我們要按玄奘法師翻譯的東西來認識佛教,那《瑜伽師地論》你就沒法真正把它融通起來,沒形成整個的看法,都是枝枝節節的,于是乎造成所謂這種學問,可以造成這種障礙,覺得不好把它成爲整個的理解,今天我這麼說,以後大家大家可以看看玄奘法師翻的東西,有所相、無所相,這問題要始終抓住。
所以我們爲什麼叫大家學藏文?有點勉強性質,那就是玄奘法師的翻譯不如藏文,有缺點,這缺點對我來說越來越明顯。在我沒有講這個《攝大乘論》以前,沒有建立慈氏學開發中心以前,我是完全依賴玄奘法師的翻譯,頂多有的翻譯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翻譯上的事情,並不是玄奘法師有什麼缺陷。可是最近幾年,我就發現了,你要把這個《攝大乘論》向聽衆講明白,我就沒法完全依靠它(玄奘法師的譯文),就得依靠藏文。
所以現在我特別敦促大家,要學藏文,不但將來要翻譯,就是將來學習、認識慈氏學,必須漢藏兩種文字對照,否則你沒法真正懂得這出世間學。你看,本來叫所相縛,那麼要只是翻成相縛,那問題就大了。叁解脫門裏頭,相空,不是說的所相空,那問題也就大了。所有《瑜伽師地論》跟慈氏學所有都是要打破所相,所有都講經說的法都是能相,都是能顯現,法相學是法的能相學,不是法的所相學,唯識也就是能顯現。
所以這個地方非要分清楚不可,否則你把佛教、佛陀學沒法整個融通看,尤其這個叁法印、四法印,它講的就是必須諸行無常,有造作的東西一定是無常的,諸法一定是無我,涅磐一定是寂靜,那涅磐已經就跟證真如有密切關系,有漏皆苦,你染上這個、不離開這個所知障跟煩惱障的話,那一定是苦,一定是不自在。
所以什麼是佛教?什麼不是佛教?就要這叁法印、四法印來作個界定。所以佛說的法,都跟一般世間的學問不一樣,就是剛才咱們已經談到,它就是把這個名言所確指的那個義,它認爲是名言就是假安立,沒有確切所指的,要想法子把它名言所指的那個義能另外看法,那才是佛教。否則不是佛教。佛所說法都跟這有關系。你不能拿凡夫看世界的方法,看名言的方法,來看佛教。你那麼看,始終你看不懂佛教。這兩千年來,有幾個人看懂佛教的東西?那很難說了。不是我在這兒發議論,好象特別的議論,這是現實。
我們說中華民族裏頭,佛教是個傳統,但是大部分是假佛教。在我們現在來說,必須要打假。我們打假並不是我們自個的意思,就要拿佛教的本身、經論,我們注意原典,人家原典怎麼說的,我們不信自個自造的,我們用這個叁法印、四法印來界定,什麼是佛教,什麼不是佛教。
所以佛教傳到中國兩千年,但是我們用這慈氏學的原典來檢查佛教曆史,哪是真的佛教?哪是假佛教?是華化佛教?哪是背叛佛教的?誹謗佛教的?不是按我們的意思,是按經典的意思。
好象我們這有點現在說的“原教旨主義”,其實跟他們完全不一樣。我看我們是能闖出一條新路來,就是根據慈氏學五個頌子,沒問題,大家就是要把藏文學好,這是首先的一個條件。我們一齊把這舊的、假的東西要打掉。這不是我們口說狂言,這經典存在,無著、世親給我們作主,慈氏(在)背後給我們作主,你還怕什麼?
我們雖然講了差不多叁年了,但是我們越來越講的意義越大,真正把無著的論、真正把它弄清楚,可能不可能?我覺得可能。開發慈氏學是我們一個特別的任務,非開發不可,要不就沒有佛教了。尤其在這21世紀,這混亂的局面,一個文化、思想混亂的局面,我們必須要把這大旗舉起來,開發慈氏學。現在已經往那麼走了,並且有一定的成果了,所以敢說這個大話。要不這麼做,我們應該怎麼做?(時間到了,下次再講吧?)好,發揮得個人的看法很多,希望大家審查。
《攝大乘論 第81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