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講:第叁品(五綱十修第6講)
(1996年6月9日)
十種能對治,看起來實在太重要了,不過我們一般對這個理解很難深入,在這個十種能遍計、十種能對治,咱們費的時間很多,看起來費的時間還不夠,因爲什麼?對于這種修行對治的意義,我們現在來說,還是很難理解的合適。
象東方哲學裏頭,有好多也是注意這個治心的問題。象宋代包拯說過:“清心爲治本。”認爲整理一切的事物,最主要的是清心,這的確是東方色彩。心要不清,在人生來說是整個都不能清,都不能得到治理的。
儒家哲學裏頭也常談這個問題,象八種分段來說,一個人的修身來說,有八個階段:格物、致知、正心、誠意……,正心誠意也是從心的方面來治理,整理一些現象。所以真正解決人生的問題,必須從心的方面作功夫。
不過世間所有的治理的方法,不管是治理自然、不管是治理社會,或者治理這個心,都是還沒有離開生死輪回,沒有能解脫人生的所有痛苦,也就是沒有能夠解決人生的根本問題。原因是什麼呢?原因就是一般的人對于顛倒錯亂這個原因弄不清楚。
這顛倒錯亂的原因,在佛證真如以後,把這個問題才真正解決了。那就是世界所以亂的原因,所以顛倒的原因就在于無明,就在于兩種我見。說佛最大的發現,就是二種我見障礙了對真實的認識。這個不但是所知障,也是煩惱障,也是起惑造業、十二緣起的原因。
所以這總的根源在釋迦牟尼發現了以後,給所有的動物與人類找出來解脫的一個根本辦法。這個根本辦法在大乘裏頭,由慈氏更把它發揮得徹底。象無著,就把慈氏所有的著作他都細心地加以研究貫徹,所以寫出《攝大乘論》。《攝大乘論》我們現在從藏文裏頭重新翻譯了一下,以後大家我們共同把這個《攝大乘論》的義理要搞的更清楚。這個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攝大乘論》的攝,在藏文裏有總攝的意思,是總攝大乘,它是十殊勝義的所殊勝十種語。十種殊勝義所殊勝的十種語,就是把大乘這所有問題都提綱挈領地顯示出來,所以這個作用非常非常重要。我們現在翻譯以後改的名字叫作《總攝大乘綱領論》,我們要把這個論整個真正理解以後,大乘的綱領也就一目了然,所有的象《瑜伽師地論》,慈氏所有的經論都跟這個有密切的聯系。
今天早上我稍微翻了翻《瑜伽師地論》,可以說《瑜伽師地論》就是把這個《總攝大乘綱領論》的道理具體闡明了,就是我們真正理解了《總攝大乘綱領論》的話,對于《瑜伽師地論》等等書,那就是已經把這綱要、總的道理已經能理解了,你要再看《瑜伽師地論》的話,那就是一個自然的注解。
所以這個世間的學問都還沒有離開生死輪回這個範圍。只有佛教的出世間學,它真正能夠離開了世間,真正能達到最清淨的地步。我們這生活還都是雜染的,雜染最主要問題也就是無明緣行、行緣識,這無明裏包括的很全面了,最主要的有所知障、煩惱障,而這煩惱障最主要的是所知障。所以我們生死輪回的痛苦,可以說都是由無明産生的,也可以進一步說,都是從常見、我見、斷見等等這些顛倒的見引起來的。
所以世間所謂治理的方法,整理世間、整理現象的方法,實際上,不管它是講對付自然,以至對付人生,用物質的來對物質的、或者用精神的對精神的,不管它怎麼樣,很簡單地說逃不出去我見,這個人、法我見,逃不出去。
所以要想解決根本問題,就是要在執著二種我、能遍計上下最大的功夫,這是關鍵中的關鍵。可是我們一般對這個問題是很陌生的,非常陌生,這盡管我們講了很多,天天念《大般若經》,你還理解不到這種能對治,用般若波羅蜜多、用無分別智,對治所有的錯誤、顛倒、能分別、能遍計,對這個問題,始終還不能夠如實地理解。
所以我們在五綱十修問題上提醒大家,共同把這個問題理解的更能如實。所以,碰到這麼解決人生宇宙問題的,這是一個很難碰到的一個解決方法,可是我們念了半天十種能對治,結果如何呢?很難來用它對治我們每時每刻的顛倒錯亂。而我們每時每刻的顛倒、錯亂都跟般若波羅蜜多裏的能對治有關系,是離不開能對治的,它這不正確的東西、正是正確的東西所對治的,但是我們不能理解。
所以希望我們大家共同解決,非解決不可,我們講能分別所分別、能相所相、以至于能對治、無分別智、轉依等等問題,《攝大乘論》前後都跟這有密切關系,所以整個《總攝大乘綱領論》是一個整體的。正是這個整體,無著菩薩把它很清楚地、很確切地提供給我們,是不是我們有這眼睛能看清它的重要性呢?這是我們的問題。
所以,咱們把五綱十修,很快就要結束,大家都把它寫下來,擱在心裏,每時每刻想這個問題,這是我們唯一的修行方法。而所謂華化佛教裏頭那種破壞真如、破壞正法的那種修行是完全應該清除的。那麼可以說,從曆史上一千多年了,中國的佛教的發展到底如何呢?這個問題,我希望大家好好看一看最近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的關于現代佛學家的集子,有個《呂澄文集》,大家好好看看。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什麼是我的問題、什麼是常的問題要徹底地弄得一清二楚,因爲真如,正跟這種錯誤正相反,時時刻刻相反,而我們時時刻刻都用常見跟我見來破壞真實,離開真實,離開光明道路,都是由這上頭,造成這個錯誤、顛倒。
我們要把這問題非常弄的清楚的話,那就是把無著菩薩講的叁性的問題、就是叁能相的問題要徹底弄清楚。爲什麼非要講叁種能相?爲什麼非提出遍計所執性不可?這遍計所執性到底是什麼樣一個自性?這個問題過去我們也屢次談到,但是,談的還不夠,我們注意的還不夠,這個是我們錯誤的關鍵問題,不但我們錯誤的關鍵,就是有許多有相當修養、已經接觸佛陀學的人也還把這問題弄不清。
所以我們要把《總攝大乘綱領論》裏頭講到的這個能遍計,怎麼樣的一下子就把繩子變成了蛇?這簡單的譬喻,這個錯誤的關鍵問題就在這兒。所以這個問題你非要抓住不可,我們生死輪回的一個關鍵又關鍵的問題就在這兒,你要想解脫,破除這生死輪回,必須從這兒開始。
這個,慈氏跟無著、世親提供了我們很多的方便,把這個問題搞的一清二楚。爲什麼我們已經接觸了這個論,我們還要在這兒對這個問題冷冷淡淡?十修的問題跟我們沒什麼關系,好象這個東西不如那個我們吃齋、念佛、打坐等等的那一套,那一套才重要,那一套轟轟烈烈,受戒、出家等等的,把這生活完全改變了,頭發也剃了,等等的方面都變了,那個變,對你生死的痛苦能夠變多少?能不能變?也許增加了你的痛苦,因爲你沒找到你的顛倒的來源。
請大夥看看,所有的經論,是不是把所知依的部分、所知能相部分以至于怎麼樣悟入這個所知能相這個問題象無著菩薩講的這麼明白、這麼清楚、這麼確實?我看是很少的。所以這個論,我們不但現在講了叁年、講十年、講一百年也不多。要真正把它弄清楚,把人類出離苦海到彼岸的一個關鍵問題弄清楚。所以現在咱們講這十修,大家一定要把它真正寫在心上,時時刻刻想著這個問題,時刻時刻針對自己本身上那種能遍計、那種能分別來對治,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解脫之路。
前頭無著菩薩也提到,就是佛陀證了真如以後,他說了一切正法、建立了一切的正法。這些正法都是由最清淨法界等流出來的。這最清淨法界就是根本排除了、偏離了二種我見,這正法,每字每句他都是偏離這二種我見,就是所知障,人我見就是煩惱的根源,法我見更是人我見的根源,所以他證真如就是要排斥這個東西,正法就是要排斥這個東西,我們正聞熏習,就是要排斥這個東西。
雖然佛說法也是利用語言,但是他這語言跟一般的語言不一樣。語言是诠表的,诠明什麼問題?他诠明的是出世間的,就是偏離二我,一點兒沒有沾染我的問題。我們正聞熏習也是這樣子,所以,從佛說的正法,我們正聞熏習、如理思維、正思維、如理地修行、正修行,將來證正見,真正能證真如,就是這樣從一個最清淨法界等流出來的正法,我們來正聞熏習、正修行、正思維,這樣子的,這個路子是非常方便、快捷,這條路是唯一的路,這條路是一個最捷便的路。
看起來好象是,就是講能對治十種散動,這有什麼意義呀?可是這關鍵正是你能解脫生死的開始,轉依的開始,轉染依成淨依的開始。
也是所謂的二種束縛,一是所相縛,一是粗重縛,普通都翻作相縛,應該翻作所相縛。這兩種束縛,一個粗重縛,粗重縛也是在雜染熏成的種子本身就是粗重,我們現行所有的一切,都是所相縛,都是被人我見跟法我見給拘束起來了,一點兒離不開這個人我見、法我見,無論是你講話、寫文章、修行等等都離不開這個。
而我們出世間這個修行,整個跟這個相反,從佛證真如以後,等流出來的正法、所有的正法都是一個味道。從此我們也是利用這十修的問題,每時每刻我們針對這錯誤的能遍計、能分別、能散動,每時每刻就是要打破所相縛。你熏成種子的時候就是已經離開了粗重縛,沈重的東西慢慢沒有了。
這個人我法我的問題根本沒有所相的問題,它那個人我法我,在所有的跟依他起分不開的時候,好象都是真實的、都是實實在在的,我們的世界本來完全是依他起的,沒有依自而起的。可是這裏頭,偏偏摻進去依自而起的東西,這依自而起的東西怎麼來的?那就是人們自己顛倒的問題,就是那能遍計把這個繩子當成蛇,就是這樣。
而這個顛倒,我們是無始以來就這樣傳下來的,離開這個顛倒我們覺得沒興趣、沒意義、沒味道,必須這樣顛倒才有意思。所以華化佛教都是把這佛教的真精神給破壞了,還是把我們凡愚拉向苦海,拉向生死輪回,到不了彼岸,越來越沈重。
所以這個問題,我們非解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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