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別、有常一不變的分別,這東西都根本沒有,絲毫沒有猶豫的、懷疑的可能了。這種強調,本身也叫分別,但是另一方面,把所謂常、我,分別問題,就是不存在,沒有一點猶豫的地方,這就叫作“持斷定”的分別,或者是“持斷定”的無分別。
就是咱們在第一修裏,已經有這種想法了,這種“我”,這種“常”,根本不存在,是真正不存在的,沒有一點可能性,我們用現在的話,也可以翻作絕對的無分別,絕對沒有,持一種絕對態度對這種,這個倒是我們所謂無分別智的無分別性,就指的這個,一點不必考慮。
我們也要辨別什麼是無分別,不是始終沒有那個分別就是無分別,無分別有特別的意思,否定的,那東西根本不存在,是不是?所以無分別智的無分別,就指的這種,不是睡沈了沒有作意了,那叫無分別,不是。
所以這辨別的很微細,這種的無分別,到底指的什麼是無分別?這個無分別就是,根本沒有我的分別,是根本沒有常一的分別,是不是?
那就是我們底下要講的第二修,第二種的對治,你說它承認有這個事體,有什麼?我,有沒有?常,有沒有?都跟這有關系。所以我們必須把我見、常見非弄清楚不可,這種分別非弄清楚不可!你才能夠談到什麼分別沒有?你要拔除這種分別,才能夠解決一切問題。
所以這個叫第一修,在我們凡夫,第一修裏就需要有這種,這我、常,根本不存在,你能說它存在嗎?絕對的不存在,持真正的否定態度,能斷定這東西,在我的腦子裏,就能斷定,大家也能斷定,這就是喜足無分別。這種沒有常的分別,這是絕對心安理得、死心踏地的。
爲什麼在這兒這麼講?我們這第一修,心裏要弄得清清楚楚,什麼東西沒有?對治的是什麼?要認識的清清楚楚的才能修。所以我們現在是“持斷定”的無分別,能斷定,死心踏地,無分別。作十修的功夫,開始就有這個無分別的問題,那我們在識上就是認識,整個這東西就是絕對沒有的,一點兒問題沒有,心安理得,這點是無分別性的,無分別智裏頭的無分別跟這有特別關系,無分別智加行,一定把這個什麼叫無分別弄清楚。
第二種講聲聞的無分別,講無顛倒無分別。那是持斷定的無分別,這是無顛倒無分別,這是一般聲聞。指的什麼呢?就指的五蘊、十二處、十八界裏頭,不是都有這個常、樂、我、淨的問題。常、樂、我、淨在佛教裏是一種顛倒。這個在前頭的五綱裏提到了,這些都是顛倒,本來是無我的認爲有我,本來無常認爲常,本來苦認爲樂,本來肮髒認爲幹淨,這叫顛倒。可是世間人不這麼想,認爲常樂我淨是真的,這就是價值觀。你說無常才是顛倒。
第叁種講到菩薩的無分別,菩薩的無分別就是指的無戲論的無分別。那就是一切法也是無我的、也是無所相的、無自性的,這裏頭也有無顛倒,所以這個無戲論的無分別就是更全面了。不只是象聲聞的那種常樂我淨、無常無我那種無顛倒,所有的這個,所有的一切法,它本身的自性都是無分別,都是沒有所相。
所以到了大乘以後,就是二種我都沒有了,那兩種,人我、法我的分別,這些分別都不存在了。不是說是它一時有、一時無,就是說哪種分別有時沒有叫無,它根本這種我,人我的分別跟法我的分別,根本是不存在的,無論什麼時候,不是一時有或一時無的叫無分別,而是它徹底的不存在。
雖然你還有人我、法我的分別,老是有的,但是,不因爲你這兒現行,就認爲它是可以的,因爲它是根本沒有的東西,所以這種無分別智的所謂的無分別,就指的這種無分別,不是說是你一時的分別是無分別,而是這種分別是沒有的、根本不存在,叫作無分別。
所謂無分別智的無分別性,是指的這種,不是指的一時有一時無的,有這心所法,沒這心所法?有這種寂靜,沒這種寂靜?除了這個有沒有?所以要把這個什麼是無分別的問題要弄清楚。
現在咱們這第一種修的時候,就要對治那種認爲根本沒有事體的能分別、那種散動。現在我們就可以每天、每時每刻,都可以作修行。那就是咱們現在,對于認爲沒有什麼事體散動。
所以,佛教並不是象前頭說過《攝大乘論》第叁品裏頭,無時無刻不提出義的問題,面對義的問題,這個義,並不是完全說是沒有,也就是剛才說的,所有的分別、所有的行相、所有的所緣、所有的事體、以至于所有的義,並不是完全都沒有,而看你屬于什麼樣的義?什麼樣的分別、什麼樣的行相、什麼樣的所緣?看的是這個。
假設你屬于有常有我那種遍計所執性的義、那種所緣、那種分別、那種行相,那就是根本不存在的。而跟這種不存在的東西正相反的,那是,正是存在的,正是有的。這個就是聖者的義,聖者所面對的真實。
所以我們現在要修這十種修,那就是要對治這些錯誤的分別、錯誤的能分別、散動,顛倒的能分別,也就是前頭說的,要以細楔、粗楔,把阿賴耶識裏頭的種子給它替出去。那也就是現在我們這十種修,就是在于轉依,轉染依成淨依。從現在就要開始轉依的形成。這是一個重要的開始,一直到最後,把所有的染汙都轉成清淨的,這就是我們所要作的,而且是要每時每刻都要作,不間斷地要作,爲什麼這樣子?我們就能真正能認識什麼是沒有的,什麼是錯誤的,什麼是雜染的,什麼是清淨的,這已經能夠作這種轉依了。所以這種轉依,就是我們的修行,就是我們現在對于什麼是有的事體?這有的事體,我們要堅決守住,最主要是對無的事體,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你不能承認。
(第二修:對治有事體散動。)
底下就是第二修,就是有事體的這個所相。第一修所對治的是沒有事體的所相的分別、能分別,第二種所對治的,是有事體的所相的能分別。這有事體的就是剛才說的空性所空的,根本不存在的,這根本不存在的,它認爲存在,這根本不存在,而我們凡愚,一定認爲它存在,這個面很寬。所以我們對佛教不理解,雖然念佛書、經論很多,但是你還是把佛教當成講常、講我的學問,所謂“有”是“事體”,“無有”就翻作“沒有事體”。他(玄奘法師)不翻事體,我們現在翻,有,就是“事體”,沒有就是“無事體”。
並不是徹底沒有事體,是看你沒有什麼樣的事體,不是沒有分別,看你沒有什麼樣的分別?所以事體呢?你象真如,那真正有,那我,根本沒有,不能承認它是事體。所以我們現在到第二修了,它是以事體爲所相,這就是能分別,這是我們第二修所對治的,這種能分別正是我們要對治的,也就是無分別要無的。
那麼這就是我們要真正隨順觀見它根本沒有,就是我們普通所謂有,那都是有的事體,這有的事體就是指的能獨立存在,不依靠其它東西,而自己能有這樣的東西,說前頭後頭、上邊下邊、左邊右邊,它都有一個貫通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根本不存在的,這所相也有能分別,我們針對這種能分別來修,以這種事體的所相能分別,這是我們所要對治的,這是第二種。
這第二種就更要廣泛了,象“真如可以受熏”、“可以生起世界”,這就是把真如當成有事體的所相。這種我們在每時每刻有事體所相的能分別更多了,在我們所接觸的所謂的華化佛教裏頭,有更多的這樣的例子,可以把真如當成宇宙的源起,那就是真如也變成了有事體所相的能分別。
這方面,我們在生活裏頭更是隨處可見,這種我們隨時要修的話,隨時找出所對治的具體的東西,所以這種分別,正是我們要對治的分別,並不是一切分別都沒有,但是這種分別是必須要對治,因爲什麼?它是虛妄、顛倒,跟真實不相應,所以這是第二種所對治。
這個在我們生活裏頭,尤其在華化佛教裏,隨處都可以找出例證來。那就是跟第一種修行特別有關系,必須對于第一種修行那種認爲沒有事體的弄清楚,而真正有事體的那種認識,也必須認識清楚。這個兩種互相關系都很密切,你不能認識這個無,也就不能認識那個有;你不能認識這個真有,也就不能認識那個實無。這個關系非常重要,不能隨便地就看過去,而且我們很容易在這個地方看不清楚,弄不清哪是應該對治的所相的能分別,所以這兩方面,什麼有?什麼無?一定首先要弄清楚。
(第叁修:對治增益散動。)
再下頭一種,對治增益的能分別。這跟前頭也是很密切的,增益跟損減這兩種見、這兩種執著,也正是前頭所說的,有跟無的問題,前頭所謂的,根本沒有的東西,你認爲有,那就是增益,根本有的東西,你認爲沒有,那是損減。
但是,一般的對什麼叫增益、什麼叫損減也弄不清楚,也如同什麼是有、什麼是空弄不清楚一樣。所謂增益、損減,這兩個字在佛教裏頭也屢見不鮮的,可讀佛書的人,他對什麼是增益、什麼是損減,恐怕也弄不清楚,他要弄清楚這增益跟損減,就不會把什麼是有、什麼是無給弄顛倒了,不至于把遍計所執性當成依他起,把依他起當成遍計所執性。這些好象微乎其微,實際上,是影響非常之大。
所以今天在佛教經論裏頭,就是在《大藏經》裏頭,是不是對于增益、損減辨別的很清楚呢?是有問題的。所以,這個底下也要聯系起來講增益的問題,增益的能分別。于是佛說“如是由名之自性空”,名,本來自性是空的,無性解釋說,“由遍計所執之色事體無有性即是空性”,我們在修第叁種的時候,也是要根據佛所說的這些話,跟世親、無性所解釋的這些話,我們來進行修行,來進行對治這個增益的方面。增益跟損減,跟前頭的一個有事體,一個無事體,這個也是關聯在一起的。
(第四修:對治損減散動。)
爲對治第四種,損減的這個能分別,那麼佛說:“非是由空性故。”籍此推測,空性是實有。這損減、這色裏頭也有空性,你不能否認色的空性,否認就是損減。就是什麼有?什麼無?不是由于色本身的問題,而是它色裏頭的空性有。
我們每一個能對治都要根據佛所說的,跟世親、無性他們所解釋的,作爲參考來對治,在我們來說,要找出所對治的那些顛倒、錯誤,那些能分別。大家回去以後要很好地看一下第二修、第叁修、第四修。
《攝大乘論 第68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