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依他起性。本來佛所說的一切都由叁性來鑒別、鑒定、辨別、來界定,是有是無?一般人對叁性問題就馬馬虎虎,尤其把這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分不開。
本來底下也要講,講這個世俗谛裏頭,本來是不應該包括遍計所執性的,就是指的依他起性,爲什麼方便來說,好象世俗谛裏頭也有遍計所執性,這個佛說是也是一種特別的意趣,爲了衆生能走向佛教、理解佛教,不得不這樣說,所以這是一種方便。這一點一般的人就把這個世俗谛當成遍計所執性,把正宗的依他起性抹殺了。
世俗谛的一切都有,不管它是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再就是一切的都沒有,把依他起的都扔掉,我看怎麼來修行,怎麼來對治?所對治的都沒有了,是不是?所以這裏頭還是個善知識、惡知識能影響我們的問題,這是外道才主張有我,這佛教主要是對治外道,而內道也有的根本就是外道。
所以這地方,是“由他所教示的能分別”。這就是現在看一些哲學的書,還有西方哲學,中國哲學,這都是一種由他所教示的、他所主張的能分別。最主要的是世間的人,一般在所,尤其在現在,都認爲欲是第一位的,享樂是第一位的,金錢是第一位的,個人主義是第一位的。那就是遇到正法、非正法的朋友,就是聽到正非正的、如理不如理的分別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看?是隨著走還是抵製一下?抵抗一下,還是使它轉化?
這無明是一種心所有法,剛才說五種遍行時候,要真正理解心所有法,這東西是發揮作用很大的,能不承認它?是找出一個根據來,它是有個影像、細胞、神經系統裏頭物質的東西才能相信它的存在?所以我見,就是薩迦耶見,在外道裏頭,在我們普通人的身上,是在那起很大作用。過去有沒有?將來有沒有?都是我。過去佛有沒有?過去我有沒有?有沒有邊兒?這些問題都是一般人,就是所有的哲學裏頭都是承認的東西。雖然它是一點影子沒有,但是誰都承認,誰都承認你就不好辦了,那就是用一種因明的辦法,辯論,打消他的看法。
其實這根本沒有的東西當成有,這個事情比較好解決,就拿聲是無常,所作性,聲無自性,也可以說,依他起。辯論是比較容易的,因爲有爲法裏都可以作譬喻,都不存在依自而起,所以辯論起來按說也是容易的,可是不容易的問題呢,就是熏習太久,而且它還有一個仗侍,就是語言的問題,就是能诠的問題,還有就是過去受的我見的熏習太久,一個言說的熏習太頑強,所以我們要跳出這個東西很難。我們這個第六意識的根子就是第七識,第七識就是我見的根子,四種我見,所以你能跳出來很難。
前次咱們說禅宗,禅宗說一心,一心就是一心,這一心到底是什麼?說那個一心很容易第七識,第七識把第八識,本來是互相依存的東西當成我,于是前記、後記的問題,以前怎麼樣?以後怎麼樣?都是。還有就是劃邊界,有邊沒邊?你說這世界有邊沒邊?這邊的問題跟想心所有特別關系,想就是劃野分州的,是這個不是那個,是此非彼,就跟邏輯上一樣,是A不是B,是青不是黃,就是分界問題。分界是誰在這兒主張?實際是想心所,劃野分州。就說太陽有邊沒邊?宇宙有邊沒邊?北京市有邊沒邊?都是問題。
我們這個人有邊沒邊?他在空間裏頭,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你說他有邊嗎?變化很大,在生理上是新陳代謝,一會這樣,一會就不是他了,是不是?原來是他現在不是他了,你說怎麼劃邊?什麼是他這過去?什麼是他未來?本來都很簡單的問題,非要弄得複雜,弄出邊來。這邊沒法兒,我們能上天入地就靠著邊了,所以在這科學裏頭,就是拿這個邊當成一個根據,不能破壞的。幸虧人類就是這麼認爲,人就是那麼來的、那麼想的,他現在就是也能,這是現實,這是已然的問題,是造就的問題,是現成的問題。
現在的科學就是對付現成的問題,就是爲了自然界一種異熟果的問題,前頭我們也講了,拿這個異熟果作爲根據、最大的根據,你說這異熟果,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就是命定的。中國哲學講性跟命的問題,性跟命都不能給它施加影響,就順著它來的,安之若命。現在好象科學也是要想法戰勝自然,想法能夠製服自然,但是,它還是應依附自然,離不開自然,它還是使環境染汙,受到破壞,它沒有辦法。尤其起惑造業,有的人還在製造異熟果的原因,他怎麼能戰勝異熟果呢?所以世間的學問都是拿異熟果作最後的根據,它來分析,增上緣的問題,從哪兒起來的問題,你說它能夠找出來源問題嗎?能解決因果的問題嗎?
中國人說了,我有辦法,真如,就能生起世界。比那原子生起世界還方便,你說這種哲學能解決因果問題嗎?而我們現在看的、現在中國看的這個書,都是信息,包圍著我們,對真如根本不理解,對真正的因果關系根本不理解,只承認現實,所謂現實,就是異熟果所給予的存在,現實就是異熟果的存在。所以我們沒法跳出叁界外,佛教很鄙視這種東西,不但鄙視這個起惑造業,更鄙視起惑造業裏頭組成的東西,能遍計、跟能分別跟虛妄分別。
剛才說世間講辯證法、講相反相成講的非常,西方雖然馬克思、恩格斯、列甯他們講辯證法,一般的現在誰還講辯證法?講經濟學時候,不再講辯證法規律,本來世間人生問題必須講辯證法,必須講矛盾論,必須講差別問題,也必須講精神變物質、物質變精神,也就是能遍計跟所遍計互相變化,必須講這個。
所以到底這虛妄分別是怎麼回事情?就是這辯證法是不是絕對存在?在毛主席晚年、特別是晚年,把矛盾絕對化,把階級鬥爭絕對化,造成他很大的過失、過錯。現在又一個把這對立統一的東西,又一種絕對化的方法,咱們萬裏行吧,打假,沒有假就沒法打,非得有假才打,咱們來個萬裏行,它假老存在我們打也老存在,這是一種相反相成的絕對看法,因爲現在越打越假,越假越打,把矛盾也絕對化了。它絕對的方法不一樣,你看現在有的人生觀也是這樣,我們拜佛是功德、我發財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就把這個什麼是精神文化?什麼是物質文化?什麼是經濟效益?什麼是社會效益?它分得很清楚,好象講經濟效益就不能講社會效益。其實在我們看,所有的經濟效益都離不開社會效益,所有的物質文明都離不開精神文明。就拿科技來說,科學在那兒有經濟文明才能得到物質的文明,而現在它把這整個的分開,是精神文明就沒有物質文明,是物質文明就沒有精神文明。我覺得這就是把這種分別絕對化了,我看是所有的物質文明都包括精神文明,也有反精神文明的,可離不開精神文明,你經濟效益離不開社會效益。現在楞把它分開,又有你的天下,又有我的天下,把這個矛盾絕對化了。是不是可以作這樣的分析,現在的人生觀裏就是這樣,把這個矛盾絕對化了,要不然,出了問題製法,老不出問題就沒有法兒製法,執行的時候也有出問題,咱們還製法,這樣,製立法律跟現實破壞法律這現實離不開,沒破壞法律咱們怎麼能製定法律?所以這又兩方面絕對化了,這才有意思,都來個萬裏行,沒法兒解決。本來這個世間的虛妄分別是沒法兒解決的,所以咱們來個絕對化。
絕對化的方式不一樣,模式不一樣,毛主席有絕對化的模式,現在人有把這差別、矛盾絕對化了,要你老這麼平平靜靜的,有什麼意思?所以一定要波瀾壯闊,來一個大的表演,這才是一個名著,看起來才有意思,這樣,它那個生死輪回的千差萬別才有意思,看起來波瀾壯闊。要不這樣好象這人生沒有意思,太簡單了,所以這個把矛盾絕對化,也就是把這生死輪回演到底,你演一部分看著不過瘾,是不是這樣的問題?很壯烈,這才動人!非得看那殺盜淫的才過瘾。你說人的莫名其妙,到底什麼是快樂?只看簡單一面的不成,咱們得看多方面的,所以現在都是多面的,否則太簡單、沒意思,生活太空虛了。
我們爲什麼講這麼多?我們把我們的人生宇宙解剖一下,都爲了我們這虛妄分別,本身就是微型的輪回,就是惡性的循環,或者是良性循環,每時每刻我們都在這輪回裏,都在反複裏頭,都在循環裏頭,你審查審查自己的生活裏頭,整個是一大堆的虛妄分別。
由此,下邊我們就要講正聞了,就是怎麼對治這些東西?可是你在怎麼對治以前,你要對治能遍計、所遍計,能分別、所分別,這個能遍計還有一個總設計、總設計師,藍圖總要有個總設計。所以這個問題,當然西方的思想,它就是個人民主,跟個人消費,它都出不了個人的圈。那麼咱們拿法律來維持一個人的權力,但是權力問題是這樣的,中國你講這個人和人的關系是互相有恕道,就是互相能諒解,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替他人設想,而人離不開人,必須人跟人相依存不可,不過容易走到一個夫權、君權、父權,又偏向一邊了,很容易。
西方在這地方就要限製君權了,限製父權了,它有它的長處。而中國這君,一定要爲人民設想,君所以有權力是人民所給的,它沒有注意這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君所以爲君,有他一個對臣、對民的義務,互相依存的關系。中國還是把人跟人的關系比較注重互相依存的,男跟女、夫跟婦也是這樣的,女性是能作母性的,她也有她的缺點,也有她的優點,可是男性呢,一定要補足她的缺點,不要利用她的缺點來壓迫她,這點是一種關系,互敬。它也是人跟人的關系處理的比較,它也講辯證,陰陽,互相依存,老子也講,有無相生。
《攝大乘論 第59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