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及帕主圓寂,又往墨竹(690)從伽喀巴學噶當教授,從向夏惹瓦受比丘戒。年叁十九歲受達爾、紮、絨和旁多等地(691)的人迎請至達隆。他遵師預記,在此地建寺,遂成有名之達隆塘巴寺。降伏當地大力山怪作爲護法。自出家後,足不入俗舍,戒暈酒,亦不以酒食酬應,凡寺宇內院不許婦女進入,所定的戒律守則非常嚴格。
在他將圓寂時召集弟子叁千余人,示現種種神變,六十九歲入滅。其侄溫•仁欽貢布(寶怙)(692)繼承法位。此人曾營建大佛殿,並建分寺多處。其後由桑結亞俊(佛升)(693)繼任。他有弟子堪任住持的爲其弟溫波紮西喇嘛和桑結溫波二人。桑結溫波即紮巴白畏賽桑布(694),前去朵康,建類烏齊寺(695)。由此達隆系又分出亞塘與瑪塘二支,二寺均有僧叁千八百余人。
從此達隆的支寺與法嗣遂廣布于衛藏朵康等地。其家族系統中相繼出現者是稀有之大德,尤以晚近所出之達隆阿旺紮巴(語自在稱)(696),其教證功德很高,聲名廣傳,衛藏有聲威者莫不敬仰。特別是止貢與達隆的法統將斷絕時,賴以複興,功勞很大。此系的曉仲•阿旺南傑,是一位博通經藏、戒行謹嚴而聲名又大的大師,曾廣造《教法源流稀有海史》等的著作甚多。現在告斯的血統法脈和耶塘、瑪塘活佛轉世的世系均相承未替,寺院的僧伽亦複不少。惟此派的教法傳承如何,則不詳知了。
(七)鮑絨噶舉
此派盛傳爲起自天竺黑行者(697)的化身鮑絨巴•達瑪汪秋(盛自在)(698)。達瑪生于彭域,幼時有一年幼咒師來至其處,向他盛贊岡布瓦的功德,並勸他往岡布處參禮。乃與之同行來到岡布,咒師旋失所在,因知此咒師系岡布之化身。師得岡布攝授,並傳其心法引導,證得高深境界。遂在藏北建鮑絨寺,講授大手印,他把樂空大手印名爲《溶遷》(699),把實相大手印名爲《單追覺性的捷徑》(700),如是廣聚徒衆進行引導。其上首弟子有帝師熱巴(701)。主持由其家族世代承襲。此派法統似乎沒有很大發展。現在情況如何,頗不詳知。
(八)亞桑噶舉(702)
亞桑噶舉由帕木竹巴弟子格丹•耶協僧格所傳出。他生于門噶(703)。幼時放羊,至帕竹山邊僅見帕竹寺所在的山嶺,即油然生起證悟。此後遏見卓貢,蒙師指點,遂名爲格丹•耶協僧格。僧格弟子即亞桑卻結(704)。亞桑家族爲魯氏。從堪布卻墩(法顯)出家,命名卻門朗(法願),從夏彌門朗畏(願光)的弟子魯迦•楚逞紮巴(戒稱)(705)學律學。因其專重律學之講解及實修,故有魯律師的稱號。後聞格丹•耶協僧格之名,前往拜谒,才一睹面,便生起與上師心性不二的證悟。叁十八歲時建亞桑寺。親見仙人羅日侯羅,獻其稀有之《護曜法》要門,成熟並解脫人與非人的有情化機無量無邊。六十五歲時入寂。弟子有四大上首爲涅麥巴日•桑結甲貢(706)、葛洞(707)巴•桑結拉貢、色頂(708)巴•桑結勒貢、關薩(709)巴•桑結嘉貢等。由此一系遞傳的稱爲亞桑噶舉。現在惟存主寺的殿堂,以及感應最快的有名天女塑像而已。
(九)超浦噶舉
超浦(710)噶舉由帕竹弟子仁布齊傑刹(711)與衮丹熱巴(712)弟兄所傳出。傑刹大師生于夏蔔麥(713),爲魯南喀甯布的後裔。五歲學書算。幼即勤志于學法,從魯尼馬等諸上師,廣聞法要。十九歲去衛地,遇布讓譯師之親弟子瑪•卻吉傑布(法王)(714)。又遵瑪上師之囑,往朝帕竹,聞其教授,生起大手印的特殊證悟。又從瑪基勞准(715)之子推甯桑珠(716)學覺域(717)派法,七十八歲圓寂。衮丹熱巴,乃傑刹之弟。爲其兄送糧至帕竹寺,適逢正講米拉日巴尊者行傳。聽後遂立志欲效其所爲,向講院點頭叁下,遂往叩帕竹,請得教授,以之修習,得殊勝證悟,成爲大成就者。時值歉歲,師乃立大殿前,以禅杖擊殿門而作語說道:“諸瑜伽母,今天請賜給瑜伽士一點布施吧!”語畢,即由大殿門隙中流出很多青稞,地方民衆,鹹來領取,放赈五天,青稞還未流完,顯了這樣的神通。壽七十,丁醜年逝。傑刹與衮丹熱巴二人之侄,即超浦譯師(718)。
譯師又名覺彭,母名斯摩賽吉。師六歲學念誦,八歲遇傑刹,十歲時由傑刹與衮丹二人作堪布黎爲他授沙彌戒,名降巴白(慈氏祥)。十九歲受具足戒。由傑刹、衮丹二師爲他講授一百叁十六種不同宗規的教授和十叁種語旨。師二十四歲,赴尼泊爾,遇班智達佛陀室利(719),後迎彌紮佐格(720)至藏地,加持超浦道場。後又迎佛陀室利來藏,又後至白珠耶措渚迎請克什米爾班欽釋喧室利(721)入藏,塑造天母大像。像高八十,有弟子桑巴欽布等。其饒益衆生和宏揚佛法的德業不可計量。
又傑刹與衮丹之弟子有節貢(722),瑪基仁地。從他們傳承下來的則名超浦噶舉。
降巴白所持的宗派與上述諸宗不同,似乎另成一個流派。超浦譯師所說的法門有《九字要門》、《叁四一十二種心言》、《大手印九義》等。所成立見宗方面的理論,又純是噶舉大印之見。此外超浦譯師的《百種要門》,其中收有釋迦室利爲四方大衆所開示的散論,金剛座寺座主膩迦楞伽提婆所傳之《解縛論》,彼中所談見解,亦與大印相契合。超浦之後,其哲嗣有喇欽•索旺(福自在)、森巴欽布(大菩薩)(723)、森巴子羊孜瓦•仁欽僧格(寶獅子)(724)。仁欽弟子即布敦大師。布敦大師又別成一派,此下當祥。超浦似乎一度曾盛行講聽大經論之風。以後如〖FJF〗礧〖FJJ〗字下面的韻母符號逐漸收歸〖FJF〗礧〖FJJ〗字腹中去了。近來僅有少數具出家相的主巴僧徒在彌勒佛像前諷誦《現觀莊嚴論》,其所留存的只有這種風氣而已。
以上噶舉各派,本是同爲一體,而部分相對成異,因此遂衍成多派。究竟他們差別法在什麼地方呢?如達隆阿旺南結的《稀有誨教史》中說:“歸總起來,一切教授皆以小乘之出離心,大乘的發菩提心,密宗的清淨叁昧誓戒,作爲基礎,此上加以噶舉大寶的特殊教授,如瑪、俄的本續講解,米拉的堅毅和教授,岡布的《掃除本性垢汙》,迦瑪巴的《風心無別》,向蔡巴的《究竟勝道》,鮑絨巴的《融遷小道》,帕竹的《總持陀羅尼》,達隆巴的《叁十九本事》,止貢巴的《叁戒一要》,藏巴嘉熱的《緣起與一味》,洛郭的《誠信與厭離》等,其所標勝處共分,雖在各派系中亦均具有,不過爲了特重某種方便,以之引導和培植後學,也可以立爲各派的特殊勝法,但若就全體觀之,則仍只是噶舉大寶一派,名聲揚于叁界之中”。書中所言如是。
乙、略說噶舉派關于見修方面的立論
達布噶舉的宗見,系來源于瑪巴之見,是屬于中觀應成派見。因瑪巴的根本上師是那若巴與彌勒巴,不論其見修行叁和本續部之講解等,都是本著二師之說。尤其是在見上斷疑,得力于上師彌勒巴。瑪巴本人的道歌中即有此語:“東至恒河邊,仗彌勒師恩,悟法性無生,心把握空性,見離戲(725)本元。現證叁種身,從此斷戲論。”上面的話乃表其依彌勒的大恩,通達心性勝義無生。所謂本元的心體,即把握著由谛實空的心之法性,此心性複配合圓滿次第的《甚深道》(726)而爲修習,總的見到叁身,別的見到光明母子相會,立名爲法身,依此究竟斷離一切戲論。這是歌中所說之義。安達彌勒巴非僅是中觀師,尤以吉祥月稱之規爲主。彌勒的《長養真谛第十》中說:“若欲達真如,非有相無相(727),無師教嚴飾,中觀亦平庸”。此中言有相者即指經部,言無相者即指說分別有部,此二爲聲聞部。又言有相者指真相唯識派,言無相者指假相唯識派,此二爲大乘唯識。總此大小二乘,皆不能通達真實義性。且尚不止此,若中觀不經上師教授莊嚴,其中觀亦系平庸中等。這是論中所談之義。
上師教授,此專指吉祥月稱論師的教授,這是根據彌勒的親教弟子班智達俱生金剛之釋論中的話說的。班欽那若巴亦持月稱之規,因那若巴的《後分續部疏》中曾說:“此後分續疏,依據《明炬論》,解釋龍樹言。”又說:“此次第依據,龍樹及勝天,龍智釋迦友,月稱諸教授”,故續疏中有這些話。其所講見地方面的理論,亦同于《長養真谛》的說法。米拉日巴的所有道歌中,宣說的證見,大多與中觀應成派相合。如雲:“順汝劣慧想,佛說一切有。若于勝義中,無魔亦無佛,無能修所修,無所行地道,無所證身智,故亦無涅槃,唯名言假立,叁界器情世,無生本非有,無體無俱生,無業無異熟,故無輪回名,究竟義如是”。這是說由色法乃至一切種智,所有一切諸法,在勝義中非有之理。道歌中又說:“如無有衆生,叁世佛何出?離因豈有果,故依世俗谛,佛說染淨法,一切皆爲有”。
這是說勝義中雖然無有,在名言中,輪回涅槃,能所因果,一切皆有。道歌中又雲:“如是了悟諸智者,不見根識見智慧。不見衆生見如來,不見境相見法性。”這是說由聖者之定智,于所見境現證空性,不見由識所錯亂之境,而是不錯亂的智慧所顯之境。由智慧而見到法性的境界中,無境相有情,而只有正覺,即只有名爲法身的法性。其見所定界限,與中觀應成派見極相契合,這是歌中之義。然瑪巴曾親近學行兼優的上師有一百零八人,他們都是具足有無數教授,由于觀察弟子的機宜,隨順根器而傳與唯識相順的教授者亦有。即使是米拉的道歌中,亦有以四種瑜伽(728)作開示,對弟子隨其所應講中觀見,也講唯識見。瑪巴、米拉皆是堪爲典範的無上先德,善于教導後學之大師,彼等皆先觀察求法者的根器,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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