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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觀宗派源流▪P4

  ..續本文上一頁爲陳那論師,長于律部(119)者爲德光,長于《現觀莊嚴論》(120)者爲解脫軍,長于對法(121)者爲安慧。無著所開創的大車宗規,隨學于他後的,即稱爲唯識派或稱唯心派。因說一切諸法唯是自心識性,所以才有此稱號。此派又因爲有對根識粗現之境,即如所現許爲實有和不許如是實有等關系,又分爲實相派與假相派二派。實相派又分:二取數量相等、破卵各半、交雜不二等叁派。此叁的差別,諸智者說法不同,這裏不詳談了。假象派亦分:承認心之體性雜有無明習氣垢障,爲有垢假相派。承認未曾雜有垢障,是無垢假相派。唯識還分爲隨教行派與隨理行派二派,前者是隨行瑜伽師地論,後者是隨七部量論(122)等。總上所說,仰仗龍樹及無著二大師開啓中觀唯識二大車軌之後,大乘佛教,如夏日江河,澎湃洋溢,大爲宏顯。百千萬億的德學自在之大德,相繼出現于世間,使佛教如日普照,光明燦爛。

  第二 略說四部宗派(123)所承許之見

  內道的各種宗派所提出關于因、道、困(124)的立論,不同之處甚多,若將其完整敘述,恐文太繁,且在其他宗派論著中亦有廣說,在此就不詳談了。不同宗派的成立,完全是以見地不同而分的,這裏略談各各所承許之見,分爲兩項:一、各派自宗承許的所破(125)之理;二、安立粗細無我(126)之理。

  一、各派自宗承許的所破之理

  關于內道各派所承許的所破之理,一切內道皆承認緣起之理,無不相同。但是,自續派以下,雖不承認如外道所計離蘊(127)而外有余事我,(128)然承認安立即蘊是我。有部中之一類正量部許蘊和合爲我。迦濕彌羅有部及經部立識相續(129)爲補特迦羅(130)我,唯識派立阿賴耶識(131)爲補特迦羅我,中觀自續派立意識(132)爲補特迦羅我,應成派即不承認上面各派所立之理。又從有部至自續派,他們安立業果(133)所依(134)之理,他們承認在名言中補特伽羅爲本身有,因此對于只依于蘊惟名安立而起我想或名補特伽羅想尚不爲足,必欲尋求此補特伽羅是每一蘊呢,或蘊和合呢,或離蘊別有依據呢,他們認爲不管哪種,必定有補特伽羅可以尋得,因而立之。于是遂安立此執爲本身有執,所執之境爲本身有。顯然在他們心中認爲用此覓法若無所得,則不能安立補特伽羅,當成爲斷見(135)過失。由此緣故,諸實事師們(136)所許的谛實有(137)、真正有、勝義有、真性有、自相有、自性有、自體有、實物有,都承認在名言中有。諸如是等的差別,應當求得了解。又有部在觀察色心等後,認爲有所尋得,于色邊際,見有無分微塵、于心邊際,見有無分刹那(138)。于是,遂許無分微塵爲諸粗分(139)的構成因素,無分刹那爲相續心的構成因素。將由破壞無分及破壞虛空等,其取相之心不舍棄者,則名爲實物有、勝義谛、勝義有。一經破壞無分及虛空等而舍去取相之心者,則名爲假有、世俗有、世俗谛,承認二谛(140)所有的一切法爲實物有,有作用功能。經部師謂:真實中諸能生果者,則許爲自相、勝義谛、自相有。在真實中無作用功能的諸法,則許其爲共相、世俗谛、非自相有。無論自共二相,若非由本身成就的,則應承認其爲斷無。其微塵無分等的說法,亦同有部所說。我的先師湯吉勤巴(141)在其道歌中說爲:“冥頑笑紋斑斓虎”。

  唯識所有諸派承認:諸法不是惟分別假立而其由本身成就者,則說爲自相、自相有、谛實有。惟分別假立而有之諸法,則與前相反。前者許爲依他起性,圓成實性。後者許爲偏計執性(142)。那麼唯識自宗雖承認遍計所執諸法非唯識自宗所許的自相有,然而又承認無論何法,若非由本身有者,則應承認其爲斷無,因此在遍計上仍然承認如應成派所說的自相之義了。《辨了不了義論》說:“或于少事不有前執,而有後執”。他們不但不如小乘二部承認無分造粗分,反把色等諸有爲法,亦說是由內識體而生,諸無爲法,與爲量能取之心成一體性,因此能所二取非是異體,故承認無有外境。從前識之功能,生起帶境相之後識,識與外境,于一體上同時而生,這樣的功能,則說爲所緣緣。由所緣緣雖生帶境相之識,然由分別心起彼境相,仍須有待安立名言。因此承認諸法即分別心所耽著之境非自相有。若就實事師來說,他們的宗見還比較接近中觀的道理。如按唯識自宗所許的,外境非有,雖然能破小乘二部所許外境,但不是僅破兩實事的外境便能成立唯識。這樣的差別,在上下宗派一切時中都應求得了解。

  中觀自續派雖對叁自相有,在名言上許有,然谛實有等五種有,即在名言上亦不許有。

  自續派以下承認如外道所說執常一自在的我爲粗分補特迦羅我執,說執有獨立實體之我爲細分補特迦羅我執。其前我執,純爲外道所增益的遍計執(143)。其後我執,是犢子部由宗派增上之力(144),執相似的正因,認爲有獨立實體方合道理,故而執之。這種不觀待遍計執,不觀待宗派的增益,自然任運而起者則爲俱生我執(145),遮破它所耽著之境其所余的微細無我,此在小乘二部都不能善爲安立。

  是故,若以爲我和諸蘊猶如主仆,其相各異,現似獨立而有,遂如所現而起執者,此則是執補特迦羅有獨立實體之執相。若遮破這個執著所耽之境,即可遮破補特迦羅不依于蘊獨立而有,同時承認補特迦羅是唯依蘊假立,這種說法,除正量部外自續以下皆屬相似。其惟依蘊假立之惟字,是用來遣除有離蘊外之余事我,故諸宗皆同許我爲假有。但依蘊假立之事就有其多種,如依意識,或依阿賴耶識,或依識相續等而假立補特迦羅。此又有許每一蘊爲我者。正量部中有一部分則許依五蘊而立補特迦羅。自續以下雖許補特迦羅惟依蘊假立,但有的認爲若蘊就是補特迦羅安立名處,那麼蘊就應當是我。有的認爲蘊是假立爲我,遂尋求我假立之義(146),認爲可以尋得。可見他們對惟假有之義尚還感到不足。若應成派則說依蘊假立之我爲俱生薩迦耶見(147)之所緣(148),不但蘊非是我,並且也不承認尋求假立之義而有一法可得。自續以下認爲如果那樣主張,就會對承認緣起之理有違害,這一點最爲重要,就不再談了。

  應成與自續二派雖同許補特迦羅不堪正理觀察,然到何種程度方爲堪受不堪(149)受正理觀察的界限,及已否達到觀察勝義的適應等方面還有不同。應成派說:我造如是業,受如是果,許惟名言安立,尚不爲足,必需追求假名之義,爲每一蘊呢?或蘊合和呢?或離蘊別有呢?如是尋求則爲勝義觀察之限度;用此覓法尋求,若尋得其觀察之事,則許爲堪受正理觀察而有。自續派則許如此理智乃世俗名言之範圍,而非勝義觀察之正理。用此法尋覓而有所得,亦非能成爲堪受正理觀察而有。這顯然是由于用此法尋覓,覓得意識爲補特迦羅,故而立之。所以自續派主張不是觀察諸法在未受損害心(150)前由顯現力去安立假名,而是觀察彼境自身是否由本性而有,則定爲觀察勝義之界限,若以此尋覓,得其觀察之境,則許爲成立堪受正理觀察。然諸實事師則不許僅此便是觀察勝義之界限,不承認堪受正理觀察而有。正理所尋求之中,若有無爲法、無分微塵和無分刹那、隨一可得,方許成立堪受正理觀察而有。由此觀之,無論何種宗派,若觀察個別諸法之事理,要看已否達到觀察世俗及勝義之界限,此爲最緊要。

  自續派認爲諸法只是在未受損害心前由顯現力去安立而有,若不如此而執境本身方面有者,則定爲細分實執。此執雖有二種,如唯識由宗派增上所計之遍計執及不觀待宗派之俱生執。然二者對所耽著之境,皆名爲谛實有、真正有、勝義有、真性有。此四者即在名言亦爲非有。說自相有、自性有、自體有者,此等于名言中亦許其有。若不成立此有,則說爲斷見。若實事師等對此八種,則有許不許量(151)成的差別,此在上面已說。中觀師謂,若見諸法本性,即見無有不是在心前由顯現力所安立之本性者,則許爲遮止所破。許如是所破及執彼之分別即爲實執,此爲自續應成二派共同之規。遮止所破之正理最重要者即是七相觀察。若歸攝之,則悉納入于觀察一異二種之中。依此理門而作觀察者是最爲有名的法門。由觀察之力,于入定中,遮破非由內心之力所安立之有,自續應成二派雖無不同。然出定後,自續派則許由自相有所成之境,即諸法如幻;應成派則承認于入定中,破如此谛實有後,尚應觀察所余有何;則只許所余惟留名言。此二乃是他們不共差別之處。

  至于承認依破除執補特迦羅有獨立實體的俱生我執和破它所執著的境界,即能由生死出離者,自續以下,所許相同。

  又自續派承認法及補特迦羅非于心顯現增上安立,而執外境由本性方面而有者,爲細分法我執,許爲所知障(152)。所知障有粗細九品及前後二分,以二開之成爲十一品。說藉從初地(153)至相續邊際間的十一種修道由斷盡門而證一切種智之位。

  應成派的特法,即關于所破和破除之理。凡執著非僅由名言之力所安立爲有者,此執爲細分實執。實執的所執境,是由名言增上而安立之有。若于補特迦羅上起實有執,即補特迦羅我執。于法上起實有執,即法我執。如是執著之二種俱生我執,皆說爲是輪回根本的無明和是煩惱障(154)。說要確定這樣的俱生執著,應當以看能否決了名言增上所安立之理或分別假名所安立之理而爲轉移。此極爲重要。

  本宗安立補特迦羅之理,說應當明確認識蘊聚是補特迦羅的假名安立處,補特迦羅是假名法,名言中起我想之心。則是能安立補特迦羅之心,依于蘊聚,起我想心,其所有境即此惟我,便名爲我或補特迦羅,此名在名言中有,它就是業果所依之我。

  此宗所有觀察實性之真正界限,即承認此自身之我,唯名言增上安立。如尚不爲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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