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那個地方弄得更髒,這樣子互相推動,使豬身上,越來越髒。這就是所緣隨增。煩惱緣那個境,本來煩惱是髒的,單是一個境,本來是沒有關系的,但是有煩惱力量,使境也起染汙的作用,境染汙更增長煩惱的作用。我們說本來我們看一個人,他本來是一堆血肉、膿血、大小便,這麼一個東西,所以叫皮口袋,皮囊,這是古代的大德總說一個人就是一個臭皮囊。那麼但是你煩惱的力量,使你看過去,就感到這個境不是那麼可厭,感到可愛;而境,引起煩惱,更滋長更大的煩惱,這互相推動,煩惱就越來越厲害。那麼這就是所緣隨增,所緣的境跟能緣的煩惱都有推動的力量。
這兩種隨增,就叫做相應隨增、所緣隨增。那麼要講隨增,就是要分兩個講了,一個是相應的心王、心所的隨增,一個是所緣的境的隨增。
釋曰:初一行頌,明所緣隨增,次兩句簡法,後兩句明相應隨增。未斷遍隨眠,于自地一切者,煩惱隨增,要須未斷,故初頌首,標未斷言,通後位也。遍隨眠,于自地一切者,五部也。遍行隨眠,謂于自地五部諸法,所緣隨增,遍緣五部,以爲所緣,能緣煩惱,于所緣境,隨住增長,故名隨增。非遍于自部者,非遍行隨眠,唯緣自部,故于自部,所緣隨增。所緣故隨增者,屬上兩句也。
“釋曰:初一行頌,明所緣隨增,次兩句簡法”,第一個頌,四句,說所緣隨增的情況;下面兩句簡別,有些法爲什麼它們是沒有所緣隨增。那麼後面的最後兩句,講相應隨增。所緣隨增要複雜一點,講得多,相應隨增簡單,所以說就講了兩句話就解決了。
“未斷遍隨眠,于自地一切者”,就是說煩惱隨增,要第一是煩惱沒有斷,如果煩惱斷掉了,它根本沒有隨增力量。在有部裏邊,煩惱斷掉之後,煩惱的體還在,但是作用沒有了,這樣子,它隨增的力量就沒有,不能生起。我們要談隨增,一個先決條件,就是煩惱是沒有斷的,如果是斷了的煩惱,就談不上隨增,所以說要談隨增,先要肯定,這個煩惱是沒有斷。
“故初頌首”,因爲你要講隨增,所以先要這個沒有斷的煩惱才能談,所以說頌的開頭就標,沒有斷的,這是從沒有斷的煩惱來說的。“未斷言,通後位也”,這個未斷這個話,通前通後,因爲講到隨增都是未斷的,開頭標了未斷,就一直貫下去,不管你所緣隨增也好,相應隨增也好,都是指的沒有斷掉的煩惱。
“遍隨眠,于自地一切”,未斷兩個字講了,下邊是,“遍隨眠,于自地一切”,一切,一切就是指的五部。“遍隨眠”,就是遍行隨眠,因爲我們前面才講的,不要講過就忘掉了,什麼叫遍隨眠又搞不清楚了。十一個隨眠,它們能夠自地的五部都能滋長的,叫遍行隨眠。
“于自地五部諸法,所緣隨增”,既然它在五部裏邊遍隨眠,遍滋長,那麼它五部裏邊都能隨增煩惱所以說遍行隨眠,自地,就是當地,你是哪一個地(叁界九地了),哪一地的煩惱,就在本地的五部裏邊都能隨增。
“遍緣五部,以爲所緣,能緣煩惱,于所緣境,隨住增長,故名隨增”,因爲這個遍行煩惱,五部境都能緣,也能在五部境裏邊起隨眠的作用,也能使五部裏邊起增長煩惱的隨增作用。它既然能遍行五部,以爲它的所緣境,那麼能緣的煩惱,就在所緣緣裏邊,所緣隨增。豬、垃圾互相地打髒,豬的糞使垃圾髒,垃圾又使豬的身上髒,互相地染汙,這就是所緣隨增。因爲它是遍行煩惱,它的力量可以通及五部。
“非遍于自部”,非遍行煩惱的話,那就是十一個以外的,那是沒有通五部的能力,這個煩惱是見苦所斷的,就在見苦所斷的境裏邊隨增,假使見集所斷的,就在見集所斷的境裏邊隨增,乃至修所斷,修所斷裏邊隨增,因爲非遍行煩惱,只能自部裏邊起作用。“唯緣自部”,只能緣自部的境。“故于自部,所緣隨增”,這個簡單。
“所緣故隨增”,這是總結兩句話,一個是在自地的五部,一個是在自部裏邊,因爲它所緣的境跟煩惱互相增長,叫所緣隨增。
非無漏上緣者,六無漏緣惑,及九上緣惑,無所緣隨增,故言非也。
“非無漏上緣者”,就是簡別六個無漏緣惑(就是我們才講的),及上緣惑,九個上緣惑,“無所緣隨增”,沒有所緣隨增。它們爲什麼沒有隨增呢?先是來個宗,它沒有所緣隨增。爲什麼原因?因,故,它的喻就省掉了。這裏一個因明了,反正我們講法相都是因明。那麼這裏,就是宗因喻叁個呢,兩個標出來了,宗有了,因有了,喻它省掉了,因爲這個很容易,自己能夠去打個比喻就可以了。重點是一個因,因明、因明,宗因喻叁支裏邊,重在因上。先是來個宗,說這個無漏緣、上緣煩惱,是沒有所緣隨增的,“非”,否定,沒有所緣隨增。爲什麼能否定?下邊的因就來了。
無攝有違故者,釋上無隨增義,無漏上境,無身見愛,攝爲已有,名無攝有,以無攝有故,無所緣隨增。如衣潤濕,埃塵隨住,衣喻法也,潤喻愛也,埃塵隨住,喻惑隨增也。違故者,又無漏法,及上地境,與惑相違,雖被惑緣,以相違故,無隨增也。如于炎石,足不隨住,炎石喻無漏上境也,不隨住者,喻不隨增也。
“無攝有違故”,無攝有故,違故,兩個因,釋上無隨增的意思。“無漏上境,無身見愛,攝爲已有”,第一個,無漏法也好,上地的境也好,它身見邊見都不會攝爲己有。身見邊見,把這個自己的色身攝爲自己,不能把上界的東西,或者把無漏的東西,攝爲這是我,這個不可能的,所以說無攝有。它沒有把它攝爲自己的那個功能,所以說它不會隨增。所以這是身見邊見,它對無漏法,對上,或者緣上地的境,它們不會攝爲它自己的,那麼不攝自己的話,煩惱也增不起來。我們說我們爲什麼起煩惱,總是執著我,你罵了我一句,脾氣發起來了,要打起來了,那麼這是觸犯了你了。上面東西跟你不相幹的,你說這是我,你一個我在哪裏?在色界,在初禅,在二禅,那個那麼遠,你怎麼會把這個當成你呢?無漏法更不要說了,無漏法是清淨的東西,跟我們的有漏五蘊,根本不是那回事,既然不攝爲我我所的話,那就是不會産生煩惱的了,所以說沒有隨增的可能性。這是第一個,無攝有。
“以無攝有故,無所緣隨增”,因爲這個身見邊見對無漏的、對上地的法,不攝爲自己,那麼也不會隨增了。打個比喻,他這個頌裏邊沒有喻,但是長行裏邊,喻就出來了。“如衣潤濕,埃塵隨住”,好比衣服打濕了,那麼灰塵那些粘得住,如果這個衣服是幹,灰塵粘不住的,即使碰到了之後,一拍就掉了。那就是說,衣比的是法,潤比的是愛,身見,執爲自己那個愛,“埃塵隨住”表示煩惱隨增。那麼既然這個煩惱,身見邊見,沒有愛這個水的潮濕來潤它,那麼它也不會粘住灰塵,粘不住。那就是說身見邊見固然是煩惱,但是對上界的東西,對無漏的法,他不能起執爲自己的愛,那麼既然沒有打濕,這個衣服灰塵粘不住的。那麼就是說,粘不住的意思就是不隨增了。你衣服打濕了,碰到那些灰(髒東西),一粘就粘住了,那就是煩惱隨增了,既然你沒有濕,那你粘不住。我們只要看好了,你假使下雨天,衣服打濕了,你這個衣服,在地下也好,在哪裏也好,拖一下的話,漆黑一塊的粘在上邊,非要洗掉不可,不洗的話它不會掉的;那麼如果幹的衣服,你地下拖一下也好,或者其它的地方,牆壁上掠過一下也好,這個灰粘不住的,即使碰到兩點灰粘住了,一拍就拍掉了。那就是說沒有潤的話,那就是不會隨增的了。那就是身見邊見不執爲自己的話,隨增的力量就不會産生的。
第二個是“違故”,這是第二個因。“又無漏法,及上地境”,無漏的法,或者上地的境界。“與惑相違”,跟煩惱的行相相違背的。“雖被惑緣,以相違故,無隨增也”,因爲它的境性質是相背的,雖然是被煩惱所緣了,因爲它們兩個合不攏了,所以說隨增不了。“如于炎石,足不隨住”,一個很燙的石頭,燒紅的,你說你腳站在上邊,腳站不住的。這個腳站著痛得不得了,趕快擡起來,那個腳踏上去,又痛得不得了,趕快又擡起來,這樣子,你趕快下來了,不要站在石頭上了,那就是站不住的了,因爲性是相違的。我們上次打個比喻也是,你煩惱再多,你碰到個老修行,他不跟你多說話的,你說那些世間法,什麼什麼這個煩惱話,他不要聽的,你跟他兩個打對的話,不會煩惱隨增;如果碰到一個跟你性格相同的,那就話就說不完了,經也不要學,一天到晚,人家在自修、在用功,你們倆盡沖殼子,沖的什麼東西?都是煩惱,隨增。那麼你相違的,就是不會了。
這個炎石喻無漏法,上地境,“無漏上境”。這個炎石就是比方無漏跟上地的境界的,無漏境,上地的境,它是跟你的本地的煩惱相違背的,“不隨住”,就是不會隨增了,站不住的了,站上去心裏難過的。這麼就是宗因喻都有了。無漏上緣惑,它沒有所緣隨增,爲什麼?無攝有違故。喻就是衣上的沒有潤的,沒有濕的,它不粘灰塵,這個石頭,炎石,這個足是不能住的,這是喻。宗因喻都具足的。
那麼這是所緣隨增講完了。遍行煩惱的隨增,非遍行煩惱的隨增,另外是無漏緣上緣惑的沒有隨增,都講了。正面、反面的全部講完了。
隨于相應法,相應故隨增者,隨謂隨何煩惱,謂遍行、非遍行,漏、無漏緣,自界緣、他界緣,此等諸惑,于所相應受想等法,由相應故,于彼隨增。
講相應隨增。“隨于相應法,相應故隨增”,“隨”,隨你那個煩惱,管你遍行也好,非遍行也好,無漏緣也好,有漏緣也好,自界緣也好,上界緣也好,不管哪個煩惱。這些煩惱,“于所相應受想等法,由相應故,于彼隨增”,這些煩惱跟它相應的那個法——心王心所,受、想是心所法,心王是識,它們這樣子相應的話,都有相應隨增的作用在裏邊。這個好說了,所以一句話就解決了。
我們經常說要親近善友、善知識…
《俱舍論頌疏講記 隨眠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