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麼中品下品就不忍了;“若極親愛,雖于微苦亦能生起廣大不忍”,那麼極親愛的,就像現在的獨生子的話,雖然是一點點的小苦,他要生起極大的不忍,非要把它除掉不可。
見敵有苦,非但不生欲拔之心,反願更大,願不離苦,是不悅意相之所致。
那麼反過來,怨家敵人有苦的話,我們不但是不生起要把他苦拔掉這個心,悲心生不起。“反願更大”,反而呢,我們想發願呢,他苦受得還不夠,再多受一些。希望他呢,也不要離苦,多多地受,更大地受。這個心呢,就是說爲什麼?不悅意相。他對我不好,正好報複嘛。這個心,就是說不平等了。
此亦由其不悅大小,于苦歡喜而成大小。
你對他怨深,不悅意的相大,那麼他的苦你越感到高興;你對他不悅意相小,那你的怨比較小的,那麼他受苦呢,你的歡喜心也小一點。那麼這個就是說,我們的心都不平等的,怨裏邊也分等次,親裏邊也分等次。
親怨中庸所有痛苦,既無不忍亦無歡喜,是由俱無悅非悅意相之所致。
“怨親中庸”,一般性的,非親非怨的。他們的痛苦呢,“既無不忍,亦無歡喜”,既沒有說不忍他受苦,要去救他,也沒有什麼歡喜,就是說與我無幹,隨他去,不管他。
“是由俱無悅非悅意相之所致”,因爲他對我來說,沒有悅意,也沒有悅意的相,也沒有非悅意的相,這兩個都沒有。悅意相呢,要使他拔苦了,不忍了;非悅意相嘛,希望他多受點苦了。現在這兩個都沒有,那麼不忍也沒有,歡喜心也沒有,那就是舍了,不去管他了。
如是應知,修諸有情爲親屬者,是爲令起悅意之相。
那麼我們要一切有情,把他修成跟自己的親屬,也就是說要生起悅意的相,悅意的相生起來了,然後他受苦呢,我們就不忍的心生起來了。那麼沒有悅意相呢,也就不相幹了。所以說我們把一切有情要對他能夠起悲心,能夠慈心,使他離苦,與樂呢,一定要把他觀成悅意的相,那麼這個心才生得起來。
親之究竟是爲慈母,故修知母,憶念母恩,及報恩叁,是爲引發悅意可愛。
我們說最親愛的一般說都是母親了,所以說把一切有情看成母親一樣,知母,她是我們真正的母親,過去無始以來,做過無數次的母親。那麼每一次做母親的時候對我們都有恩。那麼既然有恩,我們要報恩了。所以說知母、念恩、報恩這叁個修了是爲什麼呢?“是引發悅意可愛”,要使一切有情生起對我産生悅意可愛的相,那麼所以說要修知母、念恩、報恩。
愛執有情猶如一子,此悅意慈是前叁果。
把一切有情生起的愛,執爲他就像獨生子一樣,那是最大的愛了。那麼這是說,要靠知母、念恩、報恩。那麼這個目的呢,就是要生起悅意相。“此悅意慈是前叁果”,就是這個慈心是前面的知母、念恩、報恩叁個的果。那就是講因果了,七重因果裏邊開始是知母;知道母親之後,那當然要她的恩了,念她的恩,母親對我們都有恩;那麼知道有恩就要報恩了;要報恩呢,那麼這個就是說産生這個她就像我親生的獨生子一樣,這個悅意相的慈心,就生起來了。
由此即能引發悲心。
這個慈心引出來之後,悲心也可以從這個裏邊慈心引發出來了。那麼這是一層一層的因果了,從慈心悅意慈生起之後,就引發悲心。
欲與樂慈及拔苦悲,因果無定。
這裏就是來一個辯論,一般說慈是與樂,給你快樂;悲是拔苦。我們說與樂的慈跟給拔苦的悲,這兩個哪個是因,哪個是果?沒有一定的,都可以的,互爲因果的。那麼我們這裏說知母、念恩、慈心、悲心,慈是因,悲是果,怎麼說呢?我們這裏說的是悅意慈。悅意慈決定是産生悲心的因,悅意慈跟那個與樂的慈不一樣。所以說我們這裏講的是悅意的慈,所以說有了慈心,就生悲心。
故知母等叁種所緣,即是與樂慈及拔苦悲二者根本,故于此中當勤修學。
“故知母等叁種所緣,即是與樂慈及拔苦悲二者根本”,這個知母、念恩、報恩這叁個,就産生慈心、悲心的根本。“故于此中當勤修學”,既然慈悲心從前面叁個來,那這叁個要好好地學,好好修。
又發心因,修諸有情皆爲親者,是月稱論師及大德月、蓮花戒論師等之所宣說。
我們這個修法,發心的因,要把一切衆生修爲自己最親的母親一樣,這是,傳承是哪裏來的呢?月稱論師的《四百論》的解釋裏邊,他闡發這個道理,大德月居士《弟子書》裏邊也講這個道理;蓮花戒的《修次》等等都說;《現觀莊嚴論》裏邊也講這個道理。這都是有依據的,不是自己隨便亂講的。這個下邊,慈心悲心之後就是增上心了。
增上意樂及以發心,爲果之理者。
“增上意樂及以發心”,增上意樂跟這個發菩薩心。“爲果之理者”,他們兩個的因果。
由其如是漸修其心,悲心若起,便能引發爲利有情,希得成佛即此便足,何故于此添增上心。
“由其如是漸修其心”,前面就是說,知母、念恩、報恩、慈心、悲心生起來了。假使悲心生起來之後,“便能引發爲利有情,希得成佛即此便足,何故于此添增上心”,這又來個辯論。根據前面修的,悲心生起了,悲心生起了之後,你不是說大悲心是最好的嗎,能夠引發要利益衆生,使他們都成佛了,自己也要成佛了,這個就夠了嘛,爲啥加個增上心呢,好象是多余的。下邊就是說。
欲令有情得樂離苦,慈悲無量聲聞獨覺亦皆有之,若自荷負一切有情與樂拔苦,則除大乘決定非有,故須發此心力強勝增上意樂。
我們說,你說悲心生起來了,就推動,要利益一切有情,希望成佛了,這個已經夠了,不要增上心了,下邊就說這個是不對的。假使說要一切有情離苦得樂,這麼慈心悲心就是四無量心了。聲聞也修的,獨覺也修的,他都有。這個,那麼他成佛,還不夠嘛。他們都有了,他們還沒成佛嘛。
“若自荷負一切有情與樂拔苦”,自己把這個擔子負起來,要使一切有情與樂拔苦的心,這個擔子我要擔起來,人家不做我來做。這個除了大乘之後,其它沒有的,聲聞緣覺是沒有的。所以說既然我們是要大乘的,要成佛、度衆生呢,這個心非要生起不可。
“故須發此心力強勝的增上意樂”,所以說單是聲聞緣覺的、泛泛的慈心悲心還是不夠,要發這個心力極強,殊勝的這個增上意樂心,一定要生起來。我們經常碰到那些人,一些好事情,我說:“你該做嘛!”我問他。“啊,我能力不夠,其他能力很強的人很多,他們去做好了。”那你這個增上心就沒有嘛。你說好象慈心悲心都有,但是增上心沒有。增上心沒有,就沒有菩提心了。那麼沒有菩提心好不好?沒有受過菩薩戒的,當然也無所謂。但是我們說,出家人都受過叁壇大戒的,都有菩薩戒。你不做,犯的。你不要以爲是沒有事了,犯戒的。所以說,增上意樂心一定要生起來,這才區別于聲聞緣覺了。
是故僅念一切有情,雲何得樂雲何離苦,非爲滿足,須自至誠,荷此重擔,故當分辨此等差別。
單單說一切有情,怎樣使他快樂,如何使他離苦,這個還不夠的,要自己至誠的,不是假的,真正地把這個擔子拿起來。是要衆生得樂,我要給他得樂;衆生離苦,我去給他離苦。這個擔子擔起來,那才算數的。“故當分辨此等差別”,所以說下邊要引一段文,來分別這兩個差別:一般性地與樂拔苦;跟自己負起擔子來,使他得樂離苦,那是有差別的。那麼下邊引一個經來說這個差別。
《海慧問經》雲:「海慧,如有商主或有長者,唯有一子,可悅、可愛、可惜、可意,見無違逆,然此童子因其幼稚而作舞娛,墮不淨坑。次其童子若母若親,見彼童子墮不淨坑,見已雖發號哭憂歎,然終不能入不淨坑拔出其子。」
這個打個比喻,佛給海慧說。假使有個商主,就是有錢的,做生意的頭子嘛,就是帶領商隊的主;或者一個長者,大富家的長者。“唯有一子”,跟現在一樣,就是獨生子。
這個獨生子呢,“可悅”,非常悅意;非常“可愛”;非常“可惜”;“可意”珍惜,“可意”,使我們心裏很高興;“見無違逆”,“見無違逆”有好幾個解釋,我們看大家自己采取哪個吧。一般是說呢,“見無違逆”,對父母親呢,他從來不違背的;但是也有人這麼說,一切衆生都看作獨子一樣,沒有說這個好一點,那個不好,平等對待,沒有違逆,這個解釋也可以用。但是從這個喻裏邊呢,還沒有推到一切衆生了。
“然此童子”,但是這個小孩子那麼好,父母是很歡喜的。但是因爲年紀太小了,他在高興地跳,小孩子麼喜歡跳了,很高興地跳跳,跳了一下,不注意的話,掉了一個很髒的糞坑裏去了。“次其童子”,他掉進去了,這個孩子的母親,親屬,看見這個小孩子掉到不淨坑去了,唉呀,很著急了。“雖發號哭憂歎,然終不能入不淨坑拔出其子”,雖然很難受,自己大哭了,叫了,歎了。但是他不敢跳下去,這個坑跳下去太髒了。
這我們也碰到一個,這是真的事情。就是我在寶光寺,有一個老比丘,一百零二歲,精神很好,喉嚨極大,就是耳朵差一點。耳朵差一點呢,他說話就特別響。我才去的時候,他跑來給我建議很多辦校的一些好的意見。但是過了一年左右吧,一個廁所裏的糞池,他們工人掏糞了,掏完了,一個蓋沒有蓋。這個老比丘早上大概上廁所了。他沒有看到,天黑嘛,他不知道下邊是糞池。蓋子,平時蓋起來的嘛,他不知道,掉下去了。掉下去,大家上殿去了,他叫也沒有人聽到。一直泡到什麼時候呢?泡到大家下殿,才發現。幸虧這個糞池已經掏得差不多了,總算沒有淹在裏頭。但是這一掉呢,元氣大傷,後來沒有好久就圓寂了。他是一百多歲了,那麼大年紀當然不能掉進去了。
這裏是說呢,就是說這裏坑是很危險的。那麼他的親戚母親呢,只會哭,只會叫,只會歎,不敢跳進去。
「次童子父來至其所,彼見一子墮不淨坑,見已急急舉止慌措,欲出其子心甚愛顧,全無嘔吐,跳不淨坑取出其子。」
他的父親來了,看見孩子墮了坑裏邊,見了沒有二話說,趕快地,急急忙忙地,把他最歡喜…
《廣論講記(五)(上士道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