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能大能小的嗎?如比庫從鑰孔等處出來時,豈非是原來的小?如大目犍連長老成大身時,豈非原來的大」?
據說:有一次給孤獨居士聽了世尊說法之後說:「世尊!明天請帶五百比庫,到我的家裏來受供」,他這樣請過之後便回去了。世尊聽許了之後,度過了那一天的殘日及夜分,早起時,觀察一萬世界。此時有一名難陀優波難陀龍王映入他的智眼內,世尊想道:「這龍王映入我的智眼,是否具有皈依叁寶的因緣」?他察知那原是一個不信叁寶的邪見者。又想道:「誰能使他脫離邪見」?他知道大目犍連長老可以去教化他。到了天亮,做了洗臉漱口等身體的工作之後,對尊者阿難陀說:「阿難陀,去叫五百比庫,說如來要到天上去旅行」。
這一天,諸龍已經預備了爲難陀優波難的宴會。他(龍王)坐在天寶的座上,有持天的白傘者、叁種舞女及諸龍衆圍繞著,望著裝在天器之內的各種飲食。那時世尊,使龍王看見他和五百比庫經過他的宮殿之上,向叁十叁天界去。此時,難陀優波難陀便起了這樣的惡見:「真的,這些禿頭沙門,次第的經過我的上方世界,出入于叁十叁天,自今以後,不許他們走在我的上面,散布他的足塵」,便起來跑到須彌山之麓,舍了他的真相,盤繞須彌山七匝,展開他的頭在上面,又把頭從上面向下,遮住叁十叁天,令不能見。當時尊者護國對世尊說:「尊師,從前我站在這裏,可以看見須彌山,看見須彌山腰,看見叁十叁天,看見最勝宮,看見最勝宮上面的旗。尊師,何因何緣,現在卻不能見須彌山......乃至不能見最勝宮上面的旗」?「護國,因爲難陀優波難陀龍王對你們發怒了,他盤繞了須彌山七匝,以他的頭遮住上面,而成黑暗」。「那末,尊師,讓我去降伏他吧」:?世尊沒有允許。于是尊者拔提,尊者羅候羅及一切比庫,都次第的起而請求,但世尊都沒有允許。最後,大目犍長老說:「尊師,讓我去降伏吧」。世尊聽許道:「目犍連,去降伏他」。長老舍了自己的本相,化成龍王之形,盤繞須彌山十四匝,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頭之上,把他和須彌山一起捆緊在裏面。龍王即吐煙。長老說:「不只是你的身體有煙,我也有的」,亦吐煙。龍王的煙不能惱亂長老,但長老的煙卻能惱亂龍王。于是龍王放火。長老亦放火說:「不只是你的身體有火,我也有的」。龍王的火焰不能熱惱長老,但長老的火焰卻使龍王熱惱。龍王想:「此人能捆我和須彌山,又吐煙,又放火」,便問道:「你是誰」?「難陀,我是目犍連」。「尊師,請現你的比庫相吧」。長老舍了火龍之身而作小身,從龍王的右邊耳孔而入,從左邊耳孔而出,從左邊耳孔而入,從右邊耳孔而出;又從右邊鼻孔而入,從左邊鼻孔而出,從左邊鼻孔而入,從右邊鼻孔而出。于是龍王張口,長老便從他的口入其腹中,自東至西自西至東的經行。世尊說:「目犍連,目犍連,你應該當心!此龍有大神變」。長老說:「尊師,我已修習多作及作爲車乘作基礎實行熟練而善精勤于四神足,尊師,隨便難陀優波難陀對我怎樣,我將降伏一百一千及百千像難陀優波難這樣的龍王」。龍王想道:「他進去時,我沒有看見,等他出來時,我要把他放在牙齒之間咬死他」,說道:「尊師,出來把,不要在我的腹內往來經行惱亂我」。長老便出來,站在外面。龍王看見了說:「這就是他」!馬上自鼻噴氣。長老即入第四禅定,龍的鼻氣竟不能動他一毫毛。據說其余的比庫,都可能行目犍連起初所行的一切神變變,但遇到這樣的情形,如是迅速寂止入定則不可能。所以世尊不聽許他們去降伏龍王。龍王想:「我的鼻氣竟不能動這沙門一毫毛,沙門實在有大神變」。長老又舍其細小身體,化爲金翅鳥,鼓其翼風來追逐龍王。龍王舍其大龍之身,化爲童子之形,禮拜長老之足道:「尊師,我現皈依你了」。長老說:「難陀,導師來了,我們同去」。他降伏了龍王,使令無毒,捉到世尊的地方來。龍王頂禮世尊說:「尊師,我今皈依尊師」。世尊說:「龍王,祝你幸福」!世尊與諸比庫衆即來給孤獨的家裏。給孤獨問道:「尊師,怎麼來得這麼遲」?「因爲目犍連與難陀優波難陀作戰」。「尊師,誰勝誰敗」?「目犍連勝,難陀敗」。給孤獨說:「尊師,聽許于七日間繼續受我供食,使我得于七日之間恭敬長老」。便于七日間,對于以佛陀爲首的五百比庫,作大恭敬。
上面降伏難陀優波難陀之事,即是目犍連的大身,所以說:「如大目犍連長老成大身時,豈非原來的大」。雖然他這樣說,但諸比庫說:「依止原來的面增大爲非原來的」。此處當以後說爲妥。
有這樣的神變者,不但只能觸摸日月,如果他希望,亦可作足臺放腳,作椅子坐,作床睡,或作長枕依憑。
如是一神變者及另一神變者,乃至許多百千比庫同時而行神變,各各都能成就。日月亦得照常運行與發亮。譬如盛滿了水的一千只碗,月輪同時映現于一切碗中,但月的運行和光亮依然如故,這神變也是這樣。
(10)(身自在神變)「至于梵界」,是以梵(天)界爲限。「身得自在到達」,是自己能夠自在以身到達于梵天。依聖典可知其義。聖典如下:「至梵天界,身得自在到達。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至梵界,他決意遠處而成爲近,便成爲近。他決意近處而成爲遠,便成爲遠。他決意多成爲少,便成爲少。他決意少成爲多,便成爲多。他以天眼見梵天之色;以天耳聞梵天之聞;以他心智知梵天之心。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以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以身變易其心,以身決定其心。以身變易了心及以身決定了心之後,他入于樂想與輕想,便以可見之身而去梵界。如果心得自在的神變者,欲以不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以心變易其身,以心決定其身,以心變易了身及以心決定了身之後,他入于樂想與輕想,便以不可見之身而去梵界。他在梵天之前,化作有四肢五體諸根完具的意所成的色身。如果神變者(在人間)步行,他所化作之身也在彼處(梵界)步行。若神變者立......坐......臥,被化作者亦在彼處......臥。若神變者出煙......發火......說法......答,被化作者亦在彼處......答。若神變者與梵天對立、談論、會話、被化作者亦在彼處與梵天對立、談論、會話。總之,神變者(在人間)怎樣行,被化作者也怎樣行」。在上面的引文中:「他決意遠處而成爲近」,即從入基礎禅而出定之後,他念遠處的天界或梵界「成爲近」,念已遍作(准備),再入定後,以智決意:「成爲近」!便成爲近。其它的句子也同樣。
誰曾令遠而爲近?世尊。即世尊行了雙神變後而去天界,曾縮近持雙山與須彌山,從地面出發,一足踏在持雙山上,另一足便置于須彌山預。
還有別的人嗎?有大目犍連長老。即長老吃了早餐,與十二由旬長的群衆,從舍衛城出發,縮近僧團施有叁十由旬的道路,即刻到達那裏。
還有銅鍱洲的小海長老。據說:正在饑馑時期,一天早晨來了七百比庫。長老想道:「這樣的大比庫衆,到什麼地方去乞食呢」?他知道在全銅鍱洲中實無可去的地方,只有在對岸(印度)的華氏城。于是令諸比庫著衣持缽而後說:「道友,我們去乞食吧」。他便縮近其地而至華氏城。諸比庫問:「尊師,這是什麼城巿」,「道友,是華氏城」。「尊師,華氏城多麼遠啊」!「道友,大耆宿的長老,縮遠方而成近」。「尊師,那裏是大洋」?「道友,在路上不是經過一條青水溝嗎」?「然而尊師,大洋多麼大呀」!「道友,大耆宿的長老,令大爲小」。
同樣的,帝須達多長老亦曾這樣做。他一天傍晚沐浴之後,穿了上衣,起了欲禮大菩提樹之心,即得縮近(在印度摩竭陀國的大菩提樹)。
誰曾使近處成爲遠?世尊。即世尊使鴦瞿利摩羅與自己的尺咫之間而成爲遠。
誰曾使多而爲少?大迦葉長老。據說在王舍城一個祭星的節日,有五百童女,拿了月餅去祭星,雖然看見了佛陀,但沒有供養他任何東西。然而她們看見了後來的長老說:「我們的長老來了,把餅子供養他」,便拿了一切餅子走近長老,長老取出他的缽,使她們所有的餅子,恰恰只裝了一缽。當長老來的時候,世尊已在前面坐著等他。長老拿出餅來共養世尊。
其次在伊利率長老的故事中,大目犍連長老曾令少而爲多。在迦伽跋利耶的故事中,世尊亦然。
據說:大迦葉長老,入(滅盡)定,過七日後(出定),欲使貧者得益,便去立在迦伽跋利耶貧者的門前。他的妻子看見了長老,便把原爲丈夫所煮的無鹽而酸的粥,倒在長老的缽中。長老拿了定它放在世尊的手中。世尊決意使大比庫滿足。如是僅取來一缽之粥,能使一切大衆都得飽滿。過了七日之後,迦伽跋利耶亦成爲富翁長者。
不但能令少成爲多,如果神變者希望把甜的成爲不甜,不讧的成爲甜,一切亦得隨願而成。即如摩诃阿那律長老,看見許多比庫,乞食之後,僅得幹食,使坐(錫蘭的)竟伽河岸來吃。長老決意把竟伽的河水變爲醍瑚,並示諸沙馬內拉去取。他們用小碗取來給比庫衆。一切比庫者當甜的醍瑚美味吃。
「以天眼」等,即在此人間,增大光明,而見梵天之色。亦在人間,聞梵天的語言之聲,並知其心。
「以身變易其心」──以業生身之力而變易其心,即取基礎禅心置于身內,令心隨于身,慢慢地行,因身行是緩慢。
「入于樂想與輕想」,是入于以基礎禅爲所緣的神變心俱生樂想與輕想。「入」即進入、觸、達成之意。「樂想」,即與舍相應之想,因舍而靜故說爲樂。並且此想,業已解脫了五及尋等的障敵,故爲「輕想」。因他入于(樂想及輕想),所以他的業生身亦如兜羅綿一樣的輕快,他便如是以可見之身而去梵,好象風吹兜羅綿一樣的輕快。
這樣去梵界的人,如果他希望步行,依地遍(定)而化一道于虛空,由步行至梵天。若希望飛行,依風遍(定)而決意起風,乘風而上梵天,如兜羅綿相似。此處則只以欲去爲主要條件。因有欲去之時,他便如是決意,由決意之力而投之,其可見之身而上梵界,如射手放箭一樣。
「以心而變易其身」,是取其身而置于心,令隨于心,速速地行,因心行是急速的。「入于樂想與輕想」,是入于以色身爲所緣的神變心俱生的樂想與輕想。余者如前述可知。此處只是心行爲主。
然而如是以不可見之身而行者,是在他的決意心生起的剎那而行?或在住的剎那,或在滅的剎那而行呢?(諸義疏師中的)一長老說:「他在叁剎那共同中而行」。然而他自己行呢?或遣其所化的?可以隨意而行。但此處是說他自己行。
「意所成」,由于決意而化作,故爲意所成。「諸根完具」,是就眼耳等的形態說。然而所化的色身是沒有淨色根的。
「如果神變者經行」,則所化的亦在彼處經行」等,是指一切聲聞所化的說。假使是佛陀所化的,則依世尊的所行而行。但依照世尊的意欲亦能作其它的事情。然而這裏,神者雖然在這人間,能以天眼見(梵天之)色,以天耳聞其聲,以他心智而知其心,但依然未得由身而自在的。同時他雖在此界,能與梵天對立,談論與會話,亦非由身而自在的。雖然他決意令遠而爲近等,亦非由身而自在的。他雖以可見或不可見之身而去梵天,亦非由身而自在的。但他計劃「在梵天之前變化色身」等的說法,是由身而得自在的。至于這裏的其余的(天眼乃至遠近神變等),是爲示身自在神變的前分神變而說的。上面爲「決意神變」。
下面是「變化神變」及「意所成神變」(與決意神變)不同的地方。
(二)變化神變
先說行變化神變的人,于童子的形狀中,他希望那一種,便應決意那一種,即所謂:「他舍了本來的面目而現童子的形狀,或現龍形,或現金翅鳥形、阿修羅形、帝釋形、天形、梵天形、海形、山形、獅子形、虎形、豹形,或現象兵、馬兵、車兵、步兵,及現種種的軍隊」。要這樣決意的人,他從于地遍等中無論以那一種爲所緣的神通基礎禅出定,當念自童子的形狀,念已而遍作(准備)之後,再入定而出定,即決意「我成這樣的童子」,與決意心共,便成童子,如提婆達多。其它各句是是同樣的方法。對于「亦現象兵」等,是指現自己以外的象兵等而說,所以這裏不應作「我成象兵」的決意,應作「將成象兵」的決意。其它馬馬兵等的地方也是一樣。上面是「變化神變」。
(叁)意所成神變
欲作意成成神變的人,從基礎禅出定之後,先念(自己的業生)身,依前述之法而決意「將成空洞」,便(于自身)成空洞。于是念他的內部的(意所成)身而遍作(准備定),依前述之法而決意「在他的內部而成他身」(便成他身)。他即可取出(意所成身),如從蔓吉草中抽出蘆葦,如從劍鞘引劍,如蛇蛻皮一樣。所以說:「茲有比庫,從此身而化作有四肢五體諸根完具的意所成的有色的他身。譬如有人,從蔓吉草中抽出蘆葦,他這樣的思考:這是蔓吉,這是蘆葦,蔓吉是一樣東西,蘆葦是另一樣東西,然而蘆葦是從蔓吉抽出的」。這裏如蘆葦等與蔓吉等相似,爲示意所成色(身)與神變者相似,故說此譬喻。這是「意所成神變」。
爲善人所喜悅而造的清淨道論,完成了第十二品,定名爲神變的解釋。
《清淨道論 第十二 說神變品》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