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例如他看見了俗人來到精舍,便如是先作空談:「你爲什麼目的到這裏來?邀請比庫嗎?如果這樣,你先回去,我將取缽隨後而來」;或作自我介紹說:「我名帝須,國王信仰我,某某等大臣也很信仰我」,像這樣的自說,即爲無問虛談。「虛談」是被人詢問之後而說像前面這些話。深恐居士們有惡感,屢屢讓他們有說話機會而作巧妙的虛談爲「極虛談」。如說「大富有、大船王、大施主」等擡舉的虛談爲「贊虛談」。由各方面來作擡舉的虛談爲「極贊虛談」。「纏絡語」,如說:「優婆塞啊!上年此時,你曾作嘗新的布施,現在你爲什麼不作供施呢?」用這樣的話重重的纏而裹之,直至他這樣的回答:「尊者,我們要供施的,不過未得機會而已。」或者見人手拿甘蔗,便問道:「優婆塞啊!這其薦從哪裏拿來的?」「尊者,從甘蔗田裏拿來的。」「那甘蔗是甜的嗎?」「尊者,這要嘗了之後才能知道的。」「然而吳你把甘蔗送給我,這話是不合于比庫說的。」用這樣糾纏的話去裹住所欲推辭的人,名爲纏絡語。從各方面重重應用纏絡語爲「極纏絡語」。如說:「這家人只知道我,如果他們有所布施之物,只有給我的」,像這樣擡舉的表示爲「舉說」。特羅根達迦事亦可在這裏解說。從各方面常作擡舉之說爲「極舉說」。「隨愛語」,爲不願是否契合理或契合于法。只是說些令人喜愛的話。「谄谀」是卑下的行動,說話時總是把自己放得極低的地位。「豆湯語」,意爲像豆湯一樣,譬如煮過的綠豆,有些是不可能煮熟的,其余的則熟了,同樣的,他說的話,有一部分是真的,其余的卻是虛妄的,這樣的人稱豆湯者,的狀態就像豆湯一樣。「養育狀」,意爲養育的狀態,他好象家庭的乳母,用腰或背而抱負。其養育的行爲是養育業,其養育的狀態爲養育狀。
關于「現相」一節的解釋:「示相」是用身口的動作而促使別人生起以資具供養之想。譬如看見來人手持飲食,便問道:「你得了些什麼可吃的嗎?」以此等暗示的動作希求所需的爲「示相業」。「暗示」,是說些與布施資具有關的話。「暗示業」,好象他看見放犢牛的牧童問道:「這些犢牛是母牛的乳犢,還是吸薄酪的犢?」「尊者,它們還是乳犢啦!」「唔!恐怕不是吧?如果它們是乳犢,則比庫亦可獲得其母牛之乳的」,由于這些暗示的動作促使牧童們歸告其父母而供以牛乳。「迂回談」,是相近之說。這裏當舉一位與一人家很親近的比庫故事以示些意。據說:一位和某人家很親近的比庫,欲求飯食而進入他的家中坐著。主婦看見了他不欲給以飯食而故意地說:「一點米也沒有了啊!」但她裝著要借米的樣子跑到鄰家去了。于是這比庫便入內室去看看,在門角裏發現了一些甘蔗,甕中有砂糖,籃中有一塊鹹幹魚,缸中有米,瓶中有酷,他見了之後依然跑出來坐于原處。未幾,主婦回來說:「沒有借得米啦!」比庫說:「優婆夷,今天我曾見一預兆,知道不能獲得午餐的」。「尊者,怎樣的?」「我曾見一條像那門角裏的甘蔗一樣的蛇,爲了要打它,找了一塊像那甕中的砂糖一樣的石頭,當打它時,那蛇豉脹其頸恰如籃中的鹹幹魚一樣,張口欲去咬那塊石頭而暴露的牙齒恰如那缸中的米一樣,由于它的憤怒而流出的毒液正如那瓶中的乳酷一。」她想:「實在無法欺瞞這禿頭了!」于是便給他甘蔗、煮飯、燒魚並給以糖及酷等的一切。作此等相近之說而欲有所得的爲「迂回談」。「曲折說」,老是曲曲折折的盤繞而說,直至獲得他所需求的爲止。
對于「瞋罵示相」一節的解釋:「怒罵」即以十種怒罵事而怒罵。「侮蔑」即說輕蔑侮辱的話。「呵責」爲舉人的過失而叫他「不信者、不信樂者」等語。「冷語」,如說「不要在這裏說這話」等的冷語。從各方面舉出根據及理由而冷言之爲「極冷語」。或者看見不市布施的人說「施主呀!」等冷言爲「冷語」。若說「大施主呀!」等的極冷之言爲「極冷語」。「什麼是此人的生命?他是食種子者」,如是譏笑于人爲「嘲笑」。「你說此一不肯布施嗎?他時常能送給你一句『沒有』的」,如此極度譏諷人家爲「極嘲笑」。公開罵人爲吝啬者式無可贊美者是「惡口」。從各方面而惡口者爲「極惡口」。「惡宣傳」,他以爲『別人將會恐怖我的惡批評而布施我的』,于是從家至家,從村至村,從地方至地方的從事惡宣傳。「陰口」,意爲當面給以甜言蜜語,背後則惡意诋毀,猶如不見其面時,便吃他的背肉,故名陰口。此等名爲「瞋罵示相」,因爲他刮去別人的善德,像用一竹片刮去身上所塗的膏藥一樣,或如搗碎各種香料而求取香味,他以搗碎他人的善德而求取種益,故名瞋罵示相。
對于「以利求利」一節的解釋:「求」是追尋之意。「從此處所得之物」,意爲從此戶人家所得的東西。「彼處」,指那戶人家而言。「希求」爲欲求。「貪求」爲追求。「遍求」爲再追來。這裏當提及某一比庫的故事:他從最初的人家獲得所施的食物,分送給這裏那裏的人家的孩子們,終于獲得了乳粥而去。希望,即希求等的同義語,如是則希求爲「希望」,貪求爲「貪望」,遍求爲「遍望」。
這便是詭詐等的意義。
現在來說「等惡法」:這裏的「等」字,即「或有沙門、婆羅門、彼等食信施食,依然用下賤的伎倆而生活于不正的生活中,如相手、占蔔預兆、談天地變易、占夢、看相、占鼠咬破布、火供、匙的獻供」等,如『梵網經』中所包攝的種種惡法。
如是由于違犯爲活命之因而製定的六學處(的生活)及以詭詐、虛談、現相、瞋罵示相、以利求利等諸惡法所維持的生活爲邪命,若能離此諸種邪命,即名活命遍淨戒。
再來解釋(活命遍淨的)語義:依此來生活爲「活命」。那是什麼?即努力尋求于資具。「遍淨」爲遍達于淨性。遍淨的生活爲「活命遍淨」。
4.資具依止戒
此後(如理決擇,受用衣服,僅爲防護寒熱,防護虻、蚊、風、炎、爬行類之觸,僅爲遮蔽羞部。如理決擇,受用團食,不爲嬉戲,不爲驕慢,不爲裝飾,不爲莊嚴,僅爲此身住續維持,爲上害,爲助梵行,如是思維:「我乃以此令滅舊受(之苦),不起新受(之苦);我將存命、無過、安住」。如理決擇,受用床座,僅爲防護寒熱,防護虻、蚊、風、炎、爬行類之觸,僅爲避免季候之危,而好獨坐(禅思)之樂。如理決擇,受用醫藥資具,僅爲防護生病惱受,而至究竟無苦而已。是說資具依止戒。
(一、衣服)「如理決擇」,是知道以方便之道去決擇、善知觀察之意。這裏所提示的「爲防寒冷」等的觀察,便是如理決擇。「衣服」是提內衣等的任何一種。「僅」是表示區限目的之辭,修行者使用衣服的目的,僅限于防護寒冷等,別無他意。「寒」是由自身內界的擾亂(內四大不調)或由外界氣候變化所起的任何一種寒冷。「防護」即防止,意爲除去寒冷使身體不生疾病;因爲寒冷侵害其身,則內心散亂,不能如理精勤,故世尊聽許使用衣服以防護寒冷。這種說法亦可通用下面各句(此後只說明其不同之處)。「熱」爲火熱,如森林著火等所生的熱。「虻蚊風炎爬行類之觸」。這裏的「虻」是齧蠅。「蚊」即蚊子。「風」是有塵及無塵等類的風。「炎」是陽光的炎熱。「爬行類」即蛇等匍匐而行的長蟲。「觸」有齧觸及接觸二種。若披衣而坐者則不受此等之害,在這種情形下,故爲防護彼等而受用衣服。
其次更提「僅」字,是再決定區限使用衣服的目的,遮蔽羞部是使用衣服的決定目的,其它的目的是有時間性的。「羞部」是他們(男女)的隱秘之處,因爲暴露此等部分,則擾亂及破壞于羞恥,以其能亂羞恥,故名羞部。其羞部的遮蔽爲遮蔽羞部,有地上亦作遮蔽于羞部。
(二、食物)「團食」即指各種食物。由于彼比庫的行乞而一團一團的落在缽內的各種食物爲團食,或一團團的降落故爲團食,即指從各處所受的施食。「不爲嬉戲」,不像鄉村的孩子那樣專爲嬉戲遊玩。「不爲裝飾」,不像宮女、妓女等爲的需要裝飾,需要其肢體的豐滿豔麗,「不爲莊嚴」,不像優人舞女那樣爲著皮膚的色澤光潤美麗。進一層說,「不爲嬉戲」,是舍斷癡的近因。「不爲驕慢」,是舍斷瞋的近因。「不爲裝飾,不爲莊嚴」,是舍斷貪欲的近因。又「不爲嬉戲,不爲驕慢」,是阻止生起自己的結纏。「不爲裝飾,不爲莊嚴」,是阻止他人的結纏生起。這四句亦可說爲棄舍沈溺于欲樂及不如理的行道。
更提「僅」字之意已如前說。「此身」,即此四大種(地水火風)所成的色身。「住續」,是使其繼續存在之意。「維持」是不斷的活動或長時存續之意。因彼(比庫)受用食物以住續及持其身體,猶如老屋之主(以支柱)支持其屋,或如車主塗油于車軸一樣,並非爲嬉戲,爲驕慢,爲裝飾,爲莊嚴的。且住續與命根同義,所以爲此身住續維持,亦可以說爲使此身的命根繼續存在。「爲止害」,這裏的「害」是爲饑餓所惱害。比庫受用食物以除饑餓,猶如敷藥于瘡傷之處和對治寒暑等一樣。「爲助梵行」,是爲助益全佛教的梵行及道的梵行。于是行道者之受用食物,是爲借助體力而勤修于叁學(戒定慧),以渡有的沙漠,或者爲了勤修梵行而受用食物,猶如爲渡沙漠(絕糧)的人而食其子之肉,如渡河者以筏,渡海者用船一樣。
「我乃以此令滅舊受,不起新受」,是說他這樣想:「我現在受用這種食物,爲令除滅舊受的饑餓之苦,並不由于無限的食下去而生起新的苦受,不像食之過多而借助他人之手拉他起立,食之鼓腹以致不能穿衣,食之過多而跌臥在那裏,食之充滿至頸能爲烏鴉啄取,食至嘔吐而猶食的任何一種婆羅門那樣,我實如病者用藥一樣。」或者現在因不適當及無限量的飲食所生起的苦痛是由于宿業之緣,故常「舊受」;我今以適當及適量之食,滅彼舊受之緣,而除舊受之苦。由于現在作不適當受用所積聚的業,將産生未來的新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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