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從東門出行,由感召力天神等變現出所有老苦的形相,太子見此情景,問道:“禦者此人形色衰,血肉枯瘦筋皮縮,頭白齒脫身枯槁,倚杖歪行是何人?”駕車者答道:“殿下!此人被老所迫害,諸報衰殘精力弱,親眷欺侮無怙主,不能作事如朽木。”太子吩咐道:“快探詢這“老”者之法,是宗族種姓法?抑是衆生都有此一法?照我話快去問來,我聽得回答後,對所說的意義,當如法思考之。”駕車者回答道:“殿下!老非宗法非國法,衆人至壯被老殘,王之父母親眷等,定皆老去無他途。”太子菩薩道:“駕車童子智淺薄,年輕狂妄未見老,今欲返宮速回車,我爲老至何可樂!”于是驅車返宮。繼後,太子複出南門,見一病人而問道:“禦者:此人形色惡,諸根衰弱氣息喘,肢枯腹隆容顔痿,二便遺地此何人?”駕車者答道:“殿下!此人已被病纏身,病卮常在將近死,永健不存神形衰,此世難尋救怙友。”太子道:“夢想無病等兒戲,病之煎熬極難忍,智者今見此病狀,如何能生遊覽樂。”此後,太子複出西門見死者而問道:“禦者此人在辇中,發殘頭上散黃土,雜聲呼號捶胸泣,人衆繞辇是何人?”駕車者答道:“殿下!贍洲此是已死人,以後難見兒孫悲,舍離資財與親屬,轉趣他世不見親。”太子說道:“何能變老爲青春,轉諸病害爲無病,變不長存爲常活,貪者轉爲善巧士。老病死苦縱成無,執此五蘊仍大苦,老病死隨何須說,應思善遣謀解脫。”太子複出北門遇見比丘而問道:“禦者此士心安靜,目視路行一轭量,身著缁衣持戒行,持缽無驕此何人?”駕車者答道:“殿下此名比丘僧,斷除欲樂調柔行,自尋安靜已出家,遠離貪瞋行乞食。”太子說道:“此謂善業我亦求,是諸智者所常贊,此行利已又利他,安養將成無死果。”
于是太子菩薩返回宮內住下,國王得知太子所見所聞,爲了監視太子,增修圍牆、溝渠、門柵,在城中十字街頭設置守護隊,井命宮妃等作一切嬉戲以娛樂太子。那時,出現了太子菩薩發心出家的各種征兆:如衆鳥不鳴、蓮花萎謝、樹不開花、琵琶斷弦、擊鼓無聲等。國王對此等征兆,有所驚覺,王妃俱夷也在夢中夢見大地震動等相。而太子菩薩于夢中,則夢見以手足攪翻大海,大地變爲臥褥,須彌山壓伏枕下,光明普照,除盡黑暗,從地面湧出一傘,覆蓋叁界。現出黑白四獸,和四色飛鳥,一時都變爲一色。登吐汙山,而身不沾穢。取來清泉,治愈諸病。夢坐在須彌山上的獅子座上,受一切天神恭敬禮拜等。這時太子菩薩認爲得不到父王許可出家,是不好的。于是去到父王座前禀求道:“我出離的時辰已到,願父王不必作障和不悅。”國王說:“你無論希求作何勝施,郁必須在家。”太子道:“請父王賜我以不老、不病、不死和不衰敗。”父王說:“這種希求,正是我所無,無能賜與你。請求其他吧。”太子道:“父王,老病死衰等不變,四勝施等若難賜,請王賜我一勝施,即是賜斷生死流。”于是國王只好應允說:“我願圓滿你所願。”太子菩薩便回到自己的住處。但是國王仍然爲了此事,命釋姓人等嚴加監視防守,並同釋姓人衆共商後,就在四門,每門各安置五百釋姓青年,每五百人配備五百車輛,每五百車輛配備五百少年軍。釋姓長輩等都安置在十字路口和叁岔路上巡邏。國王也親自巡查。那時,一切藥叉和五百遍入天神子[63]也爲太子菩薩將在今晚出離俗家,而辛勤地作一切供事;四大天王[64]也在考慮擡托乘騎;叁十叁天界諸神也在作供事。于是太子菩薩就能以實踐自己的四大宏願。法行天子以神變之力使宮妃等變爲各種不淨相。太子生起此地爲屍林的想象,而說偈道:“噫嘻!徒衆已極苦,妖魔群中有何樂,貪欲非法執爲法,癡暗緊纏智慧劣。如同飛鳥入網中,何時能出不可得。”說偈畢,便觀察叁十二相修不淨觀[65]。于是太子菩薩登上美妙宮的宮頂,向一切諸佛恭敬頂禮,而仔細觀察,見帝釋[66]和四大天王及日、月神等也都在向他禮拜。同時一見“勝星”[67]出現,便對駕車者說:“此吉象征成諸義,今宵成義定無疑,禦者迅速牽勝馬,備裝鞍具供我騎。”駕車者禀道:“請示有何趣向?”太子道:“我當實現出離。”駕車者多次勸太子回心轉意。而太子向駕車者說了許多貪欲的過患,而自己心願堅決,毫無轉意。靜慧天子、悲嚴天子等衆神,以神力使迦毗羅皤聖地人衆都昏睡不醒,聲音不響。太子遂命駕車者將馬牽來。那時,帝釋、四大天王來到迦毗羅皤聖地。駕車者又懇求道:“沒有到出離時候。”太子說偈道:“爲求利益衆生義,願證菩提無老死,解救衆生我久願。于今成熟時已至。”同時諸天神也作偈勸請道:“由緣聖者已速起,解救一切苦難衆,迄今出離時已至。”于是由帝釋開了吉祥門,駕車者備好寶馬“堪贊”(舊譯爲“犍陟”),侍奉太子起身上馬,四大天王托著馬足向空中飛騰而出,梵天帝釋作前導指路,頓時光明照耀,消除夜間的黑暗。在一切供養和各種樂聲中,太子菩薩離開王城越過“力士城”(古印度一城名),而到了清淨塔前。太子將寶馬和自身上的一切飾具賜給駕車者,命他返宮。後來在此處建塔,名爲車匿還宮塔。于是太子菩薩在清淨塔前剪下頭發,諸天神當即請發造塔供養,以此命名“下發塔”。太子菩薩認爲“迦屍迦”裝(珍貴俗家衣裝),與出家裝不合,想求一件出家裝時,淨居天神知道後變成獵人相,將出家缁衣供與太子菩薩,太子也將迦屍迦裝送給獵人,獵人捧置頭上,爲了供奉將衣裝迎到了淨居天界。車匿見此情景後,即在當地建塔,取名叫“受缁衣塔”。那時,傳出“薩婆悉達”(釋迦牟尼少時名諱,意爲:“一切成義”)出家了的聲音,響徹色究競天界。車匿遂將寶馬和飾具帶回宮中,用以解除國王和妃眷等的憂苦。 (七)行苦行事業:太子菩薩下發畢,身穿缁衣出家之後,往婆羅門“具種”的住處走去,來到了“毗舍離”城[68],去到“通藝子”名爲“遠飛”有門徒叁百人的“無所有處”[69]師的座前,獲得允諾作爲弟子而修學,真實生起了“無所有”之心。菩薩問遠飛道:“你內心所領會的,僅此一法麼?”遠飛答:“僅此一法”。菩薩說:“僅此一法,我也能通達了。”遠飛說:“我所知的,你既知道,你所知的我也知道,我二人可一起開導徒衆吧!”菩薩認爲僅以此種法門,是不能獲得出離的。故求一種更爲優越之法,漸次來到“摩揭陀”[70],在“灰白山”中安住。次由“溫泉門”來到“王舍城”中住下。那時,城內市民和“影勝王”[71]對菩薩十分敬信,以一半江山供于菩薩,未被納受。繼後,菩薩見“喜樂子余行”(外道師名)給其七百門徒,宣說“有頂心識”(外道修定法)。菩薩自念:“我今開始修此禁戒苦行,當生起殊勝超越的想念,並可破除有漏禅定。”菩薩得到“余行”允許收作弟子,不久,菩薩也就通達了“有頂心識”。他如過去問遠飛那樣,並說以此種法門是不能獲得解脫涅槃的。菩薩作破斥後而他去。那時,憍陳如等五人仍追隨著菩薩,菩薩修行境界漸次登峰造極,昔日未知的叁喻也已通達,而來到尼連河畔,菩薩心想:“五濁惡世衆生,念行卑劣,勤修惡劣的禁行,而執爲清淨。我爲破除邪謬,解度衆生,當修禁行和苦行。”于是在“周遍虛空叁摩地”(一種禅定名)住了六年,只食一粒芝麻或一顆柏實或一粒米。這樣苦行了六年,連呼吸運行都已停止。那時,有部分天神之子對已住天界的摩耶夫人說:“太子死了。”摩耶夫人來到釋迦靜坐處,只見菩薩的身體幹如朽木,真象死去一般。因此,悲歎地說道:“你剛誕生說,這是我最後發的誓言,也未完成;黑仙人的記別也成虛妄。”菩薩作偈答道:“日月星群可墮地,雖非聖者我未逝,但願母親勿憂苦,不久即見我成佛。”摩耶夫人聽說後,心生歡喜而返回原處。當菩薩對其母說話時,那村莊的牧牛人等也故作擤鼻涕、塞耳孔等各種譏笑姿態,以表示自己不願聽信;惡魔等也故意花言巧語,說“請你愛護自己的生命吧!”說著想尋機擾害,但未得逞。
(八)誓得大菩提事業:于是菩薩爲了破除行苦行可以得解脫的謬見,心念我當受食,遂走向菩提樹下。憍陳如等五人,聽得菩薩說要受食,認爲菩薩修心不堅,而對其失去信心,都離開菩薩而到了“鹿野苑”[72]。菩薩接受了“善供母”的女仆“仰瑪”用潔巾包蓋的食品後,入于“天掘池”中,帝釋所置大石板上作沐浴,浴後疲乏,想從池中登岸時,惡魔故意變化高岸,使菩薩不得出池。天女等爲菩薩捺低樹枝,使其攀著樹枝出池,繼之走到“梵王樹”前,穿好糞掃僧衣,這時淨居天神也供上黃色法衣,菩薩接受下來,即安住于行境中。“善供母”得到天神的告知後,她用千頭母牛的乳汁提煉七次取出乳中的精華和以米及鮮谷熬成乳糜,她見糜中現出吉祥八結等相,心生歡喜!當初相師們也曾說過獲得甘露的預言。于是敬請菩薩赴宴受食,以金器滿盛加蜜的乳糜供于菩薩,菩薩接受乳糜去到尼連河畔,安置食品和法衣後,而作沐浴。此時天衆也向菩薩禮供,並將浴水取去,剃下胡須爲“善供母”取得。菩薩安住在龍女所供的獅座上,而受用乳糜。盛糜金器墜入水中,爲“海龍王”獲得,帝釋複取此器到叁十叁天,每年都作“糜器勝會”。菩薩沐浴受食後,體力充沛。爲了降伏魔軍,菩薩運用大士之氣力而來到菩提樹下。那時,和風細雨自然地清掃地面,弄淨了菩薩走的道路,一切山峰和樹梢以及初生嬰兒的頭部也都朝著菩薩走的方向,這時叁界主大梵天王向所屬神眷發出號令說:“菩薩今日去到菩提樹下,你等速作一切供事。”作供天衆遂化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莊嚴供物。于是菩薩放大光明,止息一切煩惱和痛苦,淨治了器世間。黑色龍王也向菩薩作了贊頌。當時,道路的右邊有一賣草人正在割吉祥草,菩薩向他說道:“快給我吉祥草,草今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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