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堅決,我什麼也不敢說,心中想:像這樣一位具法相的善知識,是如此難以見到,見到的時候,這一生即使能暫時依止也好,利他做不到也就算了。
想到這裏就流下了眼淚。“不要流淚,善知識沒有見到該哭,見到後沒有得到教誡該哭,得到教誡後沒有斷除增益該哭,然而,你已遇到了殊勝光明心髓的傳承上師,甚深教授口耳傳承的竅訣,已像由一個寶瓶往另一個寶瓶灌甘露般地得到了,自己實修後也能夠徹底斷除增益,獨自實修的證量也達到了。我把心髓的法脈交給你,也是你該做利他事業的時候了,一定要去!”我說:“米旁喇嘛不來怎麼辦?”“如果不來,在竹慶寺也絕對會有能教你的人,要作好走的准備。”就這樣,我不敢不聽上師的話,便決定要走。
上師又說:“回家去准備衣服和口糧等物品。”我將去竹慶的時候,上師捎口信來叫我,中午我就趕到了上師住地,但上師叫我天黑前不要去見他。天黑後我去拜見,他正在念誦功課,上師就以念誦功課所到的地方來觀察緣起,正好誦到《帕當巴桑吉叁十頌願文》的結尾:“願化身的利他事業圓滿”,這句話重複念了幾遍後說:“化身事業的利他圓滿是佛地,對你來說是否高了一點?”又重複幾遍。“能成佛的話高也沒辦法。”“這是開玩笑的,從遇到的頌詞緣起來看,你這一生的利他事業方面沒有任何違緣!修菩薩道期間需要圓滿利他事業。”如此授記後又說:“現在我已年老多病,不知以後我倆還能否見面。
阿吾給我說:“年滿五十歲之前不要講大圓滿,但從今以後,對來求法的人,你不管是求前行還是正行,要會看根器而分詳細或簡要地來講,到竹慶寺學到經論後不要留在那裏。噶陀寺是甯瑪巴傳承的源頭,新彭塔耶菩薩想去,但卻圓寂了,阿吾仁波切也去過,但除了前世斯度仁波切外,沒有他人能起到利他的作用。阿吾叫我去,我也在香色山上閉了幾年關,但沒有人知道我是個喇嘛,今後有人來請你去的話,你要去,在那裏你可以起到利他的作用。
祖師們真切的發心真實不虛,敏珠林寺和竹慶寺都自以爲很好,其實不是這樣,他們只有幾代上師的傳承,還是新建起來的寺院。噶陀寺與他們根本不一樣,從噶當巴法王師徒開始就已將甯瑪巴的《經部》、《幻化部》、《心部》的法門傳到曲波嘎日朗日以下,漢地交界地區以上。他的弟子中賢者、智者和成就虹化者有數千百個,召集過十八萬僧衆開法會,據說作布薩時,袈裟的光芒仿佛改變了天空的顔色,這句話是有根有據的事實。
在那個時候,瓊波以下地區除了當巴仁波切傳承弟子以外沒有任何宗派,薩迦巴、格魯巴、噶舉巴等宗派也只在衛藏有很少的種子,多康地區當時是發展噶陀傳承的時候。如果以這些來看,現在有些喇嘛說我做的利他事業大,可比起他們,真是太渺小了!新彭塔耶菩薩和蔣楊欽哲旺波兩位以噶陀爲中等道場,可惜沒有具備上好的緣起,這可能是佛法的一大損失。你到了竹慶後,不要空手去見上師們,無論大小都要供個曼紮。
學的時候不要反複地學一個論,能得到多少就求多少,要找到講授的傳承和注釋。光是詞句的解釋不是很難,對意義的要點,以思維智慧來分析,顯密二乘的精要,要會歸納才行。要自己修的話懂得這麼多就可以了,但要給別人講,該講多少才適合,要有一個徹底的認識。阿吾說:“要學不分教派的論,光學一派是破智慧的因,若不分宗派來學,就能用自己的智慧證悟到對與不對,深奧與膚淺,哪一個與佛法相吻合等方面。”就需要這麼做!心髓傳承祖師們也是基本上全部不分教派地聞過各派的論和教誡,這些可以在他們各自的傳記中看到,大遍知者對西藏所有的傳承法門幾乎沒有不留下論的。
生心的上師和生身的父母恩德同樣大,時刻不要忘記上師,如果能具足信心地祈請,那就等于沒有離開過我,這是因爲上師的關心養育,是和弟子的信心連在一起的,這兩者都重要。我們師徒不像其他師徒,以後在你父母沒有過世之前,要留在家鄉的山上修,過後,你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現在,把缰繩繞在自己的頭上,你走吧。”說著,就將我供養的銀子返賜給我,另外加了二十塊銀元和五十多條哈達。
我在上師處出來後,向上師頂禮,上師喊:“回來!”我跑回他面前時,他說:“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發個願。”說著就誦了《上師心髓》的祈請和願文。“現在走吧。”我再走出去頂禮時,上師又把我叫回跟前說:“以後我們父子見不到了,不要讓我的口耳傳承失傳,盡量去弘揚,雖然具器者難遇,現在不用說得到大圓滿灌頂傳承的人,就連聽過一遍此名稱的人,也會在人壽十年期成爲妙智空行母的弟子,在生有、死有、中有的任一界中一定能得到解脫,這是《阿底瑜伽大莊嚴》中真實不虛的授記。
講授正行時,受者最好是得到了《心髓母子》的灌頂,或至少也要得到《上師明點印》的灌頂才能講,要不然就不能講。這灌頂你自己能灌就自己灌,灌不了就請別的上師灌。”接著又給了我十叁塊紅糖及囊增吉祥哈達並說:“我封你爲第十叁金剛持地阿奢黎!”隨即作了安慰和贊美,還誦了圓滿吉祥文,我念誦了“任何生處一切衆有情……”等願文而發願。在上師處出來後,我悲痛得昏厥過去了,清醒時已淚流滿面。當天晚上住在一位師兄弟那裏,哭了一通宵,也很不想走,但又害怕違背上師,這可是最大的過患,因此我還是決定走了。
子年九月二日到了竹慶寺的西日森哈佛學院,借多敦家的房子安頓下來。那天晚上來了一位穿戴著緞帽、緞衣、緞鞋的夜叉向我頂禮並獻哈達。我問他爲什麼這麼做,他回答說:“這是遵守從前的誓言,您是阿裏班禅時,我護奉您作爲薩伽法王的帝師;您是洛桑嘉措五世DL時,我護持您爲蒙古王的供養處,您都想不起來了嗎?”我說:“我想不起來。”那夜叉說:“嘿嘿,這是胎垢障,從今以後我還要護持您。”我認爲這是此道場的土地神也很歡迎我到來的一種征像。
住下後,米旁喇嘛還沒有到竹慶來,聽說要第二年才來。過了幾天,我在一位叫阿翁登孜的喇嘛處學了《中觀莊嚴論》的細目和注釋,還簡要地學了他作的《廣論》和簡略的《講程》等。他每天都贊美《中觀莊嚴論》的中觀與因明就像雙獅奮訊,講授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問:“這雙獅奮訊怎麼理解?”他答道:“俗谛量所立法用真谛哲理來滅,而真谛所分析承許法用俗谛量滅。”對這點我感覺不是很妥當,就說:“這與“坐乘兩宗馬車上,拉著哲理之缰繩”這句話不吻合,如果這樣,這二谛不就成了無立無分了嗎?”他是一位很溫和的人,聽後沒有半點生氣地說:“那你是怎麼理解的?講來聽聽。”“我認爲,衆生本來的執著用真谛哲理來滅,而宗派所立的勝性和自在天等用俗谛量來滅。”他考慮了一下說:“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此後,他凡是遇到難題都來問我。
聽說他向師兄弟說:“這次新來的一位學員很有智慧,講課時要謹慎地講,隨便地解釋他是不會滿足的。”後來,我們這裏來了一位米雅喇嘛仁增多吉,他在米旁喇嘛處住過十叁年,據說是位很有學問,名氣也很大的人物。在他那裏我學了《中觀莊嚴論》正文和注釋、米旁所造的《釋量理寶藏》及多丹拉桑所作的《定義的注釋》等,對這些也有了一點認識。但當時我還沒有學到《釋量論》,所以對米旁作的注釋《語分辨》等,還不能完全理解。
在古色喇嘛白瑪旺欽那裏學了《八大行法的注疏》、《大幻化網總綱光明藏》、《真實意密釋要義》等。過後在洛色堪布處學了《釋叁戒定量•如意穗》、《叁戒簡釋》及噶瑪額勒的注釋等。西日森哈佛學院的大殿上有一座大幻化網的殿堂,後來我在那裏得了很滿意的《大幻化網寂靜忿怒》灌頂,還得到了無著的《莊嚴經論》,榮敦著的《定莊嚴》、《二分辨》(《辨法性論》、《辨中邊論》),多(布巴)著的《釋寶性論》、《釋大幻化網除十方迷暗》、《釋(大幻化網)叁寶》,傭敦著的《釋大幻化網莊嚴花》,榮桑(法賢)作的《入大乘論》、《相即本尊》。阿拉丹達作的《功德藏》的正文和注釋,雖然沒有它的講授傳承,但它寫得非常好,洛色堪布也給我傳了。多珠欽著的《一滴海水》,阿吾仁波切著的《疑難題》、《大圓滿心性休息》正文注釋和講義,耶瑪朗索著的《幻化休息》正文、注釋、講義等他都很慈悲地賜予了我,他是我第一位大具恩上師。
在現任堪布索朗曲彭,又叫協珠曲吉朗瓦那裏學了阿吾的《釋般若現觀莊嚴論》、《總綱》,宗喀巴大師著的《格言金鏈》、《般若禅定的次第》,托(美)所注釋的《入菩薩行》、《禅定次第》,米旁喇嘛所作的《智慧品》,根索所著的《智慧品綱義》等。此時,我對應成派的見生起了非常大的信心,然而還沒有完全理解,因此祈請了上師和本尊。
放假期間的一天,我去山上散悶,找到了一本用黑色絲綢布包著的《智慧品》,從此,對應成派的見就有了新的理解。後來,在西日森哈佛學院大殿內,索朗曲彭堪布以對大衆所講的方式,講了一遍《根本續大幻化網》,又以學習講解的方式講了一遍《大幻化網意莊嚴》,這是文仁波切丹增洛布的講授傳承,是給少數幾個人講的,我也得到了。此後,索朗曲彭堪布依《八大行法》閉關了六個月,我作了護關。
在他下座期間我向他學了龍樹菩薩著的《中論》,嘎拉吉美達瓦作的《注釋》,月稱論師著的《顯句論》,瑪夏瓦著的《注釋》等。開始學的第二天拂曉,出現了這樣一個境相,我見到顯比丘相的龍樹菩薩像如來般莊嚴,手裏拿著一函《中論》放在我的頭上誦“生起因緣何人知……”等供養詞偈後又重複了叁遍說:“願知道生起因緣。”依此緣起,我就能很容易地樹立起生起因緣無本性二谛的宗旨。
五哲理全部學完後,他接著又給我講了月稱的《入中觀論》注釋,邬金丹孜羅布著的《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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