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光團和不可思議的大小明點發出無盡的光芒,特別是很多像刀槍一樣鋒利的光刺入眼睛,使我害怕而不敢入睡。告訴奶奶後,她用燈光照著說:“什麼也沒有嘛!”
叁歲時的春天,我看見一頭犏牛犢陷進泥潭裏,它出不來,又死不了,不斷發出悲慘叫聲。我心想它以前做了很多惡業,現在正受惡報,實在很痛苦,而且還要繼續痛苦下去,又沒有一個人能從泥潭裏把它救出來,那就讓我來解除它的痛苦吧!于是我將牛犢拉出泥潭,放在幹淨地方,由于不會頗瓦法的觀想,就把心識觀想爲豌豆大小的白光,把這個光送往上空,念了很多遍“供養上師叁寶,呸!呸!”後,牛犢斷氣時頂門冒出了熱氣,據說還掉了一團毛和拇指般大小的頭蓋骨。我的伯伯是一位老喇嘛,對我父母說:“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要給別人講。”由于這個緣故;我只要看到或聽到衆生受苦,就會自然生起慈悲心,並深信六道輪回的苦與樂、貧與富、貴與賤等等都是無常!我的心境經常很沈重,總想找到一種令衆生都能得到解脫的法門,爲此常常沈默不語。每次看見窮人來乞討,我都會想方設法地找些財物公開或暗中送給他們,並跟隨乞丐走遍全部落去助討。父母親說:“他的這種行爲不是好的征兆。”我經常想爲窮人辦事,生來就有這樣的慈悲心,並認爲這是大乘根器的人都應具備的,這也是我主要的功德。小時候,我常念誦六字真言,已念滿了一千萬遍。我出生在一個較富裕的家庭,家裏有非常多的牛羊等牲畜,每年家裏都要屠殺許多菜羊,每當看到這種情景我都要跑到山上去,油然生起了無法忍受的悲心,我沒有救助它們的能力,爲此深感愧疚而淚如雨下。
五歲的冬末,我隨母親去牧場,住在仁莫帝久狹溝的下遊。開春季節,上遊雪山融化,雪水沖壞了我們的小帳蓬和牛欄,因而每天都要去築堤壩,又累又煩。有一天,我把一個小木樁削成金剛橛,洪水來的時候,就手持金剛橛對著洪水說:“我是印度貝瑪拉,恒河也能使倒流,莫說你這小溝水!媽媽請看奇妙戲!嗡,班雜格裏格拉雅呸!”說著便轉動著金剛撅,只見山上流下的洪水改道了,像被風吹走一樣。媽媽說:“做得好!做得好!”這洪水繞道流走的痕迹至今可見。
七歲時,叔叔對我說:“現在是該學文字的時候了。”于是就寫了叁十個字母教我。他教“嘎”字時,我就讀到“卡”字去了,沒有重複念他教的字母。叔叔說:“嘿!不要跑到前面去,應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讀,不然學不會!”我這樣讀了兩叁遍後,就可以全背下來了。叔叔不高興地批評我說:“你要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認,光會背就像裏塔一樣。”裏塔是一個最不會認字的老人,叔叔用他來比喻我,並交給我一根木棍說:“用棍指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念。”念了幾遍後叔叔又說:“哎!哎!現在可以念《普賢行願品》了!”于是就教了《普賢行願品》中七支供養部分的拼讀,用了二十多天才學完。由于我是小孩,每天都早睡一些。有一天晚上,大人們還在聊天,吃東西,我在夢裏把《普賢行願品》從頭到尾背誦了一遍。叔叔聽到後高興地說:“不用學了。”從此他也不再教我學文字了。
後來他交給我一本噶陀傳承的儀軌法本說:“以後就念這個。”讀完這法本後又對我說:“如果會讀《聞解脫儀軌》的話,就算你讀得好。”于是就交給我一個法本,我說:“這是我的法,怎麼不會讀呢?!”接過法本後便念了起來,除了其中系解脫部分的幾個咒語讀得不准確外,其它都會念,沒有需要更正的。叔叔認爲很奇妙。由于那時沒有學拼讀的原因,所以現在拼讀也不太熟練。後來叔叔對我說:“現在應該學《蓮花生本生傳》。”我念了幾遍後就感到蓮花生大師對西藏的恩德比叁世諸佛還大,因而對蓮師生起了不可改變的信心,並常念《七支祈請文》和蓮師心咒,在夜晚作惡夢時也能想起蓮花生大師,並會叫出:“蓮師知!蓮師知……”。
有一次,一位女人來給我當向導,她領著我像鳥一樣飛向西南方上空,所過之處看到很多不同的地方,那女人都一一作了介紹。過後,看見一個有鐵圍牆的大國,一刹那降落在北門口,益喜措嘉空行母手持白銀寶瓶爲我沐浴。同時來了一位實際是當金•多吉勒巴的白色大丈夫,將我從鐵圍牆東門帶進城,看到了銅色吉祥山光明宮殿,從南門進入後見到宮殿裏雄偉莊嚴,中央美麗的八瓣蓮花上有塑像一樣的八相蓮師,我以猛厲的虔信心念誦《七支金剛祈請文》後,看到塑像的外殼浮雲般消失了,裏面顯出八相蓮師真相,蓮臺的每一瓣上都有叁千大千世界,並且有一尊佛陀和一尊蓮師,我在蓮師前得到了一個灌頂,後來想這個灌頂很像伏藏大師熱那林巴的意修儀軌灌頂。蓮師還對我說:“你年滿二十五歲就會成爲大自在眼天子。”廿五歲時,我學完了一切經論,可能就是授記這件事吧!當時,我雖然還是一個沒有成熟的學童,對上面那些甚深密義很難理解,但對那些法要還是明了的。
八歲那年夏天,爸爸帶我趕著很多牦牛去遠方,牦牛到處亂跑,我趕不了,爸爸就很生氣的責罵我,這使我想到:六道輪回的每個角落都充滿痛苦!我發誓要爲衆生解脫而修持佛法,但如果不完全斷除親屬的束縛,就會變成輪回的枷鎖,我一定要放下名、利、吃、穿,尋求一位好上師,實修佛法!我想如果媽媽同意的話,就馬上走。于是向媽媽講了這些想法和外出修法的打算,媽媽卻說:“你這麼小的娃娃要逃跑,是不是著魔了?連吃的也找不到,逃出去狗會咬死你的,要不是被狗咬死也得餓死。你暫時不要走,附近也有好上師,等你長大了,再去修法也不遲。”媽媽講了很多道理,我只有留下來了。這時,感到苦與樂,貧與富,貴與賤都是無常的,就這樣自然生起了出離心。
我每天把古汝曲旺的伏藏經典《千佛名號》作爲必修課念誦,看到名稱贊妙王和法音海二佛名號的功德時,發願爲度化無量衆生要像這二位佛的成就,讓衆生證得二位佛陀那樣的果位。我小時候本來就是一個有正知正念不放逸的人,特別是認爲與女人說話交往等,是最忌諱的事,所以老人們都叫我“小喇嘛”。我每天上午背誦五十頁短頁的經文,後來在竹慶寺,一天之內背下了所有儀軌和《明了叁戒》。假如我是一位黃教的格西,可能是最會念誦的人了。協欽寺的繞江仁波切來到我家鄉時說:“你是我們寺的仁波切,賜名爲丹巴繞泊。”十八歲的竹慶仁波切來此地“夏季化緣”時給我剃度,並賜名爲協努白瑪勒珠。知普覺吉夏珠大堪布羅珠伽造給我灌了薩迦傳承的大日如來頂,賜名阿旺巴桑波並說:“如果你去潘波拉楞紮寺(那爛陀)的話,將來對弘法利生會有很大功獻。”還說第二年再來康巴地區時要帶我去,但他那一年卻圓寂了,我也沒有去成。
有一次,我和很多僧人一起爲一俗家作佛事,念誦《般若經》和《度母經》。當時我是給大家斟茶的,沒把茶水倒好,有一個叫松吉俄熱的老喇嘛生氣地說:“你眼睛看好茶碗倒。”我說:“我眼睛怎麼看?今天不都在念沒有眼睛,沒有耳朵嗎?”他說:“那你說爲什麼“沒有”?”我說:“你先說怎麼“有”。”他說:“唉呀!你這小孩,爲什麼說這樣的大話,嘿嘿!”我也不會講怎麼“沒有”,但我心裏一直在沈思這個問題。後來,我們家的帳蓬搬到了齊柯,每天早上要把牦牛放出去,下午又要往回趕。在一個叫米協拉卡的地方,我看到很多草蓬裏面住著比丘,跑到一位比丘前問:“您是誰?”“我是月稱。”我請求加持後問:“我以前到一俗家去念《般若經》,和一位老喇嘛爭論有沒有眼睛和耳朵的問題時,他不會講“有”的道理,我也不會講“無”的道理,這是?”月稱回答說:“要懂得二谛的安立和生起因緣的關系後才能懂得“有”與“無”。”“這又是什麼道理?”“眼耳鼻皆非真實,色身心亦非真實,若是諸根爲真實,聖道對誰有何用?!”他就誦了這個偈作爲回答。我再問:“這又是什麼意思?”“你現在還是個小孩,沒有開發智慧,如果慢慢思考,這些道理就會明白的。”最後我向這位比丘求了一個法,他把一本《釋入中觀論》放在我頭上,口誦了很多咒語,還賜給我一頂舊的黃色班智達帽和一法本。因爲家裏的人很忌諱這類舊東西,拿回家他們擔心會帶來災難,所以我就把這些東西放在帳蓬附近的岩石上。回家後家人問我爲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就把當天遇到的事講給他們聽,他們都不相信,說小孩子不要撒謊,荒地上哪來寺廟?要有人的話也是非人!你爲何不留下來住在寺裏?如果撿到那些僧衣和經書的話倒很好。他們滿不在乎地說了這些話。第二天早上,叔叔聽到這事後,叫我去拿回經書和帽子,我跑到原處,發現那些東西已都不見了。
以上是童年時代的事迹,能記起的我都簡要地記了下來。
第二章 (一)
叁乘正道的證相要靠叁歡喜依止具足功德的上師,二祖師(龍樹和無著)爲首的曆代傳承祖師所著的顯密經論,通過聞、思、修來開發智慧,才能得到入道的證相等自利;而以講、辯、著來弘揚佛法,到沒有佛法的地方去弘法,到佛法衰退的地方去弘法,讓佛法像太陽普照大地一樣,利益一切衆生,這是神聖大德們的足迹。而我沒有他們那樣的功德,只有一些細微的功德,按曆代祖師們的傳記學著寫,我認爲沒有什麼過失吧,正如律經儀軌所說:“像釋迦佛祖那樣,跟著學,跟著修,跟著做。”
首先是我拜見善知識。
叁域無與倫比的向秋多吉•龍多丹比尼瑪堅贊巴桑波,是在巴珠大金剛總持如星星那樣多的親弟子中,像水晶王(月亮)壇城一樣開發了智慧、具極大慈悲、威猛加持力以及無人可比的修證經驗,是佛教興旺的大西藏一致公認的成就者。紮多地區有這樣的傳說:“如果沒有遼西龍多,巴格(巴珠)將斷子絕孫!”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位聖者,列繞林巴授記他是寂護法師的轉世,蔣楊欽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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