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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之心法 六波羅蜜▪P2

  ..續本文上一頁因爲河流“心量”的廣大,所以它有能力接受和轉化鹹鹽。河流根本不會因爲加了一把鹽而感到痛苦。如果你的心量很小,那麼一句不公平的話,或者一個不公平的行爲,就會使你痛苦。但是,如果你的心量很大,如果你有智慧和慈悲,那麼,同樣的一句話和同樣的一個行爲就不會使你痛苦,你馬上就能接受、擁抱並轉化它。這裏的關鍵是心量。爲了轉化你的痛苦,你的心量不得不像大海一樣廣大。別人聽了不友善的話可能會痛苦,但是,一位菩薩聽到了同樣不友善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痛苦。這取決于你接受、擁抱和轉化的能力。如果你的痛苦持續得太久,那是因爲你還沒有學會修習忍辱波羅蜜。

   當佛陀的兒子羅侯羅十八歲的時候,佛陀給他作了一次關于怎樣修習忍辱的精彩開示。當時,羅候羅的導師舍利弗也在場,因此他也聽受了這個開示。十二年以後,舍利弗有了一次機會,對全體出家二衆重複了這個開示。那是叁個月結夏安居結束後的第二天,比丘們准備離開大本營,各自到四周去弘揚佛法。當時,有一位比丘向佛陀彙報說:“世尊,今天上午,當舍利弗長老要離開的時候,我問他要到哪裏去,他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把我推倒在地上,甚至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說。”

   佛陀問阿難:“舍利弗已經走遠了嗎?”阿難說:“沒有,世尊,他一個小時以前才離開。”于是,佛陀請一位沙彌去找舍利弗,並請他回來。當沙彌把舍利弗帶回來的時候,阿難把所有仍然逗留在那兒的比丘都召集起來。然後佛陀步入大廳,正式問舍利弗:“舍利弗,今天上午,當你要出寺廟的時候,你的一位師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他,這是真的嗎?而且你還把他推倒在地上,甚至連“對不起”都沒有說,這是真的嗎?”于是,舍利弗在他所有的同修道友、諸比丘比丘尼的面前,回答了佛陀。

   “世尊,我還記得,十二年前,當羅侯羅比丘十八歲的時候,您對他所作的開示。爲了滋養和發展慈悲喜舍這四德,您教他觀地水火風之性。盡管您的開示是針對羅侯羅的,但是我也從中得到了教益,我努力去思惟和實踐這一教導。”

   “世尊,我努力修行,學習像大地一樣。大地寬廣無垠,有接受、擁抱和轉化的能力。不管人們是把純淨香美的東西,諸如鮮花、香湯或鮮奶潑在大地上,還是把肮髒難聞的東西、像屎尿膿血等等,傾倒在大地上,大地都有力量接受、擁抱並轉化它。我一直在盡我最大努力在修行,學習像大地一樣,不拒絕,不抱怨,沒有煩惱地接受一切。”

   “世尊,我修習正念和慈心。一位不修習即身觀身、即身行觀身行之正念的比丘,才有可能把一位同修推倒,並撂下他躺在那兒,沒有一句道歉的話。對一位同修粗魯無禮,把他推倒在地,不道歉就揚長而去,這不是我做事的方式。”

   “世尊,我已經學習了您給羅侯羅上的課,即像水一樣地修行。不管有人把一種芬芳的東西還是一種肮髒的東西倒進水裏,水都平等地接受它們,既沒有貪執,也沒有厭惡。水是廣闊無垠、流動不息的,有能力接受、包容、轉化和淨化所有這一切東西。我一直在盡我最大的努力修行,學習像水一樣。一位不修習正念、不修習像水一樣品格的比丘,才有可能把一位比丘推倒在地上,連一句“對不起”都不說,就繼續走他的路。我不是這樣的比丘。”

   “世尊,我一直在努力修行,使自己變得像火。火燃燒一切東西,純淨的,或是肮髒的,美好的,或是令人惡心的,沒有貪執,也沒有厭惡。如果你把鮮花和絲綢投入到火裏,它燃燒它們。如果你把破布和其它難聞的東西投進火裏,火同樣會接受並燃燒它們。它不分別。爲什麼?因爲火能夠接受、消耗和燃燒投向它的一切東西。我一直在努力修行,學習像火一樣。我能夠燃燒掉不好的東西,以便轉化它們。一位不修習正念觀聽的比丘,才有可能把一位同修推倒在地上,沒有一句道歉的話就揚長而去。世尊,我不是這樣的比丘。”

   “世尊,我一直在努力地修行,使自己變得更像風。風含載著一切氣味,好聞的,難聞的,沒有貪執,也沒有厭惡。風有能力轉化、淨化和解粘去縛。世尊,我一直在即身觀身即身之運動觀身之運動,即身之姿勢觀身之姿勢,即受觀受,即心觀心。一位不修習正念的比丘,才有可能把一位同修推倒在地上,沒有一句道歉的話就揚長而去。這不是這樣的比丘。”

   “世尊,我像一個不可接觸的賤民的孩子,無衣可穿,沒有頭銜或任何勳章可以挂在我褴縷的衣衫上。我一直在努力修行謙卑,因爲我知道謙卑有轉化的力量。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學習。一位不修習正念的比丘,才有可能把一位同修推倒在地上,沒有一句道歉的話就揚長而去。世尊,我不是這樣的比丘。”

   舍利弗繼續發出他的“獅子吼”,但是另外那個比丘已經再也受不了了,于是他偏袒右肩,長跪向佛,請求原諒。“世尊,我違犯了戒律。出于嗔恚和嫉妒,爲了使師兄信譽掃地,我說了謊。我請求大衆允許我修習重新開始。”在佛陀和全體僧衆面前,他向舍利弗頂禮了叁次。當舍利弗看到他的師弟頂禮的時候,他回了問訊,並說:“我不夠靈巧,這就是我導致誤會的原因。我對此也有責任,因此我請求師弟原諒我。”然後他對那個比丘頂禮了叁次,于是他們和解了。在舍利弗重新踏上旅途之前,阿難邀請他小住一會兒,大家一起喝杯茶。

   壓抑我們的痛苦不是忍辱。我們必須接受它,擁抱它並轉化它。要這樣做,惟一的辦法就是使我們的心量變大。爲了能夠理解和原諒,我們要練習深入地觀察。否則我們就會被嗔恚和憎恨所束縛,以爲只有當我們懲罰了對方之後,我們才會感到好受一些。報複是一種不好的食。幫助別人的願望才是一種健康的食。

   爲了修習忍辱波羅蜜,我們需要其他的波羅蜜。如果我們的忍辱修行不符合般若、布施、禅定這叁種波羅蜜,那我們只不過是在壓抑我們的痛苦、並把它驅趕到我們意識的底層去罷了。這是很危險的。這種力量以後會爆發出來,把我們自己和別人毀掉。如果你修習深入地觀察,你的心胸就會變得寬廣無垠,你就會少受痛苦。

   我接受的第一位弟子是一位出家人,他的名字叫釋一住,釋一住兄弟、真空師妹和我,爲了拯救中越的流血犧牲者,我們一起外出進行過很多次弘法,而且他在一個貧窮的小村莊裏呆了好幾個月,因爲我請求他這樣做。當時我們正在創建青年社會服務學校,因此我們需要了解農村地區人民的真實情況。我們想找到辦法,用非暴力和慈悲的方式去幫助窮人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對于社會的完善來說,那是一個很美好的運動。最後,我們擁有了一萬多名工作者。共産黨說我們的佛教運動是親美的,而大衆傳媒說,我們出家人是僞裝的共産黨,試圖安排共産黨來接管佛教。我們只不過是在盡力做我們自己罷了,並沒有與交戰雙方的任何一方結盟。1967年,釋一住兄弟和其他七個社會工作者被一夥極右分子綁架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一天,一住走在西貢的大街上,這時,一位站在軍用卡車上的美國士兵,朝他的頭上吐了一口痰。一住師弟回到家裏,大哭不止。作爲一個年輕人,他很想還擊,爲了緩解他那受到深深傷害的心靈,我把他摟在懷裏,摟了半個多小時,我說:“我的孩子,你生來不是握槍的。你生來是爲了當和尚的,因此,你的力量是智慧和慈悲。那個美國兵把你當成了他的敵人,這是他的一個錯誤想法。我們需要用智慧和慈悲武裝起來的能夠去前線的“戰士”。”他繼續留在青年社會服務學校裏。後來他被綁架了,大概被殺害了。釋一住是梅村的比丘、比丘尼們的大師兄。他寫字的筆迹看起來幾乎與我的完全一樣。而且他還爲農村的兒童寫了美麗的歌謠,讓他們歌唱。

   我們怎麼能夠蕩滌這種不公正呢?我們怎麼能夠改變這種全民族所遭受的不公正呢?柬埔寨人、波斯尼亞人、巴基斯坦人、以色列人,我們所有的人都在因爲遭受不公正、不寬容而痛苦。我們不但沒有彼此互爲兄弟姐妹,相反,我們把槍瞄准了對方。當我們突然被憤怒所侵襲的時候,我們感到唯一的反應就是要懲罰對方。憤怒之火繼續在我們心中燃燒,而且它繼續在燃燒著我們的兄弟姐妹。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情形,而這也是我們需要深入觀察的原因,我們需要它來幫助我們理解這一點,即我們大家都是犧牲者。

   我告訴一住兄弟:“如果你生在新澤西或加利福尼亞沿岸的某個家庭,如果你也讀那個美國兵所讀的那種報紙和雜志上的文章,你也會相信,所有的和尚都是共産黨,而且你也會往一個和尚頭上吐痰的。”我告訴他,美國士兵被訓練得把一切越南人都看成他們的敵人。他們被派到這兒來殺人和被殺。他們是犧牲者,就像越南士兵和越南老百姓一樣。握著槍向我們射擊的那些人,朝你吐痰的那個人,他們並不是戰爭的製造者。戰爭的製造者正坐在莫斯科和華盛頓的舒適的辦公室裏。這是一個錯誤的決策,誕生于一種錯誤的理解。1966年,當我去華盛頓的時候,我與羅伯特.麥克納馬拉會面,我告訴他的關于戰爭真相的話完全是真實的。半年以後,他辭去了國防部長的職務,最近撰寫了一本書,承認越南戰爭是一個可怕的錯誤。也許我曾幫忙在他心中種下了一些理解的種子。

   一個錯誤的想對一個錯誤的決策負有責任,而一個錯誤的決策對于成千上萬的美越士兵和幾百萬越南老百姓之死負有責任。農村人不能理解他們爲什麼要那樣死去,爲什麼炸彈要日夜不停地落在他們的頭上。當時,我住在青年社會服務學校的校園裏,我睡覺的房間緊挨著佛堂。我正在睡覺的時候,一枚火箭發射到了佛堂裏。我本來可能會被炸死的。如果你聽任你的憎恨和憤怒滋長,你就會把自己燃燒掉。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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