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裏面,由于色法能夠撞擊到有分和撞擊到眼門,然後生起一個眼門心路過程。眼門心路過程最多也只能有十四個心識刹那生滅,那它們的關系是怎幺樣的呢?我們在這裏就舉極大所緣爲例子來討論一下。這裏講到的極大所緣,是指一個目標出現的時候,它是在色法的高峰期撞擊到有分和撞擊到眼門。
我們作爲人、作爲有情,只要沒有心路過程的發生,就是說我們的心是處于一種不活躍的狀態,那個時候有分就不斷地生滅,不斷地生滅。一旦有了一個顔色所緣撞擊到有分和撞擊到眼門,一旦撞擊,一個有分、一個心識刹那已經生滅過去了;當這個心識刹那生滅過去之後,緊接著有分就波動了兩下;有分波動了兩下之後,有分就斷了;從此之後有分流就已經結束了,然後就生起了一個五門轉向心,這一個五門轉向心的作用是什幺?是開始把心流從有分裏面拉到所緣,因爲對象,例如說顔色,這個顔色是很清晰的,一個物體很清晰地沖擊到我們的眼門,但是沖擊的時候我們並不會一下子我們的心就看,由于沖擊然後有分就波動了兩下,之後就有一個五門轉向心開始,從這個時候開始,就稱爲心路過程。之前的這些有分都稱爲離心路過程,就是說心流是處于不活躍的狀態,而從五門轉向心開始,心流開始活躍了,它開始執行看的作用了。
當這個五門轉向心一生起,就執行把心流拉到所緣去,之後立刻就滅去;滅去之後緊跟著生起的是一個眼識,這個眼識就執行著看對象的作用,但是它的作用只是看,它並不會知道這個是什幺?什幺形狀?這個叫什幺?它只是執行看的作用,等這個眼識執行了看的作用之後,立刻就滅去了;滅去之後緊跟著生起的是一個領受心,領受由剛才這個眼識所看到的目標。我們舉這個荷花爲例子。當他領受了這個顔色之後,就立刻滅去;然後生起了一個推度心,推度心就推度這個顔色所緣,一旦這個推度心執行推度作用之後,它就滅去了;緊跟著生起的是一個確定心,就確定這個所緣;當這個確定心滅去之後,于是就依次有七個速行心生滅過去。速行心的意思就是快速地跑,什幺意思呢?快速地跑向對象以認知它;當速行心滅去之後,由于這一個對象是極大所緣,也就是說這個對象對于心的撞擊力很大,于是會有兩個彼所緣生起,這兩個彼所緣之所以稱爲彼所緣,是由于它繼續取速行的所緣或者之前的這些對象,所以稱爲彼所緣;當彼所緣滅去之後,所緣也滅去了,我們再看,當這兩個彼所緣一滅去,同時這個色法的壽命也宣告終結了。然後心流又落入了有分,于是心流又恢複到不活躍的狀態。
一個看的過程就是這幺樣發生的:從這一個有分開始,所緣開始撞擊有分那一刹那,已經一個滅去了;然後有分就波動了兩下;這叁個還是屬于離心路過程。然後一個五門轉向,眼識、領受、推度、確定,7個速行和兩個彼所緣。那從開始一直到這裏一共有多少個心識刹那?一共有十七個心識刹那,這十七個心識刹那減去叁個離心路過程,正好是十四個心識刹那,我們稱爲極大所緣的眼門心路過程,眼門心路過程最多可以有十四個心識生滅就是這樣的意思。
對于這一種“看”的過程,在“阿毗達摩”裏面,古代的論師就用吃芒果的比喻,來比喻這個心路過程:有個人他蒙著頭睡在芒果樹下,突然間有一個芒果從樹上掉了下來,當這個芒果掉在地上,聲音就傳到了在芒果樹下睡覺的人的耳朵裏面。當他被聲音吵醒了之後,就睜開眼睛看一看,然後就伸手去拿一拿這個芒果,再捏一捏,再嗅一嗅它,知道這是一個芒果,然後就把它吃了。吃了之後再吞下去,然後回味一下它的味道,然後又蒙頭睡覺了。
在這個故事、比喻裏面,那個人睡在芒果樹下就好比是有分流,當芒果成熟了掉到地上,它的聲音吵到了他的耳朵,傳到了他的耳朵,就猶如所緣撞擊到根門;他被聲音吵醒就好象五門轉向心轉向于所緣;他睜開眼睛看,就猶如眼識執行看的作用;再伸手去拿芒果,就好比是領受心領受所緣;然後再捏一捏芒果就好象是推度心;然後再嗅一嗅,就知道這個是一個芒果,這個是屬于確定;然後再把它吃了,吃了再體驗這個芒果,這個比喻成速行;然後吞下去再回味一下,這個就比喻成彼所緣,就是再回味一下味道;然後又倒頭睡覺,這就證明說心流又落入了有分。
當然這個只是一個比喻,我們要知道這純粹只是一個比喻,因爲在整個心路過程裏面是完全沒有自我的,沒有一個體驗者在發生的,也沒有一個自我或者內在的控製者,或者說在心路過程之外還有一個認知者或者識知者,或者說有另外一個心識。當知所有這些心路過程心,它只是由因緣生起就會生起,我們說到的所謂的心,純粹只是一個認知的過程,不能認爲說在認知過程背後還有一個誰在認知。如果這樣,就變成了落入邪見。每一個心一生起就執行它的作用,執行完作用後就滅去,滅去後就不複存在了。生起沒有准備,滅去沒有堆在任何地方。
由于有了因緣法,才會有心的生起。例如:眼識這一個心,它的生起必須具足種種的緣,因爲眼識生起純粹只是執行看顔色的這種作用,在背後沒有能看的人,沒有能看的心,能看的只是眼識,而眼識必須得由種種的因緣産生。例如:作爲眼識的生起它必須得有過去的因,因爲眼識是屬于一種果報心,所以它包括了過去所造的無明、愛、取、行、業;在今生、在現在的緣,它又必須有眼淨色,假如沒有眼淨色、沒有眼睛,有所謂的看這種作用生起嗎?不可能;還必須得有顔色,因爲有了顔色,眼識才會執行看的作用。如果沒有顔色,也沒有眼識的生起;還要有光明,如果沒有光明,能夠看嗎?也不能;同時,還要有作意,如果沒有作意,例如:沒有五門轉向的作意,眼識也不能夠生起;同時在眼識這個心生起的時候,還必須伴隨著有七個心所一起執行“看”的作用,如果沒有的話,也不能夠執行“看”的作用。
因此我們說到的一個眼識,它都有十幾種、那幺多因緣去資助,和合而成爲有一個眼識的“看”,離開了這些緣,我們根本不能說有個能“看”的東西在,因此不要認爲心識在執行作用的背後有個認知者或者有個心存在。
每一個心在生起的時候,就執行它的作用,一旦滅去之後,它的滅去就緊跟著提供另外一個心生起,然後又再執行下一個作用。例如:五門轉向一生起就執行著五門轉向的作用;五門轉向一滅去就立刻提供眼識去“看”所緣;然後等眼識一滅去之後立刻就生起一個領受心,提供能夠領受的作用;等領受滅去就生起了推度;然後生起了確定。心就是這幺樣的,所以這一種運行法則我們稱爲心的法則。
下面我們再看另外一種大所緣的眼門心路過程。剛才講到的是極大所緣,極大所緣用我們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這種顔色給我們心、對我們眼睛的撞擊力很大,或者說聲音對我們耳朵的撞擊力大,這種撞擊力大的聲音或者顔色我們稱爲極大所緣。這裏我們講到的是大所緣,就是說它還是屬于很清楚的,那在心路過程裏面是如何發生的呢?我們來看一看。
由于所緣的撞擊力稍微弱一點,這一種顔色的對象在兩叁個有分過去之後才呈現于根門。
這是有分流,當一個顔色的目標(這個對象)撞擊到有分的時候,有好幾個有分已經過去了(由于這個時候,所緣的壽命只有十七個心識刹那,等它撞擊的時候已經好幾個有分過去了),于是生起了一個五門轉向心,五門轉向心使心流中斷有分而拉到所緣,從此我們說到的心這種活動開始活躍了;之後就生起一個眼識,能夠識知對象,執行“看”這個顔色的作用;然後緊接著眼識滅去就生起一個領受心,領受顔色;等領受心滅去以後生起一個推度心,推度所緣;等推度心滅去以後就緊跟著生起一個確定心;確定心滅去以後緊跟著生起的是七個速行心;當速行心滅去之後,由于色法的壽命只有十七個心識刹那,于是色法滅去了。色法滅去過後,而且這個心路過程已經到了終點了,于是心流在速行滅去之後就落入了有分;有分心又不斷地生起,在這種情況下,兩種彼所緣都不會生起,因爲沒有時間生起,所緣已經滅去了。
對于極大所緣,眼門心路過程取的是極大所緣,當眼門心路過程在滅去的時候是以彼所緣心滅去的時候滅去的,所以我們稱這個心路過程叫做彼所緣時分。在大所緣的心路過程裏面,由于在心路過程最後一個心是速行心,當速行心一滅去之後就宣告著這個心路過程也停止了,有分心又開始生起了,這一種心路過程我們可以稱爲速行時分,也就是說這個心路過程是在速行心的時候結束的。
當所緣如果是微細的或者極微細的話,即使連速行心都不會生起。如果速行心不會生起,往往會在確定心的時候滅去。例如:當一個所緣撞擊到有分的時候,有分只是波動了很多次,波動了很多次以後生起了一個五門轉向、眼識、領受、推度、確定,然後立刻就落入了有分。這個對我們的眼門心路過程來說,幾乎是沒有影響的。
如果是極微細所緣的話,那幺連五門轉向心、眼識、領受、推度都不會生起,它純粹只是令到有分波動而已。就好象我們在睡夢當中,在熟睡的時候,即使有時候會有些聲音,但是當這些聲音在我們睡夢的時候撞擊到我們的根門,撞擊到我們的耳門,有時候純粹只是令有分波動而已,它並沒有耳識生起去聽,有時候它撞擊稍微強一點,那幺我們會感覺還是在聽,但是那時候只是很朦胧,很快的又沒有了,這種稱爲微細所緣。有時候偶爾會生起一兩個耳門心路過程,好象在睡覺當中聽到一會東西,然後很快就過去了。
這種是屬于五門心路過程,我們講的是以眼門心路過程爲例子,對于耳門心路過程、鼻門心路過程、舌門心路過程、身門心路過程,都是一樣的道理。
眼、耳、鼻、舌、身這五種心路過程,我們稱爲五門心路過程,它們分別是緣取各自的目標,例如:眼門心路過程只是執行看顔色、取顔色爲目標,耳門心路過程…
《阿毗達摩 第叁十四講 所緣的六種呈現方式》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