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善受善持,就從座起,禮拜佛足,繞佛身邊叁匝後,而去。
那位比丘受佛的教化後,就獨住在于遠離鬧集之處,專心一意的不放逸,精勤修行後,就和族姓子之所爲那樣,如:剃除須發,著袈裟衣,由于至信而舍家,而爲無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唯修無上的梵行後,在于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而遊止于其境界。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
道)。像如是的,那位比丘知法後,乃至證得阿羅诃(阿羅漢,無生,解脫生死)。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六十二、頻鞞娑邏王迎佛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摩竭陀國頻鞞娑邏王聞佛的聲名,而往詣佛所。看見佛的身邊,有極受人崇敬的郁毘邏迦葉也在座,疑二人之師徒的關系(不知何人爲師)。佛陀乃教迦葉說明其皈依佛的因緣。王始知道佛陀的威德爲如此。佛陀並說五陰之生滅無常法,王聞後,即得清淨的法眼(看透真理的眼光),終于皈依佛而爲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摩竭陀國,和大比丘衆都俱在。比丘有一千名,都是無著,至真(已知真谛的證道者)。
本來都是編發的外道。大衆都跟佛陀往詣王舍城,摩竭陀國的都邑。于是,摩竭陀王頻鞞娑邏,聽聞世尊遊行在于摩竭陀國,和大比丘衆俱在。其比丘弟子一千名,都是得證無著、至真,本來均爲是編發的外道。他們都和佛陀來此王舍城,摩竭陀的國邑。摩竭陀王頻鞞娑邏聽此消息後,就召集四種軍隊-象軍、馬軍、車軍、步軍。召集四種軍隊後,和算不盡的大衆同俱,其長排有一由延(一由旬,人山
人海沿途有好幾裏),往詣佛所。于是,世尊遙見摩竭陀王頻鞞娑邏之到來,就便避道,而到了善住尼拘類樹王的樹下。敷尼師檀(坐具),結跏趺而坐在那裏,以及比丘衆也是同樣的坐在那個地方。
摩竭陀王頻鞞娑邏遙見世尊在林樹間,非常的端正姝好,有如衆星當中之月亮,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並沒有半點的蔽礙。已成就調禦,而息心靜默。王看見此奇相後,就下其所乘之車。
大王這時,如同諸王剎帝利。用水去灑其頭頂,而得成爲人主,而整禦大地,有五種儀式(五飾),第一就是劍,第二就是蓋,第叁就是天冠,第四就是珠柄拂。第五就是嚴飾屣,這些嚴飾物品統統除卻(舍去),以及四種軍隊也解除。就步進去見佛,到後作禮,自稱自己的姓名叁次而說:「世尊!我是摩竭陀王洗尼(勝軍),頻鞞娑邏。」像如是的至于叁次。
于是,世尊告訴大王說:「大王!如是!如是!你是摩竭陀王洗尼頻鞞娑邏。」
于是,摩竭陀王洗尼頻鞞娑邏,再叁的自稱其名姓後,爲佛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諸位摩竭陀的人民,有的禮拜佛足後,退坐在一邊;有的乃問訊佛陀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叉手(合掌)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只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在一處。
那時,尊者郁毘邏迦葉,也在衆坐裏面。這位尊者郁毘羅迦葉,是一位摩竭陀國人心中所系的大人物,所謂衆人的大尊師,是被稱爲無著的真人。于是,摩竭陀人都作如是之念:到底是沙門昙跟從郁毘羅迦葉學習梵行呢?或者是郁毘羅迦葉跟從沙門瞿昙學習梵行呢?
那時,世尊即知摩竭陀人的人心所念之事,便對尊者郁毘羅迦葉,說頌而說:
郁毘見何等斷火來就此迦葉爲我說所由不事火
飲食種種味爲欲故事火生中見如此是故不樂事
迦葉意不樂飲食種種味何不樂天人迦葉爲我說
見寂靜滅盡無爲不欲有更無有尊天是故不事火
世尊爲最勝世尊不邪思了解覺諸法我受最勝法
(郁毘羅迦葉〔佛弟子中有好多同姓迦葉的上座,故指郁毘羅村的迦葉〕!你是見到何等事,而將你從前所事火之教斷棄,而來就于此的呢?迦葉!你應爲我說,應說出已不事火的因由來。)
(第二頌爲迦葉之語)
(爲了飲食的種種之味,也就是爲欲之故,而事火之教。在此生中已見到如此爲垢穢不得淨之事,因此之故,已不樂于奉事火了〔已不供犧去祭祀,已不染著此事了〕。)
(第叁頌是佛問)
(迦葉!你的意念已不樂于飲食的種種味。那麼,你爲甚麼不樂于天人之樂呢?迦葉!你快爲我說出其理由來!)
(第四頌爲迦葉之回答語)
(我已覓見寂靜滅盡之法,是無爲,而不是欲有,更沒有甚麼尊天之可貴,因此之故,我已不事火。我以世尊爲最勝,因爲世尊不邪思,世尊乃了解而覺悟諸法,我就是受世尊所啓悟,而納受這種最勝之法啊!)
于是,世尊就告訴迦葉說:「迦葉!你現在應該現如意足(神通),使此會的人們,都能得到信樂。」
于是,尊者郁毘羅迦葉就以如其像定,而作如意足(神通妙用),便在坐處隱沒,從東方出來,飛騰在虛空,現出四種的威儀,第一爲行,第二爲住,第叁爲坐,第四爲臥(在空中行住坐臥都自由自
在)。又次,入于火定(火光叁昧)。尊者郁毘羅迦葉進入火定後,身中便放出種種的火焰。所謂青、黃、赤、白等色,其中也有水精色。下身放出火。上身放出水;上身出火,而下身則出水。像如是的在于南、西、北方出現,都飛騰于虛空,在空中現出四種威儀,所謂一行、二住、叁坐、四臥。又次,又入于火定(指在南西北方)。尊者郁毘羅迦葉入火定後,身中便出種種的火焰,青、黃、赤、白色,其中也有水精色,下身出火,上身出水;上身出火,下身出水。
于是,尊者郁毘羅迦葉現如意足後,就爲佛作禮,白佛而說:「世尊!佛陀您是我的師父,我是佛的弟子,佛陀您具有了一切智,我並沒有一切智。」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迦葉!如是!迦葉!我有一切智,你沒有一切智。」
那時,尊者郁毘羅迦葉,由于自己之故,而說頌說:
昔無所知時爲解脫事火雖老猶生盲邪不見真際
我今見上迹無上龍所說無爲盡脫苦見已生死盡
(我在從前,不知真理之時,爲了解脫之故,而奉事于火。猶如已老,而又生盲那樣〔年老眼花〕,是邪見而不能見到真際。我現在已得見上迹,爲無上之龍所說的〔指佛說的無上之道〕。是無爲,是滅盡而脫離苦惱之法,得見後。生死就能消滅造盡。)
諸位摩竭陀的人,見此情形後,便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昙並不是從郁毘羅迦葉處去學梵行的,是郁毘羅迦葉從沙門瞿昙之處修學梵行的。
世尊知道諸位摩竭陀人之心之所念,便爲摩竭陀王洗尼頻鞞娑邏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爲他說法,去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如諸佛之法。首先說端正法,使聽到的人都
歡悅。所謂說施、說戒、說生天之法,毀呰欲貪就是災患,生死爲之垢穢,稱歎無欲就是妙道的品類,是白淨之法。
世尊爲那位大王說這些法後,世尊已知道他已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已經有能、有力堪以納受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要,世尊就爲他而說苦、集、滅、道。世尊說:「大王!色爲有生滅之法,你應該知道色爲生滅之法。大王!覺(受)、想、行、識爲生滅之法,你應當知道識等爲生滅之法。大王!猶如大雨之時,水上之泡或者會生,或者則滅那樣,大王!色陰會生滅的情形也是如是的,你應當要知道色爲有生滅之法。大王!覺(受)、想、行、識之生滅的情形也是同樣的,你應知道識等爲有生滅之法。
大王!如果一位族姓子,知道色爲生滅法的話,便會知道不再會生當來之色。大王!如果一位族姓子知道覺(受)、想、行、識爲生滅之法的話,便會知道不會再生當來之識。大王!如果一位族姓子知色如真(如實而知道色的真相)的話,便不會著于色,不計較,不染于色,不住于色,不會再樂色是我的了。大王!如果一位族姓子不著于色,不計較色,不染于色,不住于色,不樂色是我的話,便不會再受當來之色。大王!如果一位族姓子不著于覺(受)、想、行、識,不計較識,不染于識,不住于識,不樂識爲我的話,便不會再受當來之識。大王!這位族姓子乃爲無量、不可計數、不可限際,而得息寂(寂滅)的了。倘若舍此五陰身後(臨終後),就不會再更受五陰的了。」
于是(聽佛之此一席話後),諸位摩竭陀人都曾作如是之念:倘使色爲無常,覺(受)、想、行、識爲無常的話,則到底誰在活?誰在受苦樂的呢?
世孳即知摩竭陀人之心之所念,便告訴比丘們說:「愚癡的凡夫,並沒有所聞(不知道真理),見我的假體,便認爲是我,而著于我。但是確實是無我、無我所有,是空的我,空的我所有啊!由于法若産生就會生,法若消滅就會滅,一切的一切,均由因緣之合會而生苦的。假如沒有因緣的話,則諸苦便會消滅。衆生由于因緣相會連續而生諸法,如來則看見此衆生相連續生後,便作如是之說:有生、有死。我用清淨的天眼超出過于人之眼,去看此衆生之死時、生時、好色、惡色等生活狀態,或者爲妙,或者爲不妙,或者往來于善處,以及不善之處等事,都隨著這些衆生之所作之業而成,都見其如真(如實而知見)。
假如此衆生成就身的惡行,口、意的惡行,誹謗聖人,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的話,則他便會由于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于惡處,會生在于地獄之中。倘若這位衆生成就身的善行,口、意的善行,不誹謗聖人,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的話,則他會由于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乃至會往生于天上。
我知道他們的一切就是如是,然而並不對他說起。這事情,乃是我爲了能覺、能語、作教、作起、教起(能以真理覺悟他人,告訴他人,教人去學習,教人去習作,使人知覺!)因此,而說會到彼彼處,去受善惡的業報。在此裏面方或者有人會作如是之念:這並不是相應之法,這並不能站得住(此不是真理,此理是講不通的,不是真理的)。但是要知道,其所運行的一切,都如法而行的。所謂:由于此因,而生于彼處,如沒有此因,便不會生在那個地方。由于有了此,而有了彼,如果此滅的話,彼便會消滅。也就是說:緣于無明,而有了行,……乃至緣于生,而有了老死。假如無明消滅的話。則行便會消滅,……乃至生若滅,則老死也會滅。大王!你的意見如何
呢?色爲有常呢?爲無常呢?」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
又問說:「如果爲無常的話,是苦的嗎?是非苦的嗎?」回答說:「是苦的,是有變易的,世尊!」
又問說:「如果爲無常,爲苦,爲變易法的話,則多聞的聖弟子,是否會納受爲『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嗎?」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問說:「大王!你的意見如何呢?覺(受)、想、行、識爲有常呢?爲無常呢?」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
又問說:「如果爲無常的話,是苦呢?是非苦呢?」回答說:「是苦,是變易法啊,世尊!」
又問說:「如果爲無常,爲苦,爲變易法的話,則多聞的聖弟子們,是否納受『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的嗎?』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說:「大王!因此之故,你應當要如是而學:若有色,或者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惡,或者是近、是遠;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爲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應當要以智慧去觀察,應當要知如真(如實而知)。大王!若有覺(受)、想、行、識,或者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惡,或者是近、是遠,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爲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應當要以智慧去觀察,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大王!如果多聞的聖弟子,能如是而觀的話,他便會厭離色,會厭離覺(受)、想、行、識。厭離後便沒有欲,沒有欲之後,便會得解脫,解脫後,便會知道已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
佛陀說此法時,摩竭陀王洗尼(勝軍)頻鞞娑邏,便遠塵離垢,生諸法之法眼,以及其它如八萬的天神、摩竭陀人一萬二千,都遠塵離垢,都生諸法的法眼(看透事物的睿利之眼)。于是,摩竭陀王洗尼頻鞞娑邏,見法而得法,而覺悟白淨之法。斷疑度惑,更沒有其它尊貴之他,不再跟從其它人,已沒有猶豫,已住于果證,對于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仰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于佛與法,以及比丘衆,唯願世尊受我爲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皈依叁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摩竭陀王洗尼頻鞞娑邏,以及八萬的天神,摩竭陀國的民衆一萬二千,及千名的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十一》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