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而他卻回答我而說甚麼沒有罪福等報。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之種(正式即位之王),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驅遣此出家人。這時,我曾懷此忿結之心,然而作此念後,就便舍去那個地方。」
又白佛而說:「我曾經在于一個時候,到了末伽梨拘舍梨(宿命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如現在的人們,有的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爲有現在的果報。現在于此的大衆,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他乃回答我說:『大王!並沒有所謂施,沒有所謂與人,沒有祭祀法;也沒有所謂善惡,沒有善惡之報;沒有今世,也沒有
後世,沒有父,沒有母,沒有天,沒有化生,沒有衆生;世間並沒有沙門、婆羅門,沒有平等的行者,也沒有今世,也沒有後世,沒有自身作證,沒有布現他人(向他人講說其所證之義,所謂度他人)。諸言爲有的,均爲是虛妄。』世尊!猶如有人,問瓜而回答李,問李而回答瓜那樣,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否?他則以沒有之義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舍棄其處而去。」
又白佛說:「我又在于某一時間,至于阿夷多翅欽婆羅(唯物論的斷滅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于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爲有現在的果報。現在于這裏的大衆,現在修道,現在得果報嗎?』他回答我說:『受于四大(地水火風四大要素)的人,如果取于命終的話,地大就會
還皈于地,水大就會還皈于水,火大就會還皈于火,風大就會還皈于風,都均會敗壞,諸根都會皈于空。如人死亡之時,則以床輿,舉其身,放置于冢間,以火燒其骨,成爲如同白鴿之色(灰白色),或者會變爲灰土。不管是愚者,或者是智者,取于命終的話,均爲壞敗,爲斷滅之法(斷見之論,所謂沒有來生的生命的相續)。』世尊!猶如有人,問李而回答瓜,問瓜而回答李,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得果報與否?而他卻回答我以斷滅之法,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爲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而驅逐吧!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如是之念後,就便舍棄那個人而去別處。」
又白佛說:「我在于往昔的某一時,至于波浮陀伽旃那(機械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于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均爲有現在的果報。現今在此的大衆,現在修道,現在可以得果報嗎?』他回答我
說:『大王!沒有甚麼力,沒有甚麼精進的人,沒有力,沒有甚麼方便的。也沒有因,沒有緣,而衆生爲染著,沒有因沒有緣,而衆生清淨。一切衆生,有生命之類,均爲沒有力,不能得自在,沒有甚麼冤雠定在于其數之中,在于此六生中受諸苦與樂。』猶如問李,而以瓜回答,問瓜,而以李回答那樣,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他卻以無力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而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舍棄那人,而去。」
又白佛說:「我在于往昔的一個時候,至于散若毗羅梨子(詭辯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爲有果報。現今的此大衆,現在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與否呢?』他回答我而說:『大王!現在有沙門的果報與否?像如是而問的話,則回答此事爲如是:此事
爲實在的,此事爲異,此事爲非異非不異。大王!現在沒有沙門的果報嗎?像如是而問的話,回答此事爲如是:此事爲實,此事爲異,此事爲非異非不異。大王!現在非有非無沙門的果報嗎?像如是之問的話,回答其事爲如是的:此事爲實,此事爲異,此事爲非異非不異的。』世尊!猶如人問李,而以瓜回答他,問瓜,而以李回答他,他也是如是的。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而他卻以異論(不同的論議)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而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如是之念後,就便舍棄其人而去。」
又白佛說:「我在往昔的一個時候,到了尼幹子(苦行外道)之處,問他而說:『大德!猶如有人乘象、乘馬車,乃至作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現在都有其果報。現今的此大衆,現在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他回答我說:『大王!我是一
切智,一切見的人,爲盡知而無余遣。不管是行,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是臥,都覺寤而無余,智慧都常現在前。』世尊!猶如有人,問李,而以瓜回答,問瓜而以李回答,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而他卻回答我,說他是一切智的人,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的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系縛驅遣于他?這時,我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舍棄他而去。因此之故。世尊!現在我到這裏來問如是之義,所謂: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去營生,現在都均爲有其果報。于今沙門現在的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
佛陀告訴阿阇世王說:「我現在還問大王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于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王家的僮使、內外的工作人員,都看見大王在于十五日月滿之時,沐發澡浴之後,在于高殿上和諸婇女們共相娛樂之事,就作如是之念而說:咄哉!(愚哉!)行之果報乃至是乎?(爲
甚麼這樣的將其大王的福報消耗在此種娛樂呢?)這位國王阿阇世,乃以十五日月滿之時,沐發澡浴,在于高殿上和諸婇女們,以五欲而自娛樂,誰能知道這就是行其福報嗎?(消福報)。那個人就在于後來之時(到後來),剃除須發,服叁種法衣,出家去修道,修行平等之法(喜樂在于閑靜處禅坐,以維身心的均等不動)。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大王遙見此人之來到時,是否還會起念而說:這人是我的仆使與否呢?」大王白佛說:「弗也!世尊!如果看見此人到這裏來的話,應當起迎而請坐。」佛陀說:「這豈不是沙門之現得果報嗎?」大王說:「如是!世尊!這是現得沙門的果報。」
佛陀又說:「其次,大王!如果在大王的國界之內寄居的客人,食王你的廪賜,而看見大王在于十五日月滿之時,沐發澡浴後,在于高殿上和諸位婇女們五欲自娛時,他也曾作如是之念:咄哉!大王行(享受)其福報,爲甚麼至于如是呢?誰
能知道這就是行其福報的嗎?(損其福報)他就在于後來之時,剃除須發,服叁法衣,出家去修道,而行持平等之法。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大王如果遙見此人來到的話,是否還會起念而說:此人是我的客民,是食我的廪賜的人嗎?」大王說:「弗也!如果我看見他由遠處而來的話,當會起迎禮敬,會向他問訊,請他就座。」佛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這不是沙門現在所得的果報嗎?」大王說:「如是(是的)!這乃現得的沙門的果報的。」
佛陀又說:「其次,大王!我爲如來、至真、等正覺,而出現于此世間的。如果有人進入我法的話,乃至能證叁明(宿命、天眼、漏盡,爲了知智法,故爲智明,或智證明),能滅除諸阇冥,而生大智明,所謂漏盡智證明是。爲甚麼呢?因爲這乃由于精勤,專念不忘,樂于獨住閑靜之處,而不放逸之故。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這不是沙門所得的現在的果報
嗎?」大王回答說:「如是!世尊!實在是沙門現在的果報!」
那時,阿阇世王就從座起,頭面禮拜佛足,白佛而說:「唯願世尊接受我的悔過!我因爲狂愚癡冥而無識,我父摩竭瓶沙王(摩竭陀國的頻婆娑羅王),乃以王法治化,並沒有偏枉,而我由于迷惑于五欲,實在傷害父王。唯願世尊加哀慈愍,受我的悔過吧!」
佛陀告訴大王說:「你爲愚冥無識,但自悔過,你因迷惑于五欲,乃傷害你的父王,現在于賢聖當中,能忏悔罪過的話,就能自得饒益。我憐愍你之故,攝受你的忏悔罪過!」
那時,阿阇世王禮拜世尊之足後,退在于一邊而坐,佛陀乃爲之說法,示教利喜于他。大王聽佛的教言後,就白佛而說:「我現在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請聽允我在于正法當中,爲一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诳、不飲酒,唯願世尊,及諸大衆們,
明天受我的邀請供養!」
那時,世尊默然許可他的邀請。這時,大王看見佛陀默然受其邀請後,就起禮佛,遶佛身邊叁匝之後回去。
大王離開佛處不久之後,佛陀曾經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阿阇世王的罪過已損減,已經拔除其深重的罪咎。如果阿阇世王不殺害其父王的話,當會在于此聽法的座上,得法眼淨(明見真谛)。而阿阇世王現在由于自悔過之故,其罪咎已損減,已拔除其重咎的了。」
這時,阿阇世王至于中途之時,告訴壽命童子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對于我乃爲多所饒益(你的建議,使我收到很大的利益)。你首先稱說贊歎如來的指授開發是如何如何,然後引我去世尊之處,而得蒙開悟(受佛教導而有所領悟),非常的感謝你的恩情,終身不會遺忘!」這時,大王還宮後,辦諸肴膳,種種的飲食,等到明天之時到,就去邀請:唯願聖者(佛陀)知道時宜。
那時,世尊著衣持缽,和衆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人都俱在,而同往詣于王宮,到後,就座而坐。這時,大王乃親自斟酌,供養佛陀及諸僧伽,食畢而放缽,而行澡水之後,禮拜世尊的雙足,白佛而說:「我現在再叁的悔過!我乃爲一狂愚癡冥而無識,我父摩竭瓶沙王,以王法去治化,並沒有偏枉,然而我乃迷于五欲,實害父王。唯願世尊加哀慈愍,接受我的悔過!」
佛陀告訴大王說:「你爲愚冥無識,迷于五欲,乃害你的父王。然而現在于賢聖法中,能夠忏悔罪過的話,就會自有饒益,我現在憐愍你,接受你的悔過。」
這時,大王禮拜佛足後,取一小座,在于佛前而坐,佛陀乃爲他說法,示教利喜。王聽佛教法之後,又白佛說:「我現在再叁的皈依于佛,皈依于法,皈依于僧,唯願聽允我在于正法當中,作爲一位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耽淫、不欺诳、不飲酒。」
那時,世尊爲阿阇世王說法,示教利喜大王後,就從其座起而回去。
那時,阿阇世王,以及壽命童子,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二七 沙門果經》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