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那來的理由能得至于大衆之處呢?』他呵責波梨子後,就回到大衆之處,向大衆說:『我曾經將大衆的意見,去傳達給波梨子。他回答我說:當會回去!當會回去!然而卻在繩床上動轉其身,其床就將其腳挾住,使他不能得以離開其處。他尚且不能離開其繩床,有甚麼理由能得來到大衆之前呢?』那個時候,有一位頭摩隸車子(離車族的大臣),曾在衆中坐,就從其座位站起,偏露右臂,長跪叉手,仰白大衆說:『大衆請小待一下!我現在自
往,去帶那個人來!』」
佛陀說:「我在那個時候對頭摩隸車子說:『那個人作如是之語,懷著如是之見,起著如是之慢,而欲使此人到佛所來,是不會有的事。頭摩子!假如你用皮革的繩索,將他重重的系縛,用好多的牛共同挽他,至于他的身碎,他終究都不能舍棄如是之語、如是之見、如是之慢,而來到我所的。如果不信我所說之語的話,你就前往便會知曉!』那個時候,頭摩隸車子,因此之故,就到了那位波梨子之處,到後,對波梨子說:『衆多的隸車、沙門、婆羅門、梵志、居士們,都盡集在于你的林園,大衆共議而說:梵志波梨子曾經在于大衆當中自唱如下之言:沙門瞿昙有大智慧,我也有大智慧,乃至沙門瞿昙能現神足,隨其所現的爲多少,我都盡能加倍其數。瞿昙沙門現在那個林園,你可以回去了。』那時,波梨子就回答說:『當會回去的!當會回去的!』作此語後,又在繩床上動轉其身,那個時候,繩床又再度的纏挾其腳,他乃不能自離繩床,何況又能行步至于世尊之處呢?
這時,頭摩乃對波梨子說:『你自沒有智慧,但有空聲爲言,說甚麼當會回去!當會回去!尚且自己不能離開此繩床,有甚麼理由能得至于大衆之所呢?』頭摩又對波梨子說:『諸有智慧的人,乃以譬喻而得以了解的,乃往過去,久遠的往昔之時,有一匹師子獸(獅子)王,在于深林中住。獅子在于清旦,初出窟之時,向四方顧望,奮迅(伸腰擡頭打哈欠)叁吼(叁次咆吼),然後才遊行而去擇肉而食。波梨子!那只獅子獸王,食後就回到樹林,那個時候常有一匹野幹,都隨後去食其殘肉,吃至氣力充足後,便會自言而說:那林中的獅子,到底是甚麼獸類呢?能勝過于我嗎?我現在甯可獨擅一個林,在清旦之時出窟外,向四方顧望,奮迅(伸腰打哈欠)而吼叁聲,然後出去遊行,去擇肉而食吧!牠就這樣的隨後獨處在于一林,清且之時出窟外,奮迅而吼叁
聲,然後去遊行,欲學那獅子之獅子吼,然而卻作野幹之鳴。波梨子!你現在也是如是,你蒙佛的維恩,存生于世間,而得人的供養,然而現在卻更要和如來共同競爭。』當時,頭摩子,也用偈去責數他而說:
野幹稱師子自謂爲獸王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幹聲
獨處于空林自謂爲獸王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幹聲
跪地求穴鼠穿冢覓死屍欲作師子吼還出野幹聲
(野幹〔似狐而小,如狗群行,夜間鳴聲如狼,身爲青黃色〕,卻自稱是獅子,自己說牠爲獸中之王〔獅子爲獸王〕。雖然欲作獅子之吼,卻還而鳴出野幹的聲音。獨處于空林中,自己稱謂自己爲獸王,雖然欲作獅子之吼,卻還而鳴出野幹的聲音。跪在地上而欲求得穴倉鼠,穿破墓冢,而覓死屍。欲學作獅子之吼,還而鳴出野幹的聲音。)
頭摩子說偈後,又告訴他說:『你也是如是,蒙佛的恩力,而存生于世間,而得人的供養,現在卻更要和如來共爲競爭。』當時,那位頭摩子用四種喻,當面呵責後,還詣大衆(回來見大衆),回答大衆說:『我將衆人之聲去傳達,去叫那位波梨子回來,他曾經回答我說:當會回去!當會回去!然後就在于繩床上動轉其身體,繩床即把他的腳挾住而不能得以離開。他尚且不能自離繩床,有甚麼理由能得來到這裏和大衆說話呢?』那時,世尊告訴頭摩子說:『我剛才曾經對你說過,欲使此人來到佛所,是沒有這道理的。假如你用皮革之繩,重重的把他系縛,用群牛去共同挽引他,挽至于其身碎壞,他也終究不肯舍棄如是之語、如是之見、如是之慢,而來到我所的。』梵志!當時,我就和那些大衆說種種之法,示教利喜他們,在那大衆當中,叁獅子吼(如獅子之咆吼叁聲),然後身升虛空,還回我的本處去。」
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或者有沙門、婆羅門說:『一切世間,均爲是梵自在天(指外道所說的創造主。所謂天地萬事萬物均由其所造立的。)所創造的。』我就問他們說:『一切世間,實在是梵自在天所創造的嗎?』他們卻不能回答我,還問我而說:『瞿昙!此事爲如何呢?』我就回答他們說:『或者在于此世間初壞敗之時,有其余的衆生,其生命已盡,其行也已盡,就從光音天(色界二禅天)命終,乃更生至于其余的空梵處(空虛的梵宮),在那個地方生起愛念,生起樂著之心,又欲使其余的衆生來生于此處。其余的衆生,其命盡、行盡,而又生于那個地方。這時,那位衆生就自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是大梵王,是忽然而有的,並沒有衆生能作我者。我乃能盡達諸義所趣(究盡真理),在于千世界中最得自在,能作也能化,爲微妙第一,是爲人的父母。我先在于此處,爲獨一而無侶,由于我的神力之故,才會有了這些衆生,我乃創作這些
衆生的。那些其余的衆生,也是如是的順從于我,都稱我爲梵王,知道我乃忽然而有,爲盡達于諸義,在于千世界裏,乃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爲人的父母,首先有其一位,後來才有我們,一切都是這位大梵王化作我們的。那些諸衆生,都隨著其壽終而來生于此間。他們後來漸漸的長大,而剃除須發,而穿服叁法衣(內衣、外衣、大衣,爲出家人必具的叁種袈裟),而出家去學道。他用功而至于入定意叁昧(定心叁昧,體驗此叁昧),隨著其叁昧心,(于入定心),而憶起本所生(先前所轉生的一切),他乃作如是之語而說:這位大梵天乃忽然而有,並沒有作者,能盡達諸義,在于千世界裏,最得自在,能作能化,微妙第一,爲人的父母。那位大梵天乃常住而不移,爲不變易之法,我們爲梵天所化的,是爲無常的,乃不得久住的,爲有變易之法。』像如是的,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義之故,都各言那位梵自在
天創造此世界的。梵志!造此世界的事,並不是他所能及的,唯有佛陀始能知道。又超過此事,佛陀也能盡知。雖然知道,也不會著于苦、集、滅、味、過、出要等,都能如實而知。以平等觀,而無余解脫(無余爲無余惑,爲沒有余依之身,解脫爲離開惑業的系縛),名叫如來。」
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言:『戲笑懈怠就是衆生的開始(古傳世界的起源之一爲耽戲)。』我問他們說:『爲甚麼你們真的說,戲笑懈怠就是衆生的開始呢?』他們不能回答我,反而問我而說:『瞿昙!此事爲如何呢?』當時我就回答說:『或者有光音天的衆生(二禅天)喜樂于戲笑懈怠,在其身壞命終之時,來生此世間,漸漸的長大後,剃除須發,服叁法衣,去出家學道。後來用功,便人于心定叁昧,以叁昧之力,而知道其本所生處,便作如是之言:那些其余的衆生,不喜樂于戲笑,就常在于其處,永住而不變。由于我們之數喜戲笑,致于有這種無常,爲有變易之法。』像如是的,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緣故,而說:戲笑就是衆生的開始。像如是等事,佛陀都能盡知,超過于這些事,也是盡知,雖然知道,也不會執著,已經不會著于苦、集、滅、味、過、出要,能如實而知,已爲平等觀,爲無余解脫,就名叫做如來。」
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或者有沙門、婆羅門說:『失意就是衆生之開始。』我就對他說:『你們實在說:失意就是衆生的開始嗎?』他們不能回答我,反而問我說:『瞿昙!此事爲如何呢?』我就對他們說:『或者有衆生,展轉而相看後,便會失意(心穢),由是而命終之後,來生于此世間,漸漸的長大後,剃除須發,服叁法衣,而出家去修道,便入于心定叁昧,以叁昧之力,而識知其本所生之事。便作如是之言:如那些衆生,以不展轉相看,不失意之故,常住而不變,我們乃于彼而數數(每每)相看之後,便會失意,
致于如此的無常,爲變易之法。』像如是的,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緣故,而說失意就是衆生的開始。像如此之事,唯佛知道,超過此事,也能知道,知道後,而不著于苦、集、滅、味、過、出要,能如實而知道。已平等觀,而無余解脫之故,名叫如來。」
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或者有沙門、婆羅門說:『我們乃無因而出(而生)的。』我對他們說:『你們實在說過:本來並沒有因,而出(而生)的嗎?』他們不能回答我,反而來問我,我那時就回答說:『或者有衆生,無想無知,如那些衆生起想時,就便會命終,而來生于此世間,漸漸的長大後,乃剃除須發,服叁法衣,出家去修道,然後,便入于心定叁昧,以叁昧之力,而識知其本所生,便作如是之言:我本來並沒有,現在忽然爲有。此世間本來是沒有的,現在爲有,這就是實在的,其余之說,均爲是虛妄的。』像如是的,梵志!沙門、婆羅門,乃以此因緣之故,而說無因而出生,這事唯有佛陀知道,超過這事情也會知道,知道後並不執著那些苦、集、滅、味、過、出要,都能如實而知;已爲平等觀,已爲無余解脫,故名叫如來。」
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我所說的就是如是,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在于屏處誹謗我而說:『沙門瞿昙自稱其弟子入于淨解脫(惟淨解脫,對于障盡而解脫,而說其相反的衆生的本性清淨,而沒有汙染之義),而成就淨行。不過只偏知清淨,而不能遍知清淨。』然而我並不作像他們所說的那些話,說甚麼:『我的弟子入于淨解脫,成就淨行。然而他只偏知清淨,而不能遍知清淨。』梵志!我自己乃作如是之言的:『我的弟子入于淨解脫,而成就淨行。他乃知道清淨,知道一切遍淨的。』」
這時,梵志白佛說:「他們不能得善利,而毀謗沙門瞿昙而說:『沙門自己說:我的弟子入于淨解脫,而成就淨行。
他雖知清淨,卻不能遍知清淨。』然而世尊並不作如是之語,世尊乃自言:『我的弟子入淨解脫,而成就淨行。他已知清淨,已知一切遍淨。』」又白佛說:「我也當會入于此淨解脫,而成就淨行,而遍知一切。」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欲入于淨解脫,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因爲你乃見異、忍異、行異(見解、忍耐-耐住于法,行動,均爲邪異),這樣的欲依此余見(不正之見)而入淨解脫之事,乃爲難以得到的,唯使你能喜好愛樂佛法,其心並不斷絕的話,就能在于長夜,常得安樂的。」
那時,房伽婆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十五 阿妙夷經》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