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子的我,也會死亡,也不能免除這種死亡的災厄與否?侍者每次的回答,都同樣的說「然!」也就是必定的!因爲「生必有死,無有貴賤!」有生命即定會有死亡的一天,雖然貴爲九五,仍不例外,卑賤的人也是一樣,是沒有顯貴下賤,或智愚之別,死亡之路是人人必須經過的!太子聽完侍者的分析後,悶悶不樂,已無心情遊觀下去,就忽忽忙忙的令侍者駕車回宮。回宮後,仍然爲了死亡一事冥想不已!釋尊話及于此,又用偈頌,將上面的情形對諸比丘重述一遍,釋尊說:
「始見有人死」。太子初次在宮外看到出殡的行列,而知道人終皈會死。死亡的人雖已不知甚麼,但是卻永遠不能再和親朋友戚同在一起,而且留給親朋友戚無限的憂傷痛苦;「知其複更生」這一句是描述太子的宿慧過人之人之處。由于人死而知道死後並不是單純的一了百了。這種事情是佛陀成道後證悟的道理,也是人生宇宙的真理。因爲人不但是只由地水火風等物質所構成而已,還得靠著心靈始能存在。這個心靈精神並不是甚麼物體可以製造替代的。須有原始的靈性之存在,由種種因緣湊合而誕生。所謂有個「宿命」的由來。自然的死後還會由于未得解決戀戀不舍,恩恩怨怨之業識,而依其業力一再的轉生到其應轉生的地方,和車輪的盤旋一樣,永遠不會解脫生與死的問題!
毘婆屍太子也由于看到死者而想起了這些事,可見得他的宿慧是如何的深!也許他將在此世成就五覺的緣故,雖然還無人開導他,也能靠著自己的宿慧而了解這種道理,莫怪釋尊會道出他當時的心境,而以偈頌把它重描出來!
毘婆屍太子看到死者而知道自己也難免一死之事,是由侍者提醒他的方式描述出來。釋尊說:「靜默自思惟,吾未免此患。」太子對于生後定會有死一事,非常的關切,在他出遊遇到上述之事後,已沒有心情于遊甚麼觀,實時命令侍者駕車回宮,回宮後即爲了此事獨自一人默然靜思:爲甚麼人終皈會死亡?不管是顯貴,是微賤,都一律平等,都難逃此種厄難?自己也同樣的難免這種死亡的來臨?那麼生在此世間又有甚麼快樂可言?他想起此種死患之將來臨,愈想愈不是味道,心神愈來愈煩悶!
爾時父王複問禦者:太子出遊歡樂不耶?答曰:不樂。又問其故?答曰:道逢死人,是故不樂。于是父王默自思念:昔日相師占相太子,言當出家,今日不悅,得無爾乎?吾當更設方便,增諸伎樂,以悅其心,使不出家。即複嚴飾宮館,簡擇婇女,以娛樂之。佛于是頌曰:
童子有名稱,婇女衆圍邊,五欲以自娛,如彼天帝釋。
這時盤頭父王又問那位駕車的禦者說:「太子出宮觀遊,是否愉快?」侍者回答說:「並不快樂啊,大王!」大王即又問其爲甚麼不快樂的緣故。禦者回答說:「因爲在中途遇著死亡的人,所以不快樂」。因此,盤頭王就靜默的獨自思念:「從前那位占相的大師爲太子占蔔其將來的命運時曾經說過:『這位太子,將來可能會生家去修道』。以今天太子途遇死人而不樂的情形看來,莫非應其所占,而會出家去?那麼,我應該更進一步的設諸方便,大大的添增其種種伎樂,以便取悅太子的心,使其滿足世樂而忘掉出家之念才對」。大王實時又令人莊嚴粉飾太子所住的宮殿館舍,精選很多的婇女,去使太子娛樂。釋尊又以偈說:
這位毘婆屍菩薩太子很有名望,有好多的婇女圍遶在他的身邊,世上的五欲任他去娛樂,好比帝釋天那樣的豪華。
毘婆屍太子每次出遊回來後,其父王總是要召那位和太子同行的侍者來盤問。太子第叁次出遊回宮後,也不例外。因爲盤頭大王不但非常關心太子日常的生浩,也很關心太子將來的去向,故太子的每一動作都被其關注!大王問明侍者有關于太子第叁次出遊時,是否愉快?而侍者都答並不快樂。因爲在中途逢著一位死者,正在准備出殡,是時親朋友戚都傷悲得大哭大叫,情形很悲慘,使太子悶悶不樂,無心于遊觀。盤頭大王聽完侍者的報告後,又回憶起從前那位相師曾經爲太子占蔔而斷言太子將來會出家一事。因此,深恐太子真的會應那句出家之語,而又想起應該多增娛樂設備,使太子能夠享受更多的世樂而斷除出家之念。個中文義大致和上面幾節相同,均爲精選婇女,嚴飾宮館爲主。
至于偈頌即說太子自此以後因受大王極力的安排,而過著和天帝般的生活。偈頌說:
「童子有名稱,婇女衆圍達」。童子爲菩薩,這位毘婆屍太子,因得盤頭大王特別關照的緣故,在宮廷過著非常豪華的生活,其事已傳遍全國。如宮殿館舍,一再的增設嚴飾,宮娥女婢也經過幾次的精選添增,而日夜圍遶在太子的身邊,使太子得以過著很舒適的生活。這些措施,均欲使太子在日常當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浩,以便棄除他萬一想欲出家去修行之念。太子這時可說是「五欲以自娛,如彼天帝釋」。天帝釋就是帝釋天。雖然只居于欲界第二層天,但其享受與權力,是欲界當中無能與比,故太子對于人生五欲的娛樂,既如帝釋天,即表示其正在享受最高無上的人生福報!可見得盤頭大王對于太子用心之如何!
又于異時,複勅禦者,嚴駕出遊。于其中路,逢一沙門,法服持,視地而行。即問禦者:「此爲何人?」禦者答曰:「此是沙門」。又問:「何謂沙門?」答曰:「沙門者,舍離恩愛,出家修道。攝禦諸根,不染外欲。慈心一切,無所傷害,逢苦不戚,遇樂不欣。能忍如地,故號沙門」。太子曰:「善哉!此道真正,永絕塵累,微妙清虛,惟是爲快」。即勅禦者,車就之。爾時太子問沙門曰:「剃除須發,法服持,何所志求!」沙門答曰:「夫出家者,欲調伏心意,永離塵垢,慈育生,無所侵擾。虛心靜寞。唯道是務」。太子曰:「善哉!此道最真」。尋勅禦者:「赉吾寶衣,並及乘轝,還白大王,我即于此,剃除須發,服叁法衣,出家修道。所以然者,欲調伏心意,舍離塵垢,清淨自居,以求道術」。于是禦者,即以太子所乘寶車,及與衣服,還歸父王。太子于後,即剃除須發,服叁法衣,出家修道。
太子又在某一天,再次命令禦者,嚴飾車馬,到宮外去觀遊。在中途遇見一位出家的沙們(勤息),身穿法服,手持器,直視地面而走。太子就問侍者說:「這位是甚麼人?」侍者回答說:「這一位叫做沙門」,太子又問:「甚麼叫做沙門?」侍者回答說:「沙門就是舍離世俗的恩愛,出家去專心修道,用功于克服他的六根,使其不沾染于外界的欲境。以慈悲心腸對諸衆生,從不傷害衆生。遇著苦境時,不會憂戚,面對樂境時,也不會有所欣喜。能忍受一切,好像大地一樣的不動于心,這樣的人叫做出家的沙門(勤息、修道者)」。太子聽後說:「好啊!行這種道的人, ,方是真正永遠斷絕塵勞之累的人。是微妙清虛,真是快哉!」實時命令侍者駕車到了那位沙門之處。這時太子請問沙門說:「你剃除須發,身穿袈裟,手持缽器,其目的是甚麼?」沙門回答說:「所謂出家,是想調伏吾人的心理,使其永遠脫離塵勞垢穢。以慈悲心化育衆生,不起侵擾之念。虛心靜寂,唯向追求真理這條路邁進!」太子聽後說:「好啊!此道敢爲實在!」就令侍者說:「將我所穿的寶衣,以及所乘的車輛,交還大王。並向大王說我就在此要剃除須發,要穿出家人應穿的叁種袈裟,要出家修道去。爲甚麼緣故呢?因爲我要調伏我的心識,欲拾離塵勞垢穢。欲清淨自居,專心尋求真理!」因此,侍者就將太子所乘的寶車及衣服,載回歸還于盤頭大王。毘婆屍太子等候侍者離開後,就剃除他的須發,穿叁種出家人應穿的袈裟,出家去學道。
毘婆屍太子第四次出遊時,恰巧遇到一位出家的沙門。這雖然是編輯經典時巧妙的安排,但也可以說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例如首先看到老人之苦,依次爲病、死等苦,每次出遊所遇見的幾乎都是人生的苦惱事,最後才遇到清淨灑脫的沙門,而一口氣的出家去學道。也許研究真理的動機雖然依人而異,但是大抵說來,都是覺得人生乏味,才想追求解脫的爲多。這,一看令人覺得佛教是有一種厭世之感,也是一般人不知佛教爲何物而斷言爲厭世主義之所以!說實在的,所謂厭世,雖然也是由于人們遇到困境而身心不甯,致萌遁世或棄世之念,但不知怎樣尋求解脫的方法,而一味的厭世下去。佛教即不然,雖然也因覺得人生總是苦多樂少而萌厭世之念,但是這種厭世只是一種踏入真理之門徑,而不是終止在此厭世而不顧不問可比。一旦進入尋求真理之佛教圈內,即會曉得如何用功以求解脫,解脫後就會積極的去普渡衆生。也有如學菩薩大道之人,一方面尋求自己的解脫,另方面即積極的爲諸衆生著想,而兼度衆生爲職責,故所謂厭世,在佛門來說,寶在是講不通的。如硬性的要說佛教爲厭世,那只能說佛教裏面也有人因厭世爲動機而進入佛教圈內,但是只能說這一種人是因厭世爲動機,而不能說佛教爲厭世。不管你的動機如何,一旦進入佛門,即須用功尋究真理。不管真理已探究得到與否,在你進入佛門的那一天開始,你的行動總須爲自己與他人的善行而努力。在日常生活當中,多多少少已顯示出度人度己的行爲,這才是真正的佛教,才是真正佛徒應遵應行的一件事。不然,即不能算爲是甚麼佛教徒!
毘婆屍太子第四次出遊,「于其中路,逢一沙門,法服持,視地而行」。沙門譯爲息,或息心,是出家勤修而息滅煩惱識心之意。本爲宗教生活的總稱。也就是不管學那一道門,凡是出家學道之人,都被稱爲沙門。後來都指學佛的出家人,而和婆羅門(淨志,外道)有異。法服爲法衣,是出家人所穿的袈裟(染衣、法服),是叁衣的總名。有法製,也就是佛製。稱爲衣,即爲袈裟,而不是後世別袈裟與衣之衣。1.僧伽梨:譯爲衆聚時衣。
大衆集會爲授戒、說戒等嚴儀時所穿。2.郁多羅僧:譯爲上衣。穿在安陀會衣之上面。3.安陀會:譯爲中著衣。屬于襯衣。穿在肉體上面之衣。缽爲缽多羅之略,譯爲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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