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醫隨侍在側,使他的疾病不致惡化,故不會覺得真正疾病之苦。雖說疾病不分老幼貴賤,然而也不表示幼年時就會有大的疾病,故雖有小疾,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如前述)。
太子「又見死人,戀世情滅」。太子第叁次出遊而遇見送葬的行列,如前述。在他的心靈裏,已徹知世上的悲慘苦痛之事,而無心于貪戀世情。他覺得世上的一切,並沒有甚麼值得戀慕。因爲倘大的享受,倘大的快樂,一旦死了,則一了百了,何況人在世上須得和病魔、老衰等爭鬥,實在談不到有甚麼真正快樂的依據,故已斷滅世情,不再貪戀世情!太子在宮裏時。雖然宮裏也有死人之事發生過,然而不是他的至親之死亡,故不一定曾經參加過其出殡的行列與目覩其悲痛的情景。所以說,他之知道世情不值得貪戀一事,純粹是在宮外所遇過之死亡等幕所引起!
「及見沙門,廓然大悟!。廓然本爲朗然了悟真理,得無生忍之義,而這裏是形容太子最後遇見一位出家沙門,被其清淨無染的行動所感動,而一時心裏非常爽朗明快,覺得眼前的此種人,這種事,才是自己應行應走之道,故說及見出家沙門而豁然有悟,朗然有所決定!太子決心要出
家爲沙門,在「下寶車」之「時」,其趨近沙門的腳步當中,已一「步」一「步」的轉次而遠離「縛著」。縛爲煩惱的異名,煩惱能縛系人,使人迷惑不自在。著即爲執著、貪著,心情纏綿于事物而不離,故名。吾人的內心,都充滿煩惱,都被一切事物所纏縛,而起執著愛念,無時或舍。不管是衣,是食,是住,乃至貪著光色聲音等,而不得遠離。學道之人,則和這相反,都力求生活之簡化,對于五欲世樂等,均盡專力排脫,祈能清淨身心,故其行動即爲遠離煩惱,遠離執著,終能達到解脫迷情執著之念,故說太子由寶車下來,趨近沙門,即是漸漸的遠離一切甩塵縛著!是時太子已很明顯的身心都毅然決然的欲出家去修持,所以說,他是「真」正的「出家」,也是正「真」的「遠離」一切!
時彼國人,聞太子剃除須發,法服持,出家修道,鹹相謂言:此道必真,乃令太子,舍國榮位,捐棄所重。于時國中八萬四千人,往就太子。求爲弟子,出家修道。佛時頌曰:撰擇深妙法,彼聞隨出家。離于恩愛獄,無有衆結縛。
這時舉國民衆聽到毘婆屍太子已將須發剃除,已穿法服,已持缽器,已出家去學道的消息後,大家都說:太子出家之道,一定是真實之道,方會使其舍棄國家榮華的王儲地位,才能令太子放棄人人所敬重的國王之繼承之位!因此,在國內有八萬四千那麼多的人,都到太子出家之處,去求太子收他們爲弟子,俾能達到出家修持真理的目的。釋尊講到這裏,又以偈頌說:
太子終于撰擇出家學習甚深微妙之法之途。民衆聞此消息後,有好多人跟隨太子去出家。此道正是離開俗情之恩愛系獄,
沒有種種煩惱結縛之道!
太子出家一事,不徑而走,不但其父王以及宮內之人,就是一般老百姓,也已普聞到其消息。原來太子爲王儲君,是未來的國王,由其誕生後,就已受民衆特別的關懷。大家都期望太子能活活潑潑,平平安安的生長,能成爲智勇雙全之太子,以便日後繼承王位而治理邦國,故其一舉一動,都很受人注目!然而太子采出家之道,使人覺得很意外。大家雖然議論紛紛,但也終于有一個眉目。大家認爲會使太子將他的須發剃除,穿上雜染之法衣,手裏持缽器,實行出家托缽乞食的生活,一定是非常有魅力之道,才會使太子動心,才會使太子毅然決然的踏上出家之道。不然的話,怎能會令太子連九五之尊,非常榮耀的國王之繼承地位也不要?國王爲一國之尊,是人人夢想也想不到的最尊最貴的地位,太子卻欣然的把它抛棄。出家爲沙門而修道一事,如不是千真萬確的真實之道的話,絕對不會使太子這
樣做的。大家想到這裏,一時興起出家之念的人非常的多,其數是以萬計,所謂八萬四千人是也。這麼多的人覺得像太子那麼尊貴之人都願意出家爲沙門,而我們是何等人物?故一蝸蜂的往詣太子出家之處,去懇求太子收留他們爲弟子,願和太子一同出家學道!
釋尊講後,又用偈頌將其情形概說:
「撰擇深妙法」。太子出遊幾次,均遇人生不如意事,已覺得人生乏味可尋。至于遇見出家沙門,則被其莊嚴形相所動,而和沙門談話後,異常的欣喜,覺得曲家學道方能解決生死苦惱等問題,于是下大決心,「撰擇」出家學此甚「深」微「妙」之「法」。「彼聞隨出家」。太子出家的消息,令許多的民衆百思莫解。最後惟有認爲太子所選擇之道一定是最爲正確之道,必定值得大家效法。故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跟隨太子去出家學道。其數目很可觀,是以萬計。這麼多人和太子同樣的唯一希望,就是「離于恩愛獄」。也就是出家後,即表示已離一切家眷,已脫離纏綿不了的恩愛牢獄。在俗時,有好多恩情愛念,不但任爾怎樣想予拂去,也拂棄不了,還而會加深其情念,到頭來,只能享受一時的快樂,而快樂的後面,接著而來的並不一定都是快樂。恐怕是樂極生悲,故恩愛世情,芷不是真正的快樂。而一旦出家去學道的話,即能享受不染俗緣,無挂無慮,恬寂清淨的快樂,所謂「無有衆結縛」堤。結縛爲煩惱的異名,因會系縛吾人的身心,不使解脫出離,故名。無有衆結縛就是因出家學道,專心于真理,不再會被煩惱有所煩擾惱亂,能依其功行而脫離一切系縛執結!
于時太子,即便納受,與之遊行,在在教化。從村至村,從國至國,所至之處,無不恭敬,四事供養。菩薩念言:吾與大衆,遊行諸國,人間愦鬧,此非我宜。何時當得,離此群衆,閑靜之處,以求道真?尋獲志願,于閑靜處,專精修道。
這時太子就接受他們的志願,而和這些弟子過著乞食遊行的生活,到處都順便度化衆生。由一村落而至另一鄉裏。由一邦國而至另一個國家。凡是所到的地方,都受人的敬重,都有人供養他們的生活所需之物。雖然如是,而毘婆屍太子菩薩這樣想:我雖和諸弟子們遊化諸國,然而人間到處都昏亂不靜,這些地方並不適合于我,不知甚麼時候才能離開繁雜的群衆,而到閑靜的地方去推究真理?然而不一時,即已獲得其志願──在于閑靜的地方,能專心一意的精進修道!
有好多人探知太子出家修行的消息,而往詣太子,祈望太子收他們爲弟子,好與太子一同修道等事,如上述。此時「太子」看到這麼多人發心願意學道,「即便納受」,也就是義不容辭的答應他們的要求,而收留他們。太子帶領這麼多出家學道的弟子,就「與之遊行,在在教化」。太子們最初修道的方式是采自古來到處遊行教化的方式。一旦出家,即專心于道,故衣食住等所需之物,得靠施主的供給,故須到處去乞食。在乞食的生活當中,藉以練磨自己的身心。另方面可說也是依此機會和衆生結大善緣。因爲出家的弟子雖然上萬之多,然而在俗的人還是多得算不盡其數。這些俗人平時爲了生存與享受,而終日忙忙碌碌,不知種植甚麼善根,修甚麼福慧?出家人之到處遊行教化,就是欲使人們都有機會接觸真理,大家都能種植善根。人人由于善緣而得功德,也受學道之人之啓示化導,而得以改善其生活,而以在家的身份精進于真理!
太子率領衆弟子到處遊行,宣化真理,「從村至村,從國至國」。在某一鄉村停留一段時間後,就轉往另一村落去托缽,去教化宣道,以期與衆生接觸,多給衆生帶來福音。所以說,由一鄉村轉到另一鄉村,從一個國家,轉到另一個國家,並不停止在于一處,是菩薩大道的典範!太子「所至之處,無不恭敬,四事供養」。四事爲衣服、飲食、臥具、醫藥等,是有關于日常生活之必需品。太子出家的徒衆雖然非常的多,但是因爲非常認真的用功修道,大家都受太子的感化而非常的莊嚴,故到處都受人的歡迎,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想供養太子之出家團隊,故日常生活的一切必需品,都不缺乏。
「菩薩念言:吾與大衆,遊行諸國,人間愦鬧,此非我宜」。毘婆屍太子菩薩雖然到處受人的歡迎恭敬。然而他卸覺得這種修道方法如常久下去,並不是真正會解脫之道。他想著想著,而後說:「吾與」這麼多的「大衆」,這麼多的弟子,在「諸國」「遊行」教化,原爲和衆生結大善緣,也藉此以修練身心,然而「人間」到處都很「愦鬧」,「此」種處在雜鬧的世人中間,並「非」適「宜」于「我」!愦爲昏愦,是昏亂不明,鬧爲熱鬧不靜。
在繁華雜亂,熱鬧不靜的環境來往,並不適合于初出家之人的地方。如在靜處修一段期間,進而教化衆生,那是另論。雖雲菩薩入世不染,然而還是須要打定自己的工夫,故毘婆屍太子菩薩就想起了不應每天只過看這種遊行托缽的生活。
太子這時的心理是「何時當得離比群衆」。也就是不知甚麼時候才能脫離這些處于繁華之境遇,這些雜亂的衆生之群?而能到「閑靜之處」,「以」便專心一意「求」諸真理──「道真」?太子內心的思惟,「尋獲志願」,也就是想了一會兒,終于找出心內的願望──在「閑靜處」,去「專精修道」。太子這時一心一意想能徹悟宇宙人生的真理,所以在他的腦袋裏,不久就浮出一事─無論如何得需暫時脫離這些愦鬧當中的生活,應到閑靜的地方去修持一段時間。因此,而毅然決然的選擇他心目中的去處─閑靜處。他終于獨自一人到了寂靜的地方,就在該處專心一意的精修真理─道!
複作是念:衆生可愍,常處闇冥,受身危脆。有生有老,
有病有死,衆苦所集,死此生彼,從彼生此,緣此苦陰,
流轉無窮。我當何時,曉了苦陰,滅生老死?
在靜處的太子,就又冥想如下之事:一切衆生實在太可憐!大家都永恒的住在這幽闇的地方!所受的色身是那麼的危險脆弱。人有生,而會老,有疾病,也會死。集衆苦惱于一身,在此地方死後,又轉生到他方,由別地方,又轉生至此處,都因這苦陰而流轉生死沒有窮盡。我到底甚麼時候才能覺離苦陰身,才…
《一 大本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