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应量器,因体、色、量三,皆应法故。是出家人盛饭之器。有泥与铁二种。太子最后出游时,在中途遇看一位出家的行者,身穿袈裟(染衣、法衣),手捧应量器,走路时,头都垂在下面,眼睛直往地上看,是一副非常庄严的形相。
太子「即问御者,此为何人?」太子深居宫内,很少看到身穿法服,手持钵器,视地而行的庄严貌相之人,故觉得很新奇,而垂问驾车的侍者:「这位是甚么人?」「御者」就回「答曰:此是沙门」(勤息)。太子并不知道沙门到底是作何事业之人,故「又问:何谓沙门?」也就是沙门到底是干甚么的?「答曰:沙门者,拾离恩爱,出家修道。摄御诸根,不染外欲,慈心一切,无所伤害。逢苦不戚,遇乐不欣,能忍如地,故号沙门」。
沙门译为息、息心,具音为室摩那挈,译为功劳、勤息,是劳苦修道,也是勤修息灭烦恼之意。至于勤修戒定慧,息灭贪瞋痴等义,是以佛学精义,而专指学佛的出家人而言。本为一般性的出家学道之人的总称,也就是不管是学佛,或者是外道,一旦出家修行,过着宗教生活的人,即称为沙门。如南传大本经在此项即不用沙门二字,而以「出家」的字句出现,故沙门和出家人,在原始经典时,是同一意义。
「舍离恩爱,出家修道,摄御诸根,不染外欲」。出家为沙门的目的,是在求解脱,故须将在俗时的一切恩爱舍离。为了真理,须把一切俗务暂时放弃,才能专心一意的「修」持学「道」。虽然也有居家学道的人,然而欲达到解脱的境地,就需付出代价。那些居家学道的人,是因机缘环境等,一时不能随意,故有权假之法。不过居家学道,仍能得到部份的真理,而完遂其愿,也是实事。也许在家学道,即难免家庭生计等事,常时缠扰,而未能专心于道业。而出家即割爱辞亲,能将一切繁杂的俗务放下,能收「摄」他的「诸根」(五根,眼,耳、鼻、舌、身),「不」使其一再的被「外」来的五「欲」之境(色、声、香、味、触)所惑。也就是说,在俗时享受一切欲境,是自然的现象,而出家即会将奔尘逐欲的一切,认真的用功把它渐渐消灭,而至于零。也会因之而将他的心性凑近于真理,而生「慈」愍之「心」去对付「一切」众生,「无所」会一再的「伤害」众生。如在俗时,眼睛看到美色,耳朵听到好声等,都自然的会去追逐其美好的一面。至于坏的色相、声音等,自会厌嫌而逃避,这是正常的观念。惟因为大家都争逐好的之故,不但由竞争而会产生是非,甚至构成不可收拾的场面。也会因过于追逐一切,不知节制为何物,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如能收摄身心,即不但会养成与人无争的好习惯,也会由于彻悟真理,而愍念一切,而大施其所得之法!
「逢苦不戚,遇乐不欣,能忍如地」。一旦出家,即应修持,使其身心渐近于道。自然的不管「逢」遇到任何「苦」恼,也能「忍」耐,「遇」到快「乐」之事,也不会「欣」喜。因为他的举止动作,都为解脱一切苦乐而努力,故遇苦不忧戚,逢乐不欣喜。如遇苦能忍,逢乐即不能忍,而仍然有欣喜之心的话,此人还是被五欲六境所缠,是未尽功夫之能事。因为遇乐会欣喜之人,即逢苦时定会忧戚,故学道之人不但要忍受一切苦,还要忍受一切乐。如为「佛教修道之大纲」之原始经典──『梵网经』等都曾经谈及忍受人家诽谤之苦境,与忍受人家赞叹之乐境,方能为学佛之人!至于「地」,是指大地,大地能载净秽轻重等物,任人怎样的践踏也能忍受,故以喻出家沙门之行。因为能如是之「故」,才「号」为出家的「沙门」。
「太子」听后很被感动,就赞叹沙门之行而「曰」:「善哉!此道真正永绝尘累,微妙清虚,惟是为快」。善哉为赞美之辞,如遇有善举,就得赞叹一声「好极了!」太子觉得沙门的行动值得效法,因为「此道真正永绝尘累,微妙清虚,惟是为快」。这种出家沙门所行之道,才能真正断绝一切尘劳颊累。是非常的奥妙清净,能虚心处世,无挂无虑。唯有这种生活,才是真正的快乐的生浩。如前述,人类的生活,因习惯上,随时都为俗情纠缠不清。不管对于事物之大小,或好或坏。处处都在诱引吾人,使吾人的身心随之而追逐不放,致有凡情未了,不得解脱之感。而沙门即脱离凡情的羁绊,一时虽然不一定解脱得了,可是都向解脱之路迈进,故其生活习性,已和俗人迥然不同。太子的宿慧深远,一遇沙门,即能唤起其慧性,故有是叹!
太子随「即敕」令驾「御」车辆的侍「者」,「车就之」。也就是叫其侍者将车辆驶近那位沙门之处。御者受命后,就将太子连同车辆,驶至沙门的前面。
「尔时,太子」趋诣沙门后,就询「问」那位「沙门」说:「剃除须发,法服持钵」,请问沙门你,为甚么剃除你的面须与头发,而穿上杂染的怯服,手上还着着饭钵(应量器)呢?到底是「何所志求」?也就是为甚么要出家,有甚么目的而现出家之相?在这里应加以注意的是:剃须发,穿染衣,手持钵,而行乞食,已为佛弟子出家之相。其用意在于弃余憍慢之心,同时也以辨别佛教与外道而取的形相。所谓断除烦恼系,弃除习障,是三世诸佛出家共同之仪式。而外道即不一定如此。不过吾人亦应知道,毘婆尸菩萨在太子时代,因还未出家成道,故还未有佛陀在宣扬佛教,自然的一旦出家之人,即不管是那一教,均须剃除须发,以便和俗人有所分别,莫怪太子所见的沙门,和佛教的出家沙门同一形相。
「沙门」一听太子的问话,就回「答」说:「夫出家者」的目的,是欲调伏心意,永离尘垢」。吾人的意识心虽为自己之物,可是遇苦即忧,逢乐即喜、剎那剎那生灭不住,未能抗制,因之而奔尘逐境。有时虽为善,有时为恶,都随着久远劫以来的业识团团转。这样下去,即未能得到真正的安乐,自不会有解脱的一天。而出家为沙门的话,即能专心一意的用功修持,慢慢的能够将自己的心意调伏,使其一劳永逸,永远不再染着尘世垢秽烦恼。自己的身心既解脱一切尘垢,即会以此功德去「慈育群生」。消极一点说,即能做到「无所侵扰」。解脱后定有智慧,有智慧就会发大慈悲,去救度他人。所以说,出家志在解脱凡尘,慈济众生,不会一再的和众生相杀相残(南传大本经谓:善行法,行五业、善业、福业、不杀生、行慈悲)。总之,沙门的日常生活,在于「虚心静寞,唯道是务」。虚心为谦虚的心,静寞即为静寂冷静。所谓虚心求达,所谓事事都小心求进步,脑袋都常保静寂,不使其烦恼一再发生,唯有道业是从。也就是每天都以追求真理(道业)为他的要务,凡是一举一动,均为精进于道业,其它并没有甚么紧要的工作!
「太子」听完沙门分析出家的生活与目的等语后,很被感动,就「曰」:「此道最真」。也就是说出家沙门所行而追求之道才是最为真实,最有意义。就「寻敕御者」,也就是随后命令御者,而说:「赉吾宝衣,并及乘轝,还白大王」。太子这时因想出家为沙门,去过着清净无虑的生活,就将他所穿的珍贵华丽的衣服,以及所乘的宝车,暨其它大王赐与其使用之物,统统叫侍者拿回王宫呈还大王,同时吩咐侍者,叫他向大王禀告,说「我即于此,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也就是太子我,已决定暂时不回宫,决定在此和出家沙门一样──要剃除我的面须头发,要穿学道之人应穿的三种法衣,要出家学道!为甚么要出家为沙门呢(所以然者)?你就向大王说:「欲调伏心意,舍离尘垢,清净自居,以求道术」。太子因宿慧启发,一旦遇着善缘,即禁不住其深厚的善根,而从善如流,遂决定出家学道。他说出家学道的目的,是为了要调伏自己的身心,使吾人的心意能够自由自在。吾人的心意都奔尘逐境,尘世又是那么的垢秽,故需下大功夫,始能克制自己的身心,所以要舍离尘世之垢秽,要居住在清净无染,与人无争的环境中生活,以期求得道术──真理。
「御者」既承太子的吩咐,「于是」「即以太子所乘」的「宝车」,以「及」身上所穿的「衣服」,统统「还归」其「父王」。也就是将他在俗时所用的一切,统统归还盘头大王。「太子」在「于」御者离开他的身边「后」,「即剃除」他的「须发」。换「服三」种出家人所穿的「法衣」,就此「出家」去「修道」。
佛告比丘:太子见老病人,知世苦恼。又见死人,恋世情灭,及见沙门,廓然大悟。下宝车时。步步中间,转远缚着。是真出家,是真远离。
释尊告诉诸位比丘们说:毘婆尸太子因见老人、病人,而知道世间上有这种到了老年,以及患病时的种种苦恼的事情。又看见人死后所遗留的悲惨场面,而将贪恋世情的念头断灭。至于遇见出家沙门的洒脱行动,而豁然大悟需出家修行之必要性,就决心当一位沙门,而由宝车下来时,即在他的一步一步当中,渐与结缚执着的行动远离。太子是真正的出家,真正的远离俗尘!
释尊说到这里,又叫一声比丘们!释尊说:「太子见老病人,知世苦恼」。人生在世,谁不会老?大家都知道老之将至。可是大家却忙于奔尘逐境,不当老之将至为一回事。都认为人生会老是应该的,并没有甚么可以大惊小怪之事,而不知人一到老,即百病丛生。如眼睛耳朵等六根已退化,行动已不便,将向死神报到的日子已接近。然而都不晓得应怎样去做才能脱离这种苦恼。有的以为年青么,怕甚么?到老时再作道理。然而人生一到衰老,已来不及如何去应付一切,是实事!老态熊肿的模样,已不堪人世,只有任其自然的排布。
又太子所看到的疾病,即不分男女老幼,要病就病,叫疾即疾,随时随地都会有疾病之发生。贫贱之人会有疾病,富贵人家未尝不会有病,无论何人都不能得免之事!对了,毘婆尸太子既降生在世,在王宫时,照理,一定也和常人一样,曾经患过病才对,怎说他出宫游观时才知病患之苦痛情形?然而仔细一想,即知他之出宫年龄当在年青力壮时,在此期间虽有小疾,也因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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