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課
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頂禮文殊智慧勇士!
頂禮傳承大恩上師!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爲度化一切衆生,請大家發無上殊勝的菩提心!
下面我們繼續學習因明,現在講到遣余的五種辯論。其中前四個已經講完了,今天是第五個問題。
辛五、遣除若遣余無共相則不可能同體之诤:
謂諸異體若無總,蓮花以及藍色等,
諸法不彙一體中,由此應成同體無。
勝論外道以及佛教中的個別論師認爲:應該有一個共相存在並起作用;而且這個實有的共相,是由衆多緊密聯系的不同法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也就是說,這個實有的共相必須存在,如果這樣的法沒有存在,那就非常不合理。就像世間上有金瓶、銀瓶等許許多多的瓶子,這些異體的法集合在一起,就應該有一個總相的瓶子存在。
如果不同法彙集在一起的總法不存在,那就不合理。比如青蓮花,從細微的角度而言,它是由色香味觸等八種微塵組成;平時人們也說,青蓮花既是藍色的,又是有味道、有香氣的,它既是花朵,又是有爲法等等。可見,青蓮花是由許許多多法聚合在一起而形成的。這就說明,有總體實有的法存在。如果沒有實有的總體法存在,那這麼多的法全部聚合在一起而成爲同體,就是不應理的。具體而言,如果實有的總體法不存在,那它既是青蓮花,又是藍色的,又是有爲法,又是有味道、有香氣的,這些不同特征的法聚合在一起,並以同體的方式存在,就是不合理的了。其實,對方之所以要舉出由許許多多法聚合在一起而形成同體法的理由,就是要證明,有一個能涵蓋所有別法的實有總法是真實存在的。這種總法也可以叫總的反體,也可以叫總的遣余。
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個總法攝集它們,那這麼多的法不可能成爲同體的一個法。比如說我是一個漢族人,那我既是漢族人,又是出家人,也是東方人,還是有爲法,也具有生命等。這許許多多的法,在我一個人身上具足,如果沒有一個總法攝集,那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一個總法,那所有這些別法才能被無余涵蓋。比如說青蓮花,它裏裏外外所有不同特征的法,可以全部包括在一個青蓮花當中;具體來講,青蓮花的花瓣、花葉、花蕊、花枝、花莖等,以及它的顔色、形狀、味道等,所有這些部分或特征全部包括在一個總的青蓮花當中,對方一直這樣認爲。
當然這個辯論,實際上是由于對方沒有領悟到總法和別法之間的關系而造成的;再加上,心裏的概念總法與外境實際的自相,我們是將這兩個誤認爲一體而取境的,如果沒有了解這個概念,肯定會産生這樣錯誤的認識。
除了佛陀和這些因明學家以外,現在世間上,有許許多多科學方面的學者。不管他們研究的是地理、物理、數學、化學,還是社會、政治、經濟、軍事,他們的內心時常處于一種矛盾或迷惑之中。這是因爲,他們在研究的過程當中,始終分不清內心與外境的差別。實際上,世間的諸多問題,都是分別念在作怪,它將一執爲多、多執爲一,出現種種變化;但是他們始終不明白這種道理,反而認爲在外境當中有這麼多的破立,這樣以後,他們雖然做了許許多多的研究,但很難真正了知事物的真相。因此我們認爲,不要說在勝義當中,就是名言當中的許多研究,因明也是不可缺少的。也就是說,想要通達任何一種學問,因明的知識都是必須具備的。我看見國外的一篇論文當中是這樣說的:自古以來,在藏傳佛教的曆史長河中,有無數的高僧大德湧現于世,這些大德沒有一個不精通因明,應該說他們對五部大論都精通,但對因明更爲重視。回顧曆史,我們就會知道,沒有一個高僧大德通達其他萬法而不懂因明,這樣的大德是沒有的。所以,我們應該研究因明這種學問。對于一個修行人來講,聞思因明的確是不可缺少的。
當然,因明當中主要宣說的並不是勝義谛,在《集量論》當中也有這樣的意思:依靠因明並不能了達勝義空性,因爲勝義空性在因明中並沒有宣說,但是依靠這樣的名言梯階能踏上解脫(涅槃)的高樓。在龍猛菩薩和靜命菩薩以及中觀的很多論典當中,都是這樣講的。因此,我們現在這種對名言的了解,是非常重要的。
表面上看來,對方真的有道理:青蓮花既是藍色,又是有爲法等,這麼多的法集聚在一個法上面,應該有一個總法存在啊!如果總法不存在,那我們爲什麼認爲有很多不同法聚在一起的同體法呢?所以,在實際外境當中,應該有一個總法控製它們、束縛它們。
實際上,這是我們沒有以正理辨別的原因導致的。我們通過學習因明,尤其是遣余品,能了解許許多多的知識。如果真的將第四品的道理了解,就會知道:我們衆生不管耽著什麼樣的法,全部是在迷亂當中操作的。這一點,會很容易了解。我們往往認爲:外面的很多法在實際當中存在,它們有不可分割的聯系。但實際上,這全部是分別念在作怪。雖然在名言當中,每一個法都有像牛角一般互不混雜而存在的自相,但是它的破與立、形成和毀滅等,與我們的分別念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即全部是在分別念上安立的。因此,通過這樣的學習,我們能間接通達一切萬法虛幻的意義,也能通達世俗的真相。
所謂的因明,它應該是一種無欺的知識,或者說是一種無欺的意識;既然是無欺的意識,那它所判斷的對境就肯定沒有錯謬。因此,大家在學習因明的過程當中,通過方方面面來分析的時候,越分析越會對無等大師釋迦牟尼佛的教義生起信心。以前,一位印度論師在其所做的《釋迦牟尼佛贊頌文》當中這樣講到:“當他對外道的教義越來越深入分析的時候,對本師釋迦牟尼佛的信心就越來越強烈!”同樣,我們也應該生起這樣的想法。
現在世間的一切學問,包括我們自己在小學、中學以及大學等高等學校裏面學的知識,這些知識與佛教知識比較起來,存在很大的差異。因爲它們所能講出的道理,以佛法完全可以解釋,也就是說,它們統統可以包括在佛教的知識當中;而佛教裏面闡述的諸多甚深道理,以這些知識根本無法解釋。
以前的根登秋佩大師,他在一篇《佛教與科學》的論文當中這樣講到:“首先,佛教與科學可以以平行的方式賽跑;但到了一定的時候,科學就累得跑不動了,而這個時候,佛教還有能力不斷地向前奔跑。”意思是什麼呢?就是說在研究過程當中,不管研究物質也好,研究心的領域也好,佛教不能解釋的事物是沒有的,他能非常圓滿地解釋一切萬法;而科學雖然在其所研究的領域範圍之內,它有能力做出解釋與回答,但到了一定的時候,到了最深的研究領域,也就是超越我們凡夫的境界,超越現代科學儀器能力的時候,它就無能爲力了,在那個時候,科學就勞累得倒下去了。比如說通過科學觀察心的奧秘,觀察入定禅修的不可思議境界,觀察物質的形成與毀滅,不要說這些領域的勝義谛,就是到了名言谛的一定階段,科學就會倒下去的。
之所以這樣講,並不是我們自贊毀他,誰的宗派當中有真理,就應該隨學這個宗派。我們並不認爲:因爲我們是佛教徒,所以我們要大力弘揚佛法,不管有理無理,一定要高舉佛教的旗幟。沒有這個意思,只要是真理,不管是那一個宗派所講,我們都應該接受。
在這種用真理來觀察的場合當中,我覺得佛教回答不上的問題是沒有的。但是,佛教徒的知識水平各不相同,有些佛教徒的知識跟得上佛教的教義,他根據佛教的教義,就可以回答得一點錯誤都沒有;而有些佛教徒,以他的知識水平,並不能完全了解佛教的甚深道理,雖然他也是佛教徒,但是他所說的話,能不能圓滿解釋佛教的真理呢?不一定的。我們遇到的佛教徒當中,有些可能笨一點,有些可能聰明一點。如果讓一個特別笨的佛教徒作代表,來解釋佛教,他不一定能說明白。
生活當中,就有這樣的情況。原來有兩母子,他們在一起隨便聊天,在說話的過程中,母親表現出對佛教有信心,認爲前世後世應該存在;這時,兒子告訴她:“媽媽,你不要信那些,應該相信科學!什麼前世後世,肯定是不存在的!”這位兒子自認爲代表科學,但實際上科學裏面對前後世到底是怎麼說的、怎麼判斷的,他根本不知道。
學過一些知識的人都知道,科學裏面對前世後世大多數是不破不立的。有些雖然去研究,但根本沒有找到前後世不存在的理由;有一部分科學家認爲,前世後世的確存在,其中有人是通過二十多年的研究,有人是通過長達四十多年的研究才證實的。可是那個兒子認爲自己很年輕,應該對母親說一個正規的教言:你一定要相信科學啊!但你所謂的相信科學恐怕有些盲目,因爲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科學裏面在說什麼。這樣能不能代表科學呢?我們認爲不能代表。
同樣的道理,佛教中也是如此。有些人根本不懂佛教的道理,不說因明、中觀這些很深的法,僅僅是一些加行、一些簡單的觀想方法和禅修,他們也不懂。他們沒有依止過上師,也沒有修行的親身體驗;更不用說,通過修行獲得證悟,這一點肯定是說不上的。雖然什麼境界也沒有,但表面上,他披著藏傳佛教或者漢傳佛教的法衣。這樣的人能不能代表佛教呢?肯定不能,其他人也不應該依靠他的學說。講了這麼多,已經離題千裏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總之,我們學習因明,千萬不要變成學術研究。學術上的研究,聽起來雖然比較好聽,但對我們的信心和解脫沒有特別大的關系。因此,我們學習任何一部論典的時候,一定要把握自己的信心。通過學習因明、中觀,乃至俱舍等論典,一方面要認識釋迦牟尼佛的偉大;另一方面,應該想盡一切辦法,以全部學問來認識自己心的本性,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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