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然,如果是跟著薩迦班知達的觀點,稍微說一點,也可能不太要緊,就像有些膽子不太大的人,跟著一些英雄,說別人的一些過失;但如果完全是依靠自力來說的話,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我肯定不敢講。所以,應該按照薩迦班知達的理論,對因明前派的一些觀點進行分析,就是這個意思。
下面宣說分別不取顯現境之理。
分別心不取外境的顯現,所謂外境的顯現,是指自相法的各種特征不是用分別心來緣取,主要解釋這個道理。
分別不取顯現境之理分叁:一、若顯現則破立同時;二、一境之所有名稱皆爲異名;叁、若以反體辨別則成遣余。
若顯現則破立同時。
名分別以顯現量,破立應成同時知。
如果按照對方的觀點來說,以分別念或名稱來取顯現,即以顯現的方式來衡量外境,則世間當中所有的破立、有無、是非等,全部都變成一體了。
在解釋每一個頌詞的過程當中,希望大家好好地谛聽,即使是具有一定智慧的人,對于某些頌詞也不一定第一次就能聽懂。影響我們的原因很多,有時候我們的分別念散亂于外境,有時候身體不好,有時候心情不好等,所以第一次聽的時候不一定懂;如果第一次不懂,要一而再,再而叁地聽,那即使開始不懂,最終肯定會懂的。我以前因明也學得不是很好,在學院當中因明學得非常好的這些論師們面前,我都不敢與他們辯論;雖然以前也去過辯論場,但辯得很差,而且現在人也老了,連因明的辯論場也不敢去了。
但是不管怎樣,我覺得自己的學習習慣還是很好的。因爲不管是學因明、中觀,還是學習俱舍等哪一部論典,有不懂的地方,我就一直研究,直到懂了爲止;雖然別人已經講聞完了,但是我知道這一段自己不懂,就是說這次輔導或別人講的時候我還沒有弄懂,那就過兩天再看一遍,如果還不行過兩天又看一遍,這樣反反複複地對一個難題下很大的功夫。所以,學習因明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是現在看到有些偈頌的時候,當時很多的印象也會浮現在眼前,如當時我怎麼樣下功夫的,剛開始的時候我的想法是怎麼樣的,結果論典裏面的內容是這樣的……而我覺得有些道友並不是這樣,好像簡單的、好懂的內容不願看;難一點的內容又看不懂,就這樣放著。這樣一來,整個論典與你相應的部分或者有利的地方就會很少,所以希望大家要注意聽。
分別念或名稱取外境的方式,是否定非他本身的名言。比如我們說“柱子”時,柱子以外的事物已經被全部否定了,在我們分別念當中,這樣的名稱或決定性的分別念就是“柱子”。我們以前也講過,對總相的執著,根本不是以顯現的方式來衡量外境的,應該是以遣余的方式來衡量的。
如果分別念或語言以顯現的方式衡量外境,即外境自相上的任何特征,以顯現的方式來衡量,就會漏洞百出,有非常多的過失。有什麼樣的過失呢?因爲大家都知道, 在物質的本體上有無常、所作、顔色、形狀等很多的反體,如果以顯現的方式來衡量,則我心裏面想某一個事物的時候,事物的全部反體就會在我的意識面前顯現,這有很大的過失。比如說我想柱子的時候,那這根柱子的所有特征,包括所作、無常等,應該在我的內心中對其全部明白、通達;還有這根柱子的有無是非,以及它的生滅過程等,應該在我的心裏全部浮現出來。如果這樣,那我以心想“這是柱子”來建立柱子時,柱子上面所有的無常、所作等特征就已經全部建立了;我想“這不是柱子”時,非柱的所有特征也已經在我的心前全部建立了。同樣的道理,如果語言也具有這樣的功能,則世界上只要是能說“柱子”的人,就會通達柱子全部的特征,那這樣,誰都不會有“柱子是所作,但它是不是無常”的懷疑了。因爲只要會想、會說“柱子”的人,其心裏面浮現柱子時,他早已通達了柱子無常的特性。
進一步說,因爲一切諸法的本性是無常、痛苦的,如果分別念以顯現的方式來衡量,那麼每一個人只要想“一切諸法”的時候,在他的相續中,一切有漏諸法的四大本性——無常、苦、空、無我,會全部自然證悟。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呢?絕對不是,因爲分別念並非以顯現的方式來取境。衆生雖然會說、會想柱子,但是無常的觀念,並不一定能在其相續中生起,所以在會說柱子的人面前,我們也經常用自性因來進行推理——“柱子無常,所作之故。”這說明我們的分別念、語言並不是如理如實地衡量或了知外境的所有特征,否則口裏面一說“地獄”,地獄的所有的特征都會在我的口裏面現前,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那誰都不敢說話了。
大家一定要明白,所謂的現量,如果從對境的角度來講,則是“一法無有明不明”,即用顯現來取境時,一法上沒有明顯與不明顯的情況出現;如果從有境的角度來講,則是“以顯現取無輪番”,即以顯現來取境時不會有輪番,這個顯現、那個不顯現的情況是沒有的。因此,應該了知,衡量外境的時候,全部是我們的分別念在起功用;說外境的時候,全部是用語言大概地宣說,此二者都沒有以顯現的方式取境。
剛開始講的時候,我也提醒過大家,顯現和遣余這兩個非常重要。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現在的世間人,我始終覺得他們分不清楚這些道理,分不清的緣故,自己始終就處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到底自己在說什麼、想什麼,根本搞不清楚。所以我自己經常有這種想法,雖然因明我們學得不是很好,但是學了以後,就有一種好像是從模模糊糊的雲霧當中出來的感覺;在名言量衡量的過程當中,原來我說的是什麼,我想的是什麼,我們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時候,通過什麼樣的迷亂方式進行的,這些全部都一目了然。因此,對聞思經論(出世間法)的人來講,應該說學習因明是不可缺少的;而對于想學習一些世間正理的人來講,學習因明也是非常重要的。我有時候這樣想:“哎,現在世間上絞盡腦汁、一輩子當中專門研究一些世間哲理、文學的這些人,智慧也是非常不錯的,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不像我一樣糊裏糊塗的,但是因爲他們沒有遇到這樣的正理,沒有遇到這麼殊勝論典的緣故,對研究領域中的一些問題,始終是搞不明白。”實際上,我們從國內外一些文學巨匠的著作中,也可以看得出來,即使他們白天、晚上一直不停地研究,但到了一定的時候,還是搞不清楚,最後怎麼也找不到方向了;以前我放牦牛的時候,一直往前趕,最後不知道回來的路了,想回來特別地困難,只有坐在山頂上一直哭:“媽媽啊!你來接我啊!”現在有些世間人,一輩子當中把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用在了對一些領域的探索上,但最後的結果……當然,這可能是部分人的情況。所以我想,如果世間上那些知名人士、文學家、科學家等能懂得因明的推理,那對什麼事情都會判斷得非常清楚、一目了然的。
下面說一境之所有名稱皆爲異名。
即一個外境所有的名稱都成了異名,無法再表達不同的作用,會有這個過失。
一事縱取衆多名,實是異名非不同。
如果說分別念和語言能以顯現的方式取外境所有的現象,那這是不合理的。怎麼不合理呢?“一事縱取衆多名”,一個事物從分別念的角度來講可以取很多不同的名稱,如所作、無常等,而且它們都有不同的能力和作用;“實是異名非不同”,但如果按照你們所說的那樣,分別念和語言能以顯現的方式取外境所有的現象,那所作和無常這些全部就變成了只是不同的名稱而已,也就是說,只是名稱不同,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差異。比如說一個事物有所作、無常兩個名稱,此二者只不過是名稱不同而已,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應該有這種過失。
這個道理應該怎麼理解呢?我們平時衡量外境的時候,在分別念面前可以這樣分:柱子的圓形、所作和無常。這叁者在分別念面前有叁種不同的作用,說“柱子”時,在我們的心裏面就浮現出整個柱子的行相,即這根柱子的整體性完全顯現;說“所作”時,依靠一些工匠的技術進行造作而形成的過程就會顯現;說“無常”時,就會了知柱子在不停地刹那生滅,最終會徹底毀滅的。從分別念的角度來講,這叁種是柱子不同的側面,並不是一體。首先,“所作”是指造作的過程,不是指毀滅,所以根本不會是無常;然後“無常”的反體也不會是整個柱子的本體,在我們的分別念面前,這些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每個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點、功能與名稱,因此它們並不是一體。
但如果我們以分別念緣取外境的所有顯現,那麼在這個自相的本體當中,所作就成了瓶子,瓶子就成了無常,如是這叁者就成了一味一體,無法再分。也就是說,它們之間的差別全部隱沒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瓶子”等時,那麼除了不同名稱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可了知的了。
如果這樣承認,還會有其他的過失,我們平時依靠因、法、事這叁者進行的推理就無法成立了。比如說“這個瓶子是無常的,因爲是所作之故”,進行叁相推理的時候,瓶子、無常、所作這叁者在因明當中具有不同的名稱,其中瓶子是所诤事,無常是立宗,所作爲因,所以叫做因法事。如果從不同反體的角度,以瓶子、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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