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即沒有自體,即非自己如此的。這即能從如此生滅次第中,悟入此是即空的諸行,並非是實有實無實生實滅的。彼此因待,前後必然,世間的因果幻網,似乎有迹可尋,而自性空寂,因果幻網即當體絕待,了無蹤迹。所以說:緣起是「宛然有而畢竟空,畢竟空而宛然有」。
41 《雜阿含經》卷12(293經),大正2,83c2-21,〈空相應緣起〉:
爾時,世尊告異比丘:「我已度疑,離于猶豫,拔邪見刺,不複退轉。心無所著故,何處有我?爲彼比丘說法,爲彼比丘說賢聖出世空相應緣起隨順法。所謂有是故是事有,是事有故是事起,所謂緣無明行,緣行識,緣識名色,緣名色六入處,緣六入處觸,緣觸受,緣受愛,緣愛取,緣取有,緣有生,緣生老死、憂悲惱苦,如是如是純大苦聚集。乃至如是純大苦聚滅。如是說法,而彼比丘猶有疑惑、猶豫。先不得得想,不獲獲想,不證證想;今聞法已,心生憂苦、悔恨、朦沒、障礙。所以者何?此甚深處,所謂緣起;倍複甚深難見,所謂一切取離、愛盡、無欲、寂滅、涅槃。如此二法,謂有爲、無爲。有爲者,若生、若住、若異、若滅;無爲者,不生、不住、不異、不滅:是名比丘諸行苦、寂滅涅槃:因集故苦集,因滅故苦滅,斷諸徑路,滅于相續,相續滅,是名苦邊。比丘!彼何所滅?謂有余苦。彼若滅、止、清涼、息、沒,所謂一切取滅、愛盡、無欲、寂滅、涅槃。」
42《雜阿含經》卷47(1258經),大正2,345b2-22: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時,有一人名陀舍羅诃。彼陀舍羅诃有鼓,名阿能诃,好聲、美聲、深聲,徹四十裏。彼鼓既久,處處裂壞。爾時、鼓士裁割牛皮,周匝纏縛;雖複纏縛,鼓猶無複高聲,美聲、深聲。彼于後時轉複朽壞,皮大剝落,唯有聚木。如是比丘!修身、修戒、修心、修慧,以彼修身、修戒、修心、修慧故,于如來所說修多羅,甚深明照,難見難覺,不可思量,微密決定,明智所知,彼則頓受周備受;聞其所說,歡喜崇習,出離饒益。當來比丘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聞如來所說修多羅,甚深明照,空相應隨順緣起法,彼不頓受持,不至到受。聞彼說者,不歡喜崇習,而于世間衆雜異論,文辭绮飾,世俗雜句,專心頂受,聞彼說者,歡喜崇習,不得出離饒益。于彼如來所說,甚深明照,空相應法隨順緣起者,于此則滅。猶如彼鼓朽故壞裂,唯有聚木。
是故諸比丘!當勤方便,修身、修戒、修心、修慧,于如來所說甚深明照,空相應法,隨順緣起,頓受遍受。聞彼說者,歡喜崇習,出離饒益。」
(參見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718)
43《雜阿含經》卷34(962經),大正2,245c27-246a10:
佛告婆蹉:「我今問汝,隨意答我。婆蹉!猶如有人,于汝前然火,汝見火然不?即于汝前火滅,汝見火滅不」?婆蹉白佛:「如是,瞿昙」!
佛告婆蹉:「若有人問汝:向者火然,今在何處?爲東方去耶?西方、南方、北方去耶?如是問者,汝雲何說」?
婆蹉白佛:「瞿昙!若有來作如是問者,我當作如是答:若有于我前然火,薪草因緣故然,若不增薪,火則永滅,不複更起。東方、南方、西方、北方去者,是則不然」。
佛告婆蹉:「我亦如是說:色已斷、已知,受、想、行、識已斷、已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無複生分,于未來世永不複起。若至東方、南、西、北方,是則不然,甚深,廣大,無量,無數,永滅。」(參見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654 ~ p.655)
44《雜阿含經》卷9(249經),大正2,60a12-21:
尊者阿難又問舍利弗:「如尊者所說,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亦不應說,無亦不應說,有無亦不應說,非有非無亦不應說,此語有何義?」
尊者舍利弗語尊者阿難:「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有余耶?此則虛言。無余耶?此則虛言。有余無余耶?此則虛言。非有余非無余耶?此則虛言。若言六觸入處盡、離欲、滅、息、沒已,離諸虛僞,得般涅槃,此則佛說。」
(參見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99)
45 (1)《佛法概論》p.65:「身,即身體及依身體而起的心理作用;命,即生命自體。」
(2) 印順法師《如來藏之研究》p.42 ~ p.43:
依釋尊的正觀,種種的「我」說,不外乎「命異身異」,「命即是身」的二根本見。身是身心和合的自身,命是我的別名。「命異身異」,以爲我與身心不同,我是身心以外的另一實體。身體死了,身外的我還是存在的,流轉于生死中,這是常見。「命即是身」,以爲我不離身心,身死而我也就沒有了,這是近于唯物論的,是斷見。
46 (1)《佛法概論》p.92:
印度舊有的「業」說,無論爲傳統的一元論,新起的二元論,總是與「我」相結合的。或以業爲自我所幻現的──自作,或以業爲我以外的動作──他作,都相信由于業而創辟一新的環境──身心、世界,「我」即幽囚于其中。釋尊的正覺,即根本否定此我,所以非自作,非他作,即依中道的緣起,說明此生死的流轉。
(2)《瑜伽師地論》卷93(大正30,833c19-29):
由二因緣,自作苦樂,不可施設,不可記別;如是他作,俱作,俱非所作無因而生,當知亦爾。雲何爲二?一者、諸行如前所說無作用故,二者、有余作者有情不可得故。此中諸行無作用故,此受、此領,自作苦樂,不應道理。又彼有余作者有情不可得故,余受、余領不應道理。受所渴愛,攝受他受,亦不應理。有諸緣故,諸受得生,故無因生亦不應理。是故遠離前之叁種惡因論邊,後之一種無因論邊,覺了如前中道行教,勤修正行,能盡衆苦。(參見印順法師《雜阿含經論會編(中)》p.44)
47(1)《雜阿含經》卷33(926經),大正2,235c27~236b11:
爾時、世尊告诜陀迦旃延:「當修真實禅,莫習強良禅。……佛告跋迦利:「比丘于地想能伏地想,于水、火、風想,無量空入處想,識入處想,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想;此世、他世,日、月,見、聞、覺、識,若得、若求,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禅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觀而修禅。跋迦利!比丘如是禅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阇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南無大士夫!南無士之上!以我不能知,何所依而禅。……」(參見《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616 ~ p.618;有關此經之解說,詳見印順法師《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p.278~p.285。)
(2)另參見《別譯雜阿含經》卷8(151經),大正2,430c10~431b4。
(3)印順法師《中觀今論》p.78:「《雜阿含經》(926經)說:迦旃延入真實──勝義禅時,不取一切相而入禅。別譯又說:「但以假因緣和合有種種名,觀斯空寂,不見有法及以非法」。〈真實義品〉引此以爲離言法性的教證。」
(4)印順法師《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p.278:
《雜阿含經》「如來記說」,佛化诜陀迦旃延經,說「真實禅」與「強梁禅」,是以已調伏的良馬,沒有調伏的劣馬,比喻深禅與世俗禅。......與诜陀迦旃延氏有關的教授,傳下來的僅有二則。另一則是佛爲诜陀說:離有離無的正見──觀世間緣起的集與滅,而不落有無的中道(《雜阿含經》卷12,301經,大正2,85c17-86a3)。車匿(Chanda)知道了無常、苦、無我、涅槃寂滅,而不能領受「一切行空寂、不可得、愛盡、離欲、涅槃」。阿難爲他說「化迦旃延經」,離二邊而不落有無的緣起中道,這才證知了正法(《雜阿含經》卷10,262經,大正2,66b~67a)。這是非常著名的教授!龍樹《中論》,曾引此經以明離有無的中道(《中論》卷3,大正30,20b)。
48《中論》卷3〈觀有無品第15〉(大正30,20b1-2):「佛能滅有無,如化迦旃延,經中之所說,離有亦離無。」
49《瑜伽師地論》卷36〈真實義品〉(大正30,489b7-c2)引《雜阿含經》卷33(926經)證成諸法離言自性。
50 有關《第一義空經》之解說,詳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81~p.83;p.86~p.88。
51 四十四智中,爲何不說「無明智、無明集智、無明滅智,無明滅道迹智」,參見《大毗婆沙論》卷110,大正27,571a12-23。
52 四谛十六行相:(A)苦谛:無常、苦、空、無我。(B)集谛:因、集、生、緣。
(C)滅谛:滅、靜、妙、離。(D)道谛:道、如、行、出。
《大毗婆沙論》卷79,大正27,409a10~b6:
傷痛逼
迫如荷重擔,違逆聖心故名爲苦。由二緣故說名非常:一由所作,二由屬緣。由所作者:諸有爲法一剎那頃能有所作,第二剎那不複能作。由屬緣者:諸有爲法系屬衆緣,方有所作。違我所見故名爲空。違于我見故名非我。
如種子法故名爲因。能等出現故名爲集。令有續起故名爲生。能有成辦故名爲緣。
譬如埿【叁】【宮】泥團輪繩水等衆緣和合成辦瓶等,取蘊永盡故名爲滅。有爲相息故名爲靜。是善是常故名爲妙。最極安隱故名爲離。
是離自體非有離故。違害邪道故名爲道。違害非理故名爲如。趣涅槃宮故名爲行。能永超度故名爲出,是能出性非沒性故。
複次、[色-巴+鹿]粗重所逼故名爲苦。性不究竟故名非常。內離士夫作者受者遣作受者故名爲空。性不自在故名非我。
引發諸有故名爲因。令有等現故名爲集。能有滋産故名爲生。有所造作故名爲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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