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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積經講記》講義▪P12

  ..續本文上一頁『二空所顯』二宗。佛在經中,或稱爲空,或稱爲空性,空相,所以在安立言說邊,這都是可以的。空以離情執爲用,但如專以遮破爲空,那是不對的,因爲空也意味那因遮而顯的。但空所顯性,是絕無戲論的,超越相待安立的,能稱之爲什幺呢!雖不妨『離執寄诠,稱之爲有』168,但到底是順于世俗的。『寄诠離執,稱之爲空』,不更順于勝義嗎?

  2、所以二空即真,及二空所顯的不同說明,可依《解深密經》來解說:爲五事具足的人,佛直說無自性空,不生不滅,策發觀行以趣入自證,空是順于勝義的。但爲五事169不具足的人,使他引生空解,不致于畏空及偏執空,所以順俗而說空所顯性。

  二、若以得空,便依于空170

  1、不問是二空即真,空所顯性,如于圓成實空(或空性)而有所取著,那過失是非常大的!所以佛承上我法自性空而說:「若以得空,便依171于空,是于佛法則爲退墮」。

  得空,是有空可得可證。

  依空,是依著于空(這與上文『但依于空』的依義不同)。

  2、這是說:行者在無分別觀中,生滅相息而空相現。如以此爲證得圓成實相,那就錯了!還有,修無分別定的,直下離一切念,有空相現。那時,如虛空明淨,湛然皎潔;自覺得空靈,明顯,安樂,就于中取著。這對于佛法,不但障礙了進修,而且還要退失。因爲這樣的觀(或定)境,如取著久了,勤勇心就漸漸失去,兀兀騰騰172,了此一生。有的善惡不分,還自以爲佛魔一如呢!

  叁、甯起我見積若須彌,非以空見起增上慢。173

  執著空相的過失太大了,所以佛開示迦葉說:「甯」可生「起我見,積」聚得「若須彌」山那樣,也決「非以空見起增上慢」。沒有得,沒有證,自以爲得了證了,叫增上慢174。取著空相是空見,而誤取空見爲證得圓成實空,那是何等的錯誤!

  四、一切諸見,以空得脫,若起空見,則不可除。

  1、這樣的比較得失,並非過甚其辭。因爲有了我見,雖不能解脫,但不妨廣修人天善業。而執空是不再勇于爲善,終歸于退失。而且,我見無論怎幺大,還可以空來化導破除,引入空的自證。空見卻不行了,因爲「一切諸見,以空得(解)脫」,也就是以空觀而離一切見。如錯會佛法,而顛倒的生「起空見,則不可除」了。已經著空,當然不能再以空來化導解除。也不能以有來解除空見,有只是更增長情執而已。所以龍樹《中觀論》,據此而說:『大聖說空法,爲離諸見故。若複見有空,諸佛所不化』175。青目釋比喻爲:水能滅火,如水中又起火,就無法可滅了。

  2、中觀與瑜伽論師,對于空相現前,都不許爲可取可得的。二乘聖者證空,那是無漏般若,現證無分別法性,更不能說取著。所以有空可得,依著于空的,那是修觀或修定,而沒有方便的增上慢人。

  (p.125)迦葉!譬如醫師,授藥令病擾動,是藥在內而不出者,于意雲何?如是病人甯得差不』?『不也,世尊!是藥不出,其病轉增』。『如是迦葉!一切諸見,唯空能滅。若起空見,則不可除。

  一、迦葉!譬如醫師,授藥令病擾動,是藥在內而不出者,于意雲何?如是病人甯得差不』?『不也,世尊!是藥不出,其病轉增』。

  如來又舉譬喻來說明著空的過失:「迦葉!譬如醫師,授藥」給病人服下。由于藥力,「令病擾動」;受藥力影響,減殺病勢而逐漸好轉。假使不斷服下的那些「藥」,一直「在內而不」排泄「出」來。迦葉!你以爲「是病人」的病,可能會痊愈嗎?迦葉對佛說:不會的。「是藥不出」來,「其病」不但不會好,反而要「轉增」的。這就叫『舊病未愈,藥反成病』了。「差」,與瘥同,是病好了的意思。

  二、『如是迦葉!一切諸見,唯空能滅。若起空見,則不可除。

  說到這裏,佛才合譬喻說:「如是迦葉,一切諸見,唯空能滅」,如一切病,唯有服藥才能治愈一樣。「若起空見,則不可除」,如藥留在體內不出來,起副作用,反而增病一樣,那才無藥可治了。

  庚二 怖依他性空

  (p.126)譬如, 有人怖畏虛空,悲嗥椎胸,作如是言:我舍虛空。于意雲何?是虛空者可舍

  離不』?『不也,世尊』!『如是迦葉!若畏空法,我說是人狂亂失心。所以者何?常行空中而畏于空。

  一、佛因衆生的根性而說空說有

  1、依他起相,就是因緣所生法(唯識學者以唯識爲宗,所以說依他起是心心所法)。

  『因緣所生法,我說畢竟空』,是《華手經》所說,而表達了《般若》等大乘經的要義。176這裏,應該分別:

  (1)如說緣起法空,而徹底否定了緣起法,以爲如龜毛兔角那樣,那是方廣道人──空假名論者的妄執。177

  (2)如說緣起的法性空,而緣起法相不空,那是假名不空論者。178

  前是太過派,這是不及派。

  2、空的究竟了義是:緣起法唯是假名,所以是畢竟空;但畢竟空不礙緣起如幻,才是空有無礙的中道。

  然而從小乘到一分大乘(近于「不空論者」),都是『聞畢竟空,如刀傷心』179,難以忍受的。因爲照這些「實有論者」的見地,『假必依實』,怎幺能說一切都是假名,畢竟空呢!如一切唯假,也就一切皆空,那一切都沒有(他們是以空爲沒有的)了,假名也不可能呀!既不能說一切唯假名,當然假名安立的,沒有自性,可以說空,而自相安立的有,不可以說空了。所以他們怖畏真空,違逆真空。或者修正真空說:一切法空,是不了義的;其實某些是空的,某些是不空的。在一切唯假名,一切畢竟空中,他們就感到沒有著落,不能成立生死涅槃一切法。所以非要在空的以外,求到一些不空的,才能成立生死與涅槃,才能發心修行而向佛道。180

  3、衆生一向爲自性見所蒙昧,也就一向是愛有惡空。佛對于這些(五事不具足的),有時也不得不方便假說,隱空說有,以化導他們呢!

  二、譬如有人怖畏虛空,悲嗥椎胸,作如是言:我舍虛空。于意雲何?是虛空者可舍離不』?『不也,世尊』!

  像這種怖畏因緣生法,畢竟性空,而想在空外別求不空的行人,佛在究竟了義的立場,以譬喻來呵斥他們說:「譬如有人,怖畏虛空」,大聲「悲嗥」(與號同),以手自己「椎胸,作如是言:我」要「舍虛空」,而到沒有虛空的所在。佛問迦葉:你覺得怎樣?「是虛空可舍離」嗎?迦葉說:「不」可能的。虛空遍一切處,是物質存在的特性;那裏有物質,那裏就有虛空,怎幺能離卻虛空,而到沒有虛空的所在呢!

  叁、『如是迦葉!若畏空法,我說是人狂亂失心。所以者何?常行空中而畏于空。

  佛這才以法合譬說:「如是迦葉」!那些聽說一切法畢竟空,怖「畏空法」,一定要在不空中安立一切法的,不就像這想逃避虛空的愚人嗎?「我說是人」──不能信忍181一切法畢竟空,而要安立不空的人,是「狂亂失心」的神經病者!是爲無始以來,自性見所蒙昧,而沒有正知見的人。爲什幺這樣說呢?一切法畢竟空,是一切法的本性如此。衆生無始以來,起惑也好,造業也好,受報也好,就是發心也好,修行也好,什幺都從來就是畢竟空的。一向「常行空中」,幻生幻滅而不自知,反「而畏于空」,要求得不空法,這不是顛倒失心嗎?

  庚叁 著遍計執有

  (p.128)譬如畫師,自手畫作夜叉鬼像,見已怖畏,迷悶躄地。一切凡夫亦複如是,自造色、聲、香、味、觸故,往來生死,受諸苦惱,而不自覺。

  一、譬如畫師,自手畫作夜叉鬼像,見已怖畏,迷悶躄地。

  爲了顯示衆生的遍計妄執,所以又說畫鬼喻。「譬如畫師,自手畫作夜叉鬼像」。

   夜叉,是捷疾有力的大力鬼,相貌非常凶惡。

  但是自己畫的,無論怎幺樣,也不應該怕他。可是衆生是愚癡的!由于畫得太像了,活像是真的一樣。自己「見」了,也不免動心。越看越怕,竟然「怖畏」起來,嚇得昏迷過去,「迷悶躄」倒在「地」。這真太可憐了!

  二、一切凡夫亦複如是,自造色、聲、香、味、觸故,往來生死,受諸苦惱,而不自覺。

  「一切凡夫,亦複如是」可憐!自己起惑造業,招感到這一期身心,以及外在的種種塵境。這都是「自造」的「色、聲、香、味、觸」等。從業所感的如幻緣起法,本性空寂。但由于過去的妄執熏習,生起時有自性相現(所以一分學者,說是自相安立),就是錯亂的戲論相。內而根身,外而塵境,也真活像是實有的;在衆生的認識中,自然的直覺爲實有的,不空的。因此更起妄執,執爲實有,愈執愈迷,一直造業受報下去。唉!生死本來性空,而衆生卻「往來生死」,生死不了。色聲等本來性空,而衆生爲境相所縛,于是今生後世,不斷的「受諸苦惱」。在如幻畢竟空中,苦苦不已,生生不已,「而不自覺」爲性空,從空得解脫,這豈不像那畫鬼的畫師嗎?

  己叁 善巧智斷

  庚一 智

  辛一 觀俱境空

  (p.130)譬如幻師,作幻人已,還自殘食。行道比丘亦複如是,有所觀法,皆空皆寂無有

  堅固,是觀亦空。

  一、遣執顯空是非智慧不辦的

  在宣說顯了空性,遮遣情計以後,如來又接著說善巧智斷一科。因爲遣執顯空,是非智慧不辦的。有了智慧,就一定能斷除惑業。但衆生的智淺福薄,對于智與斷,也不能善巧,易于顛倒執著,違害了佛的深義,所以也非明確的抉擇不可。

  二、不明空義的凡愚會起二大妄執

  先說智。現證的如實智,從觀慧生,也就是從「觀照般若」而起現證的「實相般若」。182一般不明空義的凡愚,對這問題,起二大妄執。

  1、有的以爲:所觀境是空的,觀心是不空的。

  (1)他們說:觀一切法空,一切法是空的,但總不能說觀心也是空呀!如觀慧也是空的,那就沒有觀慧,也就不能觀了。這樣,他們成立「心有境空」論。

  這如西哲笛卡兒一樣,起初懷疑一切,而最後覺得,能懷疑的我,到底是不容懷疑的。如我也是可懷疑的,那就不能懷疑一切了。這樣,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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