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意思是說:離了可然就沒有然,但也不能說然就是可然,然與可然,是不即不離的。五蘊(可然)和合有我(然),也是這樣:說離五蘊別有一我,是不可;但說我即是五蘊,也同樣是不可。我與五蘊,是不即不離的。雖不離五蘊,但也不就是五蘊。中觀家說不即不離的緣起我,與外道、犢子系說的不即不離的神我及不可說我,有什麼不同?一、他們說的我,總覺得是有實在性的,或者是神妙的;中觀家說的我,是如幻如化緣起假名的。二、他們說不即不離的然可然喻,主要的是建立他們的我實有,而不是爲了成立五蘊;中觀家說五蘊和合的我,不但我是不即五蘊不離五蘊,就是五蘊,也是不即假我不離假我的。五蘊與假我,一切都是相依而有的假名,是空。從空無自性中,有相待的假我,也有相待的假法;五蘊與我,一切都是假名有。這樣的有,自然與他們所說的有不同。所以,雖同樣的說不即不離的我,而意義完全不同。這是在本品破然可然時,應先有的根本了解。不然,破他的結果,連自宗的正義,也誤會被破了。
192《雜阿含經》卷3(61經)(大正2,16a):比丘!于此法如實正慧等見,叁結盡斷知,謂身見、戒取、疑。比丘!是名須陀洹果,不墮惡道,必定正趣叁菩提,七有天人往生,然後究竟苦邊。
193《大毗婆沙論》卷49(大正27,252a21):有五結。謂貪結、瞋結、慢結、嫉結、悭結。
194 印順導師《成佛之道》p.148:業,是爲善爲惡的行爲(表業),又從善惡行爲而引起的潛力(無表業)。
195《舍利弗阿毗昙論》卷7(大正28,582b):雲何欲界系業?若業欲漏、有漏,是名欲界系業。雲何色界系業?若業色漏、有漏,是名色界系業。雲何無色界系業?若業無色漏、有漏,是名無色界系業。雲何不系業?若業聖無漏,是名不系業。
196 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77-92:「贊菩薩功德」有十九喻:地、水、火、風;月、日;師、象;蓮華、樹根、流水;山王、國王;陰雲;輪王、摩尼珠;同等園;咒藥、糞穢。
197《佛說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大正14,418c)。「不修禅定,不斷煩惱」的相關資料:
(1)印順導師《佛法概論》(p.256):禅:這是自心調伏的靜定,不一定是靜坐,坐不過是初學的方便。菩薩禅要與悲智相應,從一切處去實踐,做到動定靜也定,如維摩诘所說的那樣。《中含
龍象經》也說:「內心至善定,龍(喻佛)行止俱定,坐定臥亦定,龍一切時定」。又如彌勒菩薩那樣的「不修禅定,不斷煩惱」,可作初學菩薩行的模範。因爲如悲心不足,功德不足,急急的修定,不是落于外道「味定」,就落入聲聞「證實際」的窠臼。禅定是六度的一度,但應先從悲智中努力。
(2)印順導師《無诤之辯》(p.185-p.186):菩薩的不求急證(不修禅定,不得解脫),要叁大阿僧祇劫,無量無邊阿僧祇劫,在生死中打滾,利益衆生:這叫一般人如何忍受得了?超越自利自了的大乘法,面對這些問題(采取偏重信仰的辦法,此處不談),于是在「入世出世」,「悲智無礙」,「自利利他」,「成佛度生」──大乘姿態下,展開了更適應的,或稱爲更高的大乘佛教。
(3)印順導師《佛法是救世之光》(p.31-p.32):經裏說:彌勒菩薩是「具凡夫身,不斷諸漏」。又說:「雖複出家,不修禅定,不斷煩惱」。彌勒菩薩的真實功德,不是我們所知道的,但他在這世間,爲引導我們所表現的風格說,彌勒菩薩還是一個凡夫。他不但不是佛,也沒有斷除煩惱,成爲四果羅漢。他雖是出家人,然並不攝意山林,專修禅定。不修禅定,也不斷煩惱,好象是一位沒有修行的,其實卻不是這樣。彌勒菩薩之所以表現這種風格,因爲在五濁惡世,菩薩的修行,應該重在布施、持戒、忍辱、精進、慈悲、智慧……。如不修習這些功德,福德不足,慈悲不足,專門去修定斷煩惱,是一定要落入小乘的。彌勒菩薩表現了菩薩的精神,爲末世衆生作模範,所以並不專修禅定,斷煩惱,而爲了利益他人,多作布施、持戒、忍辱、慈悲、精進等功德。經裏曾有人發問:像彌勒菩薩的這樣不修禅定,不斷煩惱,何以能成佛呢?而釋迦牟尼佛卻說,唯有他才能當來成佛。因爲行菩薩道的人,多重于利他,是于利他中去完成自利的。
(4)印順導師《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p.143):在釋尊的「本生」與「譬喻」中,當然有修禅的,但禅定帶有獨善的隱遁風格,不能表現菩薩求無上道的精神。所以部派佛教所傳說的菩薩,是不重禅定的。在聲聞學者看來,菩薩是「不修禅定,不斷煩惱」的。《小品般若經》也說:菩薩不入深定,因爲入深定,有退轉聲聞果的可能。部派佛教所傳的(原始的)菩薩,或不重般若,或不重禅定。天臺宗稱之爲「事六度菩薩」,是很適當的名稱!那時代傳說的菩薩,的確是從事實的實踐中去修菩薩行的!
(5)印順導師《空之探究》(p.152-p.153):在佛教界,慧解脫聖者是沒有涅槃智的;俱解脫者有涅槃智,是入滅盡定而決定趣涅槃的。惟有另一類人(絕少數),正知見「有滅涅槃」而不證得阿羅漢的;不入滅盡定而有甚深涅槃知見的,正是初期大乘,觀一切法空而不證實際的菩薩模樣。大乘法中,菩薩觀空而不證實際,當然是由于智慧深,悲願切(還有佛力加持),而最原始的見解,還有「不深攝心系于緣中」;不深入禅定,因爲入深定是要墮二乘、證實際的。所以《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陀天經》說:彌勒「雖複出家,不修禅定,不斷煩惱」。被稱爲菩薩的持經譬喻師法救也說:「菩薩雖伏我見,不怖邊際滅,不起深坑想,而欲廣修般羅若故,于滅盡定心不樂入,勿令般若有斷有礙」。正見甚深法的菩薩,從這樣的情況下出現。悲願力所持,自知「此是學時,非是證時」。所以不盡煩惱,不作究竟想,不取涅槃,成爲觀空而不證空的菩薩。最深徹的,名爲無生法忍。阿毗達磨中,忍是無間道;稱爲忍,表示是知而不是證入的意思。
198《維摩诘所說經》卷中(大正14,549b):以要言之,六十二見及一切煩惱,皆是佛種。…若見無爲入正位者,不能複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譬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卑濕淤泥乃生此華。…當知一切煩惱爲如來種,譬如不下巨海,不能得無價寶珠,如是不入煩惱大海,則不能得一切智寶。
199 印順導師《華雨集》第四冊(p.68-p.69):要長在生死中修菩薩行,自然要在生死中學習,要有一套長在生死而能普利衆生的本領。……惟有了達得生死與涅槃,都是如幻如化的,這才能……,在生死中浮沈,因信願(菩提心),慈悲,特別是空勝解力,能逐漸的調伏煩惱,能做到煩惱雖小小現起而不會闖大亂子。不斷煩惱(瞋,忿,恨,惱,嫉,害等,與慈悲相違反的,一定要伏除不起),也不致作出重大惡業。時時以衆生的苦痛爲苦痛,衆生的利樂爲利樂;我見一天天的薄劣,慈悲一天天的深厚,怕什麼墮落!惟有專爲自己打算的,才隨時有墮落的憂慮。
200《雜阿含經》卷18(490經) (大正2,127a-b):閻浮車問舍利弗:「所謂使者,雲何爲使」?舍利弗言:「使者,七使:謂貪欲使:瞋恚使,有愛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複問舍利弗:「有道、有向,修習,多修習,斷此使耶」?舍利弗言:「有,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時二正士共論議已,各從座起而去。
201(1)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83):使,是隨眠的異譯。
(2)印順導師《勝鬘經講記》(p.155-p.156):又《阿含經》中說煩惱有纏與隨眠的二類;聲聞學者,大抵以爲纏是心相應的,隨眠是心不相應的。心不相應的隨眠,是潛在而沒有現起的,經部師等即解說爲種子或熏習。
202 亦名無分別法性。如《大方廣佛華嚴經》卷26〈十地品〉(大正9,564b-c):菩薩得無生法忍,入第八地,入不動地。……住不動地,一切心意識不現在前,乃至佛心、菩提心、涅槃心尚不現前,何況當生諸世間心!佛子!是菩薩隨順是地,以本願力故;又諸佛爲現其身,……皆作是言:善哉!善哉!善男子!……一切法性,一切法相,有佛無佛常住不異,一切如來不以得此法故說名爲佛,聲聞、辟支佛亦得此寂滅無分別法。……若諸佛不與菩薩起智慧門者,是菩薩畢竟取于涅槃。
203「叁種定聚」:
(1)《大毗婆沙論》卷186(大正27,930b):有叁聚:一、邪性定聚,二、正性定聚,叁、不定聚。邪性定聚,謂成就五無間業。正性定聚,謂成就學、無學法。不定聚,謂唯成就余有漏法及無爲。是名叁聚自性。
(2)《雜阿毗昙心論》卷5(大正28,911b):住正定聚故說定,必得涅槃故說趣正覺。
(3)《大智度論》卷84(大正25,647c26-648a1):有叁聚衆生…能破顛倒者名正定,必不能破顛倒者是邪定。得因緣能破,不得則不能破,是名不定。
(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卷17(大正8,348a13-14);《增壹阿含經》卷13(大正2,614b23-c2)。
(5)印順導師《大乘起信論講記》(p.299-p.300):佛說有叁聚(類)衆生:一、正定聚,二、邪定聚,叁、不定聚。定,是決定。正定,是決定了走上聖道的,此在初住菩薩。邪定,是決定了走上惡趣的;短期內,沒有回邪向正,趣入聖道的可能。正定聚,約信、進、念、定、慧──五根已成就而說。邪定聚,約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造成五無間業而說。在正定聚、邪定聚間,一般人、天衆生,是不定聚。如遇正師正法,即可轉成正定聚,遇邪師邪法,即可轉成邪定聚。如生得人身,離叁途八難,六根具足,其性不定,那就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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