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故。菩薩法中,說世間即是涅槃,智慧深入諸法故。如佛告須菩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識;空即是涅槃,涅槃即是空。」《中論》中亦說:涅槃不異世間,世間不異涅槃。涅槃際世間際,一際無有異故。
菩薩摩诃薩得是實相故,不厭世間,不樂涅槃;叁十七品是實智之地。
270《釋氏要覽》卷下(大正54,306a):閻浮提:又雲剡部,即此洲名在彌盧山南,故稱南閻浮提。《長阿含經》雲:由閻浮提樹得名也。
271《雜譬喻經》(大正4,529c):(叁二)天下草木皆可爲藥,直不善別者故不知耳。昔有聖醫王名曰耆域,能和合藥草作童子形,見者歡喜衆病皆愈,或以一草治衆病,或以衆草治一病,天下之草無有不任用者,天下之病無有不能治者。耆域命終天下藥草一時涕哭,俱發聲言:我皆可用治病,唯有耆域能明我耳,耆域死後無複有人能明我者,後世人或能錯用,或增或減令病不差,令舉世人皆謂我不神,思惟此以故涕哭耳。唯有一诃梨勒,別在一面獨不涕哭,自言:我衆病皆能治,服我者病皆當差,不服我者自不差耳,不須人明故不涕耳。耆域者喻如佛也,衆藥草者如諸法也,诃梨勒者如非常也。言佛在世時善用法,能即以淫怒癡爲藥差人病也,及諸余善法隨宜而用無常軌已。喻病者良醫耳,佛去世後少有能善用諸法應時而變者也。非常觀者多所治也,亦能治淫,亦能治恚,亦能治癡,善用者則去病,不善用者無所傷,是故喻如诃梨勒也。其余諸法不易用也,用之者宜必得其師,善用者則病損,不善用者則增病也。
272(1)印順導師《成佛之道(增注本)》(p.382-p.383):依唯識而成立因果,也就依唯識而立迷悟。衆生不了解外境是唯識的,是顛倒錯亂,爲執我、執法的根源。因妄執,起煩惱,造業,這都熏習在阿賴耶識裏。業種成熟時,隨業受報,阿賴耶識就名爲異熟識,成爲生死輪回的主體了。反之,如依觀而通達實無外境,是無自性的,是唯識所現而立的,這就能于依他起而知遍計所執空。如境相空不可得,虛妄分別識也就因失去對象而不生。境無所得,識也就無所得,就能悟入于唯識真實性──空相,真相。真實性是依他起自性離執所顯的,所以也不能說是空的。如說:『唯所執、依他,及圓成實性;境故、分別故,及二空故說』;『依識有所得,境無所得生;依境無所得,識無所得生。由識有得性,亦成無所得;故知二有得,無得性平等』。識有所得,有自相,依此而成立因果,迷悟,爲虛妄唯識系的要義。這對于五事不具的根性,真可說是善巧極了!而且依實立假,本是小乘一切有系的根本立場。一切法的實有性,十八界的實有性,以唯識義來解說,這對于攝化小乘有宗而向于大乘一切法空性的教說,不能不說是佛菩薩的難思方便!
(2)印順導師《成佛之道(增注本)》(p.393):性空唯名系,以現觀法性空爲主要目的,是不消說了。虛妄唯識系,雖廣說法相,而說到修證,先以識有遣境無,然後以境無而識也不起,這才到達心境的都無所得。因爲說依他有自相,所以離執所顯空性,也非實在不可。但到底可破無邊煩惱,可息種種妄執。如能進步到五事具足,還不又歸入極無自性的現觀嗎?
273 印順導師《般若經講記》(p.105-p.106):依修行的次第說:先觀所緣的一切,色聲等諸法,人、天等衆生,都無自性可得,不可取,不可著;但因薩迦耶見相應的能觀者,未能遮遣,還未能現證。進一步,反觀發菩提心者,修菩薩行者不可得,即心亦不可得,不見少許法 ──若色若心有自性,可爲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者。這才薩迦耶見──生死根拔,盡一切戲論而悟入無分別法性。中觀者廣明一切我法皆空,而以離薩迦耶見的我我所執,爲入法的不二門,即是此義。無所化的衆生相可得,無能發心的菩薩可得;這樣的降伏其心,即能安住大菩提心,從叁界中出,到一切智海中住。
274《大智度論》卷35(大正25,319b-c):問曰:如我乃至知者、見者,爲是一事?爲各各異?答曰:皆是一我,但以隨事爲異。于五衆中,我、我所心起,故名爲「我」。五衆和合中生故,名爲「衆生」。命根成就故,名爲「壽者」、「命者」。…行人法故,名爲「人」。…手足能有所作,名爲「作者」。…後身受罪福果報故,名「受者」。…目睹色,名爲「見者」。五識知,名爲「知者」。複次,用眼見色;以五邪見(邪見、身見、邊見、見取、戒取)觀五衆;用世間、出世間正見觀諸法,是名「見者」──所謂眼根、五邪見、世間正見、無漏見,是名「見者」。余四根所知及意識所知,通名爲「知者」。如是諸法皆說是「神」。
275《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卷1(大正8,221c);《大智度論》卷35(大正25,319b-c)。
276「我空」:詳參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95-99。
277 印順導師《中觀今論》(p.245-p.246):我與法,即等于我與我所。(一)、我與我所依住:我是依五蘊和合而安立的,我是能依(犢子、一切有部等,即依五蘊立我),五蘊即是我所依住,此我即順于補特伽羅我義。(二)、我與我所緣了:衆生每以能認識者爲我(經部師,唯識師等即依識立我),即能了的主觀是我,主觀所緣了的是我所。(叁)、我與我所執取:如說這是我的身體,我的茶杯,即以身體或茶杯爲屬于我的,身體或茶杯是我所,此我即約薩迦耶見的執取說。佛法說「無我無我所」,側重于薩迦耶見。我與我所必不相離,如有我,即必有我所,有我所才會有我,無我也就不成其爲我別是主宰義,主即需要自由,宰即需要支配其他的。自由自主而要統攝其他的,其他即是我所。換言之,依于實在、不變、獨存的法我性,引起的絕對自由意志 ──薩迦耶見,爲一切依自我爲中心而發展的自愛、自慢、無限私欲的源泉,也即是生死的根源。悟了緣起,知一切爲相待的緣起,變異的緣起,無性的緣起,僅爲似一似常似有的人生宇宙;唯有在相對的、變動的緣起因果中,才有世俗假名的自由。離卻實我見,即成無我智。我與我所相關,知我無自性,我所也即不可得。《中論》說:「若無有我者,何得有我所」?這樣,我空與法空,本是沒有難易可分的。因爲不悟依緣假有的性空,我空與法空皆不知;如能悟此理,那麼觀我即知我空,觀法也能知法空。佛于經中多說無我,依聲聞法而進一步的廣明菩薩法,故依我空爲比喻而明法空。但論中也每每先觀法空,由法不可得而觀到我也是空。法空,我空,二者的原理是一樣的。
278(1)印順導師《中觀論頌講記》(p.40):從性空上說,在緣起上離去情執(世俗),性空的真相就顯現出來(勝義)。如暗去與明來,並非二事,所以說「以破爲顯」。從幻有說,空卻自性才是緣起假名(世俗);緣起空寂,其實空中不礙一切(勝義)。
(2)印順導師《般若經講記》(p.124):一切法雖同歸于無得空平等性,但畢竟空中不礙一切。一切的緣起法相,有迷悟,有染淨,因爲性空,所以有此種種差別,如《中論》所說。所以佛又對須菩提說:無上遍正覺,雖同于一切法,本性空寂,平等平等。但依即空的緣起,因果宛然。
(3)印順導師《空之探究》(p.250):龍樹的緣起即空性,是超越數量的,超越數量的空性,不礙一切。空無自性,非別別的存在,所以可說依緣而不一不異,成立一切法。
279《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卷2(大正8,232b-c):須菩提!汝言我不見是法名菩薩;須菩提!諸法不見諸法,諸法不見法性,法性不見諸法。法性不見地種,地種不見法性,乃至識種不見法性,法性不見識種;法性不見眼、色、眼識性,眼、色、眼識性不見法性,乃至法性不見意、法、意識性,意、法、意識性不見法性。須菩提!有爲性不見無爲性,無爲性不見有爲性。何以故?離有爲不可說無爲;離無爲不可說有爲。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于諸法無所見;是時不驚、不畏、不怖,心亦不沒、不悔。何以故?是菩薩摩诃薩,不見色、受、想、行、識故,不見眼乃至意,不見色乃至法,法不見淫、怒、癡,不見無明乃至老死,不見我乃至知者、見者,不見欲界、色界、無色界,不見聲聞心、辟支佛心,不見菩薩、不見菩薩法,不見佛、不見佛法、不見佛道。是菩薩一切法不見故,不驚、不畏、不怖、不沒、不悔!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何因緣故是菩薩心不怖、不沒、不悔?佛告須菩提:菩薩摩诃薩一切心心數法不可得,不可見,以是故,菩薩摩诃薩心不怖、不沒、不悔。世尊!雲何菩薩心不驚、不畏、不怖?佛告須菩提:是菩薩意及意界不可得、不可見,以是故不驚、不畏、不怖。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诃薩一切法不可得故,應行般若波羅蜜。須菩提!菩薩摩诃薩一切行處,不得般若波羅蜜,不得菩薩名,亦不得菩薩心,即是教菩薩摩诃薩。(另參《大智度論》卷41,大正25,360a)
280 詳參《景德傳燈錄》卷3(大正51,219b)。
281「庚一、觀心無性」: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176-187。「庚二、無性即性」: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187-196。
282「辛一、約勝義顯無性」: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176-181。「辛二、約世俗呵心妄有」:印順導師《寶積經講記》,p.181-187。
283 印順導師《勝鬘經講記》(p.253-p.254):有部解說爲:心有善、不善、無記叁性,無記是心的本性,初生及命終,以及善不善心所不起時,心都是無記的。與善心所及惡心所相應,成爲善不善心,即是客性。約心相續的爲不善心所染,說心性本淨,客塵所染,並非不善心的自性,是清淨無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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