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要去叫警察!
我的恩師回想:“今天一整天,實在是想不出到底犯了什麼錯,爲什麼老和尚樣樣都罵呢?”恩師心裏就起了一個念頭說—我要去問問看,看到底是什麼不對!她一這樣想,就往方丈室走去,敲了門走進去,老和尚看她進來,就故作一副驚嚇的表情,用手拍著胸脯說:“叫人家幫她去掉“我相”煩惱,才講她兩句,就要來問問看!如果打她香板,豈不是要去叫警察!”方才生起一念不滿的心,要“問問看!”老和尚就已收到電波了,十方諸佛靈明,我們有什麼心念,能瞞過聖賢呢?
這一層皮·撕下來
什麼是我?什麼是面子?
我的恩師聽老和尚這樣說,心裏當下就明白,原來是老和尚慈悲,應自己的懇求,所出的考題!就趕緊跪下來忏悔、感恩。老和尚又說:“我問你!你的名字是不是我取的?我叫你傳淨,你就是傳淨,我叫你傳緣,你就是傳緣,有一天你如果死了,叫你傳淨,你會回答嗎?臉上這一層皮如果撕下來,下面是什麼呢?這麼愛面子!什麼是我?什麼是面子?”
我們常沒弄清楚“面子”是什麼,“我”是什麼,就護衛個不停,拼命爭取。靜下來問問自己—“我”是什麼?卻又不明真相。一輩子做糊塗事,不要真理,只要面子,不知想得到什麼?
感覺有個“我”被嫌罵—趕緊自衛(堅持“我相”)
證明“即非菩薩”。
我們時常念金剛經,說“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又說“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念經是這麼念,聽經是這麼聽,聽的時候,好像很解脫自在,但是考題一出來,有人嫌我們、罵我們,我們一聽到,馬上,保護自己的念頭就會跑出來,甚至很不高興。心裏有“我”這個觀念,感覺有個“我”被人家罵,就是我相、人相都表現出來,除了證明自己是個可憐的凡夫,並不是菩薩以外,實在是沒有什麼用啊!
每天和佛唱反調·擡杠?—
佛教我們放下“我執”,我們卻認真培養
處處保護一個“我”,爲了我稍微被人家嫌,就覺得沒有面子,很不自在,希望別人關心我、尊重我、認爲我好,這都是在培養我相和我執,佛教導我們要看破放下的,我們反而每天都認真的在培養,還以爲自己是在學佛,其實是每天和佛唱反調、擡杠,不過我們自己很少能發現這個現象,總是感覺照顧自己的面子是很應該,很當然的。這不用人教,連小孩子也會。我們可以體會,如果我們的父母在罵我們的兄弟,不是在罵我們自己,是不是我們聽了就不會很難過,假如罵的是我們自己,就比較不歡喜;如果你的上司今天早上是罵你的同事,不是罵你,你聽了就不會感覺沒面子,可見是罵到“我”—這個“我”的問題,不是罵的內容的問題。
修行—修改心念行爲
沒發現自己有毛病,就無法“改”。
老和尚,精湛演技,引出“毛病”,讓我們警覺去改。
如果我們自己當下沒有發現,自己又在執著一個“我”,沒有發現自己的毛病,就沒有辦法放下、去除。老和尚的慈悲、表演和教學,就是把自我的毛病引發出來,使我們去發現要面對自己的執著病,去改進、破除。
起心即錯,動念即乖—一心念佛,舍妄歸真
人家私下罵我們,我們尚且會不高興,何況老和尚是選擇場面浩大,來人甚多,而且是大官、學者來的時候,才故意當衆樣樣都罵,罵得讓你去體會,起心即錯,動念即乖,當下除了念佛,不分別、不執著,無我相、無人相之外,實在沒有辦法過下去。“會”的人,就當下舍妄歸真,體解大道,舍娑婆得極樂;“不會”的人,就在虛妄假相上,又大加虛妄分別,結果還是一場虛妄的惡夢,除了生死疲勞,不會得到什麼!
又笑;又哭;又感動;又慚愧
每當恩師告訴我,老和尚對她的種種考驗、教導,我時常聽得一面笑又一面哭,一面感動又一面慚愧、忏悔。笑的是—很歡喜有因緣遇到這樣的開示,有機會了解自己的毛病;哭的是—自己一向都沒有覺醒,都被“我相”拖去團團轉;我感動的是,恩師可以在老和尚的座下,讓他磨煉將近二十年,類似這樣的考題磨煉,每天換形式,換境界,考來考去,那種滋味只有身曆其境,才能夠了解;慚愧的是,如果那些題目考到我,我可能會不及格。
不明修行目標—總是淪于“人我是非”法門
如果一個人不了解修行的目標就是要“去掉自己的煩惱,放下對自我的執著,恢複本來清淨佛性”的話,每天遇到境界考題,總是在那兒爭說—我又沒有不對,你爲什麼罵我呢?總是在爭“是你比較無理,是我有理”,爭來爭去,只不過就是你和我,是誰對誰錯的問題,這就叫做“人我是非”。有時候,我們以爲自己是修淨土念佛法門,其實大部份還是修“人我是非法門”—如果說要念佛,就說氣力不夠,容易打瞌睡;如果要論理相爭,就很有力氣,都不會打瞌睡。如果念阿彌陀經,就說念佛要一心不亂,還要臨終心不顛倒,但是不要說到臨終、生死關頭那麼嚴重的境界,就是平時人家嫌我們一句,或是當衆罵我們,冤枉我們,我們就馬上會“亂”給他看!一旦錯認爲娑婆世界的小事是很重要的,就把佛都忘光光了,不但亂給他看,甚至還“死”給他看!
長他人志氣,滅佛祖威風
主修信願行叁糧?一心念佛?
主修貪嗔癡叁毒?一心念“我”?
佛教我們要修集信、願、行叁資糧,一心念佛,我們常常都是修貪、嗔、癡叁毒,一心念著自我,這不是專門和佛唱反調、擡杠,是做什麼呢?根本都在長他人的志氣,滅佛祖的威風!人家隨便罵我們兩句就那麼有重量,佛說了四十九年的經,所有慈悲要救我們的話,我們聽來就那麼沒有重量,這是不是在表示,罵你的人對你來說,比佛更有威力。這也是證明,罵你的人對你比較重要,比較有影響力;佛對你比較不重要,比較沒有影響力,才會他罵一句勝過佛講一部大藏經,照這種吸引力的比例看起來,你是不是一定會被他拖去六道輪回?比較不可能讓佛牽去西方極樂世界?因爲他兩句話就對你那麼有吸引力,把你吸得連佛都忘記,心都亂掉了!
他講兩句,勝過蓮池海會吸引力?
被嫌時,即是考—佛重?人我是非重?
平時尚且如此,如果是臨命終時,恐怕也會被他動亂,他講兩句就勝過整個蓮池海會佛菩薩來接引的吸引力!這樣就是你自己願意選擇他,不願意選擇蓮池海會。這不能怪佛不慈悲,是您和慈悲不相應。我們要注意,平時別人在嫌我們、罵我們,就是在出考題,在考我們往生西方的信願,考考我們是把佛稱得重?還是把人我是非稱得重?
※出一題,大家考!
(修功、造業任自由)
有人提出疑問:老和尚當衆這樣罵弟子,會不會害大衆造業?
因爲有人完全不知老和尚是應弟子懇求“去掉我相”,而演出的“反派教育片”,所以很可能産生種種誤會—有人可能以爲老和尚亂罵沒修養,甚至認爲老和尚造口業而生輕慢心;有人可能以爲被罵的弟子不好,因而也學老和尚之口氣,四處去傳說該弟子不好,自造謗僧之罪;當然也有人了解老和尚用心而贊歎受益;也有人看到弟子當場之忍功,自生慚愧心;也有人一心念佛,不因他人是非而妄自動念;也有人從中得到考古題秘要,作爲自己修學指標......
我們前面說:老師出同一考題,學生們答案各個不同,各人起心動念不同,就是所交的答案不同,當然成績各不相同!表面上老和尚是考一位弟子,但何嘗不是“出一題大家考!”老和尚從中觀察各人程度,再予以適當輔導開示,這是老和尚極深的慈悲,如果在場觀衆看不懂,自己起心造業,也全是自己選擇要交愚癡、惡業的考卷。有誰逼我們要起不善之念呢?全是自心之傾向啊!
每一念都不是偶然的,同遇一境界,易生輕慢心的,本來就是驕慢心重之人;看不懂教育片的,本來就是事理不明的人;看不懂就亂宣傳毀謗的,本來就是愛撥弄是非、愛造口業之人;端自攝心正念的,本來就是恭敬求法之人;而能把善的當作正面老師,把惡的當作反面老師的人,本來就是有智慧好學之人。
佛法言—“我于一念見叁世”—其實看當下所生之一念,就知道過去的修爲累積是如何,也能見到此一念對未來所生的影響。而我們現在遇境要生什麼心念,都不是別人強迫的,都是自心選擇的,所以不能說“誰害我們如何......”我們若自攝心—好好管自己的心,誰能害我們?
老師本來就可以自由出題,出是非題,學生也是自由答題,用自己的智慧決定自己的成績,這哪有誰害誰?老和尚藉境演教育片,你要受教,就是自己得利益。你看不懂,又不謙卑求教,也不想去西方,愛擅自造業去墮落,也是你的自由。佛早就苦心勸過我們:別這樣造業,但是我們也未必要聽,常迷迷糊糊亂看、亂聽、亂跟著人傳說。老和尚曾呵斥說—“這麼沒主張,怎麼去西方!”是啊,管不了自己的心,隨波逐流,遇境亂起心,亂造業,要那一輩子才真有願要去西方?
我們到道場,本來是要謙卑受教,由“教育片”來了解自己的毛病,好好自己修改,才叫“修行”。如果不清楚正當目標,反而把焦點放在人我是非,大造墮落之業,豈不是冤枉!把道場當作“倒場”(倒垃圾,倒退墮落之場),就太可憐了!
※期中考
斷你的名聞利養,救你的法身慧命!
當承天寺的建築工程完成時,很多人非常贊歎,甚至有的寺廟要建築,就要邀請恩師去做參考,老和尚看到這種情形,就很沈重地告訴恩師說:“我很擔心你會變成人間的應付僧,承天寺建築好,名聞利養一來,恐怕會傷到你的法身慧命。我要斷掉你的名聞利養,救你的法身慧命!”恩師聽了老和尚的話,認爲很有道理,就說“好”。因爲平時老和尚所做的,也一向是如此。
有人“狂憨神”擡,擡不退!(臺語)(擡,“發作之意”)
以爲承天寺都是他建的,衆生都是他度的!
老和尚說過之後,有人上山來請教老和尚,問“念佛要怎樣念,才會一心不…
《考古變今用—廣欽老和尚·修行考題(考古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