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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發菩提心文講記▪P17

  ..續本文上一頁庵大師在此,特別勉勵僧人念施主恩。

  出家學佛的行人,不論是重在自利,或者重在化他,而其生活不能不得到一合理解決,不然,自修或化他,就將不免有後顧之憂,而難以得到成就。天臺講修止觀,在具五緣中,就有“衣食具足”的一個重要助緣。因爲衣食等的日常生活品,是助道的資糧,假定衣食不具,必然裸餒不安,怎能修行辦道?所謂“身安則道隆”。在修行的過程中,要得道心增進,道業隆盛,就必須身心安泰,否則終日爲生計憂慮,不但不能增進道業,而且很可能的令人退心。自修者尚且須要衣食具足,弘法者當然更是不能缺少衣食的。所謂“*輪未轉食輪先轉”,就是此意。因爲一個弘法者,他所擔任的工作,是異常艱巨的,除了要將佛陀的教義,傳播給每一個衆生了知,使衆生從而歸信佛教,依法修行,同時他在弘法之余,還要繼續苦研教義,以便未了解的而得了解,已了解的再去弘布衆生。因此,弘法者的生活,更不能使之有所操心,如果還要憂慮日常生活,那他怎能到處弘揚佛法?又怎能還有多余時間去深究佛理?當更不能在他本人的修持上再下一些工夫。

  所以一個出家學佛的行者,不論是自利化他,要能不憂于生活,必須有施主發心供養,因施主的發心供養,而成就出家人的道業,或度生的行願,那施主對出家人的恩德,自然是很大的。但在這裏必須要說明的,就是施主供養僧寶,決不可含有不純潔的心理,決不可附帶著什麼副作用,才是真正有大功德的,假定不是這樣的話,縱然發心供養僧人,其功德也就微乎其微,甚至沒有功德。

  放眼看看今日佛教圈中,以真摯懇切心來供養叁寶的,固然不乏其人,而以不純潔及帶有副作用來供養叁寶的,也不能說沒有。有人以護持叁寶的美名,而實利用叁寶以謀其名位,對這樣供養叁寶的人,自不敢恭維。不過,一個真修實學的出家人,不會貪圖這樣的供養,而爲人利用的,被信施利用的,老實不客氣說,多是些沒有真實德學的出家人,因爲自己本身的才能短拙,又想在佛教中出人頭地爬上佛教的最高位子,于是就被別有用心的俗人乘虛而入,以致攪得佛教烏煙瘴氣,說來真是佛教的不幸。太虛大師在“居家士女學佛之程式”一文中,對在家學佛者,曾有這樣的批評:“比來之學佛者,或盲從他人以附和,自無心中之主;成好奇趨時以標榜,惟任妄情之所馳;或徒托佛以逃世;或更藉佛以沽譽”。

  據說某地近來有個女居士,常以得道式的姿態,見到有人去她那裏,她就裝著入定的模樣,說這人過去怎樣具有善根,說那人過去善根缺少等,說得像煞有介事,好似她有了宿命通或天眼通,能夠解決他人所不能解決的困難,可是她自己本身的困難,卻是一籌莫展的無法解決,所以具正知見的人,決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唯有愚蠢無智的人,才會相信她這一套。真正行正常道的佛法行者,絕對不作這些庸俗而怪誕鬼祟的事,因與正常道違悖的。施主發心供養僧寶,其恩德本是很大的,但不能有違正常道,否則就不是正法,設或還有其他的副作用,那就更加離開佛法太遠,當今這個時代,遠離佛法的人是很多的。

  基于以上所說,我們可以明了,出家人應思念施主的恩德,是屬天經地義的事,亦是不容有所懷疑,而施主的供養僧寶,亦應純正無疵,站穩真正護持叁寶的立場,絕對不可有絲毫的別有用心,或滲雜著任何的副作用,能夠這樣,住持正法的負住持正法的責任,護持正法的負護持正法的責任,今後佛教,就能發揚光大。否則,大家都走神奇怪誕的途徑,競向這一方面發展下去,就要把佛法變成天魔外道,哪裏還能見到佛法樸實的本質?

  現在我們要問:應當“雲何念施主恩”?省庵大師謂:“我等今者,日用所資,並非己有”。我,省庵大師自稱;等,是指所有出家的同道。我們現今日常所用的一切資生之物,沒有一樣是以自己勞力換取來的,完全都是施主布施我們的。還有“叁時粥飯,四季衣裳”,亦是施主供養得來的。叁時兩字,有的本子,說爲二時,是指早晨與中午的兩餐。早晨食粥,中午食飯,是爲二時粥飯,所以不說晚餐,因佛製出家比丘,過午不食,所以每日只能兩餐。現在所謂叁時,是適應中國的風俗,佛教過午不食這條戒,未能在中國實行,所以不論叢林小廟,出家人都吃晚飯的。四季,是指春夏秋冬。我國四季的氣候,調和得非常勻平,所以人們所著的衣裳,也就有四季氣候的冷熱不同:即夏天有夏天的衣裳,冬天有冬天的衣裳,春秋有春秋的衣裳。衣裳兩字,略有分別:上服叫做衣,下裙叫做裳,所以古說:“上曰衣,下曰裳”。不管是上衣下裳,都是被身體的。亦即人所依以庇寒暑的。

  除了日常生活所必須的衣食,還有“疾病所須”的醫藥,亦同樣是由施主所供給的。人生在世,血肉之軀,難免會被疾病所襲擊的,有了疾病,自然需以醫藥治療,小病小治,大病大治,沒有經濟,怎能做到?而出家人既不做工,又無任何積蓄,一旦病倒,沒有施主的發心,你的醫藥費用,請問從何而來?如上所說的四季衣裳,是身體上所有的費用,叁時粥飯,是口頭上所有的費用,疾病所須的醫藥,通于身口兩方面所有的費用。衣服、飲食、臥具、湯藥四者,一切“身口所費”,沒有一樣是自己辛苦得來的,都由施主們的勤勞得來而供給我們所用的,所以說:“此皆出自他力,將爲我用”。我們怎能不報施主之恩?怎能不依佛法如法奉行?

  【彼則竭力躬耕,尚難糊口;我則安坐受食,猶不稱心。】

  施主中,固有境況富裕的,供養一點,不致影響他的生計,但在這現實世間,往往有這樣的現象,就是越有錢的,越不肯布施供養,越是經濟困難的,越肯得發心供養。可是在謀生不易的時代之下,大多數施主本身,確是生活艱困的。下面所說的施主,都是約貧窮施主說。所以特別舉出貧窮施主來,是要從比較中,令我人生慚愧而報其恩。

  先說農耕的施主:“彼”種田的農夫,終日“竭”盡心“力”,“躬”親下田“耕”種,或插秧,或施肥,或耘草,或犁田,或收割,披星戴月,風吹日曬,不知受了多少辛苦?等到有所收成時,除了花費在種子、人工、肥料、交租一切必要的開支,所剩下的,尚不足維持一家全年的溫飽,所以說:“尚難糊口”。這不是誇大其詞,從農村家庭中,可以明白看見的,反觀“我”們出家人,“安”然的“坐”在寺廟中,享“受”現成的飲“食”,有的時候,“猶”還感到“不”能“稱心”滿意,覺得這樣不可口,那樣不合胃,試問你究有什麼福德要如此?特別是我國住在叢林的僧衆,“所謂十指不粘水,百事不操心,筷來伸手,飯來開口”,假定仍不稱心,真是罪過無邊。

  【彼則紡織不已,猶自艱難;我則安服有余,甯知愛惜?】

  次說紡織的施主,紡是紡紗,織是織布。在工業未發達的時代,在鄉村中,看到“彼”婦女們的“紡織不已”,亦即終日不停的工作,在她們“猶自”感覺衣著的“艱難”,往往衣不蔽體,或是補了又補,雖說如此,仍然想方設法的,留下一些衣料,供養出家僧衆,而“我”們不但能不付出任何勞力,以獲得施主們的衣物供養,“安”然“服”四季不同的衣裳,甚至還可能“有”多“余”的衣物,貯藏在衣箧中還未曾穿用,“甯知”衣物的可貴而加以“愛惜”?依佛製:出家人只許叁衣一缽,如有多余的衣物,就屬“長物”,必須舉行“作淨”的儀式。就是在僧團中,表示施贈別僧,然後再由其僧,轉交給你保存。假定不經過這樣的儀式,那就是犯戒。佛法傳入我國,由于氣候關系,必須具有四季厚薄不同的衣裳,來適應四季冷暖不同的氣候。如果我們安享其成,而不知道愛惜,試問罪不罪過?

  朱柏廬治家格言說:“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由這格言,可見一般生活的不易。做人,對于衣食,固應常常作這樣想;做出家人,更應常常作這樣想,不可有不稱心的想法,亦不可有不愛惜的心理。如以飲食言:佛要我們食時,必須心存五觀,于五觀中的第一觀,就是觀“計功多少,量彼來處”,可見佛是怎樣重視比丘們的珍惜衣食。

  【彼則荜門蓬戶,擾攘終身;我則廣宇閑庭,優悠卒歲!】

  後說寒苦的施主:前面是約衣食說的,現在是約住處說的,合起來,衣、食、住爲人生的叁大問題。生存在這世間的人,不單有衣食維持生活就可以了,一定還要有其安身的住所,否則,仍然難以生存下去。從現實世間看,可以明白看出:有的是住高樓大廈,有的是住蓬門荜戶,是有著很大差別的。如現在的很多都市,一面是高入雲際的摩天大樓,一面是聊蔽風雨的木屋區,形成極爲尖銳的對照。不僅一地如是,可說到處皆然。

  門戶兩字,通常是聯在一起說的,如說注意門戶,或說門戶小心,還有門當戶對之說。其實,門與戶,是稍有不同的,即雙扇名門,單扇名戶。“彼”一般貧寒施主所住的屋宇,門是“荜門”,戶是“蓬戶”。蓬與荜,都是茅草,顯示其所有的門戶,都是用茅草做成的,不特沒有鐵門,亦複沒有板戶。門戶既是用的茅草,其屋當然亦是茅草蓋的。由此可以想見他們環境的窮困,已經到達了什麼程度。他們住在簡陋的茅屋裏,如果生活安定亦還可以,事實“擾攘”不安的忙碌“終身”,很少有時間休息。雖則如此,但他仍然縮衣節食的發心布施。

  可是反觀“我”們出家人,住的是“廣”大屋“宇”,行的是寬敞“閑”靜的“庭”園,“優悠自得的“卒”度“歲”月,根本想不到荜門蓬戶人家所住環境的惡劣。試看:不論佛教發展到什麼地方,所有寺廟都是莊嚴堂皇的。可是我們要知道:佛教寺廟叫做道場,或者是作弘化的道場,或者是作修行的道場,不是讓我們住在裏面享福的。一個佛教寺廟,如不做爲弘化修道之所,那是有負施主們的樂施淨資。到了現代,一般大寺,固然成爲營業的場所,終日敲敲打打的,做些死人的事情;一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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