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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發菩提心文講記▪P9

  ..續本文上一頁是不凡。殊不知這正是內濁外清的流露,而一般人爲他這種矯飾的外表之所欺騙而已。俗說:“滿口仁義道德,一肚男盜女娼”,正是這一寫照。以修學佛法者說:如內心貪求無厭,或施設種種心計對付他人,而在外表上,卻又表現得似乎很修行的樣子,這同樣是屬于內濁外清的僞裝。這種現象的形成,病在不肯把自己的罪惡與過失好好的加以忏除。不但不忏罪除過,而且在修學過程中,開“始”的時候,是很精“勤”的,但結果“終”于非常的懈“怠”。這是一般人所犯的通病,就是有始無終,不管最初是怎樣的精進,然而時間一久,那懶惰懈怠的習性,就又發作起來。如很多學佛的人,在其最初學佛或初歸戒時,道念是很好的,等到日子一久,道心就逐漸衰退,有的甚至索性不修行了。古德說:“學佛如初,成佛有余”,這真是發人深省的一句名言。的確,發心學佛的人,苟能從始至終,如初發心時的努力,時刻不離正念,時刻提起道念,那就成佛有余了。現在學佛的人是這樣的多,爲什麼不能成佛?念佛的人又是那樣的多,爲什麼不能往生極樂淨土?推究它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始勤而終怠,不能始終如一的貫徹下去。這麼一來,有很多學佛的人,“雖”然說是存“有好心”,並且很想做點好事,如救濟貧窮,憐恤孤兒,贈醫施藥,修橋鋪路,以及做種種有益人群的事,我們不能說這不好。但當他們進行這些事時,卻存有一種博得名譽的欲望在內,甚至還進一步的希望藉此行善的名義,而圖謀個人不正當的利益。這樣的好心,“多爲名利之所夾雜”,是算不得清淨的。以不清淨的心,做世間慈善事,看起來是不錯的,實質是不可說的。問題在什麼地方?仍在有罪不忏,有過不除。

  以上說的存好心做好事而爲名利之所夾雜,那還僅是內心的動念,沒有通過身口而表現到實際的行動上,自亦未能完成善事的功德。現在說的“雖有善法,複爲罪業之所染汙”,是約已經通過身口而完成善法功德說。當知此中所說的善法,包括五戒、十善、四禅、四空、四無量心等。這些善法,如果不被罪業之所染汙,那這一切善法功德,就都成爲無漏,也就成爲成佛的資糧。然而,可惜的是,雖修習了種種善法,但因過去與現生的罪過沒有忏除,再加以貪嗔等的煩惱未斷,致使一切所修的善法,爲諸煩惱及諸罪業之所染汙,都成爲有漏的,不得成爲無漏清淨。有些人不了解這個道理,以爲自己這樣的用功修行,爲什麼還這樣的心地不淨?殊不知這是受到惑業的染汙。

  有漏善與無漏善的差別何在?不清淨的,爲煩惱罪業之所染汙的,是有漏善;清淨的,不爲煩惱罪業之所染汙的,是無漏善。學佛的人,無可否認的,多少都有修些功德善法,其之所以不能了生死得解脫,病在所作的一切功德善法,爲諸煩惱及諸罪業之所染汙。假定不是這個原因,緣此所修功德善法,自然可得了生脫死。

  一個學佛的人,假定以虛僞不實的心,發菩提心立菩提願,那不但是不真切不誠懇,且還含有谄曲假冒的成份在內。“如是發心”,自然“名之爲僞”。以此發心而想完成最高無上的大菩提果,當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我們不想發心則已,如果想要發心,就得發真切的心。先將自己所有的罪惡過失,用一番工夫加以忏除。

  【衆生界盡,我願方盡;菩提道成,我願方成。如是發心,名之爲大。】

  這是第五發心的相狀,亦即是發廣大心。在怎樣的情況下,才能顯示是發的廣大心?這幾句文中爲我們指示出來,如能依著這個指示去做,是就名爲發廣大心。

  前已一再講過,所謂發菩提心,不外上求佛道,下化衆生兩大任務。講到所要下化的衆生,真是所謂芸芸衆生,其數多得不可思量。如普賢行願品第九恒順衆生願中說:“盡法界,虛空界,十方刹海,所有衆生,種種差別”。換句話說:虛空無有窮盡,衆生亦是無盡。衆生雖是無窮無盡的那麼多,但都是發菩提心的行者所應化度的物件,是以菩薩所要化度的衆生是很多很多的。

  前亦說過:一個真正發廣大心的行人,絕對不可局促在一個很小的範圍裏以度化衆生,必須擴展自己的心胸,不分種族、親疏、敵友、難易,普遍的去救度一切。不但全世界的人類需要去度化,乃至叁界五趣中的一切衆生亦應去度化;不但娑婆世界的衆生需要度化,乃至盡虛空遍法界所有衆生都誓必度化。要願無量無數的衆生都度盡了,然後自己這一度生之願才盡。地藏大士本願中的“衆生度盡,方證菩提”,固是等于這裏說的“衆生界盡,我願方盡”;阿難尊者在楞嚴會上發的“如一衆生未成佛,終不于此取泥洹”,亦是等于這裏說的衆生界盡,我願方盡。反過來說:如果衆生界不盡,而我的願心也隨之不盡,必仍本著所發的菩提大願勇猛前進,時刻以度衆生爲念。

  再就上求佛道說:行者最初發菩提心的宗旨,就是爲的上求佛道,而佛道路遠,不是一天兩天所能走到盡頭的,必須經過長時間的去行,然後才能完成佛道的目標。在所求的菩提大道,一天沒有完成以前,那你的願力也就不算完成。所以發廣大心的行者,在向菩提大道前進的過程中,絕對不可得少爲足,即使證得聲聞菩提,或者證得緣覺菩提,乃至登地以後,完成菩薩菩提,都不能算是圓成了上求菩提的願心,必須“菩提道成”,然後“我願方成”。可見菩薩行者,真正圓成廣大的願心,必須證得最高無上菩提。

  “如是”像這樣的“發心”,才可“名爲”發廣“大”心。所以,吾人不發心則已,發心就得發廣大心。

  【觀叁界如牢獄,視生死如怨家,但期自度,不欲度人。如是發心,名之爲小。】

  這是第六發心的相貌,亦即是發小乘心。“觀叁界如牢獄,視生死如冤家”,這是我們熟知的兩句話。叁界,就是欲界、色界、無色界。有的經中,亦將叁界稱爲叁有,就是欲有、色有、無色有。叁界爲什麼要稱爲叁有?在經論中解說,由于有因有果的原故。衆生在:“叁界輪回中轉來轉去,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所以稱爲叁有。有,又有存在的意思,而叁界衆生的生命,的確存在于這世間,誰也否認不了的”。至于叁界的界,就是界限的意思。如欲界不是色界,色界不是無色界,各各有它的分齊界限,不容有絲毫的混亂。

  叁界的範圍,以佛法的觀點說,確是很大的。所以衆生在這叁界中,能無礙自在的來去,也就自覺叁界實在很大。生存在這叁界裏,似乎是很自由的,從來沒有想到要跳出叁界。可是以修學小乘佛法的行者看來,叁界不但不可說它很大,而且覺得特別狹小,狹小得有如困于牢獄之中,不能自由的活動,不能自在的生活。誰都知道:被系在牢獄中的囚犯,無時無刻不想出離牢獄的,決沒有一個囚犯,願在牢獄中過一輩子的。二乘根性的行者,觀察叁界內的所有苦況,就如在牢獄裏受諸痛楚一樣。因此,出離叁界的心非常殷切,不願一時一刻留住在叁界中。被包圍在苦痛大羅網中的衆生,果能觀察到叁界猶如牢獄,不管什麼人都會想到如何跳出這苦痛牢獄的。

  可是世間有一些人,當其最初犯法而锒铛入獄時,感到關閉在牢獄中的種種不自由,恨不得立刻能插翅飛離出去,但久而久之,不但不以爲苦,且把牢獄當成家園。這猶如在叁界中流轉的衆生,明明是痛苦不堪的,久之則習以爲常,壓根兒不再想到出離叁界。阿含經說:有很多已證阿羅漢果的聖者,爲了感受:“叁界痛苦的逼迫,等不及到涅槃的時候就想出離,或求佛陀的慈悲神通威力的加被以求出世,或用不正當的自殺方法以求脫離”。如雜含一叁·叁一一經說:“有諸世尊弟子,當厭患身:或以刀自殺,或服毒藥,或以繩自系,或投深坑”。這雖不是佛陀所許可的,但若不是對叁界中的痛苦有痛切之感,怎麼會對牢獄般的叁界,有如此急切的要求?

  再就視生死如怨家的這句話說:在這現實世間,人與人的相處,假如彼此意氣相投,必會發生密切的關系。真的,知己相遇,互訴衷曲,實是人生一大樂事。反之,假如彼此意見相左,相處久了,必然成爲冤家對頭,甚至彼此不能互容。所謂“冤家相見,分外眼紅”,實是人生一大痛事。可是我們應該知道,世上沒有永遠的親家,亦無永遠的冤家。因在“人之順逆,無有定性”的法則下,今日所謂親家,原是昔日冤家;現在所謂冤家,焉知他日不成親家?這在現實的人間,可說是常見到的現象。實際上,我們共同有個真正的大冤家,而且永遠的跟隨著我們寸步不離,那就是生死。所以二乘人“視生死如怨家”,恨不得立刻與生死斷絕關系。當知冤家之所以稱爲冤家,就是他能給予你感受很大痛苦,而一切痛苦中的最大痛苦,自莫過于生死。經說“生死大苦”,就是這個意思。我人一日不解決生死這個大問題,那就等于日日與冤家相聚一處。諸位想一想看,這是多麼痛苦的一回事?可是愚癡的衆生,雖日日與生死冤家相聚在一塊,卻木然不知,甚至還留戀這個冤家而不思脫離。當然,世人留戀于死的自不會有,但留戀于生的人卻很多。殊不知這種想法,根本是個大顛倒。根據佛法來說:死是由生而來,設若沒有生,怎麼會有死?嘉祥大師在臨終時留偈說:“含齒戴毛者,無愛生不怖死。死依生來,吾若不生,因何有死?宜見其初生知終死,應啼生勿怖死”。有生必然有死,如要不死,首先必須不生。

  唯有不生,才能不死,這是佛法的定論。我們如知生死是我人的真正冤家,那你要求出離的心,自然就萬分的迫切,且必專重于要求自己的解脫,再也無暇去度化他人同得解脫。因此,佛稱二乘人爲自了漢,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如是發心”,只能“名之爲小”,二乘人的發心,經中說爲發厭離心。站在個己解脫方面講:厭離叁界,厭離生死,是無可厚非的。因爲他們知苦而求出離,不但是極爲希有難得的,且必是所要走的一條正路。試看這個世間,有幾個人,肯得出叁界,遠離生死的?大都是渾渾噩噩的與世浮沈,不知生死大事爲何事?這裏所以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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