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我修習瑜伽也有一些時候了,做瑜伽是需要做一系列的式子,而不是重複做某一個式子的。我想解釋的是,做瑜伽是需要做連續的式子,所以要不斷轉換姿勢。
導師:〔問PC〕做瑜伽時你有什麼感覺呢?
PC:我並不感到那麼痛,因爲瑜伽導師說只需依自己的能力去做,所以我沒有強迫自己。
導師:很好,我想問問你身旁那一位,做瑜伽時你覺得怎樣呢?
NF:有點困難,這是必然的,因我胖了一點。
導師:有時候,身體上的感覺是來自我們的想法。你做瑜伽時身體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NF:對于我來說雖然那些式子是有點困難,但我仍是享受做瑜伽的,同時我發覺血液循環順暢了。
導師:那就是了,促進血液循環是做瑜伽的益處,那是做瑜伽的功效。
〔問ML〕你又怎樣呢?
ML:是很好的,瑜伽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去年你見我的時候我是很胖的,今年我是否瘦了些?導師曾把佛法、瑜伽和禅修連系起來。我覺得做完瑜伽之後來禅修會更舒適,正念也會強些;瑜伽是前行而禅修是根本。瑜伽除了對身體和禅修有益處之外,亦爲我們帶來健康的體魄,而這健康的體魄是修習瑜伽的副産品。
導師:在某程度上來說,瑜伽亦是一種禅修。瑜伽﹙Yoga﹚一字的意思是結合,這是身心的結合,身和心合而爲一,身心協調。
返回你提出的問題,你喜歡聽到什麼的回答呢?
ML:不用說你也該知道的。
導師:〔打趣地說〕我覺得你是胖了少許,只是少許。
YC:我覺得她比去年瘦了。
導師:兩個人有兩個不同的答案。所以我們不用對別人的想法太認真。那你自己又覺得怎樣呢?你認爲自己怎樣呢?
ML:我覺得自己健康了,以前我是連拿起一個西瓜也不夠氣力的,現在我坐禅時脊骨可以伸直和沒有那麼累。
導師:我比上次是胖了還是瘦了?
ML:俊俏了!
導師:多謝!這就是和善知識們一起研討的美好之處,可以很輕快,開開玩笑,同時亦可從大家的體驗中學習。
瑜伽之後我們去吃早餐,有正念地、靜靜地去吃東西是否有些不一樣呢?
NG:我覺得沒有什麼特別。
導師:談談止語吧,大家怎樣去修習止語呢?是否覺得有妨礙或覺得有問題呢?有沒有關于止語的體驗呢?
KT:我覺得很困難。
導師:但我看不出你在修習止語呢!無論怎麼說,修習止語困難是一個事實,談話是我們很強的習慣,我們都知道要停止一些很強的習慣是非常困難的。一些禅修者告訴我,當他們不去和別人談話時便會和自己談話,又有一些禅修者告訴我當別人都在止語時,感覺別人好像在懲罰自己似的。某程度上,由于止語是不容易做到的,所以我們仍需在這情況下來做實驗,之後,希望你能體會到止語是怎樣帶來心靈上的空間。
另一方面講話可能會妨礙某些你抗拒、壓抑、控製著的事情在內心的呈現。在一些嚴格執行止語的禅修營中,一些禅修者告訴我他們在止語時是會怎樣的,他們會突然記起一些童年時發生過的事情,那是他們完全忘記了的。有時候這些意外的記憶對我們去了解自己的行爲是十分有幫助的。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位英國女士的經驗,她在一個十天的禅修營中,突然記起當自己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時,曾企圖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開槍自殺。也許那個經驗對她來說是極之不愉快的,所以她完全忘記這件事情。這個記憶對她來說是十分有幫助的,因爲這使她明白自己害怕黑暗的原因,還明白到自己有強烈自毀傾向的原因。我和她傾談後,大家都認識到她的自毀傾向在促使她作出各種危險的行爲。
另一點關于止語的,就是當我們談話時,我們感到自我的存在,所以當我們止語時,自我感覺不存在並因此而感到渾身不自在。
止語的另一個要點是能幫助我們經常和自己的身心獨處,這一點是十分重要而有意思的。我同意修習止語並不容易,但我肯定這是一件值得我們去做的事情。
在藏傳佛教中有一個有趣的故事,有一個修行的地方,在那裏修行的弟子須要完全止語一年,一年之後那些弟子才可以離開及只能對師父說兩個字。有一位弟子在那裏修習了一年之後,去到師父那裏說:“More food (多些食物)。”可能在一年之中,他想著的只是食物。
這都是一些我想起來關于止語的事情。我想建議明天在有需要談話的時候,我們亦應學習有正念地談話,這稱爲“正語”。所以止語重要,正語都是重要的。
在談話時我們是能夠學到很多東西的。當我們跟別人談話時,我們是否真正地聆聽別人的說話呢?能否說得清楚呢?說話時能否扼要地說出要說的話,而不是說得累贅,令自己和別人也混淆了呢?我們說話時能夠有多少覺醒和正念呢?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遇到很多的問題都是由說話所引起的,尤其是在人際關系上,由于不正確的語言說話,令到人與人之間互相傷害,若我們能懂得這些技巧將會是十分有幫助的。正如我剛才說,止語是重要的,因爲它有很多重要的作用;而正語也是重要的,因爲它也有很多重要的作用。佛陀鼓勵我們要說溫和、仁慈、有益的說話。說話能解除別人的痛苦,但另一方面亦能傷害別人,言語上的傷害可能比肉體上的傷害更深,害處更多。
研討的時間到此爲止了,昨晚大家沒有睡得好,希望大家今晚能好好地入睡。
《1997年 禅修營第二天》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