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用正念之心來接受佛陀的教育,則我們的心地時時光明,刻刻啓用。
五停心觀修習法
學佛要從基礎學起,學佛的基礎住要在“戒定慧”,“戒”是尊守做人的規則。孔子教我們“五常”,一個人若不守“五常”,就不像人了;而學佛者離開“五戒”,就無法稱爲學佛者。
“戒”是規矩,也就是規則。想成爲一個佛教徒,必須以戒爲先,戒能防非──預防過失錯誤;我們若不犯錯,則心能時時平安,心安則理得,能得到真理。這裏所謂的“心安”就是“戒”,“理得”就是“定”,業就是“慧”──“定”能産生“慧”。心安生定,由定生慧,所以稱做“心安理得”。
“戒、定、慧”是學佛的基礎,我們要好好順從佛陀的教法,也就是要有“正念”。佛陀的教法我們要時時刻刻拳拳服膺,行茲在茲、念茲在茲、學茲在茲。我們學習佛陀的教法叫做“學茲”,身體力行佛陀所教的方法,叫做“行茲在茲”,學什麼就要表現所學,時時記在心裏,這就叫做“念”,念必定要有正念──正確的心念,必須實行“戒、定、慧”,力行正道。
若想求得“戒、定、慧”,一定要有正確的方法。當然佛陀設八萬四千法門,門門都能達到“戒、定、慧”的目標,只是快慢的差別而已。若要直接了當,達到這個境界,就不能離開五項方法與原則,這些方法稱爲“五停心觀”,也稱“五停心助道法”。這五項方法是:
一、多散衆生數息觀。
二、多貪衆生不淨觀。
叁、多嗔衆生慈悲觀。
四、愚癡衆生因緣觀。
五、多障衆生念佛觀。
多散衆生數息觀
衆生的心大多是散亂的,散就不能專,心不專則念不定,心念不專不定則無法産生智慧。所以要增長智慧就要將心念安定下來,不可像狂猿野馬一樣動亂不安。有句話說“心猿意馬”,是比喻心意如狂猿野馬──像猿一樣到處亂撞;如同沒裝鞍的馬一樣不受控製。若要使狂猿安定下來、使野馬溫馴聽話,一定要有正確的訓練方法。 五停心觀就是訓練心念的五種方法。第一種是“多散衆生數息觀”──衆生心若多散亂,有種方法可治心散亂,那就是“數息觀”。“數”是算的意思。人都有後天的習氣、習慣,修行就是要將過去的習慣收攝聚集,回複原來的本性。 人的本性都是淨寂光明的,稱爲清淨涅槃的心境,也就是我們常常說的:“衆生皆有佛性”。只是有時無明生出,和外界混在一起,而違背了我們原來的本覺,心念就這樣一直奔馳于外面的境界,久而久之就變成習慣。原本清清淨淨的覺性脫離了覺知,從此和外面“迷”的境界交合混雜;所以有句話說:“背覺合塵”──也就是汙染的意思。 看看現今社會如此混亂,社會的亂就是因爲人心雜亂。“人心不同,個如其面”,因爲人的心沒辦法統一、觀念無法一致,所以會亂。心念不統一就互相違背,互相違背則所做出來的事難免會亂。 我們的本性都一樣,只是後來背覺合塵,受外在塵境的影響而使心念散亂,原本至高無上的佛性一落千丈變爲凡夫;我們現在就是要力爭上遊,回歸清淨的覺性。凡夫的情、汙染的心都是向下墮落的,每個人都同流合汙,所以叫做凡夫。流是向下流,凡夫心就是向下流、不長進的,我們現在就是要“背塵合覺”──背逆凡夫心,合于本覺性。也就是自凡夫的境地開始往上遊、往前進展,這必定要有無比堅強的毅力、勇氣與信念。下墮容易上遊難,要往下落是不用著力、非常快速的,因爲下面有股吸引力;但是要向上遊就得靠自己的力量了。上遊要靠什麼呢?必須以我們的力量好好向外鍛煉。要如何鍛煉?很簡單,想要控製雜亂心成爲一念心,只有一個方法:“以毒攻毒,以念攻念。”心念向外散逸時,唯有以一念心才能控製心念不外散。用什麼念?用“數息”,數就是算,息就是呼吸。 我們在打坐時,坐下來首先要調好身體的位置,將腿盤好、小腹收縮、挺胸展胸,肩膀順齊胸部,眼光下垂、控製身態,不讓身離了心,然後再以念來束縛心。用念縛心,用什麼念呢?就是用數息的念。開始時,將丹田(小腹)的氣,慢慢向上流通,呼、吸,把氣慢慢往下面呼;慢慢吐出去之後,再用自己的精神觀想“氣”從小腹慢慢吐出來,吐到氣息和小腹平齊時,再將氣慢慢吸回來,如此一呼一吸、一出一入,爲“一”。 調氣時,我們的精神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將氣息自身體內慢慢吐出,吐到內外距離一樣時,再慢慢吸回來,如此我們的精神就是貫注在我們的身上,專心地數念一、二、叁、四、五····十;一出一入、一呼一吸,前後不亂,數息不會斷停,氣息也沒有長短不齊,這就表示我們用精神來控製心念,將雜亂的心控製爲一念,在我們的身心而言,這是一門功夫。若坐下來還沒數到叁,就想到今天要做什麼?還沒到二,就考慮將來要如何、如何?或是回憶昨天、過去的事,沒多久心念就會散掉。人的心不能二念──一顆心不能同時有兩種作用。能夠從一到十都無妄念,則再回頭自一到十數息,這樣,功夫就會慢慢進步,第一次、第二次數息都不散亂,第叁、第四次···也不散亂,一直連續不斷,則心自然會專一。 所以,學佛要有次第,初用功的人想要心不渙散,第一個步驟就是要用數息治散亂心,心若不專,則意不能定;意若不定,則慧不能生。所以要增長智慧,首先須將散亂心控製爲一念,想要使心念專一,就要用功于“數息觀”。數息觀不一定現于打坐,有時在寫文章或考慮事情時,心思不知跑到那裏去,也可用數息觀。總之,心思散亂時,不論行、住、坐、臥,都可以用數息觀來收攝我們的心念。 多貪衆生不淨觀 衆生心之所以會散亂,多數是由貪欲而起,有了貪念就會生散亂心,所以我們想要使心不往外奔馳、使心能淡泊,就要用“不淨觀”來警惕多貪的欲心。貪就是有所愛,以爲這樣東西是多麼好的東西,所以心起貪愛;對物質貪愛就會去爭取,爭取就會因而造許多業。這些業都是起于太愛我們的身,因爲有身體才會貪婪外界的物質,所以要去除貪愛就必須先從自己本身做起。我們要反觀自身全是不淨物,若能“觀身不淨”,就會反省自己爲什麼要這樣爭取?到底是在爭什麼?我們的人身究竟能在世間留存多久?何必爲了這個身軀而競爭?世間萬物爭得最厲害的就是人與人,有的人甚至爲愛人而起嗔怒忌恨,造下罪業;我們若能用“不淨觀”,自然不會生愛、生恨,也不會生嫉妒心。 有的人爲了愛一個人而不顧一切,即使毀掉自己的前途也在所不惜,有句話說:“不愛江山愛美人”,就是爲了愛一個人而甯願犧牲自己的名利與地位。古今人物比比皆是,這些人爲何會如此呢?就是心念迷失、散亂,不知此身原是多麼不淨之物。 佛陀的教育,時時警惕我們身爲不淨物。當初佛在世時,阿難具莊嚴之相──佛陀叁十二相,阿難叁十相。有次舉行無遮法會,佛陀帶領許多弟子去受供,阿難由于外出爲佛陀辦事,所以沒跟上。大家來請佛去受供,阿難還沒回來,等阿難回來時,佛陀已經將全部的弟子帶出去了。阿難心想:既然佛陀走了,我就單獨去托缽,佛陀往東邊去,我就往西邊托缽。所以他一路往西走。 最後走到一個聚落,印度地方天幹地燥,他走了一段路後,缽還是空的,他又熱又渴又餓,雖然耐過饑餓,但是渴卻不堪忍。剛好前面有一口古井,一位女子正在那兒打水,阿難走到井旁時,這名女子擡起頭看到這位出家人,眼前一亮,心想:“多麼裝嚴的比丘啊!” 這名女子名叫摩登伽女,她一看到阿難,心裏無形中生起強烈的愛念,所以當阿難將缽伸出去,拜托她將打起的水分給他一些時,摩登伽女便高興地將水倒入缽中,瞪遮大眼注視這位莊嚴的比丘,直到阿難離開。 她一回到家,就要求母親設法讓她擁有阿難。她的母親是個外道教徒,並操賤業(不是很良好的職業),她知道比丘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兒這種愛戀之心,根本不可能實現。可是她的女兒死求活求,一心只愛這位比丘。母親愛女心切,只好成全她,即使造業也在所不惜。 她請了一位念符咒的人來,用邪術迷引阿難,使他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身不由己地受邪術吸引而來。天明時,阿難不知不覺地離開佛陀,等佛陀要講經時,發現找不到阿難。佛知道阿難已受難,趕緊派遣文殊菩薩到摩登伽女家附近去找回阿難,並且叫所有的比丘要全心一意持楞嚴咒。 此時阿難正在摩登伽女的室內,在即將破戒時,忽然間清醒過來,馬上離開摩登伽女,跑回佛陀的修行地。摩登伽女見阿難忽然離她而去,心中非常難過,便一路追奔,來到佛陀的面前,請求佛陀成全她。佛就說:“你是否真的很愛阿難?”她說:“我真的非常愛他。”阿難此時正入內洗浴,佛就叫人把阿難洗浴的水端出來,問她說:“你真的愛阿難,絕不後悔?你愛阿難那裏呢?”她說:“我愛阿難的全身。”佛就說:“你既然那麼愛阿難,這盆是阿難的洗澡水,你就將它喝下吧!”摩登伽女嚇了一跳說:“佛,你是大慈悲者,這麼髒的水爲何叫我喝下呢?”佛說:“每個人的身體原本就是這麼髒的,現在阿難健康時你就已經嫌髒了,那他將來老死敗壞時,你又將做如何想呢?”摩登伽女聽了佛的話,頓然開悟,證悟初果,忽然間能觀查人身的不淨,從此所有的愛念、貪欲都消除了,她再也愛不起來──原來阿難的身體一樣這麼髒,那還有什麼可以愛的?這就是“不淨觀”。 欲治貪心唯有不淨觀,若能善用不淨觀,自然所有的愛欲都會消滅。這是第二種五停心觀──對治貪念的方法。 多嗔衆生慈悲觀 衆生多嗔,嗔就是愛發脾氣,這是煩惱的根源。人的煩惱根源有叁:貪、嗔、癡,這些根本煩惱若不除去,我們的智慧就無法增長,觀念也無法正確;所以,要使觀念正確、要增長智慧,必定要將煩惱根源去除。多貪的衆生必須用“不淨觀”的方法來對治,而… 《叁十七道品講義:八正道篇》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