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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學(龜川教信著 印海法師譯)▪P11

  ..續本文上一頁中國流入之教學,因受宋朝教學直接影響。而無法發揮獨自之特色。

  然而相反的,住于山城高山寺之高辨(西元一一七叁—一二叁二年)教學,對凝然東大寺系本寺派說,此稱爲末寺派,著重于革新的特色而有所發揮。即隨彼本寺派所學的景雅、聖诠發揮獨創的精神。以本寺派之學風專重于教相,注意于叁乘、一乘之關系,同、別二教之意義,本、末二教之生起關連爲主題,努力于典籍注釋,對此尚不滿足,故要求有體系實踐華嚴學。高辯著有《華嚴佛光觀法門》一卷、《入解脫門義》二卷、《華嚴佛光昧觀秘寶藏》二卷、《叁時叁寶禮》一卷、《信種義》一卷。這些著作幾乎均是觀門書。他是日常生活觀行者,又發揮宗教的修道者之真面目,這與中國李通玄頗相接近。然而另一方面爲抗淨土教學,鮮明表示自家立場而修觀。又超越其所學根源,以教學理論研究爲目標之一派,因將真言行法與華嚴實踐二方面連結起來,努力發揮所謂末寺派特色。那就是空海真言十住心判,作爲關于華嚴立場之考慮,想是以《華嚴經》毗盧遮那佛與彼《大日經》本佛相同一點上說明。所見彼之很多著述中,屢以真言教學接合,即明了其中訊息矣。⑩(注釋:日本大藏華嚴宗章疏下中,開始之《華嚴修禅觀入解脫門義》二卷、《華嚴佛光叁昧觀秘寶藏》二卷,多數收錄高辨特色之述作。另外,有關真言與華嚴之結合,石井教道氏作有「嚴、密之始祖高辯」(大正大學學報叁)文。)唯注釋的論著,以《金獅子章光顯鈔》二卷最有名,此中力說斷惑證理之義一點上可反映出彼之學風。特別是了解其傳記時,是彼對釋尊思慕之熱烈,立即全力以赴實修華嚴。門下有喜海、高信、證定等衆多俊傑,喜海門下有靜海。另外高信門下出順高,雖各自從事講學,但未能保持高山寺系永久慧命,後來專門教勢唯屬于東大寺一系。

  進入德川時代,最知名的是鳳潭和普寂。鳳潭(西元一六五七—一七叁八年)是策劃華嚴教學之複興者,敢對其他諸宗無忌憚論難,其學識強韌,一步也不退讓之態度雖爲世間所憎嫌,但當爲學者是應該崇敬。華嚴唯依憑上叁祖排斥下二祖,一般所表示見解,奇矯之說較多。《五教章匡真鈔》五卷,往往見其異端之鋒芒,字句解釋。今人深有所感。

  普寂(西元一七○七—一七八一年)中年以後,志在華嚴,列入鳳潭講席,因意見有異,以後對其師批判攻擊,然而走訪名師學哲,傾聽其說,專以實踐門爲主要點,雖開拓其學獨自分野,但同、別二教之解釋,遠離傳統所說。著書極多,有《五教章衍秘鈔》五卷、《探玄記發揮鈔》十卷等,爲頗值得注意之書,受大衆所通讀。

  以上二師以外,有冠注《五教章》十卷之著者觀應(西元一七○年)及著《五教章別解》四卷說鳳潭之非之主真(西元一七叁五年)並《五教章帳秘錄》五卷之著者戒定(西元一八○五年),《五教章講義》六卷之著者秀存(西元一七八八—一八六○年)等人;諸多教學寶典,以《五教章講義》爲其主要學識而問世,華嚴教學脈脈不絕,保持其慧命延續于今日。另外亦見展開新的方向而萌芽,此不外是各位學者們,深深教學傳持之功續所使然也。

  第四章 教相與批判

  1華嚴教判之性格

  佛教無論有多少的分歧,但均同以釋尊源流而發展分派所成。原來釋尊的教化方法采用個性教育方策,應所對這根機施設演述,所謂應病與藥之說法。佛陀在世時,已經有過複雜多端之事,此事不難想像得到。可是釋尊在世時,不論如何的分別解說,因直接感觸到統一領導的釋尊之人格,是故其間之佛弟子在主觀上,不抱絲毫矛盾及疑義,當然均以絕對歸依的純樸心情,去容納接受一切教說。然而佛陀滅度以後,因喪失了中心的人格,故致使教團次第呈現分裂,其結果唯有佛典結集之聖業別無余儀。造成小乘二十部分裂,更有五百異論輩出等,均基于上述事情而自然發展。另外,其後大乘思想開發以及大乘經典成立,日趨昌盛,正如現在所見到的呈現出大、小乘經典編纂之壯觀盛況,因此對于教判曆史,早在印度已有所傳。①(注釋:在經典上已經看到,可作爲教判的有:《華嚴經》(晉譯)卷第叁十四〈寶王如來性起品〉(大正九·頁六一六中)之叁照譬喻,《華嚴經》卷第二〈譬喻品〉(大正九·頁十二中——)之火宅叁車譬喻,《解深密經》卷第二〈無自性相品〉(大正十六·頁六九叁下——)之有、空、中叁時說,《涅槃經》(南本)卷第十叁〈聖行品〉(大正十二·頁六九○下——)之五味譬喻等,皆有濃厚的判教色彩。龍樹〈大智度論〉卷第四(大正二十五·頁八十六上)之大、小二乘說,彌勒《瑜伽師地論》卷第七十六(大正叁十·頁七一八上——)所暗示之有、空、中叁時說,及法藏《探玄記》卷第一日照所傳(大正叁十五·頁一一一下),其他戒賢之叁時說所記述等之經論。)然而,更特殊的,佛教到了中國,演至多種多樣的分歧。這是由于時代曆史的遷流之自然結果,另一方面也是中國民族性之使然。那些多端雜然的佛教,如不給予統整,必定難以傳持下去。其間在必然的需要之下,要求達成組織統一之企劃。此是教相判釋成爲中國佛教一大特徵之所以然。②(注釋:中國諸家教判中,智顗《法華玄義》卷第十上(大正叁十叁·頁八○一上)之南叁北七十師說,吉藏之《大品經遊意》(大正叁十叁·頁六十六中)、《法華玄論》卷第叁(大正叁十四·頁叁八二中),其他有南北之叁教五時四宗說,窺基之《大乘法苑義林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頁二四七上)所出之四種了、不了義說,法藏之古今十宗判等,其他不勝枚舉。(參照釘宮武雄氏「行道佛教學」二四—叁四。))

  然而,至于教判成立曆史及過程,其當初以逐年所譯出的經論比較與統製,只作客觀的工作爲主,以後各宗祖師們付出自己全部生命力,選定執守在確信基礎下,以特定經典爲中心,將自己所奉持教法之獨自性與優越性明白表示。一方面是在主觀意想上明了其經典全貌。當然判教者必須過艱苦,流出心血而傾倒于其教學。所以,那些祖師們投進生命力,以其信念成爲深厚根底。從表面上看,只是批判佛教論理及體系整備等的一種手段,正如所見綜合批判之客觀立場,毋甯說爲第二層次,第一層之根本理念才是其內在所潛伏之主觀信念。

  中國佛教對教判之雄偉以及寬廣的包擁性,可稱爲最優秀,一般認爲是天臺五時八教判與華嚴五教十宗判。前者是智顗受所謂南叁北七諸師影響,而表示批判之態度,其化法教判雖保持有教法爲中心之特徵,五時判與化儀判,均著重于化導的以及對外的,其形式持有廣大的包容性,對如前列舉而達到其體系的整備。華嚴五教十宗判是以《五教章》③(注釋:《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頁四八○中——)。)、《探玄記》④(注釋:《探玄記》卷第一(大正叁十五·頁一一○下——)。)于提示之前,如所見到以古今十家之教判手法爲其龜鑒。此是在主法論中著重于包攝性,且以判教爲第一義的性格之信念露骨顯示,表面如是佛教之批判的綜合的體系,這對于站在教法之尊嚴性更有深一層意義,極力指向宗教的目的,是安心立命爲最後重點上。其根本性格,雖是同樣包攝性的教判,對于天臺以化導立場,建立在客觀的、寬容之特徵上;華嚴則毋甯說是建立于得道立場,唯其組織之方法持以寬大特色。然而,均是本著甚深佛教教法的理解,亦共同是帶有哲學的組織色彩。⑤(注釋:法藏以古今立教之龜鑒列舉十家中,第七南嶽思禅師及天臺智者大師設立四種教,唯表明藏、通、別、圓之化法四教,不顧到五時判。又化儀四教判乃是華嚴教判之性格,特以外表的相貌之化儀更重于內在的化法,此于無意識中可作旁證。)

  其次,一般所見華嚴祖師所說判教,實有通、別種種的不同,必定不止一、二。那是以教學上之特徵,不外一方面以多角度試以發揮其特殊性。即從絕對之立場,以一切教法爲海印叁昧一時炳現之法,如一乘圓教中所見同、別二教判應稱爲絕對判,分開爲本教與末教,從相對的立場,分判其教法可稱爲相對判,其中以華嚴爲中心之教學立場,定爲別門判與五教判,並有本、末二教判。特別以華嚴本經爲立腳點,以超越立場,廣泛地貫通其他經論,確定其教法的地位,稱爲通門判和權、實二教判。又非從能诠教法之立場,而是將所诠之理體上和能歸之根機直接結合,在修行執取機感上安坐下,其所尊崇之宗派,有別門判之十宗判,通門判設立有四宗判。如此雖有種種教判區別,但是特別以發展教學上意義濃厚者應是五教、十宗判和同、別二教判。尤其是同、別二教判之同時,又引導出叁乘、一乘之對判,成爲複雜且致密中而對教學之構成及檢討等,提供了良好資料。⑥(注釋:本末二教判,以《華嚴》爲稱法之本教,其他的一代經典爲逐機之末教,《五教章》之教起前後說施設異相說及所表示之處。又四宗判是《起信論義記》卷上(大正四十四·頁二四叁中),《法界無差別論疏》(大正四十四·頁六十一下),《入楞伽心玄義》(大正叁十九·頁四二六中)所說。主要是空、有立場之相對,初有教,後空教。然而確定如來藏緣起思想獨立的地位,即是:一隨相法執宗(小乘教),二真空無相宗(正是叁論宗,指般若中觀),叁唯識法相宗(正是法相宗,無著、世親之唯識說),四如來藏緣起宗(《楞伽》、《密嚴》等經,《起信》、《寶性》等論,在如來藏上說緣起)之四宗。又于權實二教判是判定一般大乘教中淺深優劣。其中如《般若心經略疏》、《十二門論宗致義記》是始教立場爲權,終教立場爲實,有性、相決判之意。如《楞伽心玄義》、《起信論義記》是通說後叁教之實教,是基于性、相融會之意。

  2五教判與十宗判

  五教之教判當以法藏爲一宗之大成者,以整備其組織體系爲表面理由,實際上由其所信仰之理論爲基礎,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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