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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學(龜川教信著 印海法師譯)▪P12

  ..續本文上一頁了整個佛教的層次,在《五教章》卷第一①(注釋:《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頁四八一中——)。)、《探玄記》卷第一②(注釋:《探玄記》卷第一(大正叁十五·頁一一六上中)等中均可見其努力之傾向。特別是以前者爲龜鑒。今先列舉古今立教之十師說,然後敘述自己,表示個已之性格及設教上用意周到之迹象。

  然而,這又不得不找出原來之根據。即初祖法順之《五教止觀》,是明示其直接目的爲觀門順序,法藏五教判就依此作論理體系根本,而根據成佛說爲中心的內容。③(注釋:《五教止觀》(大正四十五·頁五○九上)開始說有:一、法有我無門(小乘教),二、生即無生門(大乘始教),叁、事理圓融門(大乘終教),四、語觀雙絕門(大乘頓教),五、華嚴叁昧門(一乘圓教)。但近代有一部分佛學界對《五教止觀》是法順撰述之說發生懷疑,說是法藏《遊心法界記》一部分未修正之稿形,倘若此說爲正確,則追溯法順爲五教判教學的根源應該暫不確認。但是現今隨從傳統之說。)但是依據研究成果,如全盤的去領納接受,認爲有所不妥者,甯可有助于第二祖智俨,但仍未能明了五教之名目,唯在《孔目章》卷第叁〈十地章〉所說五乘之觀說:「言五乘者,人、天等爲一,謂人小乘。聲聞、緣覺共爲一,謂爲小乘。漸教所爲爲一,謂漸悟乘。頓教所爲爲一,謂頓悟乘。一乘爲一,謂究竟乘。」④(〈十地章〉(大正四十五·頁五六○中)。)此是實踐修行階梯淺深之說明。可是法藏自從敘述古今立教之下所見諸師立教中所親自明白引用,大體是惠光之漸、頓、圓叁教者,對最初根機未熟者先說無常,進而說常住。又如初說空,後說不空,深妙之法以漸次解說爲漸教;對根機純熟者,于一法門中,一時說一切法爲頓教;對上根之機,在一分佛果境界上爲說如來果德圓滿自在之法爲圓教,此是叁教判法則。漸教中設有始、終二教,加上佛教入門之小乘教,成爲五教而有此考慮,料想此是受了其所著《起信論義記》論中思想很大影響。即《起信論》中對于真如有「絕言」和「依言」之理解而思考到頓、漸二教。由依言真如中空、不空之義,分說有終教與始教,加上小乘和圓教,此乃是在暗默中所知之。⑤(注釋:《五教章》中之五教解說後,又依《起信論》中明白說明安立始、終、頓叁教。此在湛睿《五教章纂釋》卷第十二(日佛全所收本二叁叁a)中所特別注意。又壽靈《五教章指事記》上之末端(日佛全所收本四七b——),舉有五教判所依有二說:第一說是在一義上無所依,第二是依于《深密》、《楞伽》、《法華》等諸經,但第一說論據過于軟弱,第二說過于偏重之失。)

  因此再分析、批判法藏之態度,從智俨實踐的立場看有關之成佛論。因爲了解整個佛教以如來一大善巧方便攝化衆生,次第展開,爲此考慮其中至少有四種基本相對:即大、小相對,叁、一相對,漸、頓時相對,成、不成相對。他首先從佛教普通概念,眺望整個佛教有大乘與小乘之對立,進而見到大乘中有叁乘與一乘之對立。于叁乘中又分漸教、頓教之區別。認爲漸教中又有一切皆成佛和一分不成佛說。而且其最根底是以華嚴無盡一乘包容全佛教(同教立場)之同時,進而更爲一切最高基准(別教立場)之意圖。其結果雖以歸納成爲著于推論方式,但其中有重重無盡之法界緣起爲中心,見到演繹的批判態度。

  第一先說小乘教;在《阿含》、《婆沙》、《俱舍》等經論中,極力說明人空,從理論的立場,俱舍學之法相,建立只有七十五法而不過解說到六識而已。從實踐的立場上,對佛陀覺證的根本,明顯的在體驗中尚不消化,對外境建立法體恒有,僅以各種認識解說六個識,對象與意識原理統一上,不了解一心實踐的內容。彼等十八部或分裂爲二十部,徒然在議論上爭執,所以,産生了煩瑣部派的佛教哲學。

  第二大乘始教:是大乘中之初門之意,依據《解深密經》及《唯識論》等之法相,廣泛解說百法而建立八個識,如此仍然不能澈盡法源。所以在自覺上建立五性各別之說,這一點上說是實踐的立足點。正因爲如此,建立有一分有情不能成佛,並且叁性差別性相各不相同。以事、理各別,故真如與現象關系是分離的,看真如爲凝然,不作諸法,不明白其徹底的關連性。其體驗在現象法之形而上學的原一理上,尚未能密接而成爲一大憾事。法藏判此法相爲始教之場合。空始教以般若、中觀之經論所說真空無相之教相,如叁論宗爲空始教。有此二個場合,約成佛說有相始教與空始教之淺深次第。于空、不空論點上,反將空始教和相始教之淺略互相次第並不一定。澄觀所繼續法藏采用之性、相融合說,而提出性相決判,且斷然將空始教安置在相始教之上。

  第叁終教:乃爲大乘終極之意,又稱爲熟教。以《勝鬘》、《涅槃》、《密嚴》等經,《起信》、《寶性》等論所說之真如隨緣法門,叁性同一際,說理事不二。而少說差別法相,說一切衆生悉有佛性,強調一切衆生皆得成佛。但是,此種立場是超越了現實而在實現其理想,其體驗之立場是轉述爲超越現實,開悟爲把握住理想意義。斷煩惱而證悟菩提,離生死才入于涅槃,所以在非(無)情上沒有開覺之性故,設有行佛性,即無理佛性之立場之歸結。此亦是尚未透徹之處,所遺留下對理論之究極,未見其分野是無可奈何之難題。

  第四頓教:是在教理果上更說頓極、頓速而得名。相當于《楞伽經》之鏡中頓現、初地即八地無所有次第說,《維摩經》之默然不二說,《圓覺經》之衆生本來成佛說等。即是發揮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之真面目,而現實和理想就是那樣原原本本的靜止狀態,必須脫落二元對立觀之暗默和深切感。

  另外關于頓教,特別在法藏弟子慧苑《刊定記》卷第一⑥(注釋:《刊定記》卷第一(卍續一·五之一·頁十二右)。中,對法藏五教判以立四教判之立場說來對比頓教加以非難,不許亡诠顯理,而能诠之教當不成立爲頓教。又雖說離言,不礙言教之終、圓二教亦應名頓教之非難。後來澄觀對此試以峻烈地將它論破。相反地,依據其理反駁,將頓教立場,按照彼獨自見解使更深一層明了。即《華嚴經疏鈔玄談》卷第五⑦(注釋:《華嚴經疏鈔玄談》卷第五(卍續一·八之叁·頁二五一左)以頓教報诠當然是「理」,此以「頓」解說時非有能诠不可,能诠之教乃是從所诠之理而成立。若根據其诠說,叁乘則爲漸教,若诠說事事無礙即爲圓教。倘若這樣,如所诠即是理,則不應該不許有能诠之教。又若教離開言說,則爲理,而非別教者,則終、圓二教亦應名頓教矣。如此則不得安立五教區別。若如此,則如同形已入室而智不能升堂,痛論此即未參真禅奧旨,致未達頓教之義也。

  另外接著澄以天臺于化法四教中未立頓教,乃是四教均有一絕言故。法藏特別另開頓教是爲別有一類之機而建立:「即順循禅宗矣」。正是達磨以心傳心屬此頓教,在無言之言上當下寄以所诠言絕之理。以此頓教說明:頓教不出南北宗禅,決定禅之新立場;但是法藏表面上未曾有所說明,頓教與禅宗結合是從澄觀開始。以後由宗密傳承了五教判,以終、頓二教相互貫通,頓、圓二教相同說明了教、禅一致相通。當然澄以禅宗當作頓教,並以宗密共爲教、禅一致學風築成基礎矣。

  第五圓教;以《華嚴經》稱爲圓滿修多羅而得名,其教法說相即相入,事事無礙,重重無盡之十玄緣起一乘最高之教學。又說有同、別二教,無論如何不出《華嚴經》以外。如于華嚴根本經以外所見枝末經皆稱爲同教,不稱爲圓教。其體驗內容蟬脫于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于異時的理論,當下其自證體驗就是現象接獨。迷悟不只是見于靜態下,而成就在一切動態上,以法界完全是毗盧舍那之果體。

  這種五教判,所見到的是表面化儀的相貌,實在是理法的分判,另外知道其畢竟是從實踐的成佛論立場所構成的。

  其次,十宗判是剛才之五教判:「就法上分教,教類有五」,相對的「以理開宗,宗乃有十」⑧(注釋:《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頁四八一中),《探玄記》卷第一(大正叁十五·頁一一六中)。)。同樣的,在法理上只以教分判及以宗分判,在意圖上唯有不同之分判,至于其判別根本理念上並無變異。唯在尊崇機緣上之實修而有所分別,若更深一層明了提示了以理法爲教學的立場,更要以行法爲實踐的立場。是故如同于小乘教亦分門至六宗。

  分別爲十宗者,是根據《五教章》敘古今立教中,昙隱(大衍法師)四宗教⑨(注釋:一、因緣宗(小乘薩婆多),二、假名宗(成實、經部),叁、不真宗(諸部般若經),四、真實宗(《涅槃》、《華嚴》等)四教),自軌(護身法師)五種教⑩(注釋:初、二、叁同前說,第四、第五先開第四真實宗(《涅槃經》),法界宗(《華嚴經》)),安凜(耆阇法師)六宗⑾(注釋:初二同于初說,第叁不真宗(法相宗),第四真宗(叁論宗),第五常宗(《楞伽經》、《起信論》,第六圓宗(《華嚴》)。)教等之規範。小乘教中分爲六宗,是依據窺基《法華經玄贊》卷第一⑿(注釋:《法華玄贊》卷第一(大正叁十四·頁六五七中)。)、《法苑義林章》卷第一⒀(注釋:《法苑義林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頁二四九下——))所立八宗之前六宗爲小乘教。彼以第八宗爲真德不空宗,對《解深密經》判爲最極高之地位,從性相融會立場說爲終教位,想是參考以上諸師說法,而決定達成了十宗判罷。其中第七宗爲一切皆空宗,將《般若經》等所說安置于大乘入門宗,不配入《解深密經》之相宗,而將其次之真德不空宗提前爲終教位,由于澄觀十宗判用四種法界順序⒁(注釋:《華嚴經疏秒玄談》卷第八(卍續一·八之四·頁叁一○左——)),在後文大乘四教配列中,可見到性相決判之意趣。當將作一比較。

  十宗之第一是我法俱有宗:此中解說五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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