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了整个佛教的层次,在《五教章》卷第一①(注释:《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页四八一中——)。)、《探玄记》卷第一②(注释:《探玄记》卷第一(大正三十五·页一一六上中)等中均可见其努力之倾向。特别是以前者为龟鉴。今先列举古今立教之十师说,然后叙述自己,表示个已之性格及设教上用意周到之迹象。
然而,这又不得不找出原来之根据。即初祖法顺之《五教止观》,是明示其直接目的为观门顺序,法藏五教判就依此作论理体系根本,而根据成佛说为中心的内容。③(注释:《五教止观》(大正四十五·页五○九上)开始说有:一、法有我无门(小乘教),二、生即无生门(大乘始教),三、事理圆融门(大乘终教),四、语观双绝门(大乘顿教),五、华严三昧门(一乘圆教)。但近代有一部分佛学界对《五教止观》是法顺撰述之说发生怀疑,说是法藏《游心法界记》一部分未修正之稿形,倘若此说为正确,则追溯法顺为五教判教学的根源应该暂不确认。但是现今随从传统之说。)但是依据研究成果,如全盘的去领纳接受,认为有所不妥者,宁可有助于第二祖智俨,但仍未能明了五教之名目,唯在《孔目章》卷第三〈十地章〉所说五乘之观说:「言五乘者,人、天等为一,谓人小乘。声闻、缘觉共为一,谓为小乘。渐教所为为一,谓渐悟乘。顿教所为为一,谓顿悟乘。一乘为一,谓究竟乘。」④(〈十地章〉(大正四十五·页五六○中)。)此是实践修行阶梯浅深之说明。可是法藏自从叙述古今立教之下所见诸师立教中所亲自明白引用,大体是惠光之渐、顿、圆三教者,对最初根机未熟者先说无常,进而说常住。又如初说空,后说不空,深妙之法以渐次解说为渐教;对根机纯熟者,于一法门中,一时说一切法为顿教;对上根之机,在一分佛果境界上为说如来果德圆满自在之法为圆教,此是三教判法则。渐教中设有始、终二教,加上佛教入门之小乘教,成为五教而有此考虑,料想此是受了其所著《起信论义记》论中思想很大影响。即《起信论》中对于真如有「绝言」和「依言」之理解而思考到顿、渐二教。由依言真如中空、不空之义,分说有终教与始教,加上小乘和圆教,此乃是在暗默中所知之。⑤(注释:《五教章》中之五教解说后,又依《起信论》中明白说明安立始、终、顿三教。此在湛睿《五教章纂释》卷第十二(日佛全所收本二三三a)中所特别注意。又寿灵《五教章指事记》上之末端(日佛全所收本四七b——),举有五教判所依有二说:第一说是在一义上无所依,第二是依于《深密》、《楞伽》、《法华》等诸经,但第一说论据过于软弱,第二说过于偏重之失。)
因此再分析、批判法藏之态度,从智俨实践的立场看有关之成佛论。因为了解整个佛教以如来一大善巧方便摄化众生,次第展开,为此考虑其中至少有四种基本相对:即大、小相对,三、一相对,渐、顿时相对,成、不成相对。他首先从佛教普通概念,眺望整个佛教有大乘与小乘之对立,进而见到大乘中有三乘与一乘之对立。于三乘中又分渐教、顿教之区别。认为渐教中又有一切皆成佛和一分不成佛说。而且其最根底是以华严无尽一乘包容全佛教(同教立场)之同时,进而更为一切最高基准(别教立场)之意图。其结果虽以归纳成为著于推论方式,但其中有重重无尽之法界缘起为中心,见到演绎的批判态度。
第一先说小乘教;在《阿含》、《婆沙》、《俱舍》等经论中,极力说明人空,从理论的立场,俱舍学之法相,建立只有七十五法而不过解说到六识而已。从实践的立场上,对佛陀觉证的根本,明显的在体验中尚不消化,对外境建立法体恒有,仅以各种认识解说六个识,对象与意识原理统一上,不了解一心实践的内容。彼等十八部或分裂为二十部,徒然在议论上争执,所以,产生了烦琐部派的佛教哲学。
第二大乘始教:是大乘中之初门之意,依据《解深密经》及《唯识论》等之法相,广泛解说百法而建立八个识,如此仍然不能澈尽法源。所以在自觉上建立五性各别之说,这一点上说是实践的立足点。正因为如此,建立有一分有情不能成佛,并且三性差别性相各不相同。以事、理各别,故真如与现象关系是分离的,看真如为凝然,不作诸法,不明白其彻底的关连性。其体验在现象法之形而上学的原一理上,尚未能密接而成为一大憾事。法藏判此法相为始教之场合。空始教以般若、中观之经论所说真空无相之教相,如三论宗为空始教。有此二个场合,约成佛说有相始教与空始教之浅深次第。于空、不空论点上,反将空始教和相始教之浅略互相次第并不一定。澄观所继续法藏采用之性、相融合说,而提出性相决判,且断然将空始教安置在相始教之上。
第三终教:乃为大乘终极之意,又称为熟教。以《胜鬘》、《涅槃》、《密严》等经,《起信》、《宝性》等论所说之真如随缘法门,三性同一际,说理事不二。而少说差别法相,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强调一切众生皆得成佛。但是,此种立场是超越了现实而在实现其理想,其体验之立场是转述为超越现实,开悟为把握住理想意义。断烦恼而证悟菩提,离生死才入于涅槃,所以在非(无)情上没有开觉之性故,设有行佛性,即无理佛性之立场之归结。此亦是尚未透彻之处,所遗留下对理论之究极,未见其分野是无可奈何之难题。
第四顿教:是在教理果上更说顿极、顿速而得名。相当于《楞伽经》之镜中顿现、初地即八地无所有次第说,《维摩经》之默然不二说,《圆觉经》之众生本来成佛说等。即是发挥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之真面目,而现实和理想就是那样原原本本的静止状态,必须脱落二元对立观之暗默和深切感。
另外关于顿教,特别在法藏弟子慧苑《刊定记》卷第一⑥(注释:《刊定记》卷第一(卍续一·五之一·页十二右)。中,对法藏五教判以立四教判之立场说来对比顿教加以非难,不许亡诠显理,而能诠之教当不成立为顿教。又虽说离言,不碍言教之终、圆二教亦应名顿教之非难。后来澄观对此试以峻烈地将它论破。相反地,依据其理反驳,将顿教立场,按照彼独自见解使更深一层明了。即《华严经疏钞玄谈》卷第五⑦(注释:《华严经疏钞玄谈》卷第五(卍续一·八之三·页二五一左)以顿教报诠当然是「理」,此以「顿」解说时非有能诠不可,能诠之教乃是从所诠之理而成立。若根据其诠说,三乘则为渐教,若诠说事事无碍即为圆教。倘若这样,如所诠即是理,则不应该不许有能诠之教。又若教离开言说,则为理,而非别教者,则终、圆二教亦应名顿教矣。如此则不得安立五教区别。若如此,则如同形已入室而智不能升堂,痛论此即未参真禅奥旨,致未达顿教之义也。
另外接着澄以天台于化法四教中未立顿教,乃是四教均有一绝言故。法藏特别另开顿教是为别有一类之机而建立:「即顺循禅宗矣」。正是达磨以心传心属此顿教,在无言之言上当下寄以所诠言绝之理。以此顿教说明:顿教不出南北宗禅,决定禅之新立场;但是法藏表面上未曾有所说明,顿教与禅宗结合是从澄观开始。以后由宗密传承了五教判,以终、顿二教相互贯通,顿、圆二教相同说明了教、禅一致相通。当然澄以禅宗当作顿教,并以宗密共为教、禅一致学风筑成基础矣。
第五圆教;以《华严经》称为圆满修多罗而得名,其教法说相即相入,事事无碍,重重无尽之十玄缘起一乘最高之教学。又说有同、别二教,无论如何不出《华严经》以外。如于华严根本经以外所见枝末经皆称为同教,不称为圆教。其体验内容蝉脱于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于异时的理论,当下其自证体验就是现象接独。迷悟不只是见于静态下,而成就在一切动态上,以法界完全是毗卢舍那之果体。
这种五教判,所见到的是表面化仪的相貌,实在是理法的分判,另外知道其毕竟是从实践的成佛论立场所构成的。
其次,十宗判是刚才之五教判:「就法上分教,教类有五」,相对的「以理开宗,宗乃有十」⑧(注释:《五教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页四八一中),《探玄记》卷第一(大正三十五·页一一六中)。)。同样的,在法理上只以教分判及以宗分判,在意图上唯有不同之分判,至于其判别根本理念上并无变异。唯在尊崇机缘上之实修而有所分别,若更深一层明了提示了以理法为教学的立场,更要以行法为实践的立场。是故如同于小乘教亦分门至六宗。
分别为十宗者,是根据《五教章》叙古今立教中,昙隐(大衍法师)四宗教⑨(注释:一、因缘宗(小乘萨婆多),二、假名宗(成实、经部),三、不真宗(诸部般若经),四、真实宗(《涅槃》、《华严》等)四教),自轨(护身法师)五种教⑩(注释:初、二、三同前说,第四、第五先开第四真实宗(《涅槃经》),法界宗(《华严经》)),安凛(耆阇法师)六宗⑾(注释:初二同于初说,第三不真宗(法相宗),第四真宗(三论宗),第五常宗(《楞伽经》、《起信论》,第六圆宗(《华严》)。)教等之规范。小乘教中分为六宗,是依据窥基《法华经玄赞》卷第一⑿(注释:《法华玄赞》卷第一(大正三十四·页六五七中)。)、《法苑义林章》卷第一⒀(注释:《法苑义林章》卷第一(大正四十五·页二四九下——))所立八宗之前六宗为小乘教。彼以第八宗为真德不空宗,对《解深密经》判为最极高之地位,从性相融会立场说为终教位,想是参考以上诸师说法,而决定达成了十宗判罢。其中第七宗为一切皆空宗,将《般若经》等所说安置于大乘入门宗,不配入《解深密经》之相宗,而将其次之真德不空宗提前为终教位,由于澄观十宗判用四种法界顺序⒁(注释:《华严经疏秒玄谈》卷第八(卍续一·八之四·页三一○左——)),在后文大乘四教配列中,可见到性相决判之意趣。当将作一比较。
十宗之第一是我法俱有宗:此中解说五戒…
《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