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记》五卷③(注释:本书今已数轶不传,引用于凝然《五教章通路记》,只得知其片鳞半爪。)、师会之《五教章复古记》六卷、希迪之《五教章集成记》六卷等,说明当时《五教章》讲学之昌隆,显示华严教学动向。唯因道亭专依赖澄观指示,未涉猎《搜玄记》、《探玄记》二书而有所遗憾!观复有所对抗道亭之学说,但于现存引用书中可知其仍然是多依据澄观、宗密之解脱。师会特别对前二者曾受智俨、法藏一贯之澄观、宗密,在教学史上之立场轻视态度而嫌恶之,强烈的非难之同时,想摧伏智俨教学的根源。故特别于《复古记》之外,在《焚薪》二卷批议了观复。其同、别二教解释有独特之处,文章之训诂有所必看。但对五祖一贯教学立场,稍有暗淡之处是不可否认。希迪是专心努力私慕师会之讲说。
另外在宋代,禅家研究华严者有本嵩广智、道通、复庵等诸禅师,各别著有《华严七字经题法界观三十门颂》二卷、《华严吞海集》三卷、《华严经纶贯》一卷等。另外义和作了《无尽灯》,想将华严联系在净土教上。又知道有鲜演之《华严经玄谈抉择》④(注释:《华严经玄谈抉择》久已缺本,故无法明了其内容,但最近由金泽文库发现完本,作才著有关于「华严经玄谈抉择之宗本」—龙谷学报三一一号,并参照同附录。)六卷、戒环之《华严经要解》一卷、善熹之《评金刚碑》一卷等。
接着进入元代,文才出现著有《肇论新疏》三卷,普瑞著有《华严悬谈会玄记》四十卷,又圆觉也著有《原人论解》五卷,但已经深深有从教学本位的研钻立场,外脱移向尾场的感觉。
迄至明代,袾宏将禅与念佛浑融,另一方面保持华严教学,著《华严经感应略记》六卷。德清崇尚观之《华严玄谈》,著有《华严纲要》八十卷以及其他不少的著作。智旭是主张性、相融会说,传有《起信论裂网疏》六卷等数种著作。
后入清代,由续法以教、观二门不可或缺,知其强调在教学上必具备观门。著有《华严五教仪》六卷、《贤首五教仪开蒙》一卷、《五教仪科注》二十卷、《法界五祖略记》一卷等。另有彭际清,初志在儒学,后融合儒佛,一方面探求华严思想上之念佛三昧,著有《一乘决疑论》一卷、《华严念佛三昧论》一卷等。其他与华严有关连的学者并非没有,但因元、明以后佛教诸宗成为混融状态,到现今未见有特别持守不拔严密的教学体系学者之辈出现。⑤(注释:有关中国宋代以后华严教学传持状态,高峰了州在其《华严思想史》(三一七—六三)中有详细说明。)
有关朝鲜(韩国)华严教学动向,在前述所举的高丽之义天,由中国归国后,能使华严宗统一振起。在此之前,仅有元晓(西元六一七一—)、义湘(西元六二五—七○二年)等人,以外并无学者辈出。且单止于中国华严学之移植,没有见到任何新的发挥。元晓是与义湘一同入唐,拟随玄奘、窥基学法,但中途变志,留住中国,自己研究数十部著作,精勤不倦,且有很多著述,特别是在华严方面。元晓有《华严经疏》十卷、《华严纲目》、《十门和诤论》各一卷等,是从各处片段引用文中得知。义湘入唐,随智俨修学七年,后归新罗,到处讲述及其教学。传说著有《法界图书印》、《略疏》各一卷等。且与法藏之间有书信往来,接受《探玄记》及其他撰作之赠呈云。⑥(注释:《法藏和尚传》(大正五十·页二八五上)、《三国遗事》卷第四(大正四十九·页一○○七上)等,参照义湘下之记录。)
4日本传持之消长
关于日本华严教学初传,凝然《法界义镜》①(注释:日大藏华严宗章疏下所收本六一七。)及《八宗纲要》说:「初传章疏,道琼有功」。「日本流传,道琼为其始祖。律师香象在师承受其法,授律师为良辨僧正云」。又若依《三国佛法传通缘起说》,圣武天皇天平八年(西元七三六年)
传来《华严经》。②(注释:卷中·十右。)然对道琼亲近法藏,禀受其法颇有怀疑③(法藏:法藏入寂是唐睿宗先天元年(西元本一二年)相当于日本元明天皇和铜五年。然道琼去日本是天平八年(西元七三六年),彼时年三十五岁,则法藏入寂时,彼仅是十岁左右。法藏晚年虽有很多英才门人群集座下,但以十岁幼童果然能达贤首教学之奥义,令人生疑。以日本华严家始祖承受法藏教学,解说有忠实、良辨作为传通者,这是无问题的。只是说他携来相当多的章疏,对日本华严有大功绩之夸张而已,因此解说为初祖是说不通的。),毋宁依《传通缘起说》,审详为第一祖,良辨为第二祖说较为正确④(注释:卷中·九右。)。只是华严经典最初由道琼传来谅是事实。天平十二年,由新罗学僧审详于金钟道场初讲《六十华严》。彼曾入唐亲灸法藏受学,禀承师志。另有慈州、镜忍、圆证为复讲师。讲《探玄记》,一年中讲二十卷,三年间讲毕《晋经》。经来元兴寺之严智、智璟亦讲《晋经》,另更讲《唐经》之《刊定记》。⑤(注释:审详于金钟道场未讲《晋经》以前,良辨夜梦,恳请元兴寺严智讲经,依梦指示,往请严智,但彼谦逊不肯,传说劝请大安寺审详受讲之事。良辨托梦恳请严智,事实是暗示严智在当时对华严学已有相当于之见识。而严智辞退后,推让审详,说明审详更深通华严学,并且得知华严教学在当时元兴寺、大安寺盛大兼学之佐证。)
良辨是随慈训学华严,又于义渊学法相学,为其门下七位上足之其中一人,论其学统是东大寺主管,想来毋宁是在教学史上一大功劳者。良辨之上足有寿灵⑥(注释:岛地大等氏有关东大寺寿灵之华严学(哲学杂志三十八卷四三二号)在寿灵传记有关很少资料中,特别深切暗示此事。另外《指事记》就是依用慧苑《刊定记》。后来等到澄观之《演义钞》携来,始知《刊定记》是异议这注疏,推知当时讲学之深湛。)著有《五教章指事记》六卷。在缺乏其他参考资料的时代,能收集此深刻义学,其功值得另写一章。而其教学根本道场,于圣武天皇天平十五年(西元七四三年),受勅建立大佛,经前后八次改铸,于天平胜宝元年(西元七四九年)大功始成。确立东大寺规模之同时,以此处为中心,以后长久继续保持为中心地位。
奈良之华严佛教,是由弘仁,经藤原时期,一路衰颓下来。不久,到了等定(西元八○○年),受桓武天皇崇敬,以东大寺为本寺,住河内西林寺学习华严,后担任东大寺主管稍有挽回了宗运。彼又与空海为知交,得知为相当闻名学者,其所学是禀承良辩弟子实忠。又圆超(西元八七八—九七九年)于东大寺建立尊胜院,决定为华严专门道场,职司院务兼研究佛学,功绩不少。
然而进入镰仓时期,得佛教教学复古运动相助,华严教学也在教学史上到达最高潮。东大寺系教学大概可分为三种系统:第一是圆照一派,以戒檀院为中心之华严学。彼之华严受学于宗性与良忠,广学天台、法相、律宗。入戒檀院后,外称为戒律中兴之祖,弟子云集。第二是圣宝一派,以东南院为中心之华严学,东南院原来是东大寺所属三论宗之本所。圣宝由醒醐来,并兼带来真言,故华严增加了浓厚密教的教学色彩。例如后来高辨融合华严与密致,树立特异教学,受其思想的影响力很大。第三是宗性及其弟子凝然为中心,此尊胜院是纯华严学复兴之一派,《传通缘起》一书中自称为正统派,此后,东大寺成为永久华严学中心势力。
宗性(西元一二○二—一二九二年)除华严学之外,专长俱舍、因明、法相等学。又对史传之学,深有心得,手抄本超过千卷,现今东大寺之残存本及断片合计保存有二百件,得知著有《华严宗香薰抄》七卷、《探玄记三十讲》等。门下有宗显、公晓、实弘、实相等,其中以凝然最有名。
凝然(西元一二四○—一三二一年)初随东寺圆照出家,跟证玄、净因受戒律,从圣守学密教,更参佛心宗。又通达孔、老、百家之道,此为史传所明载。就中禀承宗性为华严宗⑦(注释:凝然从宗性受学,受益极大。宗性是伏见天皇正应五年,九十一岁入寂,此年凝然五十三岁。有关凝然华严述作多属五十岁以后之事。侍随宗性晚年讲席,亲受其师专门指导。)。著书极多,《探玄记洞幽钞》百二十卷、《五教章通路记》五十二卷、《孔目章发悟记》二十三卷、《华严法界义镜》二卷、《八宗纲要》二卷、《三国佛法传通缘记》三卷、《净土源流章》一卷等,共百二十余部、一千百余卷,可惜由于永禄兵火,东大寺之灾祸,大半归于乌有。彼对华严教学兴隆,有不朽地位。门下有禅尔(西元一二五三—一三二五年)、湛睿(西元一二七一—一三四五年)、盛誉(西元一二七三——一三六二年)等著名学者辈出。后来,东大寺系教学对高山寺系之高辨,称为本寺派⑧(注释:日本华严教学分本、末两寺派系,光智以下松桥、观真被称分歧,其实由观真六代弟子高辨才表现出一家之特色。由后逆推而知,原是为了方便上而作如此分派。高辨曾修学于东大寺,其弟子道澄,凝然之师宗性受学于道澄,加之高辨之师景雅是东大寺戒檀院之再建者,当时并无本、末两寺之区别。所以纵使分为两派也是后代之事;虽然两者对立,亦未见有互为论难事实),主要以凝然之教学复兴所负起之功劳。
另外南教华严学,后来进出于关东地方,在镰仓、金泽,此派教学兴盛一时,东、西呼应,呈现隆昌之势。盖因继承东大寺华严学,另由地方的新鲜活力所使然。即凝然弟子湛睿前往关东,住镰仓净光明寺,往复于武州久不多寺之间。又彼曾受禅尔宏传之功。彼晚年努力讲说、抄书。近代随伴著金泽文库之复兴,所藏彼所著手泽本颇多,最知名的有《五教章纂释》三十九卷、《演义钞纂释》三十八卷、《起信论教理抄》十九卷等。⑨(龟川、高锋、鹰野文稿中有关金泽文库华严逸书(龙谷学报三○九号)中,可参照同文库所藏之华严关系之诸本。)
但东大寺系华严学虽无限制尽量扩大其教学幅度,但只止于祖述…
《华严学(龟川教信著 印海法师译)》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