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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學(龜川教信著 印海法師譯)▪P22

  ..續本文上一頁以其行能夠涵蓋極廣大的內容。《探玄記》有十種普賢行:「一、達時劫,二、知世界,叁、識根器,四、了因果,五、洞理性,六、鑒事相,七、常在定,八、恒起悲,九、現神通,十、常寂滅。」⒁(注釋:《探玄記》卷第十六(大正叁十五·頁四○叁中)。)又此十種之中各各具有十門,辨明百門普賢行,由此則了知普賢行是何等的廣大了。

  《華嚴經》中直接以普賢爲品名的是《晉經》第六會之〈普賢菩薩行品〉⒂(注釋:《唐經》中有〈普賢行品〉,並且其第一會開出《晉經》中所無的〈普賢叁昧品〉。),在《貞元經》特別于最後附加了晉、唐兩經所沒有的〈普賢行願品〉,以具體的說明普賢行願之內容。而且在經第七會〈離世間品〉中,對于普慧菩薩問有二百個問題,而普賢菩薩能答說有二千行法,由此可見出普賢活躍情況⒃(注釋:在《唐經》中另外有重會普光法堂會之最初置有〈十定〉一品,以普賢爲上首,說十大叁昧之相。)。同時不可忘記,尚有第五會置于最後之〈十回向品〉。此品是金剛幢菩薩入菩薩明智叁昧,于出定後釋說十種回向法,說明迄今所修,得來無量之大行,必須統一回向爲衆生、正覺、實際,其所回向善根之叁種回向,則如法藏所指示,以「成就普賢法界德用,爲此品之宗趣」⒄(注釋:《探玄記》卷第七(大正叁十五·頁二四二上)。)。因而其中所明示之叁種回向義,爲廣說統攝十種回向,實在是雄大壯麗!其所現示之壯觀,非以言語所能道盡。主要是依普遍之原理的回向成就,則說明能得真正自在之境地,以到達涅槃之證真。依于此品之上首,假使以金剛幢菩薩,但其內容普賢思想表明極爲濃厚。並且其次出現之〈十地品〉,所見十地之正行亦正是普賢行,如此,十波羅蜜行自身即是普緊行。

  另一方面《般若經》中說明乾慧等十地⒅(注釋:特別在《大品般若經·發趣品》卷第二十(大正八·頁二五九下)。),此與《華嚴·十地品》說十波羅蜜思想⒆(注釋:卷第二十五(大正九·頁五六一中):「是菩薩于念念中,具足十波羅蜜及十地行。」),可看出有連系性。然而按照《般若經》,經中以一貫修行的主要德目爲般若波羅密。六波羅蜜中,若除去般若波羅密,則單是道德的行法,並無甚深重大意義,此則依《般若經》作爲舞臺而所活躍,爲文殊的抽象表示。如此文殊移來《華嚴經》所謂文殊經典,從第二會〈名號品〉至第六會〈十地品〉,構成初期成立之天宮四會部分。其上首也有其他諸菩薩名,但大體依于文殊爲象徵所別開之智慧內容。以文殊爲內德,對文殊親自贊歎普賢行是散在第二普光法堂會諸品。以文殊爲上首,而尚未完全。但已漸漸地脫離般若之十信會。接著十住、十行、十回向,乃至十地,天宮諸會正是切合普賢思想,于現示終成普賢思想壓倒之形勢,尤其是〈十地品〉所說意義。般若空給與華嚴十地思想影響最爲強大,呈現出普賢行作爲空觀思想之契機之意義。

  以上事情,大約是記述于《華嚴經》最後之〈入法界品〉中。由此記述,推知最初善財行者也被文殊所指導,最後歸向普賢得證入于法界。整個《華嚴經》是以《普賢經》漸漸承受了文殊般若思想影響,終于轉移成爲華嚴獨特立場。因此般若似乎站在對「有」豎起對立意識,而以破邪立場,全力否定其他法界。對此,華嚴則脫離了空觀的方法論,以空觀包容下真正之「有」是不可或缺爲要件,所以前者若以「空觀」爲立場,後者則以「正在進行的空觀」,或者是「空之斷層」爲立場。以理解《華嚴經》是以普賢行作爲預備的思索,則能明確的了解其全貌。再以普賢行之內容,在《晉經》卷第叁十叁〈普賢菩薩行品〉之起初,普賢菩薩說:「菩薩摩诃薩,起一瞋恚心者,一切惡中無過此惡。」⒇(注釋:大正藏第九冊頁六○七上)對瞋恚惡德極力忌嫌。更說:「起瞋恚心,則受百千障礙法門。」詳細的告訴障礙內容,然因瞋恚是妨害菩薩利他功德之大悲攝化之障礙。所以爲了消除此等障礙,力說必須處于此空觀之地而修習十種正法。又在後之〈離世間品〉中揭示十種普賢心,與十種普賢行願法相互照應時,住于大慈、大悲等菩薩利他心之大行。21(注釋:《晉經》卷第叁十七(大正九·頁六叁四下——)。)應以一切無所有之空爲根基才能獲得通達,此即是諸佛如來最大誓願授記法。能與此同一歸趣者,應[同號皆名普賢],必是獲得廣大無盡功德者。這在〈離世間品〉中說有二千行法,以真正菩薩之行法,爲了具備普賢之德,善住于無所有之心,修持波羅蜜行22(注釋:《探玄記》卷第十七(大正叁十五·頁四一八中)。)。法藏解釋此品名,要以四法說明:「一、離世間之妄執,二、緣起世間成爲無自性故,叁、在世間而不爲世間所攝,四、佛果究竟即一切世界而不著于世間。」普賢行是善巧于一切行而泯滅其行迹,所以普賢行能現示其堂堂正正之普賢行,解說廣大有行而吉詳之普賢行,乃是華嚴深深內藏之空觀,要是看走了這一點,那可斷定是真正不懂華嚴矣。

  既然普賢行以其本質的性格爲具有空觀的意義,除了空以外不得不有普賢行,依此看來《普賢經》被稱爲《華嚴經》。當該了解原本是建立在空之理地上說有行作爲其主要點。後代所發達之普賢信仰也曾一度建立在空之理地,如不是透過普賢思想,畢竟是無法成立了。《華嚴經》中,從古型的次第而增廣之迹象看出,最新所添加的是〈普賢行願品〉,按照普賢行願,善財悟入不可思議解脫法界之狀況有所詳說。在《貞元經》卷第四十之起初有十種廣大行願:「一、禮敬諸佛,二、稱贊如來,叁、廣修供養,四、忏悔業障,五、隨喜功德,六、請轉*輪,七、請佛住世,八、常隨佛學,九、恒順衆生,十、普皆回向。」23(注釋:大正藏第十冊頁八四四中。)見其一一內容是如何的具體而實際。

  前文引用古型之部品所顯示,普賢行之內容專以強調空性之理地,比較很顯著地積極的將內容移到于行上之事,述說以空觀之普賢行改爲有之行門,慢慢移轉到普賢信仰之過程。由此了知,以普賢思想産生了具體的普賢信仰已至潛藏著萌芽之事。總之,普賢行以顯著地具備有積極的相貌,發展至具體的與實際的法門之現示,此該屬于《華嚴經》成立史上極新的層次,貫通《華嚴經》之主流是以空觀爲普賢思想,如此才能成爲占住無礙無盡法之基盤的地位。

  2有空思想與緣成

  對于印度大乘佛教學派,學者們一般區別分爲二種思想系統。一是以龍樹、提婆爲中心的中觀派,稱爲空宗。另外有無著、世親系統的瑜伽派,如所周知的稱爲有宗。①(注釋:此事在義淨《南海寄歸傳》卷第一(大正五十四·頁二○五下)中說:「所雲大乘無過二種:一則中觀,二乃瑜伽。中觀則俗有真空,體虛如幻;瑜伽則外無內有,事皆唯識

  。」以後此兩派統成爲佛教之常識。)。然而,龍樹與世親的自己意識中並沒有築成兩派對立的立場,只是後代的學者們各各投其所好而相對峙立,造成兩系學派對立,進而有二種相持對立之稱呼。也許這兩派對峙之形成,說不定是在佛滅一千年以後。若依法藏解釋,此兩學派思想皆是基于「緣起」一種理由,從「諸法緣成」之一大前提下,因爲根據同一理論而發展成爲二種結論,所以其結果是歸納爲一種有、空合成,即《五教章》卷第四說此爲「此乃相成而非破也」。②(注釋:大正藏第四十五冊頁五○一上。)站在色之立場上解說色與空之相即關系,或是站在空之立場上看此色、空系而所生起相異之結論。所以以色即是空爲清辯之義立,空即是色爲護法之義存。③(注釋:此事于《十二門論宗致義記》(大正四十二·頁二一八中)中,也論及有關其根本的立場。)即緣起之法是幻有,所以亦是真空。空是「有之空」,同時有亦是「空之有」。由此可見,了知兩者決非相破而是相成。

  說色所以是空者,因爲不執著色、空是有的實體。即時說有一法者,因爲在同一空間中同時不可說有其他法存在,即無一物故,得同時顯示法存在意義。以一般之平面的以上之看法,現在所有之法也是空,空故即是有的意義。誠然「色即是空」,依此有色;「空即是色」,由此見空。那就是「色即是空」與「空即是色」。色之存在理由和空之存在理由,于互爲因果關系上出現了二義交徹無礙而彼此相成,非爲同一內容而以逆順之文句表達反覆重述之簡單方法。

  色與空爲永遠的相對立,如色是色,空是空,則不是緣成法。主要空是現出色之否定面,色只是指出空的肯定面,成爲空是以色爲色,色是以空爲空。「從緣生故必無自性」④(注釋:《五教章》卷第四(大正四十五·頁四九九中)。),這是法藏之解釋。不是先有了法其後生起緣起,而是以緣生或緣起,就在事實之中,並無矛盾之處。「緣起之法」作爲自證立場表白出來;所以在法藏所著《金師子章》一卷中,設有十門法界緣起之相狀,以此比較容易理解之方法,使吾人應深思此意。

  《金師子章》之組織是著者平常作爲教學組織之綱領,「略作十門」說明緣起之大綱:一、明緣起,二、辨色空,叁、約叁性,四、顯無相,五、說無生,六、論五教,七、勒十玄,八、括六相,九、成菩提,十、入涅槃之十門組織。⑤(注釋:以一部組織是《五教章》四卷爲初,《華嚴經旨歸》、《華嚴經義海百門》各一卷等爲通規,于其內容比比莫不皆然。于此,本宗以十貫通重重無盡。同時,十之文字表示一個完全的滿數,根據此表示重重無盡之義,筆舌難盡其深奧之義,以有限的言辭文筆顯示,故分十門爲其常規。)首先由佛教之大綱緣起說起,其最後究竟之目的構成菩提與涅槃,以巧妙地說盡法界緣起之真相。第一門「明緣起」,是佛教根本思想,爲最初之前提。⑥(注釋:此種類例在另外作品的《華嚴經義海百門》(大正四十五·頁六二七——)中也可以見到。)依此成爲空門,即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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